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廠長丈夫資助了一個又一個寡婦。
許琬凝作為機械廠員工,工資津貼都沒能過手,就連同顧政那份一起,被他送人。
缺衣少食的八十年代,被資助人日日有肉。
許琬凝和兒子,卻餓到連紅薯都吃不飽。
她一哭二鬧三上吊都沒用,忍無可忍,向丈夫白月光沈曼索要工資和津貼。
可是當天,許琬凝開著拖拉機送貨路上,就被顧政找人劫持,險些被毀了清白再殺死。
她帶著一身血逃回家,崩潰質問他為什么這么做。
顧政卻只冷冷警告她:
“兒子剛被人販子帶走,你現在把工資跟津貼還給曼曼,我還能告訴你去哪兒追!”
許琬凝嚇得三婚失了二魄,忍著疼連滾帶爬去找兒子。
然而,人販子早已逃得沒了影兒。
只有小元宵閉著眼,軟綿綿躺在血泊里。
滿地鮮紅,刺得許琬凝眼疼。
……
小元宵出事地方離醫院很遠,許琬凝火急火燎抱著兒子回家,想騎自行車趕緊送孩子去醫院。
可家里電視、收音機,早就被顧政搬去沈曼家了。
許琬凝陪嫁過來的自行車,也在半小時前,被他當做賠罪禮,送給了沈曼了。
得知此事,她看著懷里瀕死的孩子,幾乎要瘋了。
“我只是跟沈曼要回我的工資跟津貼,有哪里做得不對?你有什么不滿沖著我來,為什么要這么對兒子?他才五歲!”
現在自行車也沒了。
她甚至不知道,孩子能不能撐到醫院……
顧政聽得煩心:“別嚷嚷了,我只是找人嚇唬嚇唬你跟兒子,又不是來真的,你至于氣成這樣嗎?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會真動手。”
他搶過兒子,抱著孩子往醫院方向沖。
許琬凝緊咬著唇,紅著眼跟在他身后。
地上滴滴答答都是血,一堆鄰居圍過來看熱鬧。
不過沒人覺得許琬凝委屈,只覺得她活該。
“六年前,許琬凝找人強奸沈家姑娘,害得人家失了清白,還生了小野種。現在她孩子這樣,都是報應!”
“就是。”
“前幾年流氓罪可是要槍斃的,人家沈曼沒告她都是好的。”
“顧廠長不嫌棄她惡毒,沒跟她離婚,只是拿工資津貼彌補沈曼母子而已。她還鬧騰,真沒良心!”
這些風言風語,許琬凝聽了六年,還是難以忍受。
因為她從來沒找人強奸過沈曼。
是沈曼去找顧政路上,被人拉到玉米地里糟蹋。
他對她心存內疚,想要幫他們母子,又怕人說閑話,才對外說是為了替許琬凝贖罪。
這黑鍋,她一背就是六年。
但許琬凝這會兒也沒心情解釋,有好心鄰居趕牛車送她兒子去醫院,她趕緊也坐了上去。
小元宵才到醫院,就被送去急救室。
護士讓許琬凝去交費用。
可她連吃飯錢都沒有,哪兒來錢交醫藥費?
“顧政,你拿錢先墊上,就當我借你的。”
顧政面露心虛:“我沒錢。”
許琬凝努力克制情緒:“你不是剛把我跟你的工資,都給沈曼了嗎?那有小一百塊錢了,你去要回來。”
聞言,顧政想都不想就拒絕了:“曼曼說她要錢有急用,那錢我不能要。”
“再急能有我們兒子救命錢急嗎?”
許琬凝都要崩潰了。
可顧政卻還在責怪她:“夠了,別嚷嚷了,這是醫院,不夠丟人。那也是我的兒子,我也心疼。”
他找人販子拐走兒子,把兒子打成這樣,拿著兒子救命錢去討好白月光……這叫心疼兒子?
但許琬凝這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沈曼抱著兒子匆匆趕了過來。
“阿政,天天著涼流鼻涕了,怎么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