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蟬鳴陣陣。
熾熱的陽光毫無保留傾灑在頂樓,整個空間如一個巨大的蒸籠。兩人已經在這里蹲守一個多小時,始終架著狙擊槍觀察對面情況。
男人冰冷的臉上毫無表情,似乎這酷熱的天氣也無法讓他動容。
他眼神深邃而銳利,透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氣場。此時,他微微側頭,瞟了身旁專注的女人一眼,把耳麥關掉。
語氣稍微柔和一點,“夏,這次任務完成你打算去哪?”
女人通過八倍鏡鎖定對面大樓,眼中滿是堅定與執著。細密的汗珠從她額頭滾落,順著臉頰滑到嘴角,但她渾然不知,銳利的眼神掃過周圍,冷冷道:“打算休息一段時間再說。”
“我上次和你說的話,你想的如何?”
“沒想過。”
“我們經過多年風風雨雨,我的真心你應該能感受到。雖然我們做這行沒有未來,但是我對你始終如一,你好好考慮一下,等任務結束告訴我。”
樓下路邊,坐在車里兩人警惕的看著周圍。
突然從耳麥里傳來兩人的聲音,駕駛座的男人連忙看向副駕駛上的女人,“清,完成任務后你想干嘛?”
女人快速敲打鍵盤來掩飾心中的嫉妒和不甘,冷冷道:“開好你的車,問那么多干嘛?”
“搭檔多年關心你一下不行嗎?”
“無聊……”
這時,耳麥里突然傳來低沉的聲音:“注意,目標出現!”
坐在車里的兩人瞬間警惕起來,女人目光聚焦在面前的監控屏幕上,快速敲打鍵盤分析路線。
樓頂的兩人正全神貫注盯著對面的大門。手中的狙擊槍在陽光下閃過一絲冷冽的光,眼睛緊緊貼在瞄準鏡上,呼吸變得極為緩慢而平穩。
就在這時,大樓門口涌出一群神情嚴肅的保鏢,將中年男人緊緊護在中間。保鏢警惕觀察四周,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人墻。
樓頂的兩人眉頭微皺,原本鎖定目標在保鏢的遮擋下難以找到合適落點。
兩人的手指輕輕搭在扳機上,卻遲遲不敢動手。
樓下的場景依然在不斷變化,保鏢簇擁目標緩緩向車里移動,周圍的環境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涌動。
樓頂,兩人手指搭在扳機上,緊緊鎖定男人,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看準時機,兩人同時快速扣動扳機。只聽“砰”的一聲,子彈出膛,劃破寂靜的天空,帶著死亡的氣息精準無誤射中男人的胸口。男人身體猛地一顫,發出痛苦的悶哼,緩緩倒下。
然而,防止男人不死,毫不猶豫又補了一槍。這一槍徹底讓男人沒了動靜。鮮血在他身下蔓延開來,染紅地面。
保鏢四處尋找狙擊手的位置,有人大喊,“對面樓頂,快……”
眾多保鏢沖過馬路向大樓瘋狂跑去,進入電梯往樓頂趕去。
而樓頂的兩人卻神色平靜,迅速收起狙擊槍,背著安全箱來到大樓側面。
他們身手矯健迅速將安全繩牢牢系在腰間,沒有絲毫猶豫快速降落。
落地瞬間,車子已經開到他們面前,將安全箱放入后備箱,迅速鉆進后座,車子嗖的一下疾馳而去。
保鏢沖上樓頂,目光急切掃視四周,然而樓頂空蕩蕩,不見半個人影。他們腳步匆匆,迅速跑到樓頂邊緣,俯身向下望去。只見一輛白色轎車如脫韁野馬般在馬路上疾馳,眨眼間消失在視野盡頭。
“通知各個部門,一輛白色寶馬往風平路而去。”
隊長面色凝重,果斷發出指令,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保鏢立刻轉身,以最快的速度沖下樓。
樓下早已備好車輛,保鏢利落地鉆進車內。引擎怒吼,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聲響,幾輛車如離弦之箭般朝著白色轎車消失的方向追去。
車內氣氛緊張,保鏢緊盯前方道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目標。隊長接通耳麥,眼神專注,不斷根據路況和車輛位置,冷靜指揮。
然而他們和白色車輛相距甚遠想要追上他們很難。
與此同時另一輛車里,清坐在副駕駛雙手在鍵盤上快速敲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眼睛緊緊盯著屏幕,額頭滲出細汗,卻絲毫不影響她的專注。
“保鏢追來了。”
樾冷靜下令道:“韓,甩掉他們。”
“老大下令我必須發揮作用,兄弟們坐穩了。敢跟我飆車你們還嫩了點。”
韓的話剛說完車子嗖的一下躥出很遠。
