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凌川聽到夏云初和秋深的對話,“你還不出來躲在那奸笑什么?”
他腳步輕快走進屋內,臉上帶著幾分促狹的笑意,看向正忙著穿衣服的謝凌川。
“公子,冤枉啊!我哪敢笑話您。”
“不過這姑娘著實有個性,在整個京都和樾州也找不到第二個這樣的姑娘。”
謝凌川聽聞,轉過身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廢話真多,還不快去查這姑娘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嘴上雖這般嫌棄,可眉眼間卻帶著幾分笑意。
“公子,您想納妾嗎?至少等成親以后才可以,不然老夫人和夫人,還有楚大人也不會同意。”
“不是納妾是娶妻,再說祖母和娘得知我身體好了,感激她還來不及,怎會不同意我娶她為妻。我娶妻生子外祖父怎會反對。”
“您和表小姐還有婚約在身。”
謝凌川驚訝道:“我和楚曦月的婚約不是早在三年前就退了,哪來什么婚約在身。”
“表小姐退親以后,皇上下旨給大小姐和太子殿下賜婚,她又后悔了。在府里一哭二鬧三上吊不同意退親,楚大人又和老夫人商議,老夫人知道您身體未愈把這門親事退了怕影響您以后娶妻,所以才沒退成,現在你們還有婚約在身。”
“她經常以少夫人的身份出沒謝府,還經常以您未過門媳婦的身份出沒皇宮看望太子妃。
謝凌川驚訝道:“這事怎么沒人告訴我。”
“當年你重傷時表小姐鬧著退親,你得知后火冒三丈,毅然決然與她退親。”
“后來又得知身體情況,消沉很久,老夫人和夫人了解您的脾氣,所以命人瞞著您。您傷好以后去了軍營,一去就是兩三年,至今從未回過京城,所以這事也沒人提起。”
謝凌川眉頭緊皺,臉色陰沉下來,氣憤道:“這等事情竟瞞著我,讓楚曦月頂著我未過門媳婦的頭銜,三年之久,想想就覺得惡心。”
“現在怎么辦?”
“我會盡快回京退親。”
秋深嘆了口氣,“公子,此事怕是不易。楚大人一心想讓表小姐嫁給您,他畢竟是夫人的父親,夫人那邊……”
“無妨,我自會向母親說明一切。姑娘救我性命,于我有再造之恩,況且我對她念念不忘。若因這些外界因素放棄與她長相廝守 ,豈是大丈夫所為。”
“楚曦月當年看我重傷馬上選擇退親,看長姐嫁給太子又反悔,這樣的人有福可以同享,有難未必能同當,說不定背后捅一刀都有可能,我不會娶這么勢利的女人為妻,就算得罪外祖父一家在所不惜。”
“還不如昨夜姑娘的人品,她看著日子并非好過。看我有錢也沒有要求我負責,反而瀟灑離開,這樣的姑娘才值得我娶。”
謝凌川目光堅定。
秋深詫異道:“不是您救了那位姑娘嗎?怎么反了。”
“我說什么你照做便是,哪那么多廢話。 ”
“公子,您別忘了,她穿著大紅嫁衣可能和別人拜過天地,您不介意嗎?”
“她是被逼無奈我可以理解,再說不是和我洞房了嗎?”
“公子,就算您同意老夫人她們未必同意您娶一個成過親的女人。”
謝凌川整理好衣擺,神色恢復清冷矜貴,對著秋深道:“你不說沒人知道。”
“但是……”
“你今天廢話真多,本公子說什么便是什么。”
“是我多嘴了。”
“快去警告縣令敢為難這位姑娘,休怪我不客氣。再去查那姑娘底細,我要與她表明態度,免得她以為我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浪蕩子。”
秋深領命而去。
謝凌川坐在那里,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昨夜和她纏綿的畫面,讓他意猶未盡。
徐管家神色焦急,帶著眾多下人四處搜尋,卻始終不見夏云初的蹤跡。
一夜奔波勞累,大家累的筋疲力盡,下人喘著粗氣道:“管家,找了一夜,都沒找到少夫人,該怎么辦?”
徐管家眉頭緊鎖,手疼的厲害,略作思索后吩咐道:“柱子,你回去稟報老爺,就說我帶人去夏有才家說不定少夫人回家了。”
柱子領命而去。
徐縣令和徐夫人在府里來回踱步,“老爺,天已經亮了,那丫頭肯定和別人洞房了,我們徐家的貴子沒了,該如何是好? ”
徐縣令怒拍桌子,咬牙切齒道:“一群廢物連個女人都抓不住,我孫子沒了,家業無人繼承,未來徐家何去何從。”
“您再去請大師算算還有哪個日子好,尋得那死丫頭以后再來一次洞房。”
“大師到處云游,只給有緣人算,所以沒有希望了。”
“實在不行再給兒子娶一個媳婦。”
“娶再多媳婦有什么用,那女人生的兒子才是貴子,其他女人生的兒子和家里傻兒子有什么區別。”
徐夫人眼珠一轉,“老爺,我請吳大夫添置的合歡散沒解藥,只能和男人行閨房之樂,不然血管暴裂而亡。”
“如果那丫頭沒死肯定和別人洞房,把她生下來的兒子抱回來撫養長大,未來榮譽也屬于我們徐家所有。”
徐縣令聽聞連連贊嘆道:“不錯,好主意。就算他不是我們徐家的種,生娘沒有養娘親,從小撫養長大也就是我們徐家孫子,未來飛黃騰達也是徐家榮耀。”
“老爺所言甚是。”
“你再命嬤嬤去藥鋪確認合歡散的藥效。”
“我等一下讓嬤嬤過去尋找吳大夫。”
這時,柱子慌忙跑來,“稟老爺夫人,少夫人跑了,徐管家帶著大家找了一夜未果。現在徐管家帶著人去夏有才家要人。”
“見到少夫人客氣點,能請回來更好。請不回來,莫要為難她,只要知道她人在何處便好。”
柱子詫異的看著徐縣令,老爺何時變得這么好說話了,以前別人得罪他,他怎會輕易放過對方。
今天少夫人逃婚他竟然不追究責任,還囑咐莫要為難她,是自己聽錯了,還是老爺大發善心。
徐縣令看柱子發呆,怒斥道:“我說的話你聽明白沒有,如果少夫人磕到碰到我饒不了你。”
“小人明白。”
“明白還不快去告訴徐管家。”
“是。”
柱子剛走秋深來了,掏出令牌威脅徐縣令不要為難昨天和他兒子拜堂的姑娘,還要放過她,不然官職不保,嚇得徐縣令連連點頭。
徐縣令夫婦久久不能回神,“老爺,那個令牌是誰的。”
“是謝大將軍府的令牌,大雍三朝元老,保家衛國,忠心耿耿與皇上,還是太子妃的母族謝家。”
“那么昨夜和那丫頭洞房的是大將軍府的人。”
“肯定是。我怎么不知道南陵縣來了這位人物。”
“一查便知。”
“老爺,太子妃的母族我們家得罪不起,不如算了。”
“怎么能算了,貴子是我們徐家未來的希望,富貴險中求 ,貴子必須得到。”
“實在不行只能把孩子偷梁換柱,明年剛好您要晉升別處,他們也不會知曉此事,既不得罪將軍府,徐家未來也有著落,一舉多得的好事。”
“夫人所言極是,就這么辦,命人觀察夏云初懷孕之事。”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