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安沉吟片刻,“也會的。”
男女都會遇到危險。
“區別大概是,男女之間會有力量差異,就像你和男孩子打架,他們的體型比你大,體格帶來的力量差異會讓你處于弱勢地位。”
宋念安想了想,補充道:“無論是人還是貓,力量或許會因為性別有差異,但好壞與性別無關。所以報警器的使用不分男女。”
嗯,邏輯應該沒毛病。
芋圓有些懵,甩甩小腦袋,試圖把聽不懂的話甩出去。
“喵喵喵?”
【那安安為什么要拆掉它?】
宋念安低頭,桌上的報警器被拆了外殼,露出里頭的電子元件。
她把零部件逐個拿起,仔細檢查外觀。
“我怕里頭有針孔攝像頭之類的。”
喵無可喵了。
芋圓:啊人類真得好復雜,貓不想懂。
確認東西沒問題,宋念安又給裝了回去。
“你們提醒我了,我得去買點東西。”宋念安食指穿過鑰匙扣,小巧的報警器被甩了兩圈后落入手心。“芋圓看家哦?”
“喵?”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餓了。】
宋念安很有針對性地無視了這句話,并且在出門前把貓糧桶封好,確保不會被芋圓打翻偷吃。
吃完中飯,又喝了羊奶,怎么可能又!餓!了!
這會兒剛好下午三點多,估摸著魏奶奶起床了,她先上樓送了蛋撻。
魏奶奶很高興樓下搬來新鄰居,問了宋念安明天出門上班的時間,說是給她做好吃的。
宋念安也很高興,新房上下左右的鄰居看著都很好相處,這讓第一次在外獨居的她松了口氣。
她下了樓,溜達著往超市去。除去各類食材和速食,她還買了一雙大碼拖鞋,幾件男款T恤和汗衫,兩個最小號的按壓式噴瓶,以及一把據說能辣到便秘的紅辣椒。
回到家,宋念安把拖鞋擺門口鞋架,衣服掛陽臺顯眼處,然后一頭扎進廚房,搗鼓辣椒水。一瓶隨身帶著,一瓶放在玄關抬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
翌日,周一,打工人的噩夢。
宋念安今天要去新公司報到,未免意外,她起了個大早。
鏟臭臭、打掃散落的貓砂、洗碗換糧換水……一通動作下來,宋念安清醒了。
例牌和芋圓說了再見,宋念安在七點半出家門。她看中欣安小區的又一原因,這里去新公司地鐵只需二十分鐘,等正式入職,她可以八點出門。
下樓右拐,出了小區門,魏奶奶的攤子就支在人行通道邊上。
魏奶奶給宋念安準備了不同餡料的油粿,一籠玉米蒸餃,配上香濃順滑的豆漿。
“吃得飽,上班才有精神。”魏奶奶笑呵呵的,端來冒著熱氣的油粿和餃子,“小姑娘蛋撻做得好吃,也試試老婆子的粿子。”
“謝謝魏奶奶,我來就好。多少錢?”
魏奶奶連忙擺手拒絕:“哎喲不要錢不要錢!知道你是個實誠人,今天這個是喬遷禮,不能收錢的。”
宋念安推辭不過,和魏奶奶道了謝,約定明天還來這里吃早餐。
明天一定要付錢!
半小時后,宋念安到達新公司——寵愛寵糧寵物食品公司。
這是一家做寵物糧的小公司,城郊有個小工廠,老板兩邊跑,人員精簡化,人事架構簡單。
宋念安應聘的是對外宣傳崗,主要負責公司網絡賬號運營、品牌建設方面的工作。
簡單點說,就是公司沒什么名氣,小成本經營又打不起價格仗,只好專門請人來做營銷了。
負責外聯接待的洪寶家為宋念安辦理了入職手續,忙前忙后配齊辦公用品。
“謝謝洪哥。”
“應該的應該的,我帶你逛逛公司。”洪寶家笑道。
“就米粒大點的地方,有什么好逛的,顯得你多能干一樣。”
隔壁工位傳來諷刺聲。
“哎我說啞菊花你有病吧?不嗆我兩聲是會死嗎?”洪寶家當即掐腰罵回去。
宋念安循聲看去,隔壁工位坐著一個三十左右的女人,細眉長眼,手里拿著挫甲刀正打磨甲型。
聞言,女人扔下挫甲刀,抬頭冷哼,“我說錯了嗎?這么點大的辦公室,一共就兩人,你是能逛去天臺往下跳還是怎么著?”
洪寶家想要繼續罵,注意到宋念安還站在旁邊看,瞪了女人一眼,朝宋念安說道:“別理她,這邊走。”
洪寶家引著宋念安出辦公室。
宋念安回頭看了眼女人,點點頭,對方當沒看到似的,翻找起桌面的指甲油。
寵愛寵糧在走廊盡頭租了幾間房辦公。
“剛才那間是我們三個的辦公室,對面是倉庫,也是直播賣貨的地方。”
“盡頭這間是孫總辦公室,他每周三基本都在,其他時間不一定。”
“最后一間是貓房,養了兩只貓,孫總花大價錢買來當模特的。隔壁就是洗手間,方便收拾,平時是啞菊……蔡靜菊打理。”
宋念安眼前一亮。
為什么說這份工作人人羨慕?
就是因為可以帶薪擼貓!
二十來平的房間里,裝了一排玻璃房,還有貓爬架、貓窩、貓抓板這些設施。
一只美短加白正窩在窗臺曬太陽,早八的陽光溫暖柔和,灑在毛茸茸上,淺灰色虎斑紋與純白“口水巾”如同披上夢幻光影。
另一只英短藍白在貓爬架最高的平臺上盤成團,睡得正香。
可惜的是,洪寶家一打開門,兩只貓咪被驚動,不約而同竄回玻璃房的貓窩里了。
“這倆貓太膽小了,剛買回來的時候還能互動下,現在是見人就躲。孫總說要是再不能配合宣傳,就得換掉了。”
洪寶家聳聳肩,言語間透露出惋惜,“也不知道那個誰怎么照顧的……”
宋念安沒能體驗帶薪擼貓的快樂,但她不急于一時,“洪哥,我們先出去吧,省得打擾貓咪。”
“行。”洪寶家無所謂,“我們這兒就這么幾間房了,你還有什么想知道的嗎?”
“公司的同事,就我們三個嗎?”
“還有一個,跑業務的原光明,他基本不來打卡,你對面的辦公桌就是他的。剛才你見到的那個女的,是我們這兒的行政文員,叫蔡靜菊。你的活之前是她擔著,所以難免對你有點看法。她這人嘴毒,你別往心里去啊。”
宋念安笑笑,沒接這個話茬。初來乍到,隨意聽信判人是非,是大忌。更別說在公司里,同事間與上下級本就是敏感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