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唐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是你,是你害死了落雪!我要你償命!”冰冷的雨夜,
季博衍猩紅著雙眼,像一頭發狂的野獸,死死掐著我的脖子。空氣稀薄,
窒息感如冰冷的海水般從四面八方涌來,灌入我的口鼻,肺部火辣辣地疼。
我看著他那張曾經鐫刻在我心臟最深處的俊美面孔,如今因為狂怒而扭曲,
只剩下猙獰和瘋狂。他眼中的恨意,像一把淬毒的利刃,將我最后一絲希冀徹底刺穿。
不遠處,救護車的警示燈在雨幕中閃爍不定,刺得我眼睛生疼。
醫護人員正將擔架上早已失去生命氣息的蘇落雪抬上救護車。
她那張總是顯得楚楚可憐的臉上,此刻覆蓋著一層死灰,
嘴角卻似乎還凝固著一絲詭異而得意的微笑,仿佛在嘲笑我的愚蠢和不堪一擊。
是我害死了她?多么荒唐可笑的指控!明明是蘇落雪自己設計了這場車禍,
她事先破壞了我汽車的剎車,又在雨天故意開車撞向我的方向,想要拉我同歸于盡。
卻不成想,她機關算盡,自己反而當場命喪黃泉,而我,因為系了安全帶,
又在最后關頭猛打方向盤撞向了路邊的花壇,才僥幸只受了點輕傷。可是在季博衍眼中,
我這個原配妻子,卻成了殺害他“心頭摯愛”的蛇蝎兇手。
阿衍……不是我……咳咳……是她自己設計的……咳……你醒醒……”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
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辯解,試圖喚醒他哪怕一絲一毫的理智和曾經的情分。“閉嘴!
你這個謊話連篇的女人!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季博衍怒吼著,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骨骼錯位的劇痛傳來,“落雪那么善良,那么單純,她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
她怎么會害人!一定是你!是你嫉妒她得到了我的愛,嫉妒她比你美好,所以你才痛下殺手!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淚水混合著雨水滑落。是啊,蘇落雪,
他心中那朵純潔無瑕、不染塵埃的白蓮花,怎么會害人呢?她只會用最無辜的表情,
說著最惡毒的謊言;她只會用最柔軟的姿態,做著最狠毒的事情,
一步步將我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我想起母親臨終前,拉著我的手,眼中滿是憂慮和不舍,
她曾提醒我,“染染,小心蘇落雪,她不簡單。阿衍……他被蒙蔽了雙眼。
”可我當時被愛情沖昏了頭腦,還以為母親是因為不喜歡蘇落雪才心生偏見。如今想來,
悔不當初!從蘇落雪以“恩人遺孤”的身份楚楚可憐地出現在我們家開始,
我的生活就徹底被打亂,一步步滑向失控的深淵。她像一株美麗的毒藤,纏繞在季博衍身邊,
日夜向他灌輸著我的“不堪”與她的“美好”,暗中挑撥我和季博衍本就日漸疏離的感情,
用卑劣的手段竊取唐家的商業機密,勾結外人侵吞我唐家的產業,
甚至……在我母親病重急需救命藥的關鍵時刻,她竟然偷偷換掉了特效藥,
換成了毫無用處的維生素片!而季博衍,我青梅竹馬、相伴十年的丈夫,
卻對她所有顛倒黑白的言辭都深信不疑,
將我所有的解釋和證據都當成是歇斯底里的惡毒嫉妒。意識漸漸模糊,眼前閃過一幕幕過往。
我仿佛看到了母親失望痛心的眼神,看到了唐家產業被蠶食、最終敗落的凄涼景象,
看到了季博衍與蘇落雪在我唐家的別墅里相擁而笑的刺眼畫面……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如果能重來一次……我定要讓這對狗男女,血債血償!
02“嘀嘀嘀——嘀嘀嘀——”尖銳而持續的鬧鐘聲像一把電鉆,狠狠鉆入我的耳膜,
將我從那個冰冷絕望的噩夢中強行拉扯出來。我猛地從床上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額頭上、后背上全是冷汗,浸濕了身上的真絲睡衣。心臟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仿佛要掙脫束縛跳出來一般。窗外陽光燦爛,透過薄紗窗簾灑下一地斑駁的光影,
幾只麻雀在窗外的香樟樹上嘰嘰喳喳,充滿了生活的氣息。這是……我的臥室?唐家老宅,
我住了二十多年的房間?我環顧四周,熟悉的梳妝臺,熟悉的衣柜,
墻上還掛著我大學畢業時和父母的合影……這一切都讓我感到一陣難以置信的恍惚。
這不是在做夢?難道……我真的回來了?我急忙抓起床頭柜上的手機,點亮屏幕。
時間清晰地顯示著:2023年5月20日,上午7:30。2023年!
