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姒安,強求的姻緣不過徒增怨懟。”宮宴之上,他當眾撕毀婚書,
十年癡戀淪為滿京笑柄。“是我楚姒安今日不要你了!”我摔碎定親玉佩,
卻在轉身剎那窺見未來——咳血而亡的結局,而他紅妝十里另娶新歡。“宿主覺醒成功。
”冰冷的機械音在腦海炸響——原來我的人生,竟是一本狗血話本?
“任務:讓蘇淮玉愛上你,否則——死。”我冷笑抬眼,卻撞進一雙灼熱的小鹿眼。
少年將軍逆光而立,指尖輕擦過我手腕:“姐姐,那個人……不配看你哭。”1"楚姑娘,
強求的姻緣不過徒增怨懟。"蘇淮玉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刃,
在太后壽宴的絲竹聲中劈開一道裂痕。我捏著琉璃盞的手指一顫,
甜膩的荔枝釀潑灑在月白裙裾上,暈開一片刺目的紅。滿座朱紫貴胄的談笑聲戛然而止。
英國公夫人手中的金絲團扇"啪"地掉在案幾上,我甚至能聽見身后侍女們倒抽冷氣的聲音。
"世子此言何意?"我放下酒盞,指尖在袖中掐進掌心。十年了,
我太熟悉他這副表情——眉頭微蹙,唇角繃直,仿佛與我多說一個字都是施舍。
蘇淮玉廣袖下的手指動了動,那是他不耐煩時的習慣動作。他今日束著青玉冠,
雪色錦袍上銀線繡的云紋在宮燈下流轉,襯得他越發像尊冰雕的神像。"字面意思。
"他抬手抽出袖中婚書,雪浪般的宣紙在指尖翻飛,"父母之命的婚約本就可笑,
如今——""世子慎言。"我猛地站起身,腰間玉佩撞在案幾上發出脆響。
這一刻我突然看清了他眼底的厭惡,那種看螻蟻般的眼神。十年間無數次送去的點心,
無數次守到涼透的醒酒湯,原來在他眼里不過是糾纏。我摘下腰間定親玉佩拍在案上,
玉上纏枝蓮紋硌得掌心發疼:"退婚可以,但請世子記住——"我揚起下巴,
聽見自己聲音亮得驚人,"是我楚姒安今日不要你了。"滿座嘩然。蘇淮玉瞳孔驟縮,
手中婚書"刺啦"一聲裂成兩半。就在這剎那,我眼前突然閃過陌生畫面——三年后的冬夜,
我咳血死在閨閣,而蘇淮玉正紅妝十里迎娶尚書嫡女。"宿主覺醒成功。
"機械音在腦中炸響,"本書《冷情世子寵嬌妻》劇情傳輸完畢。"我踉蹌扶住案幾,
指節泛白。原來我的人生只是一本書,而蘇淮玉當眾退婚這一幕,竟是原著開篇的"爽點"。
"強制任務發布:讓蘇淮玉愛上您,否則三年后將如原著走向死亡。"我幾乎笑出聲來。
十年真心換不來他一個正眼,現在卻要我去求這尊冰雕動情?"楚姐姐?
