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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白染接話,蕭承澤便心疼地替沈傾抹去了臉上的淚痕,眼神溫柔似水。
“阿染從未怪你,又怎會罰你呢?瞧你都哭成小花貓了,大夫說了你情緒波動不宜過大,不然該傷了腹中的孩兒了?!?/p>
白染看著蕭承澤如此柔情蜜意的安撫沈傾,不禁覺得可笑。
她突然想知道如果沈傾這次真不小心害死了她,蕭承澤會不會為了她殺了沈傾。
她這么想也這么問了。
“蕭承澤,你說如果這次我運氣不好活不下來,你會因此罰她嗎?”
她沒有提及殺這個字,因為她知道蕭承澤做不到,畢竟沈傾腹中還有他的孩子,就算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他也絕不會殺了她。
蕭承澤皺了皺眉,不明白她這是何意。
“阿染,你怎會問出這種問題?”
沈傾病弱地咳了兩聲,顫巍巍地上前兩步,眸中再次蓄滿了淚水,“姐姐還是沒有原諒我嗎?”
“既如此,那我便跪到姐姐滿意為止?!?/p>
她剛要屈膝跪下,小臉便白得跟紙一般,踉踉蹌蹌地往后倒去。
“傾兒!”
蕭承澤眼中閃過慌亂,長臂一伸,將沈傾攬進了懷中。
“對不起王爺,都怪我......是我害了姐姐,姐姐不原諒我也是應該的,只要姐姐......只要姐姐高興,我跪多久都愿意。”
她掙扎著要起來,那嬌弱又懂事的模樣,讓蕭承澤心疼不已。
“阿染,你不該這般無理取鬧?!?/p>
蕭承澤看向白染的眼神多了幾分不解,臉上的失望也給了她答案。
白染黯然失笑,明知道最后的結果會是如此,可是她偏偏還是想試探。
沈傾這般拙劣的把戲,她不信,蕭承澤信了。
他是何等聰明的人,又怎會看不穿?只是他的心早已經偏向了沈傾。
在這段感情當中,她已然成了明晃晃的輸家,就算她是正妻又如何?只不過是個霸占著主位的棄婦罷了。
“蕭承澤,你可還記得在瞭望關與我說的那些話?”
她眉心緊蹙的捂著心口,強壓下那處魂體引起的暴動,回想起了當初他們在瞭望關相守的日子,男耕女織簡單快活。
“阿染,我當然記得,傾兒如今沒名沒分便是我給你的底氣,我說過你永遠都是我的妻。”
他說得詞真意切,可是眼底透出來的失望卻仿若利刃一般,在她心口狠狠的剜了一刀,痛得她幾欲落淚。
他的確給了她正妻之位,可是他的心呢?
他要的是一顆只屬于她的心,如今卻成了沈傾的。
此刻她不禁覺得寒意裹身,讓她喘不過氣。
沈傾不滿蕭承澤的注意力落在白染身上,她咬了咬牙,偷偷在小腹猛地掐了自己一把。
“啊——”
她臉色煞白,死死地捂住肚子。
“傾兒你怎么了?”
“王爺,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啊......”
沈傾咬著牙,疼得額頭直冒冷汗,本就素凈的小臉,此時已是慘白一片。
蕭承澤來不及細想,快步將她抱到白染床榻上,沖藏在暗處的暗衛沉聲道:“去請大夫!”
沈傾已經疼暈過去了,望著同她擠在同一張床上的人,白染自覺起身,給她讓了位置。
對上蕭承澤那雙漆黑深邃的眸,白染輕嘆了口氣,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你懷疑我?”
“阿染,你明知道傾兒不能動氣,為什么一定要鬧?”蕭承澤捏了捏拳頭,看著她的眼神盡是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