1三周年紀念日這天，周景川提前兩小時下班。他左手提著從進口超市買來的肋眼牛排，
右手捧著林晚最愛的香檳玫瑰，袖口還藏著一枚準備了三個月的鉆戒。"林醫生還在手術室。
"護士站的實習生小聲告訴他，"今天有臺復雜的心臟搭橋，已經進去五個小時了。
"周景川把玫瑰插進值班室的花瓶，轉身去了醫院食堂。他借用了廚師長的備餐間，
黃油在平底鍋里融化成金黃色的湖泊時，林晚終于發來消息：【剛下手術，
餓死了】牛排煎到三分熟時，他的手機亮起。不是預想中林晚到達停車場的通知，
而是一串沒有保存卻爛熟于心的號碼。周景川關了火，
電話那頭傳來林昭刻意壓低的聲音："姐，我胃疼。"監控畫面里，
林晚小跑著經過急診大廳。周景川看著手機定位從"仁和醫院"變成"錦繡華城"，
最后停在林昭公寓的地址。餐桌上玫瑰開始掉花瓣，
融化的蠟燭在銀質燭臺上凝成血淚般的紅痕。凌晨一點十三分，門鎖終于轉動。
林晚輕手輕腳走進來，看見沙發上醒著的周景川時明顯僵了一下。
"昭昭急性胃炎..."她脫下的外套沾著泡面味，"我給他煮了清湯面。
"周景川拿起茶幾上的絲絨盒子放進口袋，金屬環扣發出清脆的"咔噠"聲。
"牛排我放冰箱了。"他說。林晚泛紅的眼眶突然刺痛他——那分明是熬夜后的血絲，
可他還是忍不住想，她是不是在弟弟家哭過。第二天交班時，
護士長打趣林晚的黑眼圈："林醫生又為弟弟熬夜？"周景川路過護士站，
聽見林晚帶著寵溺的抱怨："昭昭考研壓力大，我幫他整理了歷年真題。
"午休時周景川點開林昭的社交賬號。最新動態是凌晨四點的酒吧定位，
配圖香檳塔和半裸的年輕女孩，文案寫著【通宵狂歡】。
照片角落有只熟悉的手——腕上戴著去年生日林晚送的手表。"林昭已經二十二歲了。
"當晚周景川盡量讓語氣平和，"我在他這個年紀...""你根本不懂！
"林晚突然激動起來，"爸媽走的時候昭昭才十四歲，
他在我懷里哭到抽搐的樣子你這輩子都不會明白！"她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只有我了，
你能不能別這么小心眼？"月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在地板上劃出一道銀河般的裂痕。
周景川摸到口袋里的戒指盒，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他突然想起昨天林昭電話里背景音分明是電子舞曲，哪有什么胃痛該有的虛弱。
2仁和醫院一年一度的團建活動選在郊外溫泉度假村。周景川特意調了庭審，
開車接林晚一起前往。她上車時還在通話："胃藥在抽屜第三格，冰箱里有我包好的餛飩，
開水...""林昭？"周景川等她掛斷才開口，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
林晚把手機放在腿邊，屏幕又亮起來。"他這兩天腸胃不舒服。"她說著就要回復，
周景川伸手按住她。"三天前是胃疼，昨天是頭疼，現在是腸胃炎？
"他盡量讓語氣聽起來像開玩笑，"你該建議他做個全身檢查。"林晚皺眉："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周景川松開手，重新發動車子，
"就是覺得...一個體育學院的學生不該這么嬌弱。"溫泉池熱氣氤氳，
同事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林晚的手機套著防水袋，每隔五分鐘就震動一次。