我……我真的重生了?竟然回到了三年前,一切悲劇尚未登峰造極的時候!
巨大的震驚和狂喜瞬間淹沒了我,讓我忍不住渾身顫抖。老天有眼!老天真的有眼!
就在這時,主臥套間的浴室門“咔噠”一聲打開,季博衍裹著一條白色的浴巾走了出來,
古銅色的健碩胸膛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發梢濕漉漉地滴著水。他看到我醒了,
英俊的臉上露出一抹帶著晨曦般溫暖的微笑,
眼中帶著那時還未被蘇落雪完全蠱惑的、屬于我所熟悉的溫情:“醒了?不多睡會兒?
昨晚看你趕設計稿到那么晚。今天可是520,我特意請了假,之前不是說好,
要陪你過一個浪漫的二人世界的嗎?”這張臉,
曾是我整個青春歲月中唯一的焦點;這溫柔的語氣,曾是我賴以生存的蜜糖。可如今,
經歷了前世那般撕心裂肺的背叛和傷害,再看到這張臉,聽到這聲音,
我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以及深入骨髓的冰冷恨意。如果我沒記錯,前世的今天,
就是蘇落雪精心策劃,以“偶遇”為名,正式出現在我們公司樓下,
然后又“恰巧”被高空墜落的花盆砸傷了腳踝(事后我才知道那花盆也是她自己安排人放的,
里面裝滿了松軟的泥土,根本不可能造成嚴重傷害),
接著便被季博衍這位“正義感爆棚”的總裁“英雄救美”,再之后,便以養傷不便為由,
順理成章地住進了我家,從此開啟了她鳩占鵲巢、顛倒黑白的“綠茶”生涯。
一切悲劇的開端,一切罪惡的序幕,都將從今天拉開!“怎么了?臉色這么差?
是不是做噩夢了?”季博衍見我怔怔地看著他,眼神空洞,便走過來,
伸手想像往常一樣探我的額頭,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我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避開了他的碰觸,仿佛他是某種會傳染的病毒。從柔軟的大床上起身,
赤腳踩在冰涼的羊毛地毯上,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語氣說道:“沒什么,
可能昨晚有些著涼,頭有點暈。你先去公司吧,唐氏最近不是有個重要的海外并購案在談嗎?
別耽誤了正事。我今天……約了林柒逛街,就不陪你了。”季博衍的動作僵在半空,
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英俊的臉上掠過一絲明顯的不悅:“約了林柒?什么時候約的?
我怎么不知道?染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忘了嗎?有什么朋友比我還重要?”往常,
只要他露出半分不悅,我定會立刻像只做錯事的小貓一般,又是撒嬌又是道歉,
然后推掉所有安排,乖乖地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邊,以他為中心。可現在……我轉過身,
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陌生的弧度,
那笑容里淬著前世積累的無盡寒意:“是啊,很重要。非常重要。畢竟,有些垃圾,
如果今天不提前清理掉,日后發酵起來,會污染整個環境,甚至……要人性命。
”03季博衍帶著滿腹的狐疑和一絲壓抑的不快離開了。我能感覺到,
他臨走前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審視一個他從未認識過的陌生人。無所謂了。
他遲早會明白,此刻的唐染,早已不是前世那個任他擺布、被愛情蒙蔽雙眼的愚蠢女人。
我迅速洗漱完畢,為自己化上了一個精致卻不失凌厲的妝容,然后從衣帽間最深處,
取出了一套被我束之高閣許久的黑色高級定制西服套裝。這套衣服是母親在我二十歲生日時,
特意請意大利著名設計師為我量身打造的,寓意著希望我未來能成為一個獨立自信的女性。
可惜前世的我,為了迎合季博衍喜歡“溫柔居家型”的審美,幾乎從未穿過。鏡子里的我,
眉眼依舊,卻仿佛脫胎換骨。眼底還殘留著一絲初醒的迷茫與前世的傷痛,但更多的,
是被烈火焚燒后淬煉出的、令人不敢逼視的堅定與鋒芒。唐染,這一世,
你不再是那個圍著男人團團轉,將自己的喜怒哀樂都寄托在別人身上的戀愛腦!你要為自己,
為含冤而逝的母親,為被侵吞的唐家產業,奪回本該屬于你的一切!
