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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灌入口鼻的感覺讓宋時愿窒息,她掙扎之下驟然驚醒。
剛坐起來,門被猛地推開。
霍瑾年身上帶著冷意,眼底是遮不住的猩紅,他急切質問,“你把軟軟送哪兒去了?”
宋時愿愣住,沒有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
直到霍瑾年把手機懟到她面前,上面是林軟發(fā)給他的求助短信,“瑾年救我!姐姐說我是眼中釘,要讓我身不如死......”
她才反應過來,林軟又自導自演了一出戲。
短信沒有編輯完就發(fā)了出來,充分表達了當時情況的緊急。
看著霍瑾年壓抑的怒氣,她心底說不出的疲憊。
“我不知道林軟在哪,更沒有視她為眼中釘。”宋時愿抬起頭,對上他的眸光,一字一頓,“不管你信不信,這都是她的自導自演。”
面前的男人微怔,隨即,看向她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宋時愿,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你是想說林軟自導自演這場綁架,就是為了嫁禍你?”
“你知不知道昨晚她都還在幫你說好話,她可是一個孕婦,你怎么忍心的?”
“我說過等孩子生下就讓軟軟離開,你為什么就是不肯放過她!”
話音里止不住的失望,讓宋時愿壓抑的喘不上氣。
不等她再說什么,樓道里傳來匆忙的腳步。
宋父宋母也焦急地走了進來,“瑾年,你電話里說的愿愿綁架了軟軟是怎么回事?”
霍瑾年把短信拿給他們看,看完,宋父垂眸沉思片刻,猛地摔了手邊的花瓶。
“啪”的一聲,玻璃碎一地。
“愿愿,你在外面三年竟學會這些下作手段了?你知不知道軟軟差點被你溺死,現(xiàn)在整個人都很虛弱。”
“更何況她肚子還懷著孩子,你這樣對她就不怕一尸兩命遭報應嗎?!”
宋父親按按眉心,“你在爸爸心中一直都是善良的孩子,告訴我們,她在哪?”
又是如此,她所有最親的人,都只憑著林軟一條似是而非的短信,就言之確鑿的來指責逼問她。
沒有人信她,沒有人質疑一句她不會做這樣的事。
宋時愿全身血液倒流,只覺得這顆千瘡百孔的心在不斷震顫,幾乎快要停止跳動。
她嘴唇不斷顫抖,一字一句艱澀著說道,“我......真的......不知道......”
還沒說完,她手機忽然亮起,垂下眼眸,看到是條陌生短信,“姐姐,我在游輪上哦!你說他們是更在乎你還我呢?”
宋時愿閉了閉眼,聲音低啞,“她在游輪上。”
說完之后三道身影匆忙的朝外趕去,宋時愿也收拾起東西,準備離開。
可沒一會霍瑾年又返回來,緊緊鉗住她的手腕,“你和我們一起去!”
去到游輪上,找遍了整個船艙,最終在尾間的雜貨倉找到了林軟。
她全身被捆綁著,身上是大大小小的傷痕,整個人看起來狼狽又可憐。
霍瑾年一下就瘋了,沖過去抱著她,整個人目次欲裂,“宋時愿!”
宋父看著眼前的場景,胸膛劇烈起伏,又揚手給了宋時愿一巴掌,“孽女!我們沒有你這么惡毒的女兒!”
宋時愿嘴角被打出血,她偏著頭,眼底是死寂一般的絕望。
“你現(xiàn)在就滾回去給我跪到祠堂,什么時候知錯了,什么時候再起來!”
之后所有人焦急地帶著林軟去了醫(yī)院。
越過霍瑾年的肩膀,林軟揚起唇角,朝她比了個耶。
宋時愿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轉過身,走向截然相反的一面。
飛機還有兩個小時起飛,時間剛好合適。
她后悔回來了。
所以,她會徹底消失在他們的世界里。
再也不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