周景川看著她快速敲擊屏幕的拇指，水珠順著她緊繃的下頜線滴落。"看這邊！
"宣傳科的小張舉起相機，"家屬們都靠攏點啊！"周景川剛想摟林晚的肩，
她卻突然轉身："昭昭說他——"相機閃光燈亮起的瞬間，
周景川只拍到她的側臉和亮著的手機屏幕。照片預覽里，林晚低頭盯著聊天界面，
頭頂氣泡框顯示【姐姐你什么時候回來】。"重拍一張吧。"周景川遞回相機，
發現林晚已經走到休息區打電話去了。他拿起她忘在池邊的手機，
屏幕亮起——鎖屏壁紙是林昭的睡臉特寫，男孩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嘴角還帶著笑。
周景川下意識輸入自己的生日，密碼錯誤；換成林晚的，依然不對；最后試了林昭的生日，
屏幕應聲而解。相冊里最近三百多張照片，沒有一張有周景川。
最新的是昨晚林昭吃泡面的連拍，再往前是林昭打籃球的視頻，
林昭上課時的背影偷拍...周景川不停上滑，
直到半年前才找到自己的身影——一張模糊的合照，還是醫院年會集體照的截圖。
"看什么呢？"林晚拿回手機，屏幕停留在林昭的課表頁面。
"你手機壁紙..."周景川喉嚨發緊，"什么時候換的？
""昭昭上次發燒我照顧他時拍的。"林晚語氣自然得像在討論天氣，"很可愛吧？
他說要用這張當屏保，這樣我想他了隨時能打電——"周景川突然吻住她，
溫泉水咸澀的味道在唇齒間蔓延。他迫切地需要確認什么，卻被口袋里震動的手機打斷。
林晚退開半步查看消息："昭昭說他餓了..."回程時下起暴雨。周景川打開除霧開關，
看見林晚又在給林昭點外賣。"他已經二十多歲了。"雨刷器在玻璃上劃出扇形軌跡，
"我二十歲時在律所實習，每天工作十四小時還要自己做飯。
"林晚按下支付密碼："昭昭不一樣。""哪里不一樣？"車輪碾過水坑，濺起一片水花，
"因為他有你這個姐姐？"車內驟然安靜。導航機械的女聲提醒前方右轉，
雨點砸在車頂像無數細小的腳步聲。林晚轉頭看向窗外："爸媽走后，
他半夜做噩夢都是我抱著哄睡的。"周景川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他想說些什么，
手機突然響起。當事人發來一長串語音，他不得不靠邊停車處理。等回復完郵件，
發現林晚已經靠在車窗上睡著了，睫毛在眼下投出淺灰色陰影，手機還亮著，
停留在外賣訂單頁面：兩份豚骨拉面，加雙倍叉燒——林昭最愛吃的。
那晚周景川夢見自己在沙漠里跋涉，遠遠看見林晚站在綠洲邊，
等他拼命跑近才發現她在給林昭喂水。醒來時喉嚨火燒般疼痛，體溫計顯示39度。
"今天...不能去上班了。"他艱難地給律所打電話，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
林晚正在洗漱，聞言探出頭："我早上有臺手術。"她匆匆換上白大褂，"藥箱里有退燒藥。
""能幫我...請個假嗎？"周景川每個字都像刀割。
林晚已經走到門口："讓昭昭幫你吧，他今天沒課。
"她的手機響起特定鈴聲——周景川知道那是林昭的專屬提示音。"他心情不好，
我得去看看。"門關上前她回頭，"藥在電視柜下面！"上午十點十七分，
周景川勉強爬起來倒水，發現飲水機空空如也。他拖著發燙的身體燒開水，
不小心打翻玻璃杯，碎片在地板上折射出細小的光斑。
里有三條林晚的消息：【吃藥了嗎】【昭昭好像失戀了】【冰箱里有粥】下午三點二十三分，
高燒更嚴重了。周景川給林晚打了七個未接電話，最后收到一條語音："我在陪昭昭看電影，
靜音了沒聽見。你多喝熱水，我晚點帶退燒藥回來。"晚上七點零八分，門鎖終于轉動。
