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淡,還未入夜,伶歌館的燈籠便掛了起來,人流絡繹不絕宛如早市。“師兄,來這是?
”淫歌艷舞,觥籌交錯,男人們交頭接耳,歌姬舞女皆是玩物,
更有甚者大庭廣眾撫摸女子腰胸。寧炤不懂男人趣味,
自是不知那些男子為何笑的如此令人…厭惡。胸口沉悶,寧炤端起花茶牛飲下肚,
可倒進嘴中的茶水香重膩味,嗆人得很!“怎么?如此苦大仇深?”饒錦回見寧炤面色不佳,
憂心忡忡,柔聲問道。寧炤擺弄茶杯,小聲抱怨:“原以為師兄帶我查案,
卻是跑來煙花柳巷尋樂的。”“師兄好冤!”饒錦回一愣,委屈不已。
“是師弟說李榮奎不可信,師兄才來伶歌館的。”“那…師兄快去問!
”“怎么不是師弟去問?”饒錦回搖頭笑著,寵溺十分。“師弟年少,不如師兄可靠。
”饒錦回被話堵住,無奈用折扇輕敲一下寧炤腦門,引得孩子怒目。“哎,
兩位…客官~”裝扮艷俗的老媽媽剛要招呼,驚訝寧炤一半大孩子來尋樂,
轉瞬又想到桃花鎮里的男人都是為此而來,也沒得什么可驚嘆的,換上討好笑意,
嬌聲招呼著。“二位小爺,喚奴家有何吩咐?”在這歡樂場中浸淫數年,雖年歲漸大,
可骨子里的風情依舊,貼著饒錦回軟身要靠。“姑娘自重!”寧炤猛得一拍桌面,
震得杯盞叮啷響。另外兩人被驚了一道,片刻后饒錦回用扇掩面,抖肩憋笑。
老媽媽軟軟站起,笑得合不攏嘴。“哎喲!小相公第一次來吧,奴家已年逾三十,
早不是喚姑娘的年紀了!”說完圓扇在寧炤肩頭拍拍。“小相公莫要激動,先坐,
先坐~”寧炤耳廓發燙,連帶著臉頰都熱起來,故作淡定地坐下,再偏側一下身體,
見饒錦回還在取笑自己,擰著眉頭說出來意。“我有話要問!”媽媽老實端正坐好,
圓扇輕扇,雖還是偏歪倒斜,但總好過倚在人身上。
“小相公要問話呀…”女人眼見地少了方才熱情,寧炤抬眼望向饒錦回,后者才接過腔。
“孩子尚小,說話不太妥貼。”饒錦回說著從袖中拿出一塊銀錠,放在桌上,
用扇推到媽媽手邊。“叫您來是想打聽一個人。”有了錢銀,女人臉面迅速轉換,
將銀錠細細看上一番塞到胸襟,甜膩笑道:“相公請問呢~”“您可還記得容舞兒?
”女人思忖片刻,遮掩著問道:“相公,您問的這個人奴家記得,可是啊,
她已經死了三年了!不知相公是她何人?”“今日有些傳聞,說…”女人正聽得認真,
饒錦回卻端起茶杯,漫不經心地吹吹浮茶,將女人晾在一旁,寧炤直盯著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