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我飄在半空中,哀泣地看著。靈堂里,哀樂低回。我的丈夫林澤,
此刻正撲在我的棺木上,哭得肝腸寸斷。“思思啊!你怎么就這么狠心丟下我一個人啊!
”他捶著胸口,一聲聲嘶吼,悲慟得仿佛天塌下來一般。旁邊的賓客無不唏噓。“唉,
林先生真是太可憐了,瞧他哭的,眼睛都腫成核桃了。”“是啊,他和思思感情那么好,
這打擊太大了。”我的閨蜜蘇雅,穿著一身素黑,眼睛紅腫,正“體貼”地攙扶著他。
“林哥,你別太傷心了,思思在天上看著,也不想你這樣傷害自己啊。”她聲音哽咽,
淚珠兒一串串往下掉,真是我見猶憐呀!。“蘇小姐也是個好人,思思有她這樣的朋友,
值了。”“是啊,這種時候還能這么盡心盡力的過來幫襯,
感情真的好呀!”好一幅痛失愛妻、摯友相扶的畫面。然而,當吊唁的賓客漸漸散去,
靈堂里只剩下他們兩人,還有幾個哈欠連天的遠房親戚安排的守靈人時,
那副悲痛欲絕的表情便飛快地從他們臉上收斂起來了。夜深了。守靈人抵不住困意,
已經靠在偏廳的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我眼睜睜看著林澤扶著“悲傷過度”以至于“搖搖欲墜”的蘇雅,
兩人飛快地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他們貓著腰,
鬼鬼祟祟地溜進了靈堂后面那間堆放雜物的小隔間。我像一縷沒有重量的青煙,
悄無聲息地跟了進去,心中的寒意卻越來越深。“行了啊林澤,別演了,
奧斯卡都欠你一座小金人了!”蘇雅一進隔間,
先前那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便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懶洋洋地靠在冰冷的墻壁上,
話音里滿是毫不掩飾的譏誚。她甚至還從包里摸出一支口紅,對著鏡子補起了妝容。
林澤清了清嗓子,揉著自己哭得沙啞的喉嚨,
嘴角那抹壓都壓不住的得意笑容幾乎要咧到耳根里了。“那當然!戲必須要做足全套,
不然怎么對得起接下來到手的財富呢?”他說話時,那雙平日里深情款款的眼睛里,
此刻閃爍著的赤裸裸的貪婪,仿佛已經看到無數金燦燦的鈔票在向他招手。
“思思那份意外保險,我特地去打聽過了,數字可觀得很吶!
”“再加上她名下那套市中心的黃金地段別墅,還有她手里的那些股票基金……”“嘖嘖,
蘇雅,我的好寶貝,我們這次,可真是發大財了!”蘇雅的眼睛也跟著亮了起來,
像兩團鬼火。她興奮地湊近林澤,聲音壓得更低,
卻難掩那份急不可耐的激動:“那遺產分配的事情,可得趕緊辦妥了!
”“她爸媽那邊……老東西,不會出什么岔子吧?”林澤“嗤”地笑了一聲,
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仿佛在撣掉不值一提的灰塵。“放心!我爸媽那邊,我早就打點好了,
他們現在還當我是個二十四孝好女婿呢!”“他們還以為思思真是意外沒了,
對我不知道多同情呢,我說什么他們都信!”“至于思思她那對老頑固父母……哼,
那就更好辦了!”他臉上浮現出一絲陰冷的笑意。“老兩口現在哭得眼睛都快瞎了,
正是六神無主、最好糊弄的時候。”“我會‘聲情并茂’地告訴他們,
思思生前最愛的人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人也是我!”“我會說,思思早就親口對我說過,
萬一她有什么不測,她所有的東西都留給我,這是她對我‘至死不渝的愛意’的最終體現!
”“你說,他們聽了這話,還能說什么?”他頓了頓,
語氣中帶上了幾分令人不寒而栗的陰狠:“再說了,他們就算心里不樂意,也得乖乖答應,
不然……哼!”我的魂魄在半空中劇烈地顫抖起來,
一股冰寒徹骨的涼意從魂魄最深處絲絲縷縷地蔓延開來,幾乎要將我凍結。
他們……他們竟然在我尸骨未寒的時候,就這樣興高采烈地算計著如何瓜分我的遺產,
如何欺騙我年邁的父母!更讓我如墜冰窟的是蘇雅接下來的那句話。她伸出猩紅的舌尖,
舔了舔剛剛涂抹鮮艷的嘴唇,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緊張,
卻又夾雜著一種病態的、扭曲的興奮:“林澤,你……你老實告訴我,
那天晚上……你做得真的干凈嗎?”“思思的死,真的……真的能保證萬無一失,
查不出來不是‘意外’嗎?”林澤的臉色微微一沉,但那陰霾只是一閃而過,
立刻又恢復了那種令人作嘔的鎮定自若。他伸手,一把將蘇雅攬進懷里,
在她耳邊用那種黏膩得讓我惡心的聲音低語。那聲音不大,卻像一把淬了毒的鋼刀,
一字一句地剮著我的魂魄:“寶貝兒,你就把那顆懸著的心,妥妥當當地放回肚子里去!
