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三周年紀念日前一個月,我發現瞎了的眼睛開始慢慢恢復。當晚,
我老公和我好朋友上演在餐廳上演生命大和諧。“沒事反正她看不見。”“搞快點。”我:?
我記得我是瞎了,不是死了。1晚上八點,我的老公回來了,我想給他一個驚喜,
他卻給我一場驚嚇。我看到他擁著另一個女生走進家門。視線模糊,我看不清女生的臉。
在看向我之前,他低頭吻了一下那個女生。然后略帶責備得對我說:“小雪你怎么走這么快,
要是撞到自己怎么辦。”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溫柔,就像當初和我求婚時一樣。“小雪,
我來看你啦!開不開心,我剛從巴黎回來,就來看你了”顧星!竟然是顧星!
怎么可以是顧星!我的大學室友,我的好朋友。“沒事,
就是在想我們三周年的紀念日要怎么過,有點激動。”我表情鎮定,但內心已經翻江倒海,
依舊裝作失明的樣子,雙目無神,有些顫抖的手摸索著靠近蘇易。
顧星見狀從蘇易的懷里出來,卻依舊牽著他的手。蘇易上前想要抱我,
我裝作不經意的躲開了。“好啦,吃飯吧。”蘇易沒有抱到我,就過來牽我的手。
我和顧星一左一右被蘇易牽著走向餐廳。上菜的李姨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安靜的上完菜,
又安靜的退下。蘇易時不時的給顧星夾菜,顧星看著他溫柔的笑著。我低下頭緩解情緒,
又看到他們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交纏在一起腿。看著面前兩人親昵的互動,我心底發冷,
身體發顫。蘇易好像終于發現了我的異常。語氣略帶擔憂,
卻仍舊沒有放開顧星的手“小雪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去客廳休息一下?
”顧星的語氣溫柔,但我卻從中聽出了幾分主人的意味。好似我才是客人。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舉著兩人交握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沒什么胃口,
我去沙發上休息一下”我克制著自己,慢慢走向沙發。我需要冷靜一下,
短短的時間內我接受了太多的沖擊。看李姨的樣子,
不難看出蘇易跟顧星已經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他們就這樣在我面前大搖大擺的在一起,
將我視若無睹。在我看不見的時候,把我的尊嚴踩在地上,狠狠的摩擦。我該怎么做,
我要怎么做。沒等我想清楚,餐廳那邊傳來了聲音。甜膩嬌柔。“怎么了?
”我的聲音在我轉過頭之前傳到了兩人的耳朵里。“沒怎么,我磕到手了。
”顧星的聲音帶了些許喘。隨著她的聲音,我也看到了讓我難以想象的畫面。2怎么可以!
他們怎么可以!餐桌前的椅子上,兩個人的身軀交疊在一起。蘇易還算衣冠端正,
但顧星白花花的皮膚,直直的映入我的眼簾。嬌小的顧星面對面與蘇易坐在一張椅子上面,
時不時的看向我。我感覺身邊的空氣瞬間被抽空了,難以呼吸。“沒事就好,
我頭實在是有些疼,就先上去睡一會兒,顧星你自便。”“放心吧小雪,我會招待好星星的。
”或許是兩人都處在情動的狀態,所以沒有注意到,我上樓的步子比以往輕快了許多。
我在二樓的轉角,聽見顧星說。“我們在她面前做了這么多次,她都沒有發現,
是不是很刺激啊,阿易。”“是啊,小騷貨,你是不是也喜歡這樣。”世界一下安靜了下來,
只有我的耳邊在轟鳴。我顫抖著手,舉起手機記錄下這一刻。一直到洗完澡躺到床上,
我都沒有反應過來。我不知道是什么支撐著我,讓我若無其事的說話,上樓。
黑暗將人的感官放大。我聽到外面的蟲鳴,風拂過樹葉,露珠從草上滑落。
還有震耳欲聾的那一句。“我們在她面前做了那么多次。”幾乎每次聚會都能看到的顧星。
蘇易朋友的起哄聲。經常磕碰到的兩人。所以他們早就搞到了一起。人盡皆知,
只有我不知道。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的位置陷了下去,帶著我熟悉的沐浴露香味。
溫熱微濕的軀體向我靠近,想要圈住我。我沉默地掙脫開他的懷抱。“小雪,