林晚帶著一身寒氣進來，手里提著藥店塑料袋："量體溫了嗎？"她摸了摸周景川的額頭，
"這么燙！"周景川避開她的手："電影好看嗎？""《奧本海默》，太長了。
"林晚倒出膠囊，"昭昭哭得不行，他女朋友...""我燒到39.5度。
"周景川聲音很輕，"而你陪失戀的弟弟看三小時電影。
"林晚動作頓住："我這不是回來——""帶著他吃剩的爆米花味。"周景川翻身背對她，
"我想睡覺了。"半夜他被渴醒，發現林晚不在床上。客廳亮著盞小燈，
她正在視頻通話："...知道你喜歡那款球鞋，姐姐下個月發獎金就買。
"屏幕里林昭的聲音帶著撒嬌的鼻音："那你明天還來陪我嗎？""來。
"林晚聲音溫柔得像在哄小孩，"現在乖乖睡覺，嗯？"周景川退回臥室，
床頭柜上放著他和林晚在沖繩的合影——那是他們唯一一次旅行，
因為第三天就接到林昭打球骨折的消息。照片里林晚笑得勉強，手里緊攥著改簽的機票。
周末林昭突然來訪，說是"路過"。他大咧咧坐在沙發正中間，
運動鞋踩在周景川剛洗的地毯上："姐，我想喝你煮的奶茶。
"廚房里飄來紅茶和牛奶的香氣時，林昭打量著客廳："你們這裝修太性冷淡了吧？
"他隨手拿起茶幾上的紅酒——周景川珍藏的1982年拉菲，
是打贏跨國官司后當事人送的謝禮。"小心——"周景川話音未落，酒瓶已經落地。
暗紅色的液體在地板上蔓延，像一灘新鮮的血跡。林晚聞聲趕來："怎么了？
""我不小心..."林昭露出惶恐表情，腳尖卻故意碾過酒標。"沒事沒事。
"林晚抽紙巾蹲下來，"玻璃沒劃到手吧？"她抬頭對周景川笑笑，"小孩子毛手毛腳的。
"周景川看著林昭嘴角轉瞬即逝的弧度——那分明是得意的笑。男孩彎腰幫忙時，
脖子上有什么東西閃了一下。周景川瞇起眼睛，看清那是條細銀鏈，
吊墜是半片雪花——和林晚鑰匙扣上那半片正好是一對。"上周我生日姐姐送的。
"林昭注意到他的視線，故意把吊墜扯出來，"定制的，全世界獨一無二。
"林晚端著奶茶出來："說什么呢這么開心？"周景川彎腰撿起破碎的酒瓶。
鋒利的玻璃邊緣割破手指，血珠滴在已經干涸的酒漬上，像雪地里綻開的紅梅。
3周景川的生日恰好趕上結案陳詞日。他在法庭上滔滔不絕地辯論了兩個小時，
最終讓陪審團一致認定被告無罪。走出法院時，初夏的陽光正好，他松了松領帶，
給林晚發消息：【今晚七點，蘭亭序餐廳，我訂了包廂】林晚秒回：【好，
我下班直接過去】后面跟著一顆愛心emoji。周景川嘴角上揚，
手指劃過屏幕上周一就訂好的蛋糕訂單——巧克力榛子味，林晚的最愛。下午四點二十二分，
他正在浴室刮胡子，手機突然響起林昭的專屬鈴聲——是林晚的手機打來的。
周景川擦掉下巴上的泡沫，按下接聽鍵。
"周哥..."林昭的聲音虛弱得不像平時那個張揚的男孩，
"我...我好像食物中毒了..."背景音里傳來劇烈的嘔吐聲，
接著是林晚焦急的呼喊："昭昭！堅持住，我馬上到！"電話突然掛斷。
周景川盯著暗下去的屏幕，剃須刀在洗手臺上敲出清脆的聲響。他慢慢擦干凈臉上的剃須膏，
給餐廳打電話取消預訂。"非常抱歉，先生。"前臺禮貌地說，
"超過規定時間的取消要收取50%費用。""沒關系。
"周景川聽見自己的聲音平靜得不真實，"按規矩辦。"他坐在沙發上等了三小時十二分鐘。
七點四十三分，門終于開了。林晚臉色蒼白，白大褂上沾著可疑的污漬："昭昭沒事了，
應該是吃了過期零食...""零食？"周景川放下已經涼透的外賣盒。"他室友買的辣條。
"林晚疲憊地揉著太陽穴，"急性腸胃炎癥狀，我給他洗了胃...""你是心外科的。
"周景川輕聲說，"給弟弟看病倒是全科精通。
