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疼痛才能讓人清醒。
溫恬心思歹毒,要論一個歹毒要當屬她那老奸巨猾的媽媽楚麗,心機更加深沉。
母女倆一個德行,溫恬擅長偽裝,但也最容易被激怒,可楚麗不一樣,大概是年紀大心思縝密。
換上禮服,藍色魚尾禮服裙,裙子的面料柔軟光滑,帶著低調的奢華氣息,緊貼她的身形曲線,魚尾裙擺微微展開,如同花朵般綻放。
全面上一樣鑲著碎鉆,奢華而又不失清冷的艷麗,珠寶也是藍色,和高跟鞋也很搭。
她喜歡藍色。
比起其他的顏色,喜歡這種像天空一樣自由的藍色。
禮服很合身,已經看得出來,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了,只是裴忌居然連她穿什么碼,什么樣的衣服都能查到。
一個人將你所有的事都了解,甚至是從小到大的事都已經深查,毫無保留的擺在了眼前。
這是一個很可怕的事情。
而裴忌就是這么一個可怕的人。
桌面上的手機發出信息,是裴忌發來的,讓她下樓。
溫念梳妝打扮完這才從樓上下來,手里拿著一個白色的包,可以裝她的手機用來搭配裙子。
從2樓樓梯下來,她幾乎一眼就看到了樓下站著的男人。
裴忌一身筆挺的西裝,身高挺拔,站在那里與他的父母交談,只聽到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被吸引著回頭。
一眼就看著穿著禮服裙嬌嫩艷美的少女,從樓梯上下來,身上的衣服,鞋子,耳飾,珠寶全部都是裴忌給她買的。
裴忌看的眸光深邃,直到人下來走到他身邊。
溫念想著畢竟要哄瘋批,下來走到男人身邊,主動挽上他的手臂,:“我們可以出發了。”
站在一旁的溫家夫婦和女傭看著眼前郎才女貌的一男一女,眼里露出欣慰。
起初還覺得兩個人相差年齡有點大,現在才發現裴忌是年長者,渾身帶著上位者的威嚴,長相不老,不存在不相配。
“小乖今天很漂亮。”
裴忌夸她。
溫念眨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低頭,像是嬌羞的花朵垂下了腦袋,帶著少女純情青澀的害羞。
任誰看了都是害羞。
可溫念心里想的不是,在想她如果是個丑八怪的話,裴忌根本不會對她一見鐘情。
所謂的一見鐘情,不都是見色起意嗎?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成為一只他喜歡而又聽話的金絲雀,扮演好金絲雀的角色。
金絲雀拿錢辦事,其中包括撒嬌,親吻,提供情緒價值,甚至是獻出身體來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兩人一同坐在車內前往家族晚宴。
路上溫念看著窗外,右手腕的包著的白紗布十分顯眼,裴忌在她下樓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
也通過監控和定位,包括網上的視頻,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經過,伸手抓過女生受傷的手腕,動作很輕柔的,不想弄痛她。
“疼嗎?”
溫念聽見他的問話,點了點頭。
“你受委屈了,這件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會全盤為你處理好。”
等的就是裴忌這句話。
溫念眼眶瞬間泛紅,露出委屈,往旁邊靠靠,腦袋枕在男人肩膀上,小聲哽咽,“她畢竟是我姐姐,受傷不是第一次,我都習慣了。”
裴忌聽著她的話,敏銳的捕捉到習慣兩個字。
受傷不是第一次都習慣了,那么在暗地里是一直在被人欺負嗎?
