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第一桶金霉味刺鼻的土坯房內,林悅的后腦重重磕在開裂的墻面上,
眼前炸開密密麻麻的金星。屋檐漏下的雨珠正巧砸在額角舊疤上,
刺痛混著記憶碎片涌入腦海——前世她在28歲加班猝死,
此刻卻回到了1980年的窮山溝。院外傳來重物倒地聲,
弟弟小林安帶著哭腔的求饒像把鈍刀剜著她的心。"放開我弟!
"林悅抄起門后的棗木扁擔沖出去,十七歲的身軀在晨霧中單薄得如同蘆葦,
卻將扁擔舞得虎虎生風。混混李強攥著半枚雞蛋,
sneered at her:"病秧子還敢咬人?
你爹娘欠的藥錢......"話未說完,
林悅突然盯著他脖頸處的陳年牙印冷笑:"王大爺的黑狗最近總念叨你,
說聞到黃鼠狼味就犯癮。"后山驟然響起犬吠,李強臉色瞬間煞白,踉蹌后退時被門檻絆倒。
林悅趁機將扁擔抵住他咽喉:"再敢來,我讓它嘗嘗人骨頭的滋味。"待無賴落荒而逃,
她才發現小安掌心還攥著半枚帶血的雞蛋。前世她只顧埋頭賺錢,
卻忘了這個總把雞蛋留給她的弟弟,掌心早已布滿皸裂的繭子。"姐,
這是最后一個......"小安的聲音帶著哭腔。林悅抬頭望向霧氣彌漫的后山,
記憶如潮水翻涌——那些被當成野果的獼猴桃,在后世可是論克賣的"水果之王"!
她扯下晾衣繩上的粗麻布:"走,跟姐摘寶貝去。"晨露打濕褲腳,
姐弟倆的影子被朝陽拉得很長,卻不知命運的齒輪正發出清脆的轉動聲。
第二章 黑市驚魂縣供銷社后巷飄著煤球燃燒的焦糊味,林悅蹲在墻根,
用紅綢布仔細墊好竹筐。二十顆帶著絨毛的獼猴桃被擺成金字塔造型,
頂端還插著片新鮮的梧桐葉。
她捏著從收音機里學來的港臺腔吆喝:"哎——南洋空運來的蜜果嘞!養顏又滋補,
錯過今天再等十年!"燙卷發的姑娘們立刻圍攏過來。
穿的確良襯衫的小妹戳了戳毛茸茸的果子:"這能吃?別是騙人的!"林悅竹刀一劃,
橙黃果肉裂開口子,晶瑩的蜜汁順著刀尖滴落。她變魔術般掏出片荷葉,
將果肉雕成蓮花狀:"您瞧瞧這品相,香港大班樓賣八塊錢一碟呢!"硬幣剛落進鐵皮盒,
巷口突然炸響:"抓投機倒把的!"戴紅袖章的男人揮舞著記錄本沖過來,
人群頓時作鳥獸散。林悅抄起竹筐就跑,發梢卻被人揪住——竟是李強帶著市管所的人!
千鈞一發之際,她抓起筐底的野山椒粉揚手撒去,在嗆咳聲中拽著小安鉆進狹窄的胡同。
拐角處,小安塞來張皺巴巴的紙條:"東街裁縫鋪后院,王嬸要二十斤。
"林悅望著弟弟凍得通紅的耳朵,突然想起前世他為了幫自己賣貨,在雪地里發了三天高燒。
她握緊紙條,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痕:"走,這次咱們光明正大地賣。
"第三章 第一場商戰國營紡織廠的鐵門銹跡斑斑,林悅剛要揭下"處理瑕疵布"的告示,
涂著丹蔻的手突然按住紙張。布莊老板娘張桂蘭踩著塑料涼鞋,
身上的廉價香水味嗆得人皺眉:"林家丫頭,國營廠的料子也是你能碰的?
"林悅盯著對方指甲縫里未洗凈的野山楂汁,勾起唇角:"張姐這月進了三車野山楂吧?
