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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這是干什么？”
寧鳶捂著疼的發麻的臉抬眸看向眼前的兩個人。
霍母仍舊是那副高不可攀的模樣，身后的霍弈雖然說出了那話，可卻沒有阻攔自己母親半分。
“怎么？霍弈降輩分了？”
她輕嗤一聲。
“你！”霍母的手剛準備抬起來，就被霍弈給攔住了，“鳶鳶，說話態度好一點，是柔柔懷孕了。”
寧鳶捂著臉的手一頓，腦子有些混亂。
林柔…懷孕了？
她目光一點一點落在霍弈的臉上。
看著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這一刻她總覺得很是陌生。
不僅僅是這張臉，是所有。
“霍弈，你就是這么對我的，是嗎？”寧鳶說話聲音帶著幾分顫。
在看到霍弈不過一切沖向林柔的那一刻，她承認她絕望了。
可是現在。
她不僅僅是絕望，甚至對霍弈還帶上了幾分恨意。
“你什么意思？你自己懷不上，還要怪阿弈是嗎？！”霍母一言不合就開始維護霍弈。
“我早就告訴過你，當霍家的女人，就是要忍耐，你和阿弈結婚五年，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就算了，現在還想要害我的孫子，你當真以為霍家沒人了是嗎？！”
寧鳶死死盯著霍弈，小腹也在此刻抽痛了起來。
“霍弈！你當初怎么和我說的？！”
他曾經說過，是因為怕寧鳶生孩子難受，所以這么多年一直都有措施。
還表示這輩子都不會考慮孩子這個事情。
可如今，他讓別的女人懷孕了。
再一次打了寧鳶的臉。
霍弈再一次沉默了下來。
她捂著自己抽搐的小腹，整個人疼的不行，可她仍舊盯著霍弈，似是一定要他給出一個答案出來。
可霍弈卻說：“媽，你先出去，我會好好和她說，讓她別傷害柔柔。”
“哼！我早就說過了，她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燈，當初你把她接回來的時候，我就不同意，現在被你寵的真是無法無天了。”
霍母整個人都透著不滿，眼里帶著不屑。
寧鳶攥緊拳頭，額頭上已經冒出來冷汗。
“等柔柔好了之后，你給她道個歉，媽那邊我會去說。”霍弈坐在床上，語氣淡然，“可能是我這些年太寵你了，所以讓你現在這么放縱。”
“鳶鳶，等柔柔孩子生下來之后，我會給她一筆錢讓她離開，從此不再打擾我們，但是這個孩子必須留下來，霍家的孩子不可能流落在外。”
病房里寂靜一片。
寧鳶垂著頭，肩膀突然聳動了起來，笑聲隨后便在房間里回蕩。
“霍弈，你是說我還要幫你養小三的孩子嗎？”
她本以為自己不可能再哭了。
可抬眸的瞬間，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了下來。
原來人在徹底絕望的時候，眼淚是會不自覺掉下來的。
“你讓我覺得，這么多年的感情就像個笑話一樣，霍弈，你把我當傻子一樣在玩弄呢？”
霍弈微微皺了皺眉。
“鳶鳶，你要懂事。”
“好。”
寧鳶輕輕應了一聲，便躺在被窩里，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
霍弈真的以為她懂事了，又像以前一樣，說一些甜言蜜語的話，“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都已經安排好了，沒有敢質疑你的地位。”
可她要的一直都是地位，霍弈不懂，她也不想再說了。
馬上這一切就要結束了。
“嗯。”她回答的很敷衍，“我要休息了。”
“那你先休息。”
房門被關上。
靜謐的空間里逐漸響起了抽泣聲，黑暗籠罩著一切，像是給虛弱無助的她披上了一件遮羞布，讓她能放縱一回。
寧鳶想，她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愛上了霍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