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大戰快兩個月了,烽火連天,雖然已經收復了一半的城池,但是依舊還有百姓流離失所,
紛紛涌入城內。為了防止發生暴亂,溫云欽帶著一隊士兵前來巡視,
一眼就看到了那一抹忙碌的淡藍色,不禁回想起剛剛開始的時候。當初自己日夜兼程,
不眠不休,終于在十天內趕到了廣益城,前半個月自己苦苦堅守,不至于再往后退,
損失一座城池,但是也沒有前進的可能,只因叛國之人是自己之前的心腹,太過了解自己,
也有布防圖,讓自己無法展開手腳。不過,在這半個月保衛城池的戰役中,有一人驍勇善戰,
多次領兵擊退敵軍,被軍中眾人稱贊,當時自己并沒有在意,
只當一個有能之士來參軍報銷國家而已。后來在啟王楚長庚到達到開始反擊的時候,
此人更甚,有勇有謀,很快就被提名到了自己這里,當時看到名字還以為是同名同姓,
想著太京中的紈绔子弟,怎么會出現在戰場上。所以,當趙正柏真的站在溫云欽的面前,
著實讓他大吃一驚,也開始欣賞他,短短兩月之間,就從一個應征入伍的士兵成了一校之尉,
確實讓自己沒想到。隨著日子的推移,在日常對戰事的探討中,溫云欽對趙正柏徹底改觀了,
他的認知和遠見是一般京城子弟所不能達到的。從而也得知,他離開太京從應征入伍開始,
為的就是脫離自己的父親,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而且能看得出來,
他對自己的父親并不認同,只是礙于是自己父親,不好多說什么。同樣,通過這些日子,
啟王也同溫云欽和趙正柏成為知交兄弟,同時,也從趙正柏處得知趙雅芙也來了,
被他安置在城中,所以日常也是多加照顧。隨著難民的增加,啟王為了保證百姓的安全,
擔心流民作亂,便同溫云欽商量,將難民先安置在城中一處,挪出軍中帳篷,
設置粥棚來暫時安置他們,也派出了軍醫,來查看難民是否受傷或者生病。
而趙雅芙親眼見證了這一切,也想盡自己一點兒綿薄之力,于是通過趙正柏跟著軍醫學習,
日常來照顧這些難民。溫云欽看了一眼手中的香囊走了上去,躬身作揖:“趙姑娘。
”趙雅芙轉頭,看見是溫云欽,回禮:“溫將軍,您這是又來巡視嗎?”“是的,不過,
”溫云欽將手中的香囊遞了過去,“這是在下無意間拾獲的,之前見過趙姑娘掛在腰間,
所以特意來送還的。”趙雅芙看了一眼,連忙接過香囊,緊緊地握在手中,
眼眶忽然紅了一圈,許久之后才緩緩地舒了口氣:“多謝溫將軍,昨日我去找正柏不慎遺失,
找了許久都未找到,還以為再也找不到了。”溫云欽看著趙雅芙的樣子抿了抿嘴,
隨后笑了笑,道:“舉手之勞,看溫姑娘如此在意這個香囊,可是他人所贈?
”趙雅芙盯著手中的香囊,細細地撫摸著,柔聲道:“并非他人所贈,這是我還未送出去的。
”溫云欽微微一愣,眼神微暗,語氣不改說道:“如此定要保存好,總有一日可以送出去,
趙姑娘如此珍惜這個香囊,收到的人定然十分開心?!壁w雅芙卻搖了搖頭,
將香囊小心收入懷中,岔開話題:“如今難民越來越多了,不知道這場戰事何時能結束。
”溫云欽知曉她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便也順著接了過去:“定然快了,
如今啟王殿下來了之后,士氣大增,城池連續收復數座,我們離南域城也越來越近了。
”趙雅芙點了點頭:“不妨礙溫將軍巡查,我先繼續為病人看病了。”“好的,
在下再去別處巡視?!睖卦茪J看了一眼趙雅芙,轉身離開了。趙正柏站在不遠處看著二人,
眼中含笑,見溫云欽離開后,便走了過去,笑著說道:“溫將軍又來看你啦?
