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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遲疑是否該告知鄺修逸那晚情景時,
門外突然傳來了文煙染和小廝拉扯的聲音。
“讓我進去,既然是審縱火疑犯,有什么我不能聽的?”
“文小姐,王爺下了令,任何人不得干擾他審犯。您就不要為難小的了。”
“我文家是刑供世家,讓我進去,沒準我能幫的上修逸哥哥呢!”
二人的拉扯撞得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鄺修逸臉上一緊,一把將我扯到了地上。
他收起了眼底的情緒,抽出長劍指向我怒聲詰問。
“趁亂逃跑你可知罪?”
就在這時,文煙染奪門而進。
“修逸哥哥,事情還沒進展的話,不如讓我一試,父親的法子我還是學了幾招的。”
“若是這女人真的和大胤亂黨有勾結,我們也可以順藤摸瓜,早日將他們一網打盡。”
鄺修逸眸子一沉。
“文小姐可是信不過本王?”
文煙染瞬間低下了頭。
“但這事兒也太巧不過了,偏偏是胤人突襲的時候她才逃跑......”
鄺修逸將劍插回了劍鞘。
“若她真的是共犯,也不會被丟棄在附近,不過是趁亂逃跑罷了。”
“再者說,馬棚處最先起火,只能說明她在黑火藥爆炸前已經逃跑。沒必要再繼續盤問了。”
文煙染眼中閃過一絲狐疑,試探地看向鄺修逸。
“可是......”
鄺修逸沒有再搭理她,只昂首闊步走了出去。
文煙染捏緊拳頭睨了我眼,不情不愿地跟在了鄺修逸身后。
二人走后不久,隨行軍醫敲開了屋門。
說是奉命來給我換藥。
看著腕間快要結痂的傷口,我心底的酸澀成倍地翻涌了上來。
原來連死,都已經不是我自己能決定的事了。
當天傍晚,鄺修逸下了令,說是在此地耽擱太久,要抓緊啟程返京。
我再度被押上了囚車。
為了盡快趕路,鄺修逸刻意繞開了人煙密集的市井,還嚴令禁止百姓圍堵囚車。
一行人火急火燎地趕了三天三夜的路,終于回到了京城。
臨進城門前,鄺修逸突然停下了馬。
喚去侍衛首領側耳吩咐了好半天,之后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緊接著,那首領向囚車走來,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