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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公司有一個收購案,謝懷瑾忙得焦頭爛額。
午休時,他倚靠在辦公椅后背上,捏了捏眉心,突然毫無防備的,打了一個噴嚏。
特助抱了一摞文件進來簽字,簽到一半,謝懷瑾突然說:“熏香味道不對?!?/p>
特助有些慌亂,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以前那種梔子香就挺好的,淡雅、清新,換回來吧!”
領導的指令很明顯了,可特助卻犯了難。
“謝先生,”特助咬咬牙,和盤托出,“以前的香薰都是太太準備的,昨天用完了,她再沒給我。我打她電話,一直關機?!?/p>
謝懷瑾停下,抬起頭,表情有一絲不悅。
“要不,我再給太太打個電話?”特助說完,眼看謝懷瑾沒有阻止的動作,掏出手機播了過去。
偌大的辦公室里,響起冰冷的電子音: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謝懷瑾眉心簇起,心里竄起一絲怒火??伤裁匆矝]說,揮揮手讓特助出去了。
特助想說點什么,可看他明顯陰沉下來的臉色,猶豫片刻,終究是沒開口,帶上門出去了。
這個女人,要干什么?
謝懷瑾想,是不是最近太慣著她了,才讓她無法無天?家不回,電話不接。
可他想起她血肉模糊的雙手,他給她包扎時她的慘叫,玉佩找不回來時心底的難過,一幀幀一幕幕,像是電影般在腦海中閃過。
或許,他的確是錯怪她了?
謝懷瑾搖搖頭,幾乎是立刻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不可能,薇薇怎么可能撒謊。舒予一向詭計多端,全身上下加起來一百八十個心眼子,為了追他不知道耍了多少花招。
他想起舒予那些花樣,嘴角不自覺勾起弧度。
她變著花樣討好親近他,他不理不睬,她假裝惱怒,用領帶捆著他雙手,坐在他腿上,學人家霸道總裁強吻小嬌妻,可一個沒坐穩,從她腿上摔了下去,痛得齜牙咧嘴;
學人家穿兔兔裝勾引他,學的不倫不類,衣服是活潑可愛的粉色巴比兔,可臉上的妝容確是成熟御姐風;
還有一次,估計是看了波多結衣的電影,竟然玩起了浴室play,雙眼迷蒙,濕噠噠的頭發貼在額角,衣服粘在身上,傲人的身材一覽無余,她用輕柔的嗓音叫他幫忙拿浴巾,可等他拿著浴巾過來的時候,路過的陳嫂一把接了過去,說這種活兒吩咐我們下人干就行了,哪兒有讓謝先生您親自干的道理......
他拿出手機,翻到那個頭像,點開對話框,最近一條聊天記錄還是好幾天前。
她給他發了好幾條消息,可他一個標點符號都沒回。
他用力往上翻,舒予每天都會發很多消息,有些是關心他讓他按時吃飯,中午記得午休,有些是分享一些和他公司業務相關的咨詢,還有一些是叫他早點回家,每次都是大段大段的文字,可他的回復,只有零星幾個“好”“嗯”。
他點進她的朋友圈,意外的,是一片空白。
謝懷瑾編輯了一條消息,可想了想,又刪除了。
下班路過藥店,他讓司機停車,自己下去去買了祛疤的藥。
晚上回到家,管家在門口接過他手里的公文包,欲言又止。
謝懷瑾問:“怎么了?”
管家神色擔憂,說:“太太已經三天沒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