"清朗的少年音從殿外傳來。我倉促抹去眼角濕意回頭,正撞進一雙小鹿般澄澈的眼睛。
謝臨風玄色戎裝未卸,肩頭還落著夜露,手里卷軸硌得掌心發紅,
卻騰出兩根手指捏著帕子遞來:"宮墻風大,容易迷眼。"我認得他。鎮北將軍幼子,
去年冬獵時我替他包扎過狼咬的傷口。那時他疼得冷汗涔涔還要沖我笑:"姐姐手真軟。
"此刻他指尖在帕子下輕輕擦過我手腕,溫度燙得驚人。遠處傳來蘇淮玉的腳步聲,
謝臨風突然上前半步,用身體將我嚴嚴實實擋在陰影里。"別回頭。"他低頭湊近我耳畔,
松木香混著鐵銹味撲面而來,"那個人...不配看你哭。"我怔怔望著他睫毛投下的陰翳,
突然發現這孩子長高了。去年還需仰頭看我,如今竟要微微俯身才能耳語。"謝小將軍。
"蘇淮玉冷冰冰的聲音刺過來,"邊疆捷報該呈兵部,不是拿來...""世子教訓得是。
"謝臨風轉身時故意將我護在身后,腰間佩刀"恰好"撞上蘇淮玉手中的碎婚書,
"不過下官記得,您方才已經解除婚約?"他歪頭露出虎牙,
"那現在是以什么身份過問楚姑娘的事?"蘇淮玉指節泛白。我太熟悉這個表情,
上次見他這樣還是我偷親他臉頰時。可此刻他陰沉的目光卻釘在謝臨風虛攬在我腰間的手上。
"宿主注意,男主情緒波動達到攻略閾值。"系統突然提示,"建議趁勢...""閉嘴。
"我在心里冷笑,當著蘇淮玉的面抓住謝臨風袖口,"勞煩小將軍送我一程。
"謝臨風眼睛倏地亮起來。他解下猩紅披風裹住我,
指尖"不經意"擦過我頸側:"姐姐當心臺階——"尾音拖得綿長,氣得蘇淮玉拂袖而去。
蘇淮玉踏出殿門時,袖中木雀的翅膀硌得掌心發疼。
十年前小姑娘踮腳將木雀塞給他時的溫度,突然灼傷指尖。"世子?"隨從見他駐足回望。
他猛地攥緊木雀轉身離去,卻在拐角處聽見謝臨風的笑聲。
宮燈將兩人交疊的影子投在窗紙上,少年正俯身為她系緊披風——就像那年冬獵,
他躲在樹后看著她為謝臨風包扎傷口那樣。馬車轱轆轉動時,
系統又開始聒噪:"宿主剛才錯過最佳攻略時機...""知道原著里我怎么死的嗎?
"我望著窗外漸遠的宮墻,"是跪著求他回心轉意時,被他的新歡推下冰湖。
"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謝臨風披風內襯,
那里繡著歪歪扭扭的"安"字——去年隨手送他的帕子,竟被他縫在貼身衣物上。
謝臨風突然湊過來關窗,鼻尖幾乎擦過我臉頰:"風大。"他耳尖通紅卻不肯退開,
少年熱氣透過單薄衣料灼燒著我的手臂,"姐姐,我明日能來送桂花糕嗎?
"我看著他睫毛上細碎的光,突然想起系統說的"死亡倒計時"。
或許...換個玩法也不錯?"宿主終于想通了!現在請按照以下步驟...""不。
"我笑著撫平謝臨風衣領褶皺,感覺他瞬間屏住呼吸,"我要他跪著求我回頭。
"車外突然傳來急促馬蹄聲。簾子被劍尖挑開一道縫,蘇淮玉玉冠微亂,
手中攥著那枚被我丟棄的木雀:"楚姒安,你..."謝臨風的佩刀"錚"地出鞘三寸。
我按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背,沖窗外莞爾一笑:"世子,請自重。"這是十年前我初見他時,
他對我說過的第一句話。當夜,蘇淮玉獨自在祠堂罰跪。燭火搖曳中,
他無意識摩挲著袖中木雀——那是十歲那年楚姒安刻給他的生辰禮。
木雀翅膀上還留著道刻痕,是當年他為她擋箭昏迷時,她在病榻前失手劃傷的。
"世子爺..."老管家捧著藥膏進來,
"您肩上的傷..."蘇淮玉突然抓住老管家的手:"張叔,
你還記不記得...她及笄那年,是不是在雪里等了我很久?
