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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信謝凌川的話。
經歷沈頌安的欺騙,我只想拿到切實的利益,比如,他腰間佩戴的龍紋羊脂白玉鐲。
“謝郎既有此心,那便留它給我做個定情信物吧。”
我偽裝深情,含淚道:“等候謝郎佳音的日子,我也好睹物思人。”
謝凌川沒有防備,直接把玉鐲取下來給了我,只是,放的位置,卻是我飽滿的胸口。
“織織便是用這些甜言蜜語蠱惑他的嗎?”
他目光幽暗黏稠,涌動著男人的色、欲。
我感覺到他的危險,怕他失控亂來,忙抓住他的手,跟他十指相纏,然后,咬著紅唇,媚眼一笑,委婉趕人:“謝郎該回去了。我們的好日子都在后面呢。”
天色不早了,沈頌安為了表演對我的深情,夜里再晚都是要回來的。
謝凌川也知道這些,伸手狠狠摩挲一番我的紅唇,才戀戀不舍下了床:“都聽織織的。”
他簡單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大步往外走。
我忙披上衣服,提燈相送。
燈光照出我衣服上的幾個補丁。
在沈頌安花光積蓄為我贖身之后,因為他父母揚言跟他斷絕關系,自然不會提供任何金錢幫助,我就典當了為數不多的首飾,并靠著給人漿洗衣物,貼補家用。
我曾真心愿意跟他做一對貧賤夫妻的。
可惜,一腔真心全喂了狗。
謝凌川目光掃過我衣服上的補丁,嗤笑道:“他說沒錢,你就信了?還跑去給人家洗衣服?真是蠢死了!”
我確實蠢,也打算一直“蠢”下去。
于是,我又嚶嚶嚶哭起來:“謝郎,我不怕吃苦,我是真心從良。”
姐姐聽月吞金而死前,常說:“男人啊,最是喜歡拖良家婦女下水,救風塵女子從良。”
果然,謝凌川聽著我的話,眼神瞬間變得溫柔憐愛了:“我知道你是個自珍自愛的好姑娘。”
他從懷里拿出一千兩銀票,對我說:“想買什么,盡可隨意,有我在,以后不要委屈了自己。”
“謝郎,你對我真好。”
我裝著情難自禁,踮起腳尖,紅著臉,吻了下他的唇。
但在他志得意滿離開后,立時收住了笑容。
誰是蠢貨,且看著吧。
說蠢貨,另一個蠢貨沈頌安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