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藏在郊區的小院,院子古色古香,古樸的門戶,輕巧玲瓏的洞門,多姿的屋檐瓦當,
讓人走進了,就心生涼意。但這幾天,因為天氣實在太熱,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似乎也熬不住,
耷拉著腦袋,在傍晚的炙熱微風中搖來晃去。院落屋檐下的一張躺椅上,躺著一名男子,
他眼神冷冽,五官精致,就是太瘦弱了些。“你怎么來了?”他看到推門而入的程緒,問他。
“給你的藥。”他把藥丟給他。“昨天不是買來了嗎?”“讓你備著啊。
”他回答得理所當是,然后拋下他進屋去了,外面這么熱,他肯定受不住,但自己呢,
身上一滴汗都沒有,有時候真挺羨慕他的。他,沈弗,沈家的第九代傳人,他們家的故事,
要真說起來,那真是幾天幾夜都說不完,到現在,就是保留有幾家玉器的店面,他呢,
閑暇時幫人家看看風水,偶爾算個命什么的,以至于程緒常年喊他神棍。因是沈家傳人,
他六歲那年就開了天眼,當時年紀太小,看到別人不能看到的人,總是讓他嚇得不行,
程緒是他幼兒園的同班同學,每每他一挨近程緒,那些人就會消失,于是,
他就厚顏無恥的一路跟著程緒,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跟成了現在的摯友。
因為特殊的體質,他身體孱弱,程緒就搭他上下學,
幫他背書包、幫他打架……以至于程緒到現在沒有女友沒有談戀愛,別人就說他們是一對。
呵,他可不喜歡男人,而程緒呢,更不會喜歡男人,沒有女友純粹是他心里有人。房間里,
冷氣開得足,程緒愜意地歪在沙發上,摸出手機打開微信,摸摸那個標注安安頭像的微信,
打開對話框又關上,她的朋友圈空空的。他想了一會兒,給她設置了一個分組“我的”,
然后翻翻手機,找了一張照片,發了一條僅她可見的朋友圈。開關開關手機幾次后,他發現,
他那條朋友圈有了個贊。呵,他無聲的笑起來。昨天,他因好友請托,到藥店幫他買藥,
店里老板娘在,看到他熱情招呼,等他要走了,她拉住他問:“程隊,
你們那的單身小伙挺多吧?明天我在店里免費送涼茶喝,你喊他們來喝啊。
”他笑起來:“你是想做媒啊?”“哎喲,也不是做媒了。”她邊說邊掏手機給他看。
“這是我侄女,你看,好看吧,明天她來店里幫忙。我這侄女啥都好,
長得好學問好性情也好。”她說到這停頓下,“只我侄女離過一次婚,
你幫我喊你們隊那些單身帥小伙子們多來來啊,萬一哪個跟我侄女看對眼了,
她現在因為離婚每天難受的,我看了都心疼,
那抖音上不是說嘛要忘記一個人的最好的辦法是時間和再裝下一個人。到時候,
你幫忙喊你們隊的單身小伙,沒事來喝喝涼茶,讓她多看看點帥小伙,明白明白,
好男孩多了去了。哎喲,我看你們身體個頂個的好,都沒怎么到藥房來。
”他看了那照片好幾眼。“您一口一個我們隊的小伙子,好像把我排除在外啊,
我這樣的不行嗎?”他笑著問。“我找你你愿意來?我可聽說了啊,你眼光高得很,
別人給你介紹的女孩子你一個都沒看上。”老板娘笑著說。“我眼光是挺高啊,
只喜歡這樣的。”他指指照片。老板娘高興得呵呵笑起來:“小伙子會哄人開心喲。
我這侄女那是頂頂好的。”第二天,他出完外勤回來就往藥店去,順便帶了個已婚的熊兵。
介紹其他單身小伙?呵!“今晚在這里吃飯嗎?”曬了會夕陽,沈弗也進到室內來。“吃吧,
等會我去煮。”程緒還看著手機。那是他精心挑選的一張照片,他們一隊人在執勤,
熊兵也在其中,但他想她會第一眼看到的會是他。“傻樂什么呢,大嬸回來了,不用你煮。
”沈弗說。“大嬸回來了,那今晚有口福了。”他有些興奮的跟好友說。“陳瑞安,
也回來了”“這個你說過了啊,上次我住院,你說在醫院看到她了,她喊你別抽煙。
還有大半年前,你說她生病了你背她進醫院,回來著急得什么似的,就怕是什么絕癥,
子安被你支使得團團轉,就一個普通感冒,還喊了他那院長爸爸親自下去看。
”他有些無語的復述。“她離婚了,回南城了,這次是真回來了。”他沒理會好友的調侃,
繼續說。“你幫我看看,我這次姻緣線怎樣?”“哦~~”沈弗的聲音拖得長長的。
“你不是一直說我是神棍,騙人的嗎?還說,哪天我做錯事就把我抓進警局。
”“你愛說不說。反正你也說不準。”他握著手機笑。“這是老天給我的機會,我的緣分,
我要自己爭取。”沈弗看著他沉默不語。陳瑞安結婚的時候,他為了讓他死心,告訴過他,
他和陳瑞安不可能的。在他看到的命運里,陳瑞安的一生,順意順心,
也會和她的丈夫生兒育女,恩愛到白頭。只是,命運的河流波濤洶涌,
也不知道是哪只蝴蝶煽動了翅膀,讓她的生活偏離了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