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趙硯淮聽到她嘶吼的聲音,有些為難。
“顏顏,瞞著你是怕你傷心,等雪凝康復再移回來好不好?你就當體諒我讓一步?”
趙硯淮極少這般低聲哄人,可秦舒顏卻鐵了心不答應,她甚至自己親自挖土,忙活一天才把母親的墳移了過來。
那晚,她哭了一夜,漆黑的夜蠶食了她所有的希望。
“媽,我錯了,如今您的墓都不得安生,我才知道是我害了您。
您總說想讓我幸福,所以我追著趙硯淮十幾年,到頭來卻是這結果。”
秦舒顏摸著臉上的疤痕,沉沉閉上眼。
墓園門口,趙硯淮忐忑不安,他看見瘦弱的秦舒顏,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噬痛。
“對不起,顏顏,我不知道你這么在意伯母的墓,這是手鏈,當補償好不好......”
“怎么哭了?”
趙硯淮下意識摟緊秦舒顏,想擦去她眼角的淚卻被避開,秦舒顏麻木看著窗外。
趙硯淮自己都沒發現,這段時間他哄自己,緊張自己的次數變多。
可那又如何,她不會回頭。
整晚,她睡的昏昏沉沉,夢中似乎有人吻著她道歉,醒來時天光大亮。
打開手機時卻看到一條新聞推送,
“港城秦家大小姐五年前巔峰之作《玫瑰花海》抄襲其妹秦雪凝,秦雪凝小姐向本臺記者提供了手稿,證實秦家大小姐抄襲。”
秦舒顏不可置信瞪大了眼,腦海更是一片空白,《玫瑰花海》是自己的成名作,為什么手稿在秦雪凝那,不對!自己明明放在畫室的!
她跌跌撞撞爬下床,腳腕卻猛地一痛,她忍不住倒吸口涼氣。
趙硯淮立即放下手里的粥,“怎么了,顏顏,這么著急!快起來!”
男人將她打橫抱起,小心揉著她的腳踝。
秦舒顏卻想明白了,聲音顫抖,
“我那幅《玫瑰花海》的手稿是你拿給秦雪凝的?”
趙硯淮動作一僵,點了點頭。
“我想著你懷孕生完孩子肯定要以家庭為重,那幅手稿雪凝想要......”
“憑什么!趙硯淮,我用那幅畫向你求婚的,它很重要!現在大家都說我抄襲!
你知道那對一個畫家意味著什么嗎?這會成為我人生污點,永遠洗不凈!”
看見秦舒顏的歇斯底里,趙硯淮的胸口仿佛被巨石壓住,喘不過氣。
“顏顏,畫畫掙不了幾個錢,之前你不是為了我放棄它嗎?雪凝和你不一樣,她能繼承的股份少,只能努力拼事業......”
趙硯淮聲音越來越小,最后抱住人輕拍著后背。
秦舒顏心沉到了谷底,趙硯淮總能一次次刷新她的認知。
“我不管,我要澄清的!你仗著我永遠會為你退步才這么肆無忌憚,趙硯淮!我恨你!”
她想拿手機,男人神色卻變了。
“顏顏,你要是澄清,雪凝怎么辦?我們不看那些評論,我以后養你一輩子好嗎?”
“你冷靜點,過段時間就好了,什么時候想清楚了,我再把手機還你。”
房門被重重關上,兩個傭人看著她。
在港城的最后一夜,秦舒顏徹夜未眠,直到天光乍曉才敲響書房的門。
“手機給我,我不會找秦雪凝的麻煩。”
趙硯淮一喜,想攬過她卻被推開。
剛想跟上去,管家卻出聲打斷。
“明天是雪凝小姐生日,很多事項都得您去確定。”
趙硯淮只能戀戀不舍離開,他想該送什么禮物哄秦舒顏,而臥室里的秦舒顏看著幾萬條罵她的評論,久久回不過神。
這些本不該她受的,可是全因趙硯淮!
她拿上證件,不帶眷戀地離開別墅!
港城的登機口處,秦舒顏卻看見五年未見的秦松鶴,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