讓那些曾經踐踏你尊嚴、摧毀你人生的人,付出他們應有的代價!我沒有去季博衍的公司,
而是直接驅車前往位于市中心的唐氏集團總部大廈。唐氏集團是我外公白手起家,
一手創立的商業帝國,主營高級珠寶設計、奢侈品定制以及近年來越來越火爆的藝術品投資。
母親是外公唯一的女兒,她繼承了外公的商業頭腦和藝術天賦,將唐氏打理得有聲有色。
母親因病去世后,我作為唐氏唯一的合法繼承人,本該第一時間站出來,
接過執掌家族企業的重任。但前世的我,愚不可及!
當時我正沉浸在與季博衍新婚燕爾的甜蜜中,滿心滿眼都只有他。對于經營公司,
我既沒有興趣,也自認沒有天賦。于是,在季博衍“我會幫你把唐氏打理好,
你只需要做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的甜言蜜語攻勢下,我竟然真的將公司的一切事務,
包括法人印章和股權代持協議,都全權交給了他打理,自己則心安理得地退居幕后,
做起了他口中那個“只需要負責貌美如花”的所謂“賢內助”。現在想來,
這簡直是我一生中犯下的最致命的錯誤!
這也給了狼子野心的季博衍和處心積慮的蘇落雪可乘之機,他們在我眼皮子底下暗中勾結,
狼狽為奸,一步步架空我的權力,安插他們的親信,轉移公司核心資產,
最終將凝聚了我外公和母親畢生心血的唐氏集團,變成了他們肆意揮霍、中飽私囊的提款機!
每每想到這些,我心中的恨意便如同跗骨之蛆,啃噬著我的理智。“大小姐,早上好!
您……您怎么突然來公司了?”前臺的接待經理看到我從專用電梯里走出來,
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驚訝。畢竟,在過去的幾年里,我踏入唐氏總部的次數,屈指可數。
“通知集團所有部門總監及以上級別管理層,半小時后,頂樓第一會議室召開緊急會議。
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缺席,否則,后果自負。”我的聲音平靜,
卻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嚴。前臺經理被我此刻強大的氣場震懾住,
連忙點頭哈腰地應下:“是,是!我馬上通知!”半小時后,唐氏集團頂樓第一會議室。
長長的橢圓形會議桌旁,坐滿了集團的核心管理層。我坐在象征著最高權力的董事長主位上,
目光平靜地掃過一張張或驚疑、或探究、或心虛的臉孔。其中,
有不少都是前世早已被季博衍用利益收買,或者被蘇落雪用美色蠱惑的“內鬼”。
看到他們此刻故作鎮定的樣子,我不禁在心中冷笑。深吸一口氣,
我用清晰而堅定的聲音開口道:“諸位,今天召集大家來,是想宣布一件事情。從即刻起,
我,唐染,將正式全面接管唐氏集團的所有經營管理事務。
此前由季博衍先生代理的集團總裁一職,即時解除。”話音剛落,整個會議室瞬間炸開了鍋,
議論聲嗡嗡作響,仿佛有一萬只蒼蠅在耳邊盤旋。一個頭發花白,戴著金絲邊眼鏡,
看起來頗有幾分儒雅的老者,也是季博衍的遠房姑父,在集團內擔任副總裁的季明山,
率先皺起了眉頭,語氣不善地說道:“大小姐,您這是什么意思?這不合規矩吧?
季總他兢兢業業為唐氏付出了這么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怎么能說解除就解除他的職務?
董事會同意了嗎?”“規矩?”我冷笑一聲,眼神陡然變得銳利,仿佛能穿透人心。
律師團隊連夜準備好的、具有法律效力的股權證明文件副本和法人代表變更申請書的掃描件,
重重地拍在會議桌中央,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瞬間壓下了所有的嘈雜。“季副總,
還有在座的各位,不妨看清楚了!唐氏集團,我唐染個人直接及間接持股百分之七十二,
是唐氏集團唯一的、絕對的控股人!我說的話,在這里,就是最大的規矩!至于董事會?
