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哥哥走到窗戶邊，并沒有馬上關窗。
我看到他有些呆愣地看著窗戶外面，眼神飄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放在身側的手不知道在什么時候緊攥成拳，眉頭微微擰緊。
片刻后，他抿了抿唇瓣，眉頭舒展開，拳頭也不再緊握著。
夜晚的風有點寒涼，穿過我的魂魄，又吹向了哥哥。
哥哥打了個寒顫，回神后，抬手將窗戶關上。
關窗的時候，他的目光不經意地往樓下掃了一眼。
只是匆匆一瞥，并沒有過多的停留。
我飄蕩在半空中，面色平靜地低頭看了一眼樓下我渺小的尸體。
等我再抬頭的時候，哥哥已經面色如常地走到蕭夏婉面前停下，黑色的眼眸里滿是關切的神色。
“好了，窗戶我已經關上了，時間不早了，你快去睡覺吧。”
“謝謝哥哥。”
蕭夏婉溫聲回答了一句，剛要轉身回房間，卻被哥哥再次叫住。
“婉婉。”
她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哥哥的黑眸里滿是疑惑。
哥哥頓了頓，忽地出聲問：“婉婉，系統是個什么東西？你了解嗎？”
我瞳孔微縮，看向哥哥的眼神充滿了震驚。
系統？
哥哥怎么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是因為我不久前在電話里跟他說過，所以他才會問蕭夏婉的嗎？
這個疑惑剛浮上我心頭，就被我否認了。
哥哥問這個問題，不可能是因為關心我。
他一直那么恨我，現在問蕭夏婉這個問題，應該是想看看我到底在胡說八道什么吧。
蕭夏婉眼神困倦地看著他，唇瓣輕啟。
“我了解啊。”
我飄蕩在他們旁邊，雙眼緊緊盯著蕭夏婉。
她知道系統？
下一秒，她略帶困倦的聲音再次在客廳里響起，“我們上課的時候，老師有帶我們了解過電腦系統，挺神奇的一個東西。”
“哥哥，你突然問這個做什么？”
哥哥眸色閃了閃，溫聲說：“沒什么，隨便問問而已。你都困成這樣了，快去休息吧。”
話落，他轉身朝門外走去。
在哥哥臨離開的時候，他又一次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蕭夏婉。
這一次，他看向她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語氣生硬地說：“等明天早上，蕭歡珺醒來之后，你跟她說一下，我們一起給她補過生日。”
我吃驚地瞪大眼睛，靈魂都抑制不住地顫動了兩下。
哥哥剛剛說什么了？
他說他要給我補過生日？
系統煞有其事的聲音在我腦海里響起，震耳欲聾。
【宿主，你沒聽錯。】
【你哥哥他剛剛說的就是要給你補過生日，你......】
它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我聽得出來它話里的惋惜。
蕭夏婉眼里的異色一閃而過，乖巧著應著：“好，哥哥放心，我會跟歡珺姐姐說的。等她知道這件事情以后，一定會很高興的。”
哥哥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我苦笑著看著哥哥離開的背影，只覺得無比好笑。
哥哥，你現在說這個有什么用呢？
十九年。
我等了十九年，你從未想過陪我一起過生日。
昨天是我生命里的最后一天，也是我的最后一個生日。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