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次日,秦瑾川沒有出現,來的是他身邊的李特助。
李特助打開玻璃將渾身是血的程以芊拉了上來,小心翼翼道。
“夫人,秦總臨時有個會議推不開,特意讓我送您去醫院。”
程以芊冷笑一聲。
“是嗎?那還真是難為他了,大周末的還要忙著加班。”
加班兩個字,她說的格外重,李特助尷尬地推了推眼鏡,轉移話題。
“夫人,我送您去醫院把傷口處理下。”
程以芊上了車,雙目緊閉。
“不用了,那些蛇又沒毒,不過是些皮外傷而已,疼過這一陣就不疼了。”
李特助總覺得,她話里有話,可看她一身的傷,硬著頭皮勸道。
“您這些傷不處理怕是要留疤的。”
程以芊輕抬眼皮,語氣諷刺道。
“有些傷害,必須要用血肉篆刻才夠深刻。”
別墅內,只有幾個傭人。
程以芊洗了個澡又簡單做了消毒后,開始整理東西。
她把秦瑾川送給她的衣服包包首飾,全部收拾出來送給了傭人們。
一樓客廳有面墻掛滿了兩人合照,每一張照片和相框都是她精心挑選的。
如今也被她一一取下,連帶著相框一把火燒了個干凈。
程以芊取下脖子上的平安符。
六年前,她意外出了車禍,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這枚平安符是秦瑾川在最靈的寺廟一步一叩首親自為她求來的。
整整3896個臺階,回來后他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那時程以芊哭著說他傻,可他卻說。
“芊芊,我只想要你平安。”
在程以芊眼里它不僅是寓意保平安,更象征著秦瑾川對她的愛。
她遲疑了幾秒,還是將這枚貼身佩戴了六年的平安符扔進了火里。
程以芊眼圈發紅,臉上掛滿淚痕。
大火燃盡的那一刻,她擦干了淚,冷聲吩咐道。
“把這些垃圾處理干凈。”
緊接著,她又開車去了律所。
暮色降臨時,她從律所走了出來,手里多了一份離婚協議書。
她把協議收好,準備去做個SPA放松下。
這家店是秦氏名下的,以往程以芊過來都是直接進的,可這次前臺一個臉生的小姑娘攔下她。
“您好,有預約嗎?”
程以芊摘下墨鏡。
“我是秦瑾川的夫人。”
小姑娘臉色一變,有些驚訝。
“啊?兩位秦夫人?”
程以芊順著她的目光,果然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劉思綿。
她嘴角勾著一抹譏笑,款步而來。
“姐姐,這么著急過來做SPA啊,身上的傷口不疼了嗎?”
劉思綿眉梢間盡是囂張之態。
她刻意把領口往下拉,露出脖頸上的吻痕,隨后俯身在她耳邊低語道。
“昨晚你在蛇窟擔驚受怕的時候,阿川正在我身上揮灑汗水,他都快把我射成泡芙了呢。”
程以芊冷冷地撇了她一眼。
“說完了就讓開。”
見她毫無反應,劉思綿臉色有些難堪。
前臺硬著頭皮問道。
“你們二位誰能證明自己是真的秦夫人?”
劉思綿輕笑一聲。
“這還不簡單,我現在就打電話給阿川。”
她的電話,秦瑾川幾乎是秒接。
“怎么了乖乖,你這么快就做完了?”
劉思綿撇了撇嘴,嬌嗔道。
“人家還沒有進去呢,阿川這里有兩個秦夫人~”
她說著把電話遞給了前臺,得知經過后,他沉默了片刻。
前臺將攝像頭對準了程以芊和劉思綿二人。
程以芊這才看清,男人坐在會議室內,大屏幕上是講了一半的策劃。
她不自覺握緊了拳頭,他一向以工作為重,每次開會時從來不接任何電話,包括她的,可沒想到如今他為了劉思綿竟然會破例。
秦瑾川的視線在她身上停頓了幾秒,冷冷開口道。
“這個女人我不認識。”
“乖乖,你安心進去,我先開會了,一會結束我去接你。”
程以芊低垂眼眸,心臟猶如刀絞般,疼痛難忍。
曾經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男人,如今為了別的女人當眾說不認識她。
還真是諷刺。
電話掛斷后,劉思綿雙手抱胸,眼里閃過一絲得意。
“即便你們結婚了又怎么樣?只要我想要秦夫人的名頭和阿川的身心都是我的。”
程以芊挑了挑眉。
“你想要的,我早就膩了。”
她毫不在意的態度讓劉思綿臉色有些難堪,她冷哼一聲,聲音尖利而張揚。
“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把這個冒牌貨趕出去?”
不等她們動手,程以芊帶上墨鏡轉身往外走。
她人還沒出門身后就傳來了議論聲。
“真是啥人都有,看著人模人樣的臉皮居然這么厚。”
“對啊,也就是秦夫人心軟,只是把她趕出去了而已,這要是換個人肯定少不了教訓她。”
“她一看就是假名媛,專門白嫖的那種。”
“估計是秦總的夢女吧,這么做就是想引起秦總注意,她可能都沒想到會跟秦夫人撞個正著。”
程以芊扯了扯嘴角,沒理會身后的閑言碎語。
她剛上車,秦瑾川就發了一條消息。
“今天是我讓她過去的,沒想到你也去了,小姑娘臉皮薄,你年長多讓讓她,給你卡里打了一百萬,換個地方吧。”
程以芊沒回。
她看了眼日期,還有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