”趙雅芙瞪了趙正柏一眼:“胡說什么,溫將軍是在巡視,順便把撿到的香囊還給我。
”躺在病床上的老婦人卻開口說道:“姑娘,趙校尉可沒有胡說,這溫將軍確實是來看你的,
不過也確實是來還香囊的?!壁w雅芙有些無奈,柔聲道:“大娘,
您怎么也跟著我弟弟胡說起來了呢?”“大娘是個明眼人,看得出來,這溫將軍是喜歡你的,
他看你的眼神和看別人的眼神是不一樣的,大娘見過的人可比你吃過的飯都多呢。
”大娘笑著說道。“就是,你看大娘都這么說了,你還不清楚啊?
”趙雅芙抬起手就佯裝要打趙正柏:“還不去軍中,現在戰事吃緊,你還在這里悠哉,
小心殿下革了你的官職,還不快去。”趙正柏連忙躲開好幾米遠,
撇了撇嘴:“被戳穿了就不高興要打我,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干什么這么介意?!薄罢?。
”趙雅芙看著趙正柏,輕聲喊著他的名字。趙正柏知道雖然過了兩個月多了,
但是趙雅芙還沒有將安煦放下,當初要送出去的香囊時時刻刻掛在身上,昨日不小心弄丟了,
大發脾氣,微微落淚的模樣還在他的腦海中無法忘懷,在心里嘆了口氣,
有些無奈的說道:“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我先走了,我晚些時候再來找你。
”趙雅芙看著趙正柏離去的背影,她知道他是為自己好,只是自己終究還是無法放下安煦,
怎么可以再去接受另一個人,這對溫云欽不公平?!暗钕?,”趙正柏來到了軍中,
看著正在看地圖的啟王說道,“如今您來了有一月多了,
距離您給自己立下的軍令狀的時間不多了,我們該怎么辦?”啟王皺著眉頭,坐在地圖前,
食指輕輕敲打著桌面:“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們都知道,如今南明選擇死守上邊城,
沒有攻打過來,只怕糧草也不多了,定然是要等待糧草到達,只是我們的糧食也還沒到位,
暫時還無法行動,況且我們這邊難民眾多,用起來會更快?!薄安蝗纾?/p>
我們去斷了他們的后路,”溫云欽聽到了二人的對話,走了進來,開口說道,
“我們可派人去打探一番,直接斬斷他們的糧草,讓他們主動退兵?!薄斑@個辦法好,
不如就由末將挑選幾個精兵繞過城池,去后方截取糧草。”趙正柏十分贊同,請命說道。
“辦法好是好,但是需要里應外合,”啟王抬頭去看溫云欽,“溫將軍,
去往京中催糧的消息可有回復了?”“殿下請放心,末將派出的是最可靠的人,
他帶著末將的令牌會跟隨糧食一同回來,定然保證糧食的充足,并且前日,
末將也派遣另一人去查探過,想來也快回來了?!薄皥?,”士兵走了進來,跪在地上,
低著頭,說道,“溫將軍,屬下奉命前往查探糧草車,如今還有兩日便可到達?!薄昂?,
你退下吧?!薄笆??!笔勘鹕硗讼?。趙正柏眼睛一轉,微微一笑,
轉身對著啟王說道:“殿下,末將有一計?!薄罢f說看。”啟王看著趙正柏,
這小子鬼主意特別多,也幫助自己打了好幾次勝仗,如若早些時候認識他,
定然給他一個參軍,不過也是浪費人才了。“他們將百姓從城中驅趕出來,
為的就是把百姓趕到我們這邊,吃盡我們的糧草,好不費一兵一卒讓我們棄城投降。
既然如此,他們定然會在附近刺探,不如我們找人假扮難民,放出消息,
說我們已經沒有糧食了,讓他們放松警惕,前來攻城,而我們則做好埋伏,將他們圍困。
”啟王哈哈大笑,起身看著趙正柏,一臉興奮:“就數你鬼主意最多了,如此,
就由云欽挑可靠的人去放出消息,隨后由你挑選精英前往敵軍后方斷了他們的糧草,
隨后埋伏在后方,而本王則將士兵埋伏在城外的主道上,伺機伏擊他們。”“是!
