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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份過期這是什么意思?”
寧鳶正準備離開醫院,卻被霍弈攔住了。
她瞥了一眼上面的信息,想起來張律師在澳洲那邊給她準備了一個新的身份,這邊的身份信息就注銷了。
而今天,正好是到期的日子。
“可能身份證過期了吧,我明天再去補一張。”
“我到時候讓人送你過去。”霍弈抬手看了一眼時間,便說:“等會有人接你回家,妝造師已經在家里那邊了,是你喜歡的那位。”
“你先過去,柔柔等會要做檢查,我陪完她就去找你。”
寧鳶看著霍弈身后不遠處,霍母扶著林柔,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而霍弈也時不時轉頭看向身后。
好像現在他們才是一家人,而她是一個外來者。
她在此刻突然就釋懷了。
不屬于她的,無論她努力多少年都沒有用。
她沒必要為了別人改變自己。
“霍弈,我忘了說一句話。”
“什么?”霍弈轉過頭來微微一愣。
寧鳶深吸了一口氣,站直了身子,“恭喜你當父親了。”
霍弈看著她,眼眸里帶著復雜的光,他不明白寧鳶為什么會突然說這樣的話,那幾天不安的感覺又一次涌上心頭。
“鳶鳶,那也會是你的孩子。”
那怎么會是她的孩子呢?
霍弈總說她太天真了,可現在她覺得,真正天真的是霍弈。
轉身離開的瞬間,寧鳶然又看向了他。
“霍弈,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會覺得如今你做的這一切是錯誤的嗎?”
霍弈皺著眉,語氣沒了一開始的和睦,“我說過了,你不可能會離開,而且這次之后,一切都會回歸正常了。”
寧鳶看著他笑了笑沒有再說話,便轉頭離開了醫院。
她找了個借口,讓接她的人直接回去了,同時她還給了對方一個U盤,表示到時候投影到那大屏幕上。
隨后她便打了一輛車離開這里。
她沒有回別墅,也沒有去機場,而是去了墓地。
站在自己父母墓碑前,委屈充斥著她的胸腔。
“爸,媽,我要離開這里了,也要徹底離開霍弈了,當年你們的決定是對的,也許我一開始就不該留在這里。”
“現在我終于醒悟了,可能以后不能回來看你們了,我會想你們的。”
她放了兩束花上去,又說了一些話,她才有些不舍的離開了。
去機場的路上。
她看到化妝師給她打電話了,她把霍弈的所有聯式方式都處理掉了,最后把電話卡直接從車窗外扔了出去。
突然,窗外飄起了雪花。
寧鳶看著這一幕,突然想起來霍弈來接她的那一天,也下了雪,那時候霍弈就如同光里面走出來的人一樣,拯救了她的人生。
那個時候,她就在想,要一輩子喜歡這個男人了。
如今她才明白,對于霍弈而已,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他寵了她十二年,又把一切都收回,最后說她過于嬌縱。
可霍弈忘了。
那時候她被人欺負,霍弈說以后有他,她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她伸出手接過一片雪花。
又下雪了,霍弈,只是今年的雪再也沒有以前的感覺了,就和他們一樣,回不去了。
再見了。
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