"老管家嘆息著點頭:"楚姑娘抱著兔子燈,凍得嘴唇都紫了..."燭花爆響,
蘇淮玉猛地攥緊木雀。那些被他刻意忽視的記憶洶涌而來——十四歲他染風寒時,
是楚姒安翻墻送藥,被父親責罰跪了一夜;十六歲春獵遇險,她徒手扒開荊棘尋他,
十指鮮血淋漓..."原來我都記得..."他對著祠堂牌坊輕笑出聲,
笑著笑著突然將木雀狠狠砸向地面,又在它墜地前狼狽接住,
"可我為什么...現在才明白?"2晨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妝臺上時,
我正盯著銅鏡里自己眼下淡淡的青黑發呆。昨夜回府后,母親抱著我哭了半宿,
父親則摔碎了他最愛的青瓷筆洗。"姑娘,外頭..."丫鬟春桃欲言又止地捧著梳篦,
眼神不住往院門方向飄。"直說。""謝小將軍在角門等了一個時辰了,
說是..."她突然紅了臉,"說是給姑娘送桂花糕。"我指尖一頓,唇邊不自覺漾起笑意。
昨夜馬車里那句"明日能來送桂花糕嗎"竟不是客套話。"宿主請注意,
攻略對象蘇淮玉正在茶樓觀望。"系統的機械音突兀響起,"建議利用男配刺激男主情緒。
"我冷笑一聲,故意將發髻挽得比平日精致三分:"告訴謝小將軍,我這就去。
"謝臨風在角門外反復整理著衣領,
袖中藏著去年冬獵時偷藏的帕子——當時她為他包扎傷口,這方絹帕沾了血,
他卻像得了珍寶般貼身收著。他低頭嗅了嗅油紙包,
突然紅了耳尖:"陳記的桂花糕...她應該會喜歡吧?"角門外,
我看謝臨風正踮腳去夠我院墻外探出的海棠枝。少年一身靛藍騎裝,發梢還沾著晨露,
聽到腳步聲猛地回頭,手里油紙包險些掉在地上。"姐姐!"他眼睛亮得驚人,
三步并作兩步沖到我面前,"我排了半個時辰隊買的陳記桂花糕,還熱著..."話音未落,
他忽然伸手拂過我鬢角,溫熱的指腹擦過耳垂:"海棠花落在姐姐發間了。
"那瓣粉白的花被他捏在指尖,卻遲遲不扔,反倒悄悄塞進了自己袖袋。
我佯裝沒看見他的小動作,接過油紙包時故意讓指尖相觸。少年耳尖瞬間紅透,
卻得寸進尺地湊近半步:"姐姐嘗嘗?我特意讓少放糖,記得你不愛太甜。
"油紙掀開的剎那,甜香撲面而來。我捏起一塊糕點,
余光瞥見街對角茶樓窗口閃過一抹雪色衣角——蘇淮玉果然在看著。"好吃么?
"謝臨風突然低頭,就著我的手咬去半塊桂花糕。唇瓣擦過指尖的觸感讓我渾身一顫,
他卻笑得像只偷腥的貓,"果然比邊關的甜。""謝臨風!"我作勢要打,
卻被他一把攥住手腕。少年掌心滾燙,帶著常年握劍的薄繭,
拇指在我腕內側輕輕摩挲——那是去年替他包扎傷口時,我曾無意觸碰過的地方。
茶樓方向突然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瓷片扎進掌心時,蘇淮玉想起十四歲那年的元宵夜。
楚姒安提著兔子燈在雪中等他,琉璃燈罩上映出的不是月光,而是她凍得發青的指尖。
當時他故意繞道偏門,卻在三更天偷偷返回,
撿起她遺落的燈——如今那燈還收在他書房暗格里,燈罩裂痕處貼著金箔,
與她此刻唇上被咬破的傷口如出一轍。謝臨風瞇眼望去,忽然將我往懷里一帶,
借著身形遮擋在我耳邊輕語:"姐姐,好像有人妒忌了呢。"他的呼吸噴在耳廓,
激起一陣戰栗。我正要掙脫,巷口突然傳來尖利的嗤笑:"這不是被退婚的楚大小姐嗎?