”上邊城中,歌舞升平,一派好似已經打了勝仗的景象,
一眾將領坐在下方對著首位的將軍拍馬屁。
一人舉杯對著南明為首的將軍說道:“將軍好計謀,如今他們已經彈盡糧絕了,
正是我們一舉進攻的好時機。”將軍哈哈大笑,點了點頭,舉起手中的碗,
對著眾人說道:“眾位將軍,我們今晚大吃一頓,明日早上就起兵前往,殺他個措手不及,
來,喝!”“喝!”一時間眾人都以為勝券在握,紛紛自鳴得意起來,殊不知,此時,
趙正柏已經帶領著四十個精兵,小心翼翼的越過了他們的防線,前往他們的后方,
去尋找糧草了。翌日清晨,南明將軍騎著馬,只留守數千人看守城池,
帶著其余的三萬大軍往啟王所在的城池前行了。大軍路過去往城池的必經峽谷,
卻并未發覺異樣,依舊浩浩蕩蕩的前行著。溫云欽靜靜地觀察著大軍的動向,
直到絕大部分士兵都進入,而且確保無法瞬間逃出后,“噌”得一下站了起來,
將手中的信號彈拉響,只見一道紅色的光劃破天空。南明將軍一愣,抬頭去看,
只見峽谷兩邊突然豎起了大曄的旗幟,士兵的吼叫聲響徹山谷,這時他才發現自己上當了,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巨石從山上滾落下來,只聽到自己的兵將凄慘的叫聲,
場面一下混亂了。南明將軍想要騎馬逃跑,但是身下的馬受了驚嚇,根本不接受自己的控制,
嘶吼著立起,一下子將自己摔倒在地上,隨后跑開了。溫云欽緊緊盯著南明將軍,見他落地,
便發號施令:“放箭!”一瞬間,箭雨傾至,南明將軍根本來不及躲閃,就被箭矢射中,
倒地不起了。頃刻間,南明軍尚未反應過來之際,人數已經被大曄軍消滅了三分之一,
剩余的人連忙往回跑。此時,大曄軍士氣大振,啟王見時機成熟,
拔出寶劍對著眾人喊道:“眾將士!敵軍現在群龍無首!是我們殺過去的好時機,我們沖??!
”說完,驅馬首當其沖沖入了早已四散的剩余敵軍。大曄士兵早已見過啟王的勇猛,
也佩服啟王,所以都十分崇敬他,見啟王沖入敵軍,各個都高舉武器,吶喊著沖了進去。
一時間,場面十分慘烈,各處都能聽到敵軍的叫喊聲,而大曄軍早已殺紅了眼,
南明軍早已潰不成軍,自然是比不過了,紛紛放下武器逃跑。
溫云欽領著峽谷上埋伏的士兵和啟王會合:“殿下,如今正是一舉攻城的好時機。
”啟王點了點頭:“我們現在全軍前往上邊城,希望正柏沒有辜負本王的期望。
”而此時的趙正柏早已帶著精兵攔截了糧草車,將送糧的士兵殺的七七八八,
余下幾人讓他們回去通風報信,以此來擾亂敵軍的軍心。隨后,他同精兵將糧草車一燒而盡,
便趕了回去。上邊城守城的南明守將此時正優哉游哉的站在城門上,
等待著大將軍的凱旋而歸,卻忽然發現有一些人渾身是傷急忙往回跑,心想不太妙,
連忙大聲問道:“可是發生了什么事?”逃回來的士兵連忙說道:“大曄軍在峽谷設下埋伏,
將軍已經被殺了,我們全軍覆沒了!”“什么?”南明守將一臉震驚,
不敢相信居然會發生這種事?!皩④姡扉_城門讓我進去,大曄的軍隊就要來了。
”士兵十分著急地說道,時不時看向身后,生怕下一秒就看到大曄軍來到?!皝?!快開城門!