”“我林澤辦事,什么時候出過差錯?”“她許思思,不過是多喝了幾杯紅酒,心情不好,
自己不小心從陽臺掉下去的!”“就這么簡單,誰能查出什么花樣來?”“警察那邊,
我早就花錢打點妥當了,他們只會把這事兒歸為意外失足,
頂多在報告上感慨一句‘紅顏薄命’,草草結案!”“至于那個老東西……”他頓了頓,
嘴角咧開一個無比殘忍的弧度,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的光。“她許思思要是知道真相,
怕不是要氣得當場從棺材里跳出來,活活再死一次?”“老東西”!
他們口中那個該死的“老東西”,除了我許思思,還能有誰?!剎那間,
我墜樓前那最后一刻的記憶,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洶涌地沖進了我的腦海!迷迷糊糊中,
我記得自己喝了林澤親手遞過來的那杯紅酒。他說,要慶祝我們的結婚三周年紀念日。然后,
我的頭越來越沉,眼皮重得像是灌了鉛,怎么也睜不開。似乎有幾個人影在我床邊晃動,
是林澤,還有……蘇雅那張涂著濃妝的臉!冰冷的夜風,像刀子一樣刮在我的臉上。緊接著,
我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一聲極其輕微的,金屬碰撞般的“咔噠”聲!那聲音,
像是陽臺那扇老舊的落地窗的鎖扣,被人從外面打開,然后又輕輕合上的動靜!再然后,
便是天旋地轉的失重感,以及身體被瞬間撕裂般的劇痛……原來,那根本就不是意外!
那從頭到尾,就不是一場該死的意外!我的魂魄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劇烈地扭曲、變形!
我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著,尖叫著,發了瘋似的想撲上去,
撕碎他們那兩張丑陋虛偽的面孔:“林澤!蘇雅!你們這對狗男女!
”"你們這對不得好死的畜生!”可是,
我的手一次又一次地從他們那骯臟的身體中穿透過去。我的聲音,在他們耳中,
不過是一陣微不足道的,可以忽略不計的風聲。他們依舊旁若無人地在隔間里低聲密謀,
時不時發出一兩聲壓抑不住的,得意而猖狂的笑聲。無盡的絕望與滔天的怨恨,
像最黑暗、最冰冷的潮水,瞬間將我徹底吞噬。我終于明白了。我許思思的死,從頭到尾,
徹頭徹尾,都是一場由我最深愛的丈夫,和我曾經最信任的閨蜜,聯手精心策劃的,
只為謀財害命的陰謀!第2章守靈夜,真他媽長啊。靈堂里那股百合花的香氣,
混著燒紙的煙火味兒,熏得我魂魄都快散了。林澤,我那“情深義重”的丈夫,
終于結束了白天的哭喪表演。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偏廳,長長地哈出一口氣。
那張臉上,恰到好處的悲傷下,藏著一絲怎么也掩不住的興奮。
他揉了揉哭得跟兔子似的紅眼睛,嘴角卻忍不住偷偷往上翹。“媽的,總算熬過去了。
”他低聲嘟囔了一句,只有我聽見了。然后,他開始“整理”我的遺物。“睹物思人?”呸!
我飄在他身邊,看得清清楚楚。他那雙眼睛里,哪有半分思念?分明是餓狼看見肉,
在盤算怎么下口!他隨手扒拉著我抽屜里的東西,那些我攢了好久的小寶貝,
還有朋友寫給我的信,被他像垃圾一樣撥到一邊。“嘖,這些破爛玩意兒,占地方!
”他拿起一本我最喜歡的舊相冊,那是我少女時代的所有回憶。他嫌棄地翻了兩頁,
打了個響亮的噴嚏,“真他媽晦氣!”然后,“啪”一聲,相冊被他扔在了地上。
我親手繡了半年的那幅錦鯉圖,他連看都懶得看一眼,直接團了團塞進一個舊紙袋。
他的賊眼,只在我那些名牌包包和首飾盒上打轉。手指劃過冰冷的鉆石,
嘴里念念有詞:“這個鐲子……嗯,至少能賣這個數。”客廳外,
隱約傳來幾個遠房親戚的議論聲。“你們看小林,眼睛都哭腫了,還親自整理思思的東西,
真是太有心了。”三姑的聲音。“是啊是啊,思思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
”另一個聲音附和。我簡直想沖出去,撕爛他們那張偽善的臉!瞑目?我死不瞑目!終于,
林澤拿起我床頭那本泰戈爾詩集。那是我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他當時還抱著我說,
會珍藏一輩子!此刻,他眼神閃爍,手指猴急地在封底摸索。他好像早就知道那里有什么!