光天化日就與男子拉拉扯扯..."永昌伯家的三姑娘領著幾個貴女堵在巷口,絹扇掩著唇,
眼里閃著惡意的光。我認得她,原著里后來成了蘇淮玉的紅顏知己。"抱歉。
"謝臨風突然橫跨一步擋在我身前,玄色披風在晨風中獵獵作響,"馬兒見不得臟東西。
"說罷猛地吹了聲口哨。一匹棗紅駿馬從巷尾疾馳而來,鐵蹄踏過積水坑,
泥漿精準濺了那群貴女滿裙擺。尖叫聲中,
謝臨風變戲法似的從袖中掏出個糖人:"小時候姐姐給我買的,現在該我哄你了。
"糖人是個騎馬的小將軍模樣,眉眼竟與他有七分相似。我接過糖人時,
他忽然俯身在我頰邊飛快一吻:"姐姐比糖人甜。"不等我反應,他已翻身上馬,
逆光中朝我伸出手,"帶你去個地方?"茶樓窗口,蘇淮玉的身影已經消失。
系統在腦中瘋狂警報:"男主心率異常!宿主快追上去解釋!"我望著謝臨風骨節分明的手,
突然想起原著里那個孤獨死去的楚姒安。她到死都在等蘇淮玉回頭,
而此刻陽光正將少年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好啊。"我搭上他的手,被他一把拽上馬背。
謝臨風雙臂環住我扯緊韁繩,胸膛緊貼我的后背,心跳聲震耳欲聾。駿馬穿過長街時,
我隱約聽見茶樓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謝臨風在我耳邊輕笑,突然加速沖向城外。
風掠過耳畔,他哼起邊關小調,溫熱唇瓣不時擦過我的發絲。"宿主!男主正在砸茶樓!
"系統聲音扭曲,"攻略進度上升至5%!"我仰頭靠在謝臨風肩上,
看他陽光下透亮的琥珀色瞳孔。那里頭盛著的喜歡純粹炙熱,
與蘇淮玉永遠冰冷的眼神截然不同。少年突然低頭,鼻尖蹭過我的額角:"姐姐在想什么?
""在想..."我故意提高聲調,"某些人捏碎茶盞的樣子一定很可笑。
"謝臨風放聲大笑,摟著我的手臂又收緊幾分。馬兒躍過溪流時,他忽然正色:"姐姐,
我知道你在利用我氣他。"我心頭一跳,卻見他眉眼彎成月牙:"但我甘之如飴。
"說罷突然策馬沖上高坡,在懸崖邊猛地勒住韁繩。"看。"他指向遠處層疊的青山,
"那兒有片野梅林,等開春我帶姐姐去看。"又湊近我耳畔,呼吸灼熱,"不過現在,
姐姐是不是該想想怎么應付追來的人?"我順著他的目光回頭,只見官道上煙塵滾滾,
一襲雪色衣袍的蘇淮玉正策馬追來,玉冠散亂,哪有半分平日清冷自持的模樣。
謝臨風輕笑一聲,突然扳過我的臉:"姐姐,配合一下。"說罷在蘇淮玉堪堪能看清的距離,
低頭吻住了我的唇。3謝臨風的唇瓣壓下來的瞬間,我聽見身后傳來馬匹受驚的嘶鳴。
少年將軍的手臂像鐵箍般將我禁錮在懷中,另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腦加深了這個吻。
他唇間還帶著桂花糕的甜香,舌尖卻強勢地撬開我的牙關,攻城略地般掃過每一寸敏感處。
“唔…臨風…”我推拒的手被他一把攥住按在胸口,掌心下是他劇烈跳動的心臟。“別動,
”他喘息著稍稍退開,琥珀色的眼眸里燃著我從未見過的暗火,“他在看。”余光里,
蘇淮玉的白馬人立而起,他雪色的衣袖在風中翻飛如折翼的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卻聽見茶盞墜地的脆響——不知他又捏碎了第幾只杯子。謝臨風突然咬住我的下唇,
不輕不重地磨了磨:“姐姐不專心。” 說罷竟抱著我翻身下馬,將我抵在路邊的老槐樹上。
粗糙的樹皮硌得后背生疼,他卻用手墊在我腦后,另一只手順著腰線滑下去托住我的腿彎,
直接將我抱離了地面。“放我…嗯…”所有抗議都被他吞進口中。這個吻比方才更加熾熱,
我被迫環住他的脖子維持平衡,指尖陷入他后頸的短發里。少年悶哼一聲,將我抵得更緊,
滾燙的軀體嚴絲合縫地貼上來,某個溫熱的存在感格外鮮明。“楚姒安!