"林晚沒聽出弦外之音："醫學生基本功罷了。"她終于注意到桌上的蛋糕盒，
"今天是你...""生日。沒錯。"周景川打開盒子，巧克力奶油已經有點塌了，
"要來一塊嗎？"林晚的手機又響了。她看了眼屏幕，不自覺地微笑："昭昭說他餓了，
想吃皮蛋瘦肉粥...""洗胃后六小時不能進食。"周景川切下一塊蛋糕，
"基礎醫學知識。
"林晚的手指停在屏幕上方："你怎么知道他是真的吃了...""我不知道。
"周景川放下盤子，"但我知道餐廳扣了我八百塊定金，
而你的白大褂上有番茄醬痕跡——"他指了指那片紅色污漬，"辣條會是這種顏色嗎？
"林晚突然站起來："你懷疑昭昭裝病？"她的聲音拔高了，"我親眼看見他嘔出血絲！
""牙齦出血也能造成這種效果。"周景川平靜地說，"尤其是有人故意咬破口腔內壁的話。
""你簡直不可理喻！"林晚抓起包包，"昭昭那么難受你還——""我查了你的轉賬記錄。
"周景川打斷她，"過去四年，你給林昭轉了十八萬七千六百元。
"林晚僵在原地："你...翻我手機？""云端同步。"周景川點開平板，
"去年三月你說要存錢買房，讓我幫你理財。授權文件里有查看流水權限。"他滑動屏幕，
"最密集的是去年九月，一個月內轉了六萬——正好是林昭說想投資健身房的時候。
"林晚的嘴唇顫抖："那是我自己的錢...""還有這個。"周景川調出一封郵件，
"梅奧醫學中心的進修邀請，全球只招二十人。你導師說你收到通知當天就拒絕了。
""那時昭昭剛高考...""去年科室團建你去三亞，
第二天就飛回來因為林昭踢球扭傷腳踝——后來我看他ins，那天他明明在蹦迪。
"林晚的手機不斷震動，屏幕上跳出一條條林昭的消息。
周景川看見她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邊緣，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你到底想說什么？
"她終于抬頭，眼里有隱約的水光。周景川關上平板："我想知道，
如果有一天我和林昭同時需要你，你會選誰？"電話鈴聲打破了沉默。林晚看了眼來電顯示，
條件反射般按下接聽："昭昭？好...姐姐馬上來..."她匆匆抓起外套，"他發燒了，
我得..."門關上的聲音很輕，卻像一記重錘砸在周景川胸口。
蛋糕上的巧克力牌寫著"To my love"，奶油花邊正在高溫下慢慢融化。
第二天中午，周景川在住院部走廊遇見蘇青。林晚的閨蜜兼同事抱著病歷本，
看見他時明顯愣了一下："林晚今天調休...""我知道。"周景川遞過咖啡，
"能聊聊嗎？"醫院天臺的風很大。蘇青的短發被吹得亂糟糟的，
她盯著咖啡杯："林晚是我見過最優秀的心外醫生，也是我見過最盲目的姐姐。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她父母車禍去世那年吧。"蘇青嘆了口氣，"林晚大二，
林昭初三。那小子抱著遺照相框哭暈過去，醒來后就黏林晚像塊膏藥。
"周景川想起林晚手機里那些照片："他一直這樣...獨占欲強？""何止。"蘇青冷笑，
"大一有男生給林晚送情書，第二天就被林昭燒了。那小子還威脅人家，
說再接近他姐姐就跳樓。""林晚知道嗎？""知道啊。"蘇青轉動咖啡杯，
"她說弟弟只是太依賴她，還求那個男生別報警。"她突然壓低聲音，"最絕的是去年，
林晚相親對象送她回家，被林昭一盆水澆頭上——說是'不小心'。
"周景川想起那瓶被打碎的紅酒："她總是原諒他。""何止原諒，簡直鼓勵！
"蘇青翻了個白眼，"那小子每鬧一次，林晚就對他更好一點。要我說..."她突然住口，
