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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予肚子上的傷口又發作了,這幾天都隱隱作痛,她想叫謝懷瑾陪她去醫院看看。
路過客房的時候,里面輕微的響動吸引了她的注意。
謝懷瑾站在窗前,凝眉看著面前的人,眼里是舒予從未見過的專注與柔情。
窩在沙發里的人是她后婆婆、準確來說是謝懷瑾同歲后媽宋薇薇,三天前剛從國外回來,此刻懷里抱著書睡著了。
夏日午后,蟬鳴悠揚,窗外高大的梧桐樹影落下,婆娑斑駁。謝懷瑾喉結滑動,俯身吻了上去。
男人唇角發出壓抑的聲音,身下的那處,將修身的西褲頂出一個不小的山頭!
她聽見他壓低聲音說,“宋薇薇,你要不是我小媽該多好,這樣我就能光明正大的愛你了!”
舒予握緊拳頭,指甲滲進肉里,生疼。
這已經是她第三次撞見了。
第一次她落荒而逃,第二次她整夜未眠,而這一次,她只覺得諷刺。
舒予頭一次知道,原來生病還挑對象的。
謝懷瑾所謂的情感障礙病,對他小媽宋薇薇竟是完全免疫的。
她想起自己為了取悅他,曾主動把他按倒在沙發上,坐在腿上強吻他,他一臉嫌棄,別過臉去;
她穿性感蕾絲兔兔裝,他的眼神沒有半分變化,只冷冷得說,“衣服很漂亮,下次別再穿了。”
她在浴池里裹著半濕半透的衣服,氤氳的水汽襯得身形凹凸有致,她叫他幫忙送浴巾過來,他吩咐陳嫂送了來......
她使出渾身解數,他的情感障礙似乎越發嚴重。
而宋薇薇,只需要坐在那里,僅僅是呼吸,就已經能讓他情難自禁。
這一次,舒予終于認清現實,強扭的瓜不僅不甜,還又酸又澀。
她給導師回了郵件:老師,您之前和我說得項目,我決定參加。
導師很快打了電話過來。
“舒予,那個項目對保密要求很高,一旦參加,要注銷身份。你老公怎么辦?畢竟當初,你為了他......”
“老師,”舒予打斷他,平靜得說:“您放心,我會和他離婚的。”
電話那頭頓了頓,試探性得問:“你真能放下他?”
舒予的心,像是被一群蜜蜂圍攻了一樣,細細密密,全是疼。
結婚前導師就勸她放棄,說強扭的瓜不甜。
可她竟大言不慚,說強扭的瓜就算不甜,起碼也能解渴。再說了,他就算是塊石頭,我也能把他給捂熱了!
可她捂了三年又三年,謝懷瑾這塊石頭還是冰冷刺骨。
舒予點頭“嗯”了一聲:“老師,等我辦完手續就來找你。”
掛斷電話,舒予覺得,渾身輕松了很多。
原來,把一個愛了六年的人割舍掉,把這段經營了六年的感情從身體里掏出去,其實也沒那么難。
別墅門口,司機拉開車門,謝懷瑾正要進去,舒予叫住他。
男人不耐煩,“有事?”
“其實你根本就沒有情感障礙病,對嗎?”舒予并不笨,很多事情一想就通了。
謝懷瑾的臉色冷了下去:“你想說什么?”
舒予接著問:“第二個問題,你為什么娶我?”
謝懷瑾睨她一眼,沒等他開口,舒予自問自答:“其實是為了找一個擋箭牌對吧,那個時候你愛的人出國了,公司股價不穩,你需要結婚讓別人知道你是個正常人......”
“舒予,”男人冷冷打斷他,常年沒有表情的臉上終于浮現一絲怒氣,“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