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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對肖明航的表現有點失望。
他說：“肖師長雖然也不是什么很有本事的人，至少為人處事一向還算不錯，我們這些同僚對他也算滿意。沒想到生出來個兒子竟然是這么個懦夫。”
“靠犧牲自己的奶媽來換取活路，還笑得這么得意洋洋！”
但凡父親手里有證據，他一定會把這人送到軍事法庭，可惜他也不能隨便動自己手下師長的兒子，這才不得不讓我委屈了。
他看我的時候眼神里帶著內疚，我卻想到自己這些年來的不夠上進努力，以及不負責任的隱藏在山村里。我也沒好到哪兒去。
父親卻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長的對我道：“你可以不努力，但不能不行，更不能自己不努力，還想害別人。算了，為父對你也是太過偏心了。”
我輕輕嘆息。
庭審終于結束，我的心里也不自覺松了口氣。
我一起身，卻正好看到一個和肖明航長相相似的中年男人沖著父親走過來，對方赫然是肖明航的父親。
他笑著和父親打招呼：“好久不見啊司令，司令最近過的如何？聽說我家這小子最近。惹了些禍。惹到你們家少爺了。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他的笑容很假，我不想看。
肖明航跟著他父親過來給我道歉，臉上帶著滿滿的不甘，嘴里卻在說:“對不起少爺，都是我不好。”
我冷笑著沒有理他父親也假笑著將對方輕輕推開。
兩個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心照不宣的知道彼此都對彼此不滿意。但是這又如何，他們父子還是得給我們父子低頭。
我淡淡的說：“道歉就不必了。我也不會原諒你，只是沒想到肖少爺這么狠心，從小最疼愛你的奶媽子為了你死了，你都不回頭看一眼。”
肖明航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僵硬，父親打著哈哈訓斥我：“別胡說八道，肖少爺說不定回家以后會自己去給他的奶娘上墳，立下一個衣冠冢。”
肖師長也知道這是我和父親的雙簧，盡管心里已經很不情愿了，面上卻還是客氣的對我們笑著。
嘴里更是道：“我們自然是依法行事，明航的奶奶做錯了事，我們家絕對不會包庇，請司令放心。”
我忽然不想說話了，因為覺得很可笑，名利場上的一切事情都讓我覺得如此的可笑又無趣。我對父親說了一聲就走到了一邊，聽著他們虛與委蛇，然后我就看到不遠處的女人朝著我走來。
是江舒瑤。
她緊緊的盯著我，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十分難堪。
但也只是走過來兩步，馬上她就遲疑的轉向了副將幾個人的方向。
副將和她對視，眼神里充滿了失望，后退一步，副將對江舒瑤道：“抱歉，我現在沒心情和你說話。”
其實江舒瑤還什么都沒說呢，副將就已經直接把話堵了回去。
她面色有點難看，試圖再去看其他人，小心翼翼的問：“你們，都在怪我嗎？可我當初，真的不是故意的，何況那些舉動也是我們一起做的決定不是嗎？”
我聽到這話，心里想，江舒瑤還是沒明白。
她不懂，人都是自私的，那些人不可能接受自己害死親人的舉動，所以必須找一個替罪羊，江舒瑤就是最好的選擇。
她做了錯事，在那些人心里就注定是成為替罪羊的存在。
何況，本來也是怪她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