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灑在院落里。
映照得伶兒美艷的臉龐,多出幾分清冷。
自從將她救回來后,姜逸便一直很忙,沒去看過她。
或許是這個緣由,伶兒眼中,稍有些幽怨神色。
但姜逸只是看了她一眼后,便收回視線,繼續擦拭起了手中的狙擊槍配件。
伶兒站在院子門口,柔聲說。
“伶兒,見過恭親王大人。”
姜逸淡淡點頭。
“怎么不進來?”
伶兒輕聲說。
“未得王爺允許,伶兒身份卑賤,不敢擅自進院。”
姜逸笑了笑,這女人,長得和徐輕雪很像,但性格卻是天差地別,比徐輕雪懂事多了。
他沒回頭,招了招手說。
“本王允了,來這里坐吧,正好本王今晚想飲酒,你陪陪本王說話。”
說罷,他讓小翠吩咐后廚搞點小菜下酒,便繼續擦拭起了那大狙配件。
伶兒以前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物件。
但她見姜逸沒有主動要說的意思,她也是一句不問,只在旁伺候著,看到姜逸毛巾干了,便接過去放到一旁盆子里沁水。
等擦完了所有配件,姜逸才將大狙放回了槍盒里。
穿越過來這許久,姜逸好久沒摸過槍了,擦這AWM大狙,也是為了熟悉一下手感,未來斬首行動時,不至于因為許久沒碰槍而生疏。
當然,之后啟程趕往嶺東郡的路上,姜逸自然還會再找機會試試槍的。
雖然以他這個前世龍國特種戰士的能力,即便對槍械并沒有那么熟悉,在一公里左右的范圍,狙殺北越軍頭領,基本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不過一切都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
不一時,酒菜端上來。
姜逸原本打算叫小翠一起聊聊天,小翠卻婉言拒絕,因為她明天早上還有很多府上的事情要安排。
小翠是姜逸的貼身大丫鬟,老親王走后,她便又同時兼任起了府上的管家。
姜逸也不勉強,皓月當空,與伶兒推杯換盞,小酌交談。
初時只是聊些清河兩岸的一些尋歡作樂的文人趣事,到后面,姜逸才說起了那夜,在花舟之上,和伶兒共處的事。
腦中記憶很深,當時前身覺得伶兒雖然模樣與徐輕雪很像,但說話語氣,舉手投足中,都帶著嬌柔溫婉,并沒有徐輕雪那種英姿颯爽的氣勢。
于是前身便冷著臉說了句,你并不像她,而后自飲起來,不一時便毒發昏迷。
提起這件往事,伶兒俏臉之上,明顯露出了幾分復雜之色。
她因這件事被北鎮撫司錦衣衛們捕進獄中,心頭著實還是有些創傷后遺癥。
姜逸卻似打趣一般,淡淡笑著說。
“你聽見本王說你像她,你心里是不是很難過?”
伶兒沉默片刻,點了點頭,但很快又搖了搖頭。
姜逸盯著她那近在咫尺的美艷眼眸,覺得疑惑。
不等他問,伶兒便柔聲解釋。
“王爺那晚是因伶兒生的像王爺的心上人,只是要伶兒做個替身,但那晚王爺已說過,伶兒并不像她。
可王爺還是發善心收留了伶兒,所以在王爺心中,或許已不將伶兒視作她的替身了吧。”
說這話時,伶兒一雙眼睛含情脈脈盯著姜逸,俏麗臉龐上,凈是期盼。
姜逸卻挪開了視線,并不接她的話茬,轉移話題。
“你籍貫何處,為何流落京城?”