清冷靜指揮道:“前方路口左拐,右道車輛較多,注意車輛。前方紅燈還有五秒通過。”
女子一邊盯著路況信息,一邊冷靜指揮韓。韓目光堅定,雙手緊握方向盤,眼神在道路快速切換,根據她的指揮靈活操控汽車。
汽車在街道上疾馳,在女子精準的路況指揮下,一次次巧妙避開擁堵路段和紅燈。韓憑借熟練的駕駛技術,穿梭在車水馬龍之中。
“保鏢已經被我們甩出幾條街了,想要追到我再回去練幾年。”
車子如黑色的獵豹般急速駛入海邊,揚起一片沙塵。
此時,空中傳來一陣沉悶的轟鳴聲,一架直升機盤旋而至。螺旋槳飛速轉動,將海水攪得翻涌,形成一個巨大漩渦,水花飛濺,在陽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
飛機緩緩下降,放下繩梯。幾個人迅速跑到繩梯旁,正準備往上攀爬。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槍響劃破長空。
走在最前面的夏身體猛地一震,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隨后緩緩倒在沙灘上,殷紅的鮮血從傷口處汩汩流出,迅速滲透沙中。
其他兩人也不可置信看著握槍的女人,怒斥道:“清,你瘋了嗎?夏是我們生死兄弟,你為何開槍。”
“她搶我喜歡的男人就該死。”
狂風呼嘯,直升機的螺旋槳瘋狂轉動,帶起一陣強烈的氣流。
樾抱著夏,腳步踉蹌卻又無比迅速朝著飛機攀爬。每一步都充滿焦急與緊張,夏緊閉雙眼,臉色蒼白如紙,軟軟靠在樾懷中。
就在他即將登上飛機那一刻,他猛地回頭,眼眸中閃過一抹陰狠至極的寒光,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
他冷冷看向不遠處的清,一字一頓道:“如果夏有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聲音被風扯得支離破碎,卻又清晰地傳進清的耳中。
清站在原地,身姿挺拔卻難掩落寞,嘶吼道:“為什么,我比她差在哪里?你為什么對他死心塌地,不愿多看我一眼。”
韓氣憤道:“你就是個瘋子,夏是我們多年生死搭檔,曾經救過你命,你竟然為了一個男人親手開槍殺了她,就這是你們的區別……”
韓說完快速爬上飛機,連忙吩咐機長道:“起飛…”
“下面的人還沒上來。”
“不用管她。”
直升機飛走后,清呆呆站在沙灘上。海風呼嘯而過,吹亂她的頭發,她卻恍若未覺。此刻她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報復后的快感,又有深深的悔恨。
不久后,清獨自離開海邊。
樾抱著夏進入飛機,來到機艙,里面醫療設備一應俱全,他們不僅僅是雇傭兵,還是精通醫術的特殊人員。
樾心急如焚,豆大的汗珠不停滾落。一旁的隊友遞來各種醫療器械輔助搶救。
又快速給夏心肺復蘇,一直不停按壓,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滾落,眼中滿是焦急與執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幾分鐘過去,夏依舊毫無反應。
韓眼眶泛紅,聲音帶著哭腔勸道:“老大,別按了,夏走了,真的走了……”
樾充耳不聞,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歇,陷入一種瘋狂的執念。
不知過了多久,樾的動作慢了下來,他雙手無力地停在夏的胸口,眼神空洞望著毫無生氣的夏。
他久久不愿相信,那個一直與他并肩作戰的生死搭檔,就這么永遠離開了。
淚水模糊了雙眼,他輕輕俯下身,在夏耳邊呢喃:“你怎么能就這么走了,從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對我就冷若冰霜,但我就吃你這一套。”
“原本我想用這顆熾熱的心融化你這塊冰山,沒想到沒機會了,都是因為我才導致你年紀輕輕就這么走了,而且還是被隊友殺害……”
他停頓片刻,眼中帶著一絲絲殺戮,“我不會放過殺你的人……”
韓擔憂的看著樾:“老大,夏走了,清她……”
“韓,你是我生死兄弟,如果你被人殺了我也會為你報仇,請你別阻止我為夏報仇……”
韓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也不知該怎么辦,都是自己生死搭檔,現在要反目成仇讓他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