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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行容是蘇府精心養了五年準備送進宮中的細作。
彼時女帝昏庸無道,沉迷男人。
而徐行容與女帝白月光相似的容顏將是潛入其后宮的最大利器。
蘇若雪親自教他詩詞書畫,舉止禮儀,請花樓最好的男倌教授他無出其右的床笫之術。
他氣質宛如芝蘭玉樹,對女人了如指掌,是任何女人都無法抗拒男子。
蘇若雪激動不已對夫君盛子儀道:“待他入宮,定能幫你徹查當年真相,報仇雪恨!”
可徐行容即將進宮那晚,他身著薄衣跪在蘇若雪身下祈求。
“離狐媚術大成,還差與女子真正一起,至少得真心實意相愛,方可騙過陛下,你知道我真正喜歡的是誰。”
他眉目含情,衣衫半解,滿是期待。
一旁的盛子儀驟然扭頭看向自己妻子。
一向清高自傲的蘇若雪此時眼瞼微垂:“我會送你去煙花處,你慢慢挑。”
可她的臉頰卻分明隱隱浮現紅暈......
......
屋外電閃雷鳴,冷冽的寒風吹的盛子儀臉上生疼。
徐行容雙目含淚,楚楚可憐。
隨后盛子儀深吸一口氣,手不自覺握緊道:“所以呢?”
徐行容無視他的話,直接伸手抓著蘇若雪的腳腕乞求。
“我是主人養大的,什么都是主人教的,這次也合該由主人......”
盛子儀瞬間站起,冷聲道。
“放肆!”
“我在和主人說話,與你何干!?”
他根本不怕盛子儀。
蘇府原先是宰相府,去年蘇父去世后,蘇若雪接管了府中大小事務。
如今是女帝當道,她仍是女相,只不過因為盛子儀的緣故,被女帝猜忌導致權利被架空。
而徐行容仗著蘇若雪的呵護與悉心教養,說是驕縱也不為過。
盛子儀對蘇若雪有些愧疚,因此并未和徐行容計較,只當他是復仇工具。
蘇若雪也總說,他早晚要走的,何必在意。
可沒成想今日竟對自己主子生出了非分之想!
“好了,這種事不值得你動怒,交給我處理吧。”
盛子儀本欲起身教訓,卻被蘇若雪伸手摁下,并緊緊握住盛子儀的手。
但是始終雙腳也未從徐行容懷中抽離。
盛子儀看到后心下一沉。
“我心中只有我夫君一人,此生絕不負他。”
“至于你的事,我自有安排。”
原是自己想多了,她還是她。
如此想著,盛子儀剛才緊繃的神經才放松幾分。
徐行容聞言,頹然后傾跌倒在地。
“所以我對你而言,只是幫你夫君赴宮復仇的棋子對么?”
“不,我不信,你當真對我沒有半分情誼么!?”
面對徐行容凌厲的質問,蘇若雪未正面回單,只淡淡道:“天涼了,該加衣了。”
徐行容苦笑一聲,將滑落肩頭的外衫直接脫下。
“既然如此,不必你安排!我隨便去找個人茍合了便是!”
蘇若雪眉頭一皺,拍桌而起。
“放肆!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如此和主家說話!?”
剛才一直冷靜的蘇若雪,此時卻急了。
她似乎覺得自己失態,又轉過頭同盛子儀解釋。
“他在你面前實在太放肆了,合該教訓!”
可盛子儀卻眸色凝重,其實論放肆,早就多次了,為何偏偏這次蘇若雪站出來替徐行容說話了呢?
“將他帶下去!”
徐行容被侍衛拉走,房間只剩下盛子儀和蘇若雪。
“這事,你想交給誰做?”
盛子儀冷不丁問道。
蘇若雪轉過頭,拿來一盞安神湯。
“今晚是我的疏忽,讓你徒增煩惱了。”
盛子儀微微皺眉,她又沒回答自己。
喝下藥后,盛子儀躺在蘇若雪身側看著她的眉眼,不知怎么,心中隱隱不安。
蘇若雪反握住盛子儀的手。
“快睡吧別想了,我這輩子只會對你一個男人死心塌地,絕無二心。”
是啊,她可是十年前為了救自己沖入血海的蘇若雪,是頂著朝堂壓力嫁給自己的蘇若雪。
意識朦朧間,盛子儀似乎又回到了火光沖天,鮮血四濺的那晚。
父母,兄妹,叔嬸,祖父母,家仆女婢尸體歪七扭八堆在眼前。
他們刀疤深可見骨,死死瞪著眼睛盯著盛子儀。
“快......逃......”
下一秒,那群黑衣人嬉笑著將她半死不活的母親拖進屋子,傳出凄厲慘叫,父親被生生五馬分尸,其余人等扔進鍋里活烹......
“啊啊啊!——”
盛子儀驟然驚醒,渾身冷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渾身止不住發抖。
又做那個噩夢了。
20年了,盛子儀已經被折磨了20年了!
“若雪......若雪!?”
盛子儀下意識摸向蘇若雪,可是卻摸了個空!
這時盛子儀才發現,蘇若雪不知何時不見了!
往常這時,蘇若雪會急忙安撫他并端上參湯。
而此刻被窩早就冰冷,看來她離去多時了。
她去哪里了!?
盛子儀踉蹌著披上外衣,赫然看到本該和徐行容行事的婢女守在他門口。
而屋子里傳來男女的悶哼聲。
一聲怒吼后,房間內安靜了。
半晌,盛子儀看到蘇若雪披著外衣,脖頸間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走了出來。
她看到盛子儀的瞬間,剛才還勾起的嘴角抿緊,肉眼可見的驚慌。
“你......你不是喝了安神湯,怎么會出現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