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當晚，霍瑾年做了個夢。
夢里，他在宋時愿失蹤的那幾個月日日買醉，幾乎要折騰掉半條命。
再次在酒吧買醉的時候，他遇到了個被人欺負的女孩，他發泄般一啤酒瓶砸下去。
女孩哭著轉過來，向他道謝，說她叫林軟，問他能不能帶她離開。
他看入迷了。
可又轉瞬清醒。
她不是愿愿。
他重新拿了一瓶酒，灌了兩口，“滾！”
后來不論那個女孩如何糾纏，他只專心找尋著他的愿愿。
三年后愿愿回來了，他們回到了曾經。
霍瑾年醒來的時候，下意識摸向旁邊，另一半床一片冰涼。
他恍惚了一會，才意識到那些美好不過是一場夢。
但這場夢更讓他知道，他不能沒有宋時愿。
他打開筆記本，開了一場為時三小時的視頻會議。
秦書硯說這里不是京市，那他就把這里變成京市！
開完會，霍瑾年走下樓，宋母對著從京市帶來的已經快變質的吃的嘆氣。
“爸媽，我把這棟別墅買下來了，京市的資產也在著手轉移過來，我們在這邊陪著愿愿，直到她肯回心轉意。”
宋父沉吟了片刻，“也好，是我們讓愿愿傷心了，留下來她更能看到我們的真心。”
宋母聽到這話，轉身就往外走，“那我現在就去買些新鮮食材回來，以后每天都給囡囡送飯。”
不知想到什么，她抹了下眼角的淚，“我以前怎么就沒發現，這孩子已經瘦了那么多，還天天惦記著給......那個女人做什么補品。”
原本捧在掌心的林軟，此刻倒像是成了什么禁忌，連名字提一下都讓他們覺得晦氣。
當天下午，宋父宋母提著宋時愿以前愛吃的菜，又去了醫院。
路上宋母不斷念叨著怕宋時愿還是不肯接受，宋父安撫她。
“世上哪有真正恨父母的孩子，愿愿是生我們的氣，我們這段時間好好陪陪她，等她氣消了就好了。”
說完他又嘆了口氣：“倒是瑾年那，愿愿是個認死理的孩子，怕是不會那么輕易原諒。”
宋母聽到這話，心里好受了些，也期盼著快點到醫院。
可當她走到病房門口，所有的期盼都化成了泡沫。
她握著飯盒把手，腳步猛地頓住——
病床邊，上次那個婦人拿出餐盒，一樣一樣的將餐食擺放在小桌板上，之后給她盛著湯，“愿愿，書硯說你愛吃清單口味的，這是我和書硯爸爸下午找了許多菜單，照著做的，來嘗嘗味道。”
說完又想起什么，“食材我們都查過了，不含蝦青素。”
宋時愿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眼底落進碗里，她啞著聲音，“很好吃，謝謝伯母。”
那聲伯母就像回旋鏢，兜兜轉轉又刺入宋母心臟。
當初她滿心呵護著林軟，給她夾菜，她的愿愿是不是也是這樣，心里已經難過的要命，卻什么都不能說。
她走進去，聲音甚至帶上了幾分討好，“愿愿，媽媽給你做了些以前愛吃的，你嘗嘗好不好？”
秦母有些的尷尬的準備把餐盒收一收，宋時愿卻握住她的手，看向門口，“不用了，秦伯母做的飯菜很好吃，我很喜歡。”
宋母的手僵在半空。
之后宋時愿沒有在看他們一眼，專心吃著飯，吃完后聽秦伯母講了一會秦書硯小時候的事，有些困頓就沉沉睡了過去。
她睡著后，宋家夫婦攔住了出門的秦母。
“秦夫人，能跟你談談嗎？”
秦母淺笑了下，笑的疏離又客氣，“如果是想說愿愿的事，我沒什么能和你們談的。”
“我不過是心疼這孩子吃了那么多苦，也把她當做自己另一個女兒，才會對她好，至于二位和她之間的郁結，不是我能干預的。”
禮貌說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