聽說食品站最近在嚴查無證經營......"張桂蘭臉色驟變,
林悅趁機撕下告示:"瑕疵布每米便宜兩毛,裁成手帕能賣一塊五。張姐要是沒興趣,
我找主任談談?"半小時后,主任辦公室的算盤珠子打得噼啪響。
林悅展開連夜趕制的樣品:靛藍扎染方巾繡著并蒂蓮,布料邊緣的跳線被巧妙改成流蘇。
主任猛地拍桌:"小林啊,這批貨你牽頭做!給你個'編外設計師'的名頭!"出門時,
陽光曬得人眼眶發燙,
她摸了摸口袋里皺巴巴的設計草圖——那是前世在服裝廠當學徒時偷偷記下的筆記。
第四章 暗流涌動"悅色"布莊的紅綢幌子在秋風中獵獵作響,林悅站在柜臺后算賬,
算盤珠子碰撞聲混著門外的喧鬧。斜對面新開的"德勝布行"正在放鞭炮,
老板趙德柱那張橫肉臉讓她胃部翻涌——前世這人勾結地痞,不僅燒了她的倉庫,
還害得弟弟輟學打工。"林老板,營業執照辦好了!"工商局的小周推著二八自行車過來,
車筐里的公章盒子沾著泥點。林悅遞上油紙包的柿餅,
余光瞥見街角鬼鬼祟祟的身影——趙德柱的狗腿子正往布行方向跑。深夜,
倉庫屋頂傳來瓦片輕響,她抄起門后的木棍,卻見二十多個流民兄弟扛著鋤頭站在月光里。
為首的老楊頭吐了口煙:"俺們都是你救過的,往后每晚輪班守著。
"火光映在他們補丁摞補丁的衣服上,林悅喉頭發緊——這些人里,有被丈夫賣掉的童養媳,
有凍死在橋洞下的老鞋匠。她摸出藏在胭脂盒里的火柴,輕聲道:"今夜,
咱們給某些人個教訓。"第五章 毒布迷局化驗單一字一句砸在桌面上,
"氰化物超標300%"的字樣刺得人眼睛生疼。林悅捏著泛著詭異藍光的湖綢布料,
指甲幾乎掐進掌心。這匹布和趙德柱供給百貨大樓的貨出自同一批,
前世正是這場"毒布事件"讓她傾家蕩產,弟弟也因此......窗外梆子聲敲過三下,
小安突然翻墻而入,懷里緊緊抱著個油紙包:"姐,在趙德柱倉庫找到的!"展開油紙,
一枚鎏金紐扣泛著冷光——正是港商考察團特供的款式。林悅抓起煤油燈,
火光照亮布料上細密的霉斑,她突然冷笑出聲:"好個借刀殺人的妙計,可惜,
這次該換個劇本了。"第六章 致命發布會百貨大樓周年慶的禮堂里,
水晶吊燈將趙德柱的笑臉照得慘白。他正殷勤地為港商太太們披上定制旗袍,
絲綢摩擦聲混著香水味彌漫整個會場。林悅混在保潔員里,
看著那些雍容華貴的太太撫著綢緞贊嘆,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各位請看!
"她猛地掀開垃圾桶,二十匹毒布傾瀉而出。抓起幻燈機對準幕布,
霉斑在強光下顯形為詭異的青黑色:"這些布料遇汗會釋放毒氣,
而解藥——"她一把扯開趙德柱的西裝內襯,三包白色粉末簌簌落地。禮堂瞬間炸開鍋,
港商鐵青著臉摔了茶杯,趙德柱轉身想跑,卻被林悅甩出的算盤珠砸中后心。
工商局的小周帶著人沖進來時,
林悅正舉著染毒布料對著攝像機:"趙老板說這批貨要送進人民大會堂,我懇請領導嚴查!
"閃光燈此起彼伏,她藏在人群里,聽見身后有人小聲議論:"這姑娘看著面熟,
不是賣野果的嗎?"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錄音機——里面錄著趙德柱和制假廠的通話,
足夠讓他在牢里蹲上十年。第七章 第一桶金法院判決書下來那天,
林悅踩著滿地鞭炮屑走進"德勝布行"。趙德柱的老婆抱著賬本哭天搶地,
她卻盯著墻角落灰的算盤——這把酸枝木算盤,后世能賣三千塊。"林老板,
省里批了私營企業試點。"小周騎著二八杠趕來,車把上掛著紅綢扎的文件袋,
"還有銀行的說項,您這貸款......"林悅接過文件,
瞥見里面夾著張泛黃的照片——正是前世她跪在銀行門口求貸款的場景。深夜,
她在倉庫頂棚鋪開縣城地圖。紅筆圈住即將動工的汽車站,藍筆標出紡織廠改制的消息。
遠處傳來火車轟鳴,她摸出藏在磚縫里的鐵皮盒,里面躺著賣野果攢的第一筆錢——五十塊,
現在已經變成了存折上的五位數。窗外,有人用粉筆在墻上寫了"悅色集團"四個大字,
她咬開鋼筆帽,在賬本扉頁寫下:"1980年秋,第一桶金。
"第八章 風口上的女人1983年春,改革的風裹著油墨香刮進縣城。
林悅蹲在供銷社門口,報紙上"個體戶可辦長途運輸"的通告被她用紅筆重重圈起。當晚,
她摸黑跑到老楊頭家,油燈下二十個流民兄弟正就著咸菜啃窩頭。"跟我去東北拉大豆。
"她展開皺巴巴的地圖,紅鉛筆重重戳在哈爾濱的位置,"供銷社的糧油根本不夠分,
咱們拉回來能賺三倍差價。"老楊頭吧嗒著煙袋鍋:"車從哪來?咱連輛驢車都湊不出。
"三天后,縣運輸隊大院里,林悅攥著紡織廠的欠款單敲響隊長辦公室。半小時后,
三輛解放牌卡車轟鳴著駛出,
車斗里堆滿悅色布莊的滯銷粗布——這些后世能做成復古工裝的料子,
成了她撬動資源的籌碼。車隊返程那天,農貿市場炸開了鍋。
林悅用大豆擺出"平價糧油"四個大字,讓小安舉著鐵皮喇叭喊:"國營品質,個體戶價格!
"人群擠得攤位木板吱呀作響,對面張桂蘭的布莊卻冷冷清清,
她氣得把算盤珠子撥得噼里啪啦響。林悅望著搶購的人群,
突然想起前世新聞里說的"風口上的豬都能飛",她握緊拳頭——這次,
她要做乘風而上的鷹。第九章 商場如戰場港商考察團來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