”蘇淮玉的聲音像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謝臨風終于松開我的唇,
卻仍保持著抱小孩似的姿勢,轉頭時嘴唇擦過我耳垂:“世子有事?
”我這才看見蘇淮玉的模樣——玉冠徹底散了,幾縷黑發黏在蒼白的臉頰上,
胸口劇烈起伏著。他手中馬鞭指向我們,鞭梢卻在微微發抖:“光天化日,成何體統!
”“體統?”謝臨風低笑一聲,突然托著我往上一顛。我驚呼著夾緊他的腰,
聽見他在耳邊壞心眼地問:“姐姐,你說我們這樣…比得上當年你被當眾退婚失體統嗎?
”蘇淮玉臉色瞬間慘白。他張了張嘴,卻什么也沒說出來,
只是突然捂住左肩——那里有暗紅的血跡漸漸洇開白衣。“宿主注意!男主傷口裂開了!
”系統突然尖叫,“這是刷好感的最佳…”我別過臉去:“臨風,我們走。
”謝臨風挑眉看了蘇淮玉一眼,突然在我頸側響亮地親了一口:“遵命,夫人。
”說罷抱著我走向馬匹,手臂肌肉繃緊,每一步都走得極慢,像是故意要讓某人看清。
身后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我下意識回頭,看見蘇淮玉跪倒在塵土里,手指深深摳進地面,
肩頭的血染紅了大片衣料。“要回去嗎?”謝臨風停下腳步,聲音突然變得很輕,
“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我看著他被陽光鑲上金邊的側臉,
忽然想起原著里這個少年被萬箭穿心的結局。系統在我腦中瘋狂報警,
說蘇淮玉的好感度正在劇烈波動。“臨風,”我伸手撫上他繃緊的下頜,
“我想吃陳記的龍須糖。”少年瞳孔猛地收縮,隨即綻放出比朝陽還耀眼的笑容。
他抱著我翻身上馬,在揚鞭前突然轉頭對蘇淮玉喊:“世子傷得不輕,
還是早點回府吧——畢竟,”他故意在我發頂落下一吻,“我的姒安姐姐會心疼。
”馬兒撒開四蹄狂奔起來,風聲呼嘯中,
我聽見身后傳來瓷器接連碎裂的聲響——不知又是哪個倒霉茶攤遭了殃。三日后,
京城下起了瓢潑大雨。我站在廊下看雨簾如注,手中藥包被攥得發燙。
系統從早上就開始聒噪,說蘇淮玉傷口感染高燒不退,正是趁虛而入的好時機。“楚娘,
馬車備好了。”春桃撐著傘過來,眼神復雜,“您真要…”“最后一次。”我輕聲說,
不知是在告訴她還是告訴自己。蘇府角門的小廝見是我,連通報都省了,
直接擺手:“世子說了,楚姑娘與狗不得入內。”雨水順著傘骨流進后頸,冰涼刺骨。
我沉默片刻,將藥包遞給小廝:“勞煩轉交…”“不必了。”門內傳來蘇淮玉冷淡的聲音。
他披著件月白外袍站在廊柱旁,臉色比衣裳還白,“楚姑娘何必假惺惺?”我抬頭看他,
雨水模糊了視線。十年了,這個人永遠站在高處,用看螻蟻的眼神俯視我。“宿主快哭!
