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樓的窗口,可以看到這個城市的大部分夜景,光影穿梭,霓虹閃爍,流光溢彩。
方澤站在辦公室的窗戶前,看著城市美輪美奐的夜景,
每一處都彰顯著現(xiàn)代都市的時尚與活力,而他,卻沒有一絲歡愉。他的身后,
幾個好友還在哈哈大笑。“我真是服了陳瑞安這個女人,這樣的借口都能想得到。”“你說,
她之后會不會來跟阿澤說,跟阿澤離婚的不是她,而是個女鬼?
”“我賭她下個星期就找過來了……”幾個人說著,又哈哈大笑起來,還打起賭來。
陸東黎從表妹那里聽到陳瑞安的消息,因為太過好笑,忍不住跟幾個好友說了,說實話,
他們都不喜歡陳瑞安這個女人,太作,又太勢利眼。幾個人說得歡暢,
等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方澤已一個人站到窗戶前,背影跟夜色一樣凝重。“阿澤,
你……”陸東黎剛喚他,方澤就走了過來。“以后別提她了。”方澤吐了一口煙,說著。
“對對對,以后不相干的人少提。”幾個好友看著他的臉色,紛紛應(yīng)和。幾個人又轉(zhuǎn)了話題,
聊到其他去。方澤把煙摁到煙缸里,他也是這一兩年才學(xué)會抽煙,煙并不好抽,他也不喜歡,
只是之前太累太乏太愁的時候,抽煙似乎可以讓他放松片刻。陳瑞安,是他年少的一個美夢,
也是他艱難歲月的一個噩夢,如果可以,他不想再提及她。“阿澤,
明天你是不是要回學(xué)校演講?咱們東食堂聚一聚,哎喲,懷念學(xué)校的糖醋排骨。
”“你們定就行。”春天的A大校園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櫻花樹下,草坪上,教室里,
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春天的氣息。“再次回學(xué)校,感覺怎樣?”演講完畢,方澤去看了恩師。
“挺好。”方澤回答。恩師施定生無語的看著愛徒,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話少,
除了說到他研究的方向,才能立刻口若懸河,像變了一個人。“交女朋友了嗎?
”施定生再問。“沒有,沒找到合適的。”方澤再答,低下眉頭。施定生也皺起眉頭來。
“過去的事情你也別再想了,人只要落魄一次,身邊是人是鬼都會體現(xiàn)出來,這樣也好,
早看清楚身邊人。現(xiàn)在事業(yè)也穩(wěn)定了,有合適的對象就交往看看,
我可聽小陸說好多人追你呢,你也三十好幾了。”當(dāng)年在他們科院,
大家都知道方澤只愛兩樣,一個是人工智能,一個是陳瑞安,只有這兩樣才能牽動他的心。
當(dāng)年他一畢業(yè)就結(jié)婚,施定生還笑話他沒出息。聽到恩師提到人和鬼,方澤笑起來,話說,
陳瑞安可是說前幾年在她身上的是鬼呢。恩師年紀(jì)大了,不想跟他們年輕人熱鬧,
方澤自己一個人出發(fā)去東食堂找朋友。櫻花樹下年年歲歲都是相似的場景,
散步的情侶看書的學(xué)生拍照的同學(xué)……不知不覺,方澤的腦里就閃現(xiàn)出和陳瑞安相處的場景,
那也是這樣的春天,她扯著他坐到一棵櫻花樹的大石頭上,她手上還抱著一包棉花糖,
她邊吃著糖邊含含糊糊的問他:“阿澤,剛我看到有人在那邊拍婚紗照 好漂亮,
以后我們結(jié)婚也回母校拍照。”那時候他們剛剛確立關(guān)系沒多久,他生性拘謹(jǐn),雖然很愛她,
卻也不敢孟浪,連初吻都還沒有,現(xiàn)在她卻說要嫁給他,他心口像裹了蜜一般的甜,
輕輕吻上她櫻花般嬌嫩的臉頰,在她耳邊低聲回她:“嗯,都聽你的。”“哎喲,
你別靠我這么近。”她輕推了他一下,他抬頭看到她臉頰紅撲撲,雙眼像清潤了水一般清亮,
他低聲笑起來,覺得天高地闊,歡愉無比。后來,她把那天當(dāng)成他們的紀(jì)念日之一,
不是因為她說要嫁給他,而是,那天,他們初吻了。夜色籠罩的校園,又喧囂又寧靜,
在校園的那一片樹林里,燈光或明或暗,她靠在樹干上,抬頭看他的眼睛里映襯著燈光,
明亮而澄凈,他輕輕把她擁進懷里,低下頭吻她,她吃了糖,雙唇像棉花糖一樣,
又軟又甜……方澤甩甩頭,他一定是太久沒有女人了,才會腦子里出現(xiàn)這些亂七八糟的畫面。
或許,他可以試試著跟別的女人交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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