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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輕時與顧黎升訂婚三年,她打發了無數個顧黎升的曖昧對象,壓下了關于他數不清的桃色緋聞。
但溫輕時從不在意這些。
因為她足夠自信,她有身材有顏值有地位,還與顧黎升青梅竹馬,感情深厚。
她確信這個男人愛自己,只是生氣家里人對他人生的控制。
所以每次打發走那些女人后,她都笑著問自己的未婚夫,“消氣了沒,什么時候結婚?”
而顧黎升也只是懶散道,“再等等。”
這一等,就是三年。
等到的,卻是身邊朋友都開始提醒溫輕時,注意一下顧黎升資助的那個女孩,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事。
溫輕時忙完集團的事已經很晚了,打開手機就是各種朋友發來的照片和視頻。
無一例外,都是顧黎升和一個女孩曖昧親近的畫面。
【溫姐!我靠我看顧哥像是玩真的!地址發給你了,快來!】
溫輕時盯著這句話看了會,疲憊的揉了揉額角,最終還是拿上鑰匙往朋友給的地址處趕去。
領路的侍應生剛將包廂門拉開,一道清脆甜軟帶著些倔強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顧先生請自重!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了,我蘇然然雖然窮,但絕不會給別人做小三!”
一時間,侍應生的動作僵住了,轉頭看向她的眼神里帶上了詢問般的求助。
溫輕時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
看著他如臨大赦的松了口氣,快速離開,溫輕時沉默了一會,借著打開的縫,朝包廂里看去。
她和顧黎升的共同朋友都在,顯然是顧黎升特意喊來的,喊來做什么呢?
還沒滅的手機屏幕上,朋友發來的消息寫的清清楚楚:
【我靠!溫姐你到了沒??顧哥瘋了,他說把女朋友介紹給我們認識!!!】
雖然顧黎升行為反常,但理智告訴溫輕時,這個女孩除了年紀小了些沒什么例外。
她這會應該推開門,從容的走進去,就像以前無數次打發女人一樣,也送走這個女孩。
但她沒有,可能是連軸轉身體太累了,溫輕時鬼使神差的靠著墻,拿出了根煙。
她想聽聽,顧黎升會說什么。
“你在意溫輕時?”
顧黎升的聲音懶散,喚她名字時明顯帶著些玩味。
“總之!我!絕不會做你這種有錢人的小三!”
溫輕時偏頭,看到顧黎升撐著下巴,正興致昂揚的看著面前張牙舞爪的小姑娘。
包廂里并不亮堂,溫輕時卻被顧黎升眼里刺目的笑意燙了一下。
“誰說你是小三了?”
聲音不急不慢響起,每個字都重重的打在溫輕時心上,讓她呼吸一滯:
“我顧黎升喜歡的人,定是被我千嬌萬寵著的,怎么會是小三?”
千嬌萬寵?
溫輕時反復呢喃這四個字,試圖讓自己帶入。
“至于溫輕時。”
顧黎升輕笑了一聲,半點不掩飾語氣里的厭惡和嘲諷:
“一條沒自知之明,犯賤欠調的母狗罷了,若招你煩的話,踹了便是了。”
包廂里一片寂靜,拿著手機準備通風報信的朋友們都愣住了。
這是這么多年,顧黎升第一次說起溫輕時,說起他們的關系。
也是溫輕時人生第一次聽到這么難聽又惡心的話。
屋里的空氣仿佛都凝滯住了。
只有蘇然然沒有感覺到,她狐疑的看著顧黎升,“真的?”
說完她低頭拽了拽自己洗的泛白的衣角,鼓著腮幫搖頭:
“我不信,我要考察你,你不可以強迫我哦顧黎升!”
她的聲音清脆,活脫脫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還有,就算以后我們在一起了,你也要尊重我,你資助我的錢我也會還你的!”
溫輕時很想讓自己移開視線,體面的進去或者離開。
但她的四肢卻有些不聽使喚,偏要她站在原地,看著聽著。
顧黎升滿眼都是寵溺,笑著捏了捏蘇然然的臉,“好好好,都聽你的,我的小祖宗。”
蘇然然似乎又說了什么,溫輕時聽不清了。
胃里陡然傳來尖銳的疼痛,翻騰而來的惡心終于讓她動了起來。
她扭頭沖到衛生間,抑制不住的吐得昏天黑地,吐的眼淚都出來了,胃里才好些。
溫輕時抬眸,看著鏡子里稱得上狼狽的女人,渾身有些發冷。
她三年的付出和讓步被顧黎升一句惡心的話輕松帶過,讓她成了個難堪的笑話。
溫輕時突然覺得好累,再想起顧黎升時,胃里的翻騰竟然壓下了心頭的洶涌。
算了。
溫輕時輕笑了一下,慢慢的從包里摸出口紅,給自己補好妝。
扔掉濕透的煙,拿出新的點上。
煙霧朦朧間,溫輕時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準備好的求婚儀式取消了,另外幫我寫封回執給Varano培訓基地。”
“我接受他們的邀請,并且會準時前往參加培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