關于伶兒的一些大致情況,北鎮撫司其實早已查到。
但一些細節,卻是沒有的。
伶兒沒有絲毫隱瞞,細細講來。
把她家里受災,官府不作為,后來一路流浪,被那老媽子收留,養在花舟之中,一五一十全都講了。
和姜逸衙門里調查的基本沒有任何出處。
而且說到一些傷心處,伶兒更是忍不住眼眶泛紅。
姜逸聽罷,輕輕伸手將其攬入懷中,柔聲安慰了一句。
“以后跟著本王,保你不再顛沛流離,至于替身之類的話,你以后不必多說,也不必胡思亂想,本王心中,從未把你當過替身,更何況,你也比那個蠢女人好多了。”
就這么淡淡一句話,頓時就讓伶兒心下一蕩。
原來在他心中,根本就沒把自己當成過替身。
她心頭暖暖的,抬眼看看面前姜逸俊朗的臉龐,再也忍不住,主動撲入了他的懷中。
這些時日,姜逸一直忙著各種正事,倒是從未真正享受過。
此時溫香暖玉滿懷,又是明月當空的良辰美景,著實把持不住,趁著酒興,直接將伶兒橫抱了起來。
伶兒身子酥軟,俏臉微紅,柔聲說。
“王爺,去……去伶兒的院里,伶兒……伶兒會好好服侍王爺的。”
……
次日,一大早。
姜逸便從溫軟香彈的被窩里醒了過來。
看著面前柔美恬靜,如小貓一般蜷縮在自己懷中的伶兒,他淡淡一笑,在其唇邊輕啄了一口。
初晨陽光照耀下,伶兒的皮膚就如綢緞一般光滑細膩。
或許是昨晚姜逸太猛了,伶兒實在有些疲乏,輕輕嬌嗔道。
“王爺,奴婢腿軟得很,起不來。”
但今天中午便是姜逸帶著錦衣衛出征的日子了,耽誤不得,所以他還是先行起床了。
下床一看,昨晚原本脫得滿地都是的衣物,卻全都不見了。
姜逸正納悶兒呢,院外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是小翠捧著幾件貼身的衣服匆匆進來了。
她飛快地服侍姜逸穿上衣物,而后才柔聲說。
“府里上下都打點安排好了,王爺是穿鎮撫使的官袍,親王的蟒袍,還是穿盔甲呢?小翠都準備在院里。”
看著小翠那認真的小臉,姜逸心下卻頗有些尷尬,畢竟在他前世的龍國,那可是完全的一夫一妻制度。
前兩天他還在跟小翠卿卿我我地搞曖昧呢,結果昨晚就跑到人伶兒的床上去了。
而且現在一大早,小翠還跑了過來侍奉穿衣,這放在前世的龍國,那可是鐵漢子都害怕的修羅場啊。
可誰知,還不等姜逸尷尬呢,一旁床上原本還慵懶躺著的伶兒,此時是立馬坐正了身子,俏臉上帶著滿滿的愧疚。
“辛苦小翠姐姐了,伶兒不懂王府規矩,還請小翠姐姐多教教,伶兒一定用心學,現在要給王爺穿什么衣物,伶兒去幫小翠姐姐拿。”
在大燕王朝,服侍穿衣的事,其實原也應該由伶兒這種昨夜侍寢的妃子來安排。
但伶兒剛來王府,甚至連丫鬟都還沒配一個,更是不知道姜逸的行程和服飾的安排,所以才一時沒想起。
伶兒以前在花舟上,可聽見過很多人講閑話,說各個府里女眷暗斗的橋段。
在王府這種公爵王侯大宅里,規矩相比那些達官貴人宅邸更森嚴百倍。
伶兒心下更是惶恐,雖僅穿著單薄的小衣,卻也著急忙慌地下床來幫著侍奉姜逸穿衣。
而小翠為人良善,可不像別的宅府那些刻薄勢力的女眷,眼見伶兒穿著單薄,被冷風一吹,人都在發顫,她也覺心疼,趕緊拿了件衣服來給她披上,還搖搖頭勸阻說。
“伶兒姑娘,以后您就是這府里的夫人了,是咱們大燕的恭親王王妃,您可是千金之體,這些事,以后讓我們這些下人來做就是了。”
伶兒卻還是彎下腰去幫著給姜逸穿靴子,嘴里也是柔聲說。
“小翠姐姐說笑了,伶兒身份低賤,能在王爺身邊做個奴婢丫鬟,一輩子服侍王爺,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哪里還敢多求。”
眼看著這倆姑娘一個比一個謙卑,姜逸不由無奈搖頭一笑,左右伸手,將二女摟住,一邊親了一口。
直親的兩女臉頰通紅,又喜悅又羞臊。
姜逸笑著說。
“行了,別爭了,以后你們倆都是本王的老婆,都不做丫鬟,都做王妃。”
兩女的臉龐一時不由更紅了。
但小翠突然想到了什么,小聲說。
“少……少爺,那,那徐……徐將軍怎么辦呢?”
徐輕雪?
姜逸眉毛一挑,撇了撇嘴。
“那個蠢女人,就沖她最近的表現,給本王做丫鬟都不配,王妃更沒她的份兒。”
聽見這話,小翠都愣了,美眸瞪大,忍不住小聲勸說。
“啊……少爺,您……您當著徐將軍的面,可千萬別這么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