警惕地看著周景川，"你不會要分手吧？"陽光刺得周景川眼睛發疼。
他想起昨晚林晚離開時那個背影——微微駝著，像是扛著看不見的重擔。"我不知道。
"他輕聲說。回到辦公室，周景川打開電腦新建文檔，標題為《清單》。
9. 特殊鈴聲：林昭10. 隨身物品：林昭送的鑰匙扣（半片雪花）寫到第三十七條時，
周景川停下來。屏幕右下角的時間顯示18:27，窗外夕陽把整個辦公室染成血色。
他突然意識到，這份清單其實早有答案——在林晚生活的每個角落，
林昭都占據著最中心的位置，而他周景川，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旁觀者。手機震動起來，
是林晚的消息：【今晚能見面嗎？我想解釋...】光標在回復框閃爍，
周景川慢慢打出【好】，又刪掉，重新輸入【需要時間冷靜】。發送前，
他瞥見桌上相框里的合照——去年醫院年會上，林晚站在他身邊，眼睛卻看向鏡頭外的某處。
現在想來，那里站著的應該是林昭。周景川按下發送鍵，把清單文件拖進加密文件夾。窗外，
最后一絲陽光也被夜色吞沒。4暴雨前的空氣粘稠得令人窒息。周景川松了松領帶，
看著律所會議室里爭吵不休的合伙人們。并購案進行到第七輪談判，
雙方為千分之五的股權差額已經扯皮了三小時。"休息二十分鐘。
"首席合伙人揉了揉太陽穴。周景川趁機溜出會議室，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是林晚。
自從生日那晚后，他們已經兩周沒見面了。【能見個面嗎？】林晚的消息簡短得反常，
【我在你們律所樓下咖啡廳。】周景川看了眼手表，下午四點十八分。
他回復【十分鐘后到】，
據：林昭偽造的病歷、被刪除的社交媒體動態、甚至雇私家偵探拍的林昭在夜店狂歡的照片。
咖啡廳冷氣開得很足。林晚坐在角落的位置，面前兩杯美式都沒動過。她瘦了，
白大褂下的鎖骨突出得像要刺破皮膚。周景川在她對面坐下，
注意到她左手無名指上的訂婚戒指不見了。"我查過了。"林晚開門見山，
"那天的辣條確實過期了，生產批號...""先看看這個。"周景川推過文件袋，
"你弟弟沒你想的那么單純。"林晚沒有接，而是拿出自己的手機滑了幾下，
推到桌子中央："解釋一下。"屏幕上是一段微信聊天記錄。
備注為"周景川"的聯系人發著露骨的情話：【想吻你的鎖骨】【今天裙子真短，
看得我硬了】...最新一條是昨晚發的：【等我甩掉那個醫生就公開】。
頭像確實是周景川的，連個性簽名都一模一樣。
周景川的指尖在玻璃桌面上輕輕一顫："這不是我。""不是嗎？
"林晚點開"周景川"的朋友圈——最新動態是他和一位女同事在年會上的合照，
配文【最好的搭檔】。照片里他們確實站得很近，
但周景川記得原文明明是【感謝團隊努力】。"這是偽造的。"他拿起手機仔細檢查，
"P圖能做到這種程度，你弟弟...""夠了！"林晚突然提高音量，
引得鄰座顧客紛紛側目，"每次都是昭昭的錯？他就這么讓你厭惡？"她的聲音顫抖著，
"這是行政部李夢的微信，她今早親口承認你們..."周景川皺眉："李夢？
她三個月前就離職去上海了。"他迅速翻出公司群通訊錄，"你看，
這里已經沒有..."林晚猛地站起來，咖啡杯被手肘撞翻，
深褐色液體在文件袋上洇開一片。"我親眼看見聊天記錄！視頻通話里就是你的臉！
""AI換臉技術現在——"清脆的耳光聲打斷了周景川的話。左臉頰先是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