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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染默不作聲,沒有接過也沒有拒絕。
見白染一直不動,沈傾舉著荷包的手有些發酸,她咬了咬唇,眼尾開始泛紅,似是有些委屈。
此時蕭承澤替白染接過了那個荷包,眉眼松動地笑了笑,不等她開口,主動將這個荷包系在她腰間,語調飛揚。
“阿染,這畢竟是傾兒的心意,你便收下吧。”
白染心中微澀,垂眸落在了腰間的荷包左側的金絲云紋上。
這么多年她身穿佩戴的東西樣樣都是蕭承澤讓人備的,王府上下都知道她只穿云錦制的東西,所用絲線用的也都是蠶絲,唯獨不能碰金絲縫制的東西。
沈傾入府晚或許不知道,可日日陪在自己身邊說愛她的蕭承澤也不記得了嗎?
可他滿心滿眼都是沈傾,只想著不讓她難堪,所以才會忘了這些細枝末節。
畢竟他已經愛上了旁人,又怎么還會記得關于她的事呢?
她自嘲地笑了笑,手不經意間碰到了用金線縫制的那處云紋。
沒多久她的身上便起了大片大片的紅疹,蕭承澤這才想起白染金線過敏。
白染昏迷前一秒,恰好看見了蕭承澤沖過來抱住她時眼底閃過的慌亂,只覺心里五味雜陳。
再次醒來時,蕭承澤依舊守在她床前,一臉擔憂的望著她,眼底滿是愧疚之色。
見她沒事,他這才松了口氣,輕柔的握著她的手,無比懊悔自己的失誤,“阿染,都怪我沒有注意那荷包上的云紋,害你受苦了,我已經處置了底下的人,往后王府中不會再出現任何一根金線!”
白染睫毛微顫,咬了咬唇,心底的酸澀越發濃郁。
荷包是沈傾親自縫制的,也是她親手送給自己的,可是蕭承澤卻獨獨略過了沈傾,處置了底下所有人,都沒有怨怪過她。
如此偏心,他竟還沒發覺到不對嗎?
“王爺費心了?!卑兹拘闹幸煌矗瑒e開了目光,想要掩飾眼眶泛起的淚意。
“王爺......”
沈傾咬著唇,眼眶里氤氳起一片霧氣,配上她今日淡雅白凈的妝容,更顯弱柳扶風之姿。
蕭承澤循聲望去,看到沈傾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一時眸光微閃,立馬起身去扶她。
“傾兒,你胎心未穩,理應好好休息,怎么過來這里了?”
“王爺,我是來向王妃姐姐請罪的?!?/p>
她靠在蕭承澤懷中屈身朝白染見了禮,淚眼朦朧地哭訴道:
“都怨我不好,不該什么都不打聽,便送了姐姐荷包,才害得姐姐受了這樣大的苦,姐姐想必恨極了我吧?”
“姐姐罰我吧,不然我心里實在是難安?!?/p>
沈傾哭得難以自持,可把蕭承澤心疼壞了。
“阿染,傾兒也不是故意的,你要怨就怨我,她不知道你對金線過敏,你便原諒她這一回吧。”
白染皺了皺眉,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鬼。
先前她故意在蕭承澤面前示弱,自己就已經遭了一回算計,現在又來這套,她是吃準了蕭承澤會信她,所以又要故技重施嗎?
“不知者無罪,我不怨你。”
白染沒有接茬,反而順了蕭承澤的意,將此事輕拿輕放。
沈傾顯然沒料到白染這么輕易就原諒她了,一時竟有些愣住了。
“姐姐當真原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