”系統急道,“男主最見不得你哭!”我反而笑了,揚手將藥包扔進水里:“是啊,我犯賤。
”轉身時聽見身后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接著是重物落水的悶響。蘇淮玉竟踉蹌著追出來,
生生踩進我扔藥包的水凼里。他雪白的衣擺瞬間浸滿泥水,右手還保持著向前抓取的姿勢。
“楚姒安…”他聲音啞得不成樣子,“你明明…”“明明什么?”我打斷他,
“明明該像條狗一樣隨叫隨到?”雨水流進眼睛,刺得生疼,“蘇淮玉,
你記不記得去年上元節,我在雪地里等了你三個時辰,就為送一盞兔子燈?”他瞳孔驟縮。
那晚我凍得十指青紫,而他在暖閣與人對弈,連窗都沒開過。“記得又如何?
”蘇淮玉突然冷笑,“現在攀上謝家,楚姑娘倒是硬氣了。”“是啊。
”我抹了把臉上的雨水,“他的背確實比世子的心暖和。”這句話像利劍般刺得他身形一晃。
鮮血從他肩頭滲出,在白衣上洇開刺目的紅。系統在我腦中瘋狂報警:“警告!
男主生命體征下降!好感度異常飆升!”“姒安!”謝臨風的聲音破開雨幕。
少年連傘都沒打,渾身濕透地策馬奔來。他滾鞍下馬時踩進水坑濺了蘇淮玉一身泥,
卻看都不看,直接脫下外袍裹住我:“怎么跑這兒來了?”蘇淮玉盯著他環在我腰上的手,
突然咳出一口血:“你們…”“我們很好。”謝臨風截住話頭,打橫將我抱起,
“不勞世子掛心。”轉身時卻壓低聲音問我:“要回頭嗎?最后一次機會。
”我看著他被雨水沖刷的眉眼,忽然想起原著里那個至死都沒等到蘇淮玉回眸的楚姒安。
而現在,少年將軍的懷抱暖得像朝陽。“回家吧。”我靠進他懷里輕聲道。謝臨風渾身一震,
隨即收緊了手臂。他抱著我走向馬匹,在雨中每一步都踏得極重,
像是要把某些東西永遠踩進泥里。身后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我沒有回頭,
但系統冰冷的提示音在腦中響起:“男主昏迷前好感度達到30%,攻略進度10%。
”謝臨風將我抱上馬背后,突然捧住我的臉狠狠吻下來。
這個吻帶著雨水的咸澀和少年熾熱的體溫,像是要把這十年的委屈都熨平。分開時,
他額頭抵著我的,輕聲說:“從今往后,你的眼淚只能為我流。”遠處,
蘇府的下人們正手忙腳亂地扶起昏迷的蘇淮玉。雨越下越大,將一切過往沖刷得干干凈凈。
4晨霧還未散盡,謝臨風已經翻進了我院墻。少年將軍單手撐著窗欞躍進來,
發梢還沾著晨霧,懷里卻緊緊護著個食盒。“姐姐猜猜是什么?”他獻寶似的掀開蓋子,
江南點心的甜香立刻溢滿閨房,“寅時就去找老師傅學的,手指燙了三個泡。
”我抓起他的手細看,果然在虎口處發現幾處紅腫。剛要說話,他突然反手扣住我的手腕,
將我拉近至呼吸相聞的距離:“心疼了?”“誰心疼你…”我別過臉,
卻被他用鼻尖蹭開散落的鬢發。“那姐姐嘗嘗?”他咬住半塊杏仁酥湊過來,“我喂你。
”唇齒相貼的瞬間,院外突然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謝臨風眼神一凜,
抱著我旋身躲到屏風后。透過雕花縫隙,我看見蘇淮玉踉蹌著從墻頭栽下來,
手中還攥著幾枝帶露的梅花。“世子爺這是…”春桃的驚呼戛然而止。
蘇淮玉拂開小丫鬟要來攙扶的手,雪白錦袍沾滿草屑。
他低頭整理花枝的模樣認真得近乎虔誠,仿佛不是在翻墻,而是在進行某種神圣儀式。
“宿主注意!”系統突然興奮起來,“男主首次主動...”“閉嘴。”我掐斷系統提示,