”就在逃兵們進門沒多久,守將就看到了遠處塵煙四起,鮮紅的大曄旗幟高高懸掛,
此時在他看來是那么的刺眼,心中有些慌亂,想著糧草也快到了,派人去求援,
自己死守城池,定然無事,如此想來,稍微舒了口氣,也鎮定了下來。
啟王和溫云欽帶著大曄軍站在了城門下,大軍停了下來,虎視眈眈的看著上邊城,
士兵們時刻準備攻城,不過啟王卻沒有下令,只是騎在馬上,看著上邊城,
像是在等待著什么。半晌后,從城池的側邊飛奔而來一匹馬,馬上騎著的正是趙正柏。
趙正柏來到了啟王的身旁,對他點了點頭,裂開嘴笑著。啟王知道他成功了,舒了口氣,
轉頭看了一眼溫云欽。溫云欽會意,抬頭看著南明守將高聲喊道:“爾等已經沒有退路了,
速速棄城投降,還能有一線生機,否則等我們攻破城門之時,就是你們人頭落地之日!
”南明守將清了清嗓子,對著溫云欽喊道:“休要唬本將軍,我們是不會開城門的,
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是嗎?”溫云欽嘴角揚起了一個笑容,靜靜地看著守將?!皩④?,
將軍!不好了!”南明士兵急急忙忙跑到守將身邊,“將軍不好了!”“何事?如此慌張?
”“糧草車被劫了!”南明守將愣了愣,轉頭去看站在城下的大軍,一時間癱坐在地上。
趙正柏一看,哈哈大笑起來:“怎么了?是不是糧草車沒有了?你們的糧草已經被小爺燒了!
有本事打開城門來找小爺報仇??!”大曄軍士兵聽著趙正柏的喊話,紛紛笑出了,
他們都知道,今天這場仗他們贏定了,于是高聲喊道:“棄城投降!棄城投降!棄城投降!
”南明守將聽著城下氣勢如山洪般的大曄軍知道自己今天是完了,
連忙張羅著剩余守城的士兵護送自己從后門逃離了。經此一役,大曄軍士氣大振,
而南明軍則節節敗退,不出十日南明就被大曄軍徹底趕出了南部,重新退居南域城外。
不僅如此,啟王還要求南明交出南明王和叛國之賊,否則踏平南明。
南明國為求自保只好將南明王和叛國徒交了出來,而啟王站在南明同大曄的邊境前,
當著南明眾人面前,親手斬殺了南明王,并且要求南明王的弟弟繼位,才肯簽訂和平條約。
啟王一開始就調查過,南明王的弟弟是個樂善好施之人,從始至終就不同意南明王發動戰時,
此時由他來擔任新的南明王是再好不過的了。早朝上,任誰都能看得出曄皇心情大好,
紛紛猜測可能有什么好事發生了。曄皇看了一眼眾人,對著安煦說道:“安煦,
把今早八百里加急送到的軍情告訴大家。”“是,陛下,”安煦走出了隊列,“啟奏陛下,
今晨八百里軍情加急送入兵部,信中所言,南部大捷,大軍在啟王殿下率領下擊潰了南明軍,
并且斬殺了禍亂的南明王和叛國之徒,如今已經同新的南明王簽訂條約,年年對大曄上貢。
”“恭賀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紛紛跪拜,
他們都沒想到這平日里不聲不響的七皇子居然有這么大的本事,看來此人一直在韜光養晦,
等待時間,不容小覷,看曄皇此時模樣,十分滿意,
想來以后這皇位自然也有這位七皇子的一份可能了。曄皇掃視了一下眾人,
接著說道:“擬旨,著啟王、溫云欽先行回京述職?!薄笆恰!睂O直應下。
瑞王眼中閃過一絲懊惱,啟王居然在限定期限內完成了,這對他來說是大有弊端的,
如今自己不過就是仗著自己母族最后一點榮光和一些舊臣的支持,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位,
可是也是處處受到衡王限制,而啟王經此一役,定然大放光彩,
他能感覺到朝臣已經出現了細微的變化,只怕自己的敵人又多了一個。
瑞王隨后看了一眼衡王,見他微皺眉頭思索著什么,眼睛一轉,嘴角揚起一個笑容,
啟王之前一直站在衡王的身后,只怕回來后可就不是這樣子了,
看來此時最擔心的不應該是自己,而是衡王才是。衡王微微皺眉,
他忽然間有些拿捏不準啟王的想法,如果他沒有奪嫡之心,只想依附自己,
那對自己來說太好了,但是如果他有二心,對自己來說,他可比瑞王更為棘手了。
溫嵐青坐在院中的亭子里,撒著魚飼料,看著錦鯉歡脫的樣子,十分愜意。
自從上次她說無聊后,第二日安煦就命人將自己養了許久的荷花去除了不少,
并且投入十數尾錦鯉,讓她飼養,所以溫嵐青無聊就會到池邊坐坐,喂喂魚,
多了一件消遣之事。安煦下了早朝,看到了溫嵐青,于是走了過去:“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今早軍情來報,南部大捷,陛下命兄長先行回京述職?!薄疤昧?!