還是很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蘇易見我掙脫,有些詫異。“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的聲音有些悶,但是蘇易并沒有聽出來。但他聲音中的不耐煩,我聽出來了。
或許是在餐廳體力消耗過大,蘇易很快進入睡眠。我在黑暗中問了他一句。“蘇易,
你愛我嗎?”沒有人回答。只有潮濕的枕頭聽到了我的聲音。3蘇易去公司后,
我婚后第一次進入他的書房。或許是因為我眼睛瞎了,所以蘇易對我并沒有太大的防備。
傭人不會進,我又看不見。我要離開他,但在離開之前,我要給這對渣男賤女送上一份大禮。
我翻了翻書桌上的文件,并沒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東西。最后我將目光停留在保險箱上。
我試了幾組密碼,最后用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打開了保險箱。金條,高定珠寶,一打企劃書。
我拿出企劃書隨意翻了翻,意外看到了壓垮我家公司的項目。啟悅醫療,讓我家破產的項目,
竟然出現在蘇易的保險柜里。所以病了的媽,抑郁的爸,失明破碎的我,都是因為蘇易。
好一個蘇易,好一個蘇易。我把東西放回原處,轉身出門。在書房門口碰到了李姨,
李姨是蘇家的老傭人,我跟蘇易結婚之后,她就一直在這棟別墅里照顧我們。“夫人,
你怎么在這里?”“有些無聊,想要去院子里走走。”我冷淡的回答她。“藍澤哥哥,
你最近有回國計劃嗎?我想見你一面。”家里落魄之后,我能聯系的朋友很少,
所以蘇易當時的求婚才讓我更加感動。我覺得我們也算是同甘共苦了。沒落魄之前,
我家跟藍澤家是鄰居,不過他比我大三歲,所以一直喊他哥哥。他在國外念的大學,
我家落魄之后他回國,給過我們家很多幫助,三年前又去了國外。晚上十一點,
蘇易還沒有回家。電話在空蕩的別墅響起,是蘇易的發小。“嫂子,來接易哥啊,他喝多了,
一直在喊你的名字。”我看著窗外的大雨,正要拒絕。就聽到了蘇易的聲音。“小雪,
來接我回家,我想跟你回家。”家,回家,鬼知道他想回的是什么家。沒等我拒絕,
電話就掛了。他們沒有把我當盲人,也沒有把我當人。我沉默了一會兒,拿著手機出門了。
司機已經下班了,下雨天也不好打車。我在雨里等了20分鐘,才有人司機接單。“小姑娘,
大晚上的你去會所干嘛?”司機師傅看我一個人,有些關心的問我。“捉奸,
我老公出軌了我的好朋友。”司機面露尷尬,沒有再說話,只是一味的踩油門。
限速60的路上,他飆到了120。到地方之后,司機師傅還關心的問我。“小姑娘,
要不要我陪你進去啊,你一個人進去怕是不安全哦。”我笑著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您。
”4會所的人見我到了,殷勤的迎過來,畢竟我之前也算這里的常客。我擺了擺手,
讓他帶我去頂樓的6666包間。包間門還沒打開,里面吵鬧的聲音就傳入我的耳朵。
“一個多小時了,沐雪還沒來,看來今天易哥要跟嫂子走了啊。”嫂子?里面的人是嫂子,
那我是什么?“沐雪肯定會來,就他們家現在那情況,還不得牢牢扒著咱們易哥。”“就是,
就是,要不是易哥,她家都破產了,哪還能住上別墅。”女人的嬌笑聲打斷了他們的話。
“別這樣說小雪,她當初也是大小姐呢。”“什么大小姐,現在不還是破落戶,
還得是我們星姐,家里公司發展好,還有易哥疼,沐雪算什么東西。”是啊,我算什么東西。
我有些難過的自我嘲諷。我沒敲門,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包間瞬時安靜下來,
我看到剛才說話的男生,臉上有些尷尬。但是看了看靠在蘇易懷里的顧星,面色又自然起來。
“阿易,我們回家吧。”我聲音如常,但是蘇易并沒有立刻回答我。我看著他攬過顧星,
深深地親了一下,才開口。“小雪,來都來了要不要坐下一起玩一會兒。
”其他人也跟著起哄。“玩一會兒吧。”“一起玩兒嘛,大家都是朋友。
”蘇易知道我失明之后,就滴酒不沾。但是他現在摟著顧星,坐在那里,
看著他身邊的朋友對我起哄。他的沉默就是默認。“好啊。”回答落下,氣氛瞬間高漲起來。
沒有告訴我坐哪里,蘇易也沒有來牽我,仿佛所有人都忘記了我看不見。
雖然現在我已經看的很清楚了,但他們并不知道。我摸索著往沙發走去,坐在了角落里。
我看到其實有人想來扶我,但是被顧星舉杯制止了。從我進來,顧星一直沒有說話,
只是嬌嬌軟軟的靠在蘇易身上。有好事的起哄讓蘇易跟顧星,一開始還有些拘束,
但看我沒什么反應,膽子就愈發大起來。一邊把兩個人往一起擠一邊起哄親一個。
