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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輕時不知道顧黎升想到了什么,只看到他臉色忽然變的很難看。
“我竟不知,溫大小姐有這種偷窺別人私房事的愛好?”
顧黎升聲音冰冷,語氣里帶著顯而易見的嘲弄,“怎么,在遺憾不是自己?”
溫輕時沒想過顧黎升說話這么難聽,她愣了一下,隨即才開口:
“你們這么喜歡這個沙發的話,二百五十萬打我賬上,帶走出去玩。”
“這么貴?”
幾乎是下一秒蘇然然的驚呼就響起了。
顧黎升卻意外的看著溫輕時,顯然沒想到她是這個反應。
畢竟在他的印象里,溫輕時對自己向來都是笑臉相對。
放在以往,甚至自己只是和那些女人逢場作戲,溫輕時都不甚開心。
若是聽到自己這樣說話,她必然驚愕傷心,然后質問自到底己沒有把她當未婚妻。
起碼顧黎升是這樣預設溫輕時的反應的。
思索間,顧黎升細細的打量著溫輕時的神色。
卻發現溫輕時居高臨下看著自己,除了遙不可及的倨傲感,他什么都看不出來。
又是這種該死的樣子,就好像她生來站在高處,而自己是個從陰暗中爬上去的老鼠。
“下來。”
顧黎升突然開口,語義不詳,只是盯著溫輕時看著重復,“下來說話。”
溫輕時只覺得惡心。
看著眼前荒誕的一幕,又想起自己這三年跟在顧黎升身后笑瞇瞇送走各種各樣的女人,她惡心的難以克制。
她忽然想起,打發走的那些女人一個兩個都哭的梨花帶雨。
她們到最后還不死心的說著,“顧總說了,他會娶我的!”
顧黎升從訂婚起再也沒對自己提起過的結婚,她從小就心心念念的結婚。
在這三年顧黎升對無數個女人都說過,是她假裝不去在意,假裝沒有明白。
她還曾笑過她們的天真和狼狽,如今看去,自己才是最天真、最狼狽的那個。
溫輕時偏過頭,掩去自己泛紅的眼眶,“顧黎升,記得替你的女朋友給錢。”
話音剛落,蘇然然憤憤不平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溫小姐,那是二百五十萬不是二百五十塊!”
“你知道這么多錢能讓大山里多少女孩走出來嗎?”
“你知道這些錢能給貧困孩子們買多少圖書畫筆嗎?”
“你不知道,在你眼里無非是一串數字,你只知道不開心就讓顧黎升用這么多錢哄你!”
她說的義憤填膺,甚至激動的身子都有些發抖,話里話外都是對她這種有錢人的指責和厭惡。
溫輕時有些詫異,第一次看向這個顧黎升看上的貧困生女孩。
她與顧黎升糾纏挺久了,身上還穿著洗的泛白的短袖。
看上去確實是一個很樸素頑強的小女生。
“所以呢?”
溫輕時歪了歪頭。
蘇然然被她反問懵了,但仍理直氣壯道,“你那么有錢,當然應該多捐一些給有需要的人!”溫輕時笑了,看起來顧黎升的眼光不過如此,她順著蘇然然的話道,“那我給你。”
“什么?”
蘇然然沒聽明白。
“那我把二百五十萬給你。”
溫輕時撐著欄桿,看著樓下的人解釋道。
蘇然然更懵了,“你說真的?”
溫輕時點了點頭,“現在你有二百五十萬里,你準備捐多少?”
“我......”
蘇然然眼神閃了閃,有些猶豫。
“夠了!”
顧黎升看出了溫輕時是在嘲諷蘇然然出聲打斷,“你這么喜歡那點錢,我讓助理打給你便是。”
“不過收了錢你也要知道,我不可能和你結婚。”
“給你半個月時間,你最好自己公布消息說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否則......”
顧黎升盯著溫輕時頓了頓,他實在厭惡這種抬頭看她的感覺,于是干脆道:
“否則到時候全網公開我向然然求婚,你別又說我不給你溫家面子!”
說完他也不去看溫輕時的反應,小心翼翼的將蘇然然從沙發上抱起,大步朝外走去。
溫輕時站在樓上,看著男人背影走的毫不留戀,心里微微刺痛了一下。
就好像有些年少的人,也在慢慢的遠離。
半個月,剛好,夠她處理好事情去基地培訓了。
門被大力的關上后,溫輕時才慢慢走到樓下。
一堆碎片里,那個玉佛竟然還沒碎。
溫輕時彎腰撿起玉佛后,有些錯愕。
蛛網般的裂紋遍布佛體,岌岌可危卻始終沒碎的徹底。
沒碎也好,正好拿這個去換回在顧黎升手里那塊媽媽留給她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