”我環視一周,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一個連基本財務報表都看不明白,
只知道跟著別人搖旗吶喊的傀儡董事會,有存在的必要嗎?后續我會提議重組董事會,
不合格的人,自然要請出去。”前世的我,就是太過信任身邊的人,尤其是季博衍,
連這些關乎自身利益和公司命脈的最基本的文件和權力架構,都未曾仔細審閱和牢牢掌控。
如今想來,真是愚蠢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至于季博衍先生,”我頓了頓,
目光如冰冷的探照燈一般,緩緩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臉,
聲音里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警告意味,“他若對我的決定有任何異議,
或者覺得自己的權益受到了侵害,可以讓他親自來找我談。或者,他也可以選擇走法律程序。
我唐染,隨時奉陪到底!
”04緊急會議在一片詭異的沉默和眾人各懷心思的復雜眼神中結束。我知道,
這一石激起千層浪,接下來唐氏集團內部必定會有一番不小的震動。但,我無所畏懼。
不破不立,想要徹底清除那些毒瘤,就必須用雷霆手段。散會后,
我立刻召見了法務部總監和財務部總監,這兩位都是母親在世時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
前世也是因為不肯同流合污,最早被季博衍和蘇落雪聯手排擠出局的。
見到我終于肯“重出江湖”,他們二人激動得熱淚盈眶。我當即下令,
立即凍結季博衍在唐氏集團內部的一切審批權限和財務賬戶,并由他們二人牽頭,
秘密成立一個專項審計小組,
對我接手之前的近三年來的所有公司賬目、重大合同以及資金流向,
進行最嚴格、最徹底的審查。“李總監,王總監,”我看著他們,語氣鄭重,“這次審計,
務必做到不放過任何一個疑點,不漏掉任何一筆不正常的資金往來。無論涉及到誰,
無論職位有多高,一查到底!我給你們最大的授權,任何部門和個人,都必須無條件配合。
若有阻撓者,可以直接向我匯報。”“大小姐放心!我們一定鞠躬盡瘁,不負所托!
”兩人異口同聲地保證道。果然,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簡直是觸目驚心!
僅僅三天時間,審計小組就發現了大量的問題。季博衍利用其代理總裁的職務之便,
伙同集團內部幾個已經被他收買的高管,
設立復雜的空殼公司、簽訂陰陽合同、虛報項目開支、進行不正當關聯交易等種種卑劣手段,
竟然在短短三年不到的時間里,從唐氏集團套取了高達近五千萬的巨額資金!
而這些被非法侵占的資金,經過層層偽裝和轉移,
外賬戶和她名下的幾家所謂的“個人工作室”——實際上不過是用來洗錢和揮霍的工具罷了。
好一個“郎情妾意”,好一個“監守自盜”,好一個“內外勾結”!前世我真是瞎了眼,
才會將這么一只中山狼引狼入室,還對他深情不移!
我正對著電腦屏幕上那份令人發指的初步審計報告,氣得渾身發抖,
辦公室厚重的實木門被人從外面猛地、粗暴地推開,連一聲象征性的敲門都沒有。
季博衍怒氣沖沖地闖了進來,他英俊的臉上此刻布滿了烏云,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一般:“唐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誰給你的權力,
讓你在公司里胡作非為,解除我的職務,還凍結我的賬戶?”我緩緩抬起頭,目光平靜無波,
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淡淡道:“我的公司,自然是我的權力。季總,
你與其在這里質問我,不如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這賬本上不明不白消失的五千萬,
究竟去了哪里?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季博衍的囂張氣焰瞬間矮了半截,
臉色明顯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和閃躲,但他依舊嘴硬道:“什……什么五千萬?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唐染,你少在這里血口噴人,往我身上潑臟水!