卻被謝臨風趁機含住耳垂。少年犬齒輕輕磨著軟肉,
另一只手已經探入我衣襟:“姐姐分心了。”“你…”我剛要呵斥,
院中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蘇淮玉失手打翻了隨身帶的茶盞,熱水澆在梅花上,
蒸騰起一片白霧。謝臨風低笑一聲,變本加厲地吻上我頸側:“他是不是從來不知道,
姐姐這里最敏感?”院里的蘇淮玉猛地抬頭看向窗口。明明隔著屏風,
我卻感覺被那道視線燙得一顫。謝臨風趁機將我壓倒在軟榻上,
指尖靈巧地挑開衣帶:“讓他聽。”“胡鬧!”我慌忙去推,卻被他捉住手腕按在頭頂。
少年滾燙的身軀嚴絲合縫地貼上來,某個溫熱的存在感格外鮮明。“姐姐,
”他喘息著咬開我領口盤扣,“你猜他現在是什么表情?”院中突然響起劍鋒出鞘的龍吟。
透過屏風,我看見蘇淮玉抽出佩劍抵在自己頸間,鮮血順著劍刃蜿蜒而下。“楚姒安。
”他聲音啞得不成調,“你要看我死在這里嗎?”謝臨風動作一頓,
隨即報復性地在我鎖骨上吻出紅痕:“世子好手段。”他慢條斯理地替我攏好衣襟,
“可惜...”“臨風。”我按住少年青筋暴起的手臂,“讓我跟他單獨說兩句。
”謝臨風瞇眼打量我片刻,突然扯開自己衣領,在相同位置也留下吻痕:“蓋個章。
”說罷翻窗而出,臨走前還故意在蘇淮玉面前舔了舔唇角。院內一時只剩我與蘇淮玉。
晨風穿過梅枝,帶落幾片沾血的花瓣。他頸間的傷口還在滲血,將雪白領口染成刺目的紅。
“為什么是他?”蘇淮玉突然開口,“我可以學…”“學什么?”我打斷他,
“學他記得我畏寒?學他會為我暖手?”喉嚨突然發緊,“蘇淮玉,我及笄那年染了風寒,
咳得整夜睡不著,你在做什么?”他瞳孔驟縮。那晚他在書房與幕僚議事,
派人傳話說“別來打擾”。“我…”“你送過我一盞琉璃燈。”我指向多寶閣上蒙塵的物件,
“說怕我走夜路。可你知不知道…”聲音突然哽咽,“我夜夜點燈,
只是為了讓你回府時能看見我院子亮著。”蘇淮玉手中的梅枝啪地折斷。他向前踉蹌幾步,
突然跪下來抱住我的腿:“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這個永遠挺拔如松的男人,
此刻跪在地上發抖。我伸手想扶,卻在碰到他肩膀的瞬間被系統警告:“宿主!
男配正在墻外聽著!”果然,墻角傳來佩刀撞上青石的輕響。蘇淮玉也聽見了,
他突然扯開衣襟,露出心口處一道陳年箭傷:“你十五歲那年,
我為你擋的這一箭…”“世子以什么身份說這些?”謝臨風的聲音從墻頭傳來。
少年抱劍而立,陽光將他輪廓鑲上一層金邊,“前未婚夫?”蘇淮玉緩緩起身,
劍尖直指謝臨風:“那你又以什么身份…”“未婚夫。”三字擲地有聲。
謝臨風縱身躍下墻頭,腰間玉佩與劍鞘相撞,發出清脆聲響,“十日后我便去御前請旨賜婚。
”我猛地看向謝臨風。這事他從未提過。少年沖我眨眨眼,
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卷明黃絹帛——竟是早已擬好的賜婚詔書!“你!”蘇淮玉劍鋒一轉,
謝臨風閃身格擋,兩人劍刃相擊迸出火星。混亂中詔書落地展開,
朱紅玉璽刺痛了蘇淮玉的眼睛。“不可能…”他踉蹌后退,
“陛下怎么會…”“因為我用軍功換的。”謝臨風歸劍入鞘,一把將我打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