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鶴野低緩笑道:“行,怎么都行,站著做也行。”
宋輕霧握住剝皮刀。
一只手從身后扶住她的腰,溫涼掌心握住她拿刀的手。
裴鶴野沉緩道:“不對,宋宋的刀握緊了,太......硬了。”
最后兩字,他刻意咬字停頓。
宋輕霧冷笑,握住刀,快速劃下去。
鮮血濺在護目鏡上。
她面不改色,轉(zhuǎn)頭。
原本已經(jīng)近身的裴鶴野后退三步。
表情微詫異。
宋輕霧佯裝不察:“裴先生嚇到了?”
作為標本大師,裴鶴野不僅怕吃蟲,更不敢碰蠕動的活體。
源于他幼時的標本師父親,極其變態(tài),逼迫他食用各類活蟲。
留下畢生陰影。
以至于他需要助手處理前面步驟。
他要求非常高,一度勸退包括宋枝霜在內(nèi)的不少高薪助理。
裴鶴野神色復雜:“你先處理,我做假體。”
以往做的都是植物,他以為做活體她會害怕。
沒想到......
宋輕霧巴不得,不再理他,專注切腹這道工序,自動忽視某道探究視線。
裴鶴野盯著她背影,眉頭暗皺。
不知為何,她給人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
四個小時過去。
裴鶴野假體已經(jīng)處理好。
他洗凈手,余光瞥見宋輕霧還在繼續(xù)。
她用的右手,動作算不上熟練。
這只蜥蜴是最難剝的。
前面的幾位助手處理不好,已經(jīng)廢了十幾只。
她做的多半也會廢。
這個女人為了錢,做樣子倒是很會。
裴鶴野走近:“宋宋好了嗎?”
宋輕霧沒理。
她縫合完義眼,線頭習慣性繞過食指打了個結(jié)。
這個動作,和那個人......
裴鶴野目光頓住,瞳孔驟然縮緊。
她倆收線方式一致。
難道宋輕霧就是她?
裴鶴野心下起疑,戴著白手套的手指反復摩挲。
不,應(yīng)該是他想多了。
那人慣用左手,她們只是相似而已。
宋輕霧回身,見他愣在原地。
她蹙眉提醒:“已經(jīng)五個小時,超出十分鐘,裴先生怎么結(jié)算?”
裴鶴野眉心沉下,暗暗打量眼前女人。
她眼里就只有錢嗎?
他扯了下唇角:“宋宋收線方式不錯,跟誰學的?”
宋輕霧頓了下,道:“網(wǎng)上。”
裴鶴野追問:“視頻嗎?”
宋輕霧:“對,資源很多,裴先生也想學?”
她和家里人學的。
母親一脈都是科研世家出身。
這些沒必要告訴他。
裴鶴野一臉沉穩(wěn),果然如此。
業(yè)內(nèi)跟風學習那人手法的不是沒有。
他笑意加深:“要是宋宋愿意親自教,裴某求之不得。”
宋輕霧不想跟他拉扯,低頭扯手套。
她回到正題:“你打我私人賬戶?”
裴鶴野替她取下臟手套,扔進水池:“宋宋要是和我在一起,給你的錢遠不止這些。”
宋輕霧抽手:“你全部身家都歸我?”
裴鶴野笑了:“當然,這些標本,包括我,都歸你。”
是不可能的。
宋輕霧心里門清。
他不過是放長線釣大魚,勾引她。
等江聽冉和商渡結(jié)婚,裴鶴野轉(zhuǎn)頭就會拋棄她。
會像前世一樣,保留利于他的證據(jù)。
然后,葬送她的名譽。
他給的全都要吐出來。
宋輕霧:“標本可以,但你這位頂流藝術(shù)家,我可要不起。”
她往外走。
裴鶴野拉住她手腕:“宋宋。”
他喊她名字,總像在用唇慢條斯理剝她衣帶,輕緩旖旎。
宋輕霧蹙眉避開。
不愿被他觸碰。
裴鶴野眸色一怔,欲拒還迎么?
他沒說什么,松開她,反手撥了個電話。
下一秒,宋輕霧賬戶多了兩千萬。
裴鶴野微笑:“耽誤宋宋十分鐘,多出的錢算補償,實驗室的殘次品你都可以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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