你這是毫無根據的污蔑!”“污蔑?”我嗤笑一聲,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前,
將那疊厚厚的、附帶著各種轉賬憑證和關聯公司調查報告的審計文件,狠狠地摔在他面前,
紙張散落一地,如同我前世破碎的心。“季博衍,
你這套顛倒黑白、倒打一耙的‘PUA入門到精通’教程,對我唐染而言,
早就‘版本不兼容,建議立刻報廢’了!這些錢的詳細去向,每一筆的轉入轉出,
都記錄得清清楚楚。你是準備自己老老實實交代問題,爭取寬大處理,
還是等我正式向警方報案,提交所有證據,讓警察同志‘幫助’你體面地進去,
好好反省反省?”季博衍看著那些如同催命符一般散落在地上的證據,
尤其是那些他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的轉賬憑證和海外賬戶信息,
額頭上瞬間滲出了豆大的冷汗,嘴唇也開始不受控制地哆嗦起來。他強撐的鎮定,
在鐵一般的證據面前,土崩瓦解。他的語氣,也不由自主地軟了下來,
…染染你聽我解釋……這其中一定有什么天大的誤會……我……我絕對沒有做過對不起唐氏,
對不起你的事情……”“誤會?”我向前一步,逼視著他,嘴角勾起一抹極盡嘲諷的弧度,
“是啊,真是天大的誤會。誤會到你把從我唐家公司里套出來的錢,像流水一樣,
大把大把地送給你的那位‘紅顏知己’蘇落雪小姐,讓她買名牌包包,開豪華跑車,
住頂級豪宅,在各種高級會所里揮金如土,過著比我這個唐家大小姐還要奢靡放縱的生活,
是嗎?”季博衍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他顯然沒有料到,
我竟然連他和蘇落雪之間那些齷齪的勾當,以及蘇落雪用那些贓款奢靡度日的事情,
都調查得一清二楚。
“染染……我和落雪……我們真的只是……只是普通朋友……”他還在做著徒勞的辯解,
聲音卻虛弱得像蚊子哼哼。“普通朋友?還是情比金堅的‘純潔兄妹’?
”我毫不留情地打斷他,眼神冰冷如萬年寒冰,不帶一絲溫度,“季博衍,
收起你那套令人作嘔的虛偽說辭吧。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我走到辦公桌后,
拿起早已讓律師擬好的離婚協議書和一份財產分割暨債務承擔確認書,甩在他面前。“第一,
今天下午五點之前,把你從唐氏集團虧空的那五千萬,一分不少地補齊。然后,
在這份離婚協議上,簽下你的大名,你,凈身出戶。從此以后,我們兩不相欠,
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第二,”我的聲音陡然轉冷,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如果你做不到,那么,我現在就報警。挪用公司巨額資金,最高可以判多少年,
相信季總比我更清楚。到時候,可就不是凈身出戶那么簡單了。
你和你的那位‘好妹妹’蘇落雪小姐,恐怕就要一起在監獄里‘再續前緣’了。”前世,
我為了挽回他所謂的心,為了那可笑的夫妻情分,卑微到了塵埃里,任由他予取予求,
任由蘇落雪在我頭上作威作福。這一世,我多看他一眼都覺得臟了自己的眼睛!
05季博衍最終還是失魂落魄地從我辦公室離開了。我知道,以他現在的能力,
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拿出那筆高達五千萬的巨款。他從唐氏挪用的那些錢,
絕大部分都已經被蘇落雪那個揮霍無度的女人,以各種名目花得七七八八了。
他現在唯一能指望的,或許就是蘇落雪能“顧念舊情”,拿出一些來替他還債。但這可能嗎?
我對蘇落雪那種自私自利、見利忘義的本性,再了解不過了。果然,下午時分,
就在季博衍給出的最后期限快要到來之際,蘇落雪“如約而至”了。
她依舊穿著一身潔白的、仙氣飄飄的連衣裙,
不施粉黛的臉上畫著精致到發絲的“偽素顏”淡妝,一頭海藻般的長發柔順地披在肩上,
渾身散發著一股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的氣質,慢悠悠地出現在了唐氏集團總部大廈的樓下。
然后,按照前世早已上演過一次的劇本,
劇性的一幕再次“精準”地發生了——大廈外墻懸掛的一塊巨型廣告牌上的一塊裝飾性零件,
“非常意外”地發生了松動,在微風中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要砸下來。而蘇落雪,
則“恰到好處”地、仿佛經過精確計算一般,正好站在了那塊搖搖欲墜的廣告牌正下方,
隨即發出一聲足以穿透云霄的、混合著驚恐與柔弱的尖叫,雙手抱頭,身體瑟瑟發抖,
似乎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按照前世的劇本走向,
此刻的季博衍會如同電影里的超級英雄一般,不顧一切地從某個角落里沖出來,
以一個帥氣無比的姿勢將她撲倒在地,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她,
然后兩人在路人的驚呼和贊嘆中,上演一出感天動地的“英雄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