蘇易沒有看我,在眾人的起哄聲中,與顧星親在了一起。音樂很響,起哄聲很吵,
我看著眼前接吻的兩人。腦子里全是那年,蘇易求婚的畫面。他的求婚并不盛大,
但很合我的心意。在雪山之下,一起看日出的時候,蘇易在我不注意的時候,
在我背后單膝下跪。“小雪,讓雪山,大地,剛剛升起的太陽,讓風,讓水,
讓此刻的一切見證,我蘇易向沐雪求愛,希望你可以嫁給我。”他的目光真誠而堅定,
臉上帶著一絲忐忑,身體緊張的繃直,生怕我不答應。那個時候的我,剛經歷了家庭劇變,
從高山跌落谷底。看著蘇易澄澈的眼睛,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兩個人慢慢重合,
過去與現在交疊。我的情緒終于爆發,忍不住干嘔起來。動靜過大,包間安靜下來,
眾人看著我。蘇易也放開顧星,過來給我拍背。我胡亂的撫開他的手,不想他碰我。
跌跌撞撞的向門口跑去。蘇易也跟著追了出來。包間里的人見狀,也都跟了出來。會所門口,
原本追我出來的蘇易,看見顧星穿著吊帶裙走出來。連忙走上去,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低聲道:“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感冒了怎么辦。”顧星嬌嗔了他一眼,又看了我一眼,
對著蘇易委屈的嘟嘴。然后我就看到蘇易走向我。“小雪,我先給你打個車回家,
東子喝多了我照顧他一下晚點回,你知道的,東子剛失戀。”我沒有說話,
任由他把我塞進出租車。出租車駛出,我看著后視鏡中的兩個人擁吻在一起。這一刻,
我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蘇易。也沒有認識過顧星。快到家的時候,我讓司機停下,
一個人走進大雨中。打開顧星的朋友圈,一條一條翻到底。蘇易上次出差的時候,
顧星在朋友圈里發的是兩個人一起去游樂園的照片,定位是蘇易的出差地。他這樣的人,
竟然也會陪女生去游樂園。呵,那應該是狗跟我說,游樂園太幼稚了,要成熟一些。
上上次出差的時候,顧星發的是,兩個人的燭光晚餐。配文:工作狂的浪漫。
基本上蘇易的每一次出差,都能對應上她的朋友圈。巴黎的埃菲爾鐵塔,亞庇的落日,
土耳其的熱氣球,仙本那的潛水......我甚至看到不久前,顧星去試婚紗的照片,
鏡子里模糊的身影,也是蘇易。所以沒有給我的浪漫給了顧星。沒有陪我去的地方,
陪顧星去了。所謂的溫柔體貼也不過是虛情假意。什么失明不方便,什么怕人撞到我。假的!
假的!都是假的!我在大雨中哭的歇斯底里。分不清臉上是雨還是淚。5情緒大起大落,
再加上淋了雨,本就有些孱弱的身體,開始發燒。離家門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
我倒在了大雨中。所以我并沒有看到飛奔過來的藍澤。醒來的時候,藍澤趴在床邊睡著了。
我輕輕地從床上下來,但并沒有找到拖鞋,就光著腳去客廳倒水。“怎么光著腳就出來了。
”藍澤提著一雙可愛的兔子拖鞋站在我身后。我轉過身,他蹲下給我穿上拖鞋。“藍澤哥哥,
要不要做個買賣,我保證你這一筆生意賺的盆滿缽滿。”我看著藍澤,他的眼睛還有些惺忪,
柔軟的碎發乖巧的貼著額頭,給他增添了幾分少年感。“你自己還生著病呢,就做生意。
”我抬起藍澤的下巴,看著他的眼睛。“藍澤哥哥,我眼睛好了,城南的那個項目,
你來投標,我會給你價格,順便我需要你做空蘇氏的股票。”藍澤猛地站起,托著我的臉,
仔細的看著我。“真的嗎?小雪,你真的能看到了嗎?”“真的可以!!不要跑題。
”我有些無奈。“可以,你說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早就看那個蘇易不順眼了。
”6距離結婚紀念日還有20天,要送給渣男賤女的禮物也有了著落。
因為暫時沒有打算跟蘇易撕破臉,吃完早飯,藍澤送我回家。下車的時候,他為我打開車門,
摸了摸我的頭。“別有壓力,能拿到就拿,拿不到有的是辦法弄他。”我朝著藍澤粲然一笑。
“沒事的,我可以。”剛進房間,我就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對勁。蘇易黑著臉坐在沙發上,
面色不虞的盯著我。“剛才那個送你回來的男人是誰?你為什么一夜沒有回家?
你跟他做了什么?”蘇易一步步朝我逼近,常年作為上位者的他,自然氣勢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