”溫嵐青開心的跳了起來,“大哥沒事,還打勝仗了,爹和娘親一定很高興!”“嗯,
下朝的時候,岳父確實很開心,”安煦看著溫嵐青高興的模樣,抿了抿嘴,接著說道,
“一起回來的還有啟王殿下?!睖貚骨鄾]太大反應,只是點了點頭:“也對,大哥回來了,
啟王也肯定要回來的,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兩個月內收復了南部。”“啟王確實有大將之才。
”安煦說這句話的時候,多少有些不高興,卻又不能表現出來,
她發覺自己真的不喜歡在溫嵐青的面前提到啟王,但是又十分虛偽的提到,
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溫嵐青看了一眼安煦,發覺她每每提到啟王總是怪怪的,
卻又使勁克制自己,不去表現出來,但是還是被自己抓住了,心中隱約間有些感覺,
嘴角的笑容不自覺間加深了,于是抓著她的手往屋內走去,邊走邊說道:“好了,
喜訊報告完了,去更衣吧,等下你得陪我下棋?!薄昂?。”安煦看著溫嵐青拉著自己的手,
心情舒暢了不少。啟王一身戎裝,經過兩個月的戰事洗禮,
不再是當初那個文弱書生般的樣貌,氣宇軒昂的走上大殿,身后跟著溫云欽。百官一看,
紛紛贊嘆不已,都明白了自己當初是有多小看啟王殿下,這是深藏不露。
啟王帶著溫云欽跪在殿下,二人出口朗聲道:“兒臣參見父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末將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睍匣适中牢康狞c了點頭,
對著二人說道:“平身?!薄爸x陛下!”二人異口同聲答道,起身看著曄皇。
“皇兒當初立下軍令狀,二月之內收復失地,如今做到了,不愧是朕的皇兒,
頗有當年朕的風范,你要什么賞賜呢?父皇都能滿足你?!比鹜跫娂姲櫫艘幌旅碱^,
一個不受寵的弟弟,突然被如此夸獎,對他來說是個巨大的壓力,并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父皇的話好似是給百官一個無聲的信號,一些中立派,只怕要改變立場了。
啟王卻不卑不亢地說道:“兒臣奔赴戰場,為父皇分憂,為大曄疆土完整,
是兒臣的分內之事,兒臣不敢居功,這都是將士們拼死奪回來的,還請父皇賞賜那些將士。
”曄皇聽到啟王的答復,爽朗地笑了:“這些將士自然是要賞的,當然你也要的,
朕就將南部從廣益城到南域城都賞你為封地,并賜黃金千兩,綾羅綢緞和珠寶。
”衡王沒想到父皇居然給了啟王封地,這就意味著他是第三個擁有封地實權的親王,
而且不止如此,從廣益到南域何其之大,更是啟王一手收復的,定然民心所向,如此一來,
他有必要去探探啟王的想法了。“多謝父皇!”啟王跪下謝恩。安煦看了一眼曄皇,
她明白了自己當初的預感是正確,曄皇并未在瑞王和衡王之間有打算,
他的想法在啟王的身上。安煦本該高興,因為這才是她心中未來成為一國之主的人,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心中卻有些不安感在蔓延。
曄皇轉頭對著溫云欽說道:“溫將軍在如此情況下,依舊能牢牢守住城池,亦是大曄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