裴忌眼神暗了幾分,伸手摸了摸少女的頭安撫,“以后不會有人再欺負你,我是你的靠山。”
“嗯嗯。”溫念委屈的點頭。
恐怕連裴忌都不知道,他對自己來說不僅僅是靠山,更是有力堅硬的墊腳石。
枕在男人衣服上撒嬌,溫念眼眶通紅,看著車前的司機,她能覺得每次在車里的時候,那個司機都在觀察她。
即使是現在,她都已經通過車內鏡和司機對視好幾次了。
當司機再次偷看她的時候,看見在男人衣服上美貌的少女眼里帶著戲謔,委屈消失不見,嘴角勾著淡淡的笑。
有種偽善蛇蝎美人的感覺。
司機心里一咯噔不敢再去看,裴總是真的被迷惑了嗎?這個女生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善茬,擺明的是利用。
他覺得還是要跟裴總說讓他提防一下。
兩人來到家族晚宴的地方,那是一棟古老的別墅,歐式風格的漂亮又奢華,當車子駛進去才發現停車的地方并列著數不清的豪車。
裴忌率先下車,再將里面的溫念扶出來,拉住手,挽住自己的手臂進入會場。
家族晚宴是裴家的晚宴。
裴家是名門世家,孩子也多,但裴忌是裴家的繼承人唯一的獨子,其余的全是父母輩的親戚。
家族晚宴就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個飯,而今天更是爺爺的生日,所以就改成了生日宴,邀請的人也比較多。
溫念反正也是第一次來這么豪華的地方,和市區的別墅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挽著男人走進去,有女傭帶著兩人前往大廳,當到達大廳的時候才發現有很多人。
兩人入場后,那些人的目光全部看過來,看見裴忌不覺得稀奇,可當看見他身邊的女人時都開始發出驚呼。
每年的家族宴會,裴忌會回家,但從來不會帶任何人。
家里人都希望他能找個人結婚,甚至還懷疑過真的是不是那方面不行或者說是喜歡男的。
裴忌帶著人來到大廳的沙發區,年邁的老人坐在那有說有笑,和周圍同樣年邁的朋友聊天,看見坐在中間位置的裴白。
“爺爺。”
老人看見裴忌回來,剛想問他路上累不累,同樣眼尖的看到了溫念。
溫念也是第一次來人這么多,這么豪華的地方,尤其是這些人個個位居高位,沒有裴忌的帶領,她或許一輩子都見不到一面。
感覺的目光,她學著裴忌一起喊。
“爺爺好。”
少女聲音溫軟,長相清冷漂亮,那雙眼睛像小鹿一樣靈動,站在裴忌身邊像個乖順溫軟的小貓一樣。
那聲爺爺喊的裴白心花怒放,當意識到自家孫子帶女朋友回來,立馬往旁邊坐坐拍了拍招呼人坐過來。
溫念不覺得害怕,大大方方的坐過去,笑著和老人聊天。
“爺爺您好年輕,剛剛見了第一眼還以為你是叔叔。”
“哈哈哈,這小丫頭這么會夸。”裴白笑的開心,拉著少女的手問她,“丫頭是和裴忌在談戀愛嗎?多久了。”
自家孫子身邊那么久沒出現過一個女的,他還真怕是找的演員故意回來演他們的。
畢竟催婚催的緊,他們都心驚膽戰怕裴家香火斷在這一代。
溫念還沒開口,裴忌已經率先說話了。
“畢業后準備結婚,當然,只要她想,任何時候都可以。”
裴忌說著,身后跟著的司機手里還帶著一個禮品盒,里面是送給爺爺的生日禮物,他看了眼溫念。
“爺爺,這是小乖為你準備的生日禮物。
生日?
裴忌沒告訴她有誰過生日。
好像告不告訴,裴忌都已經將禮物準備好了,真不愧是年長者,會處理好一切,讓她不用擔心。
說實話,她喜歡沉穩的男人,會事事以她為中心,把她當小朋友一樣寵。
當然。
瘋子瘋批除外。
溫念就當做是自己準備的,親昵的將盒子拿到裴白面前,乖乖巧巧的喊:“爺爺,生日快樂。”
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套精美的茶具,右下角還附帶著簽名,似乎是一個著名大師的落款。
裴白沒想到這丫頭這么用心,他這個人喜愛泡茶,而這位大師的名字他很清楚,是他一直仰慕的一個大師,可惜已經閉關不再設計繪畫。
而茶具上面的繪畫和臨摹,一眼他就能認出是那位大師的文風,一時間喜歡激動的手都不舍得去碰茶具。
裴忌看見他很喜歡,開口:“爺爺,您先看著,我帶她去見母親。”
溫念看男人朝她招了招手,立馬起身乖巧順從的來到人身邊,等離開客廳中心的位置。
心里很明白這就是傳統的見家長流程,她其實沒打算跟人結婚,一點兒也不想,心里帶著疑問。
“裴忌,你帶我來見家長會不會太早了。”
“不早,帶你來不僅僅是為了見家長,在場的人都是上流人士,多認識認識對你只有好處,畢竟你當初不是說想要權利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