幾下之后,他從封底內襯的暗袋里,飛快地抽出一個黑色的U盤。然后,像做賊一樣,
迅速塞進了自己的褲兜。他捏著褲兜里的U盤,手指頭都在發抖,長長地松了口氣。那表情,
哪里是悲傷?分明是干了虧心事后的大功告成,還帶著點劫后余生的慶幸!我的魂魄,
在那U盤出現的瞬間,就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拽了一下。一股強烈的直覺告訴我,那玩意兒,
就是他們犯罪的證據!就在這時,林澤的手機“嗡嗡”響了,在這死寂的夜里,特別扎耳朵。
他皺了皺眉,看了一眼來電,立馬走到窗邊,把聲音壓得低低的。但我現在是鬼,
他的屁話我聽得一清二楚!“喂?”“……對對對,就是那份意外險,保額最高的那份兒!
”“手續?能不能快點啊?”“我這邊等著錢用呢!急用!”“她生前就說過,
她所有的東西都留給我!”“她爸媽那邊?放心,我會搞定的,那倆老的現在什么都聽我的,
好哄得很!”每一個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噗嗤噗嗤往我魂魄上扎!不是冷,
是燒得慌!意外險?高額賠償?我的死,果然是他們算計好的!魂魄再虛弱,
這一刻也清醒得可怕!我能清清楚楚“看”到林澤褲兜里那個U盤的輪廓。
一股怨氣從我魂魄深處頂了上來,告訴我,那就是鑰匙!是我報仇的第一道光!
可比起我自己的冤屈,更讓我恨得牙癢癢的,是我那兩個傻爹媽!他們幾天工夫,
頭發白了一大片,腰都快直不起來了,眼神空洞洞的,跟丟了魂似的。
林澤這個披著人皮的畜生,正抓著他們唯一的軟肋,灌他的迷魂湯!他幾步走回我爸媽身邊,
臉上立刻又換上那副死了老婆的悲痛表情。他一把攥住我媽枯瘦的手,眼眶紅得嚇人,
聲音都哽咽了:“爸!媽!思思走了,我心里比誰都難受啊!
”“她……她其實早就跟我念叨過,說這輩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怕我一個人過不好。
”“她說,萬一她哪天走了,她名下所有的東西,全都留給我,
也算是替她繼續孝順你們二老,讓我能好好活下去,她才能安心閉眼啊!
”我看著我媽那雙混濁的老淚,看著我爸那張寫滿信任和依賴的臉。他們竟然信了!
信了這個殺千刀的謊話!連一絲絲懷疑都沒有!我那犟了一輩子的老爹,
此刻也只是無力地揮了揮手,
嗓子啞得像破鑼:“小林啊……以后……思思留下的這些……就都給你管著吧。
”“我們老了……也……也算是思思的意思。”“我們……我們現在,
也就你這么一個依靠了……”我的魂魄在他們身邊發瘋一樣地尖叫:“不!不是的!
他在騙你們!""他是兇手!他是魔鬼!”可我的聲音,他們誰也聽不見!
我只能眼睜睜看著!林澤眼底那絲得意的賊光,一閃而過,快得像錯覺!
他從隨身帶來的公文包里,掏出幾份文件。狗日的,早就準備好了!“遺囑修改聲明”!
“遺產全權轉讓協議書”!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我名下所有房子車子票子,
在我“意外身故”后,全部無條件轉給林澤!還他媽恬不知恥地寫著,
作為我對他“至深愛意的表達”!“愛意”?我操你媽的愛意!我看著我媽顫抖著手,
被林澤“體貼”地扶著,捏住了那支筆。我拼了命地想沖過去,想打掉那支筆,
想把真相吼出來!可我的魂魄一次又一次從他們身體里穿過去,什么都做不了!那一刻,
真是萬箭穿心,痛得魂魄都在抽搐!筆尖落下了。我媽的名字,
歪歪扭扭地簽在了那份賣女兒的協議上。我的爹媽,就這樣被他們最信任的女婿,
我曾經掏心掏肺的閨蜜蘇雅——那賤人此刻肯定躲在哪個角落偷笑呢——聯手騙得一干二凈!
他們以后,還要指望這個殺了我女兒的兇手養老送終!
這種眼睜睜看著爹媽被耍、被坑的滋味,比我從樓上掉下去的時候,還他媽讓人絕望!
更他媽扎心!第3章我眼睜睜看著,看著我那白發蒼蒼的父母,
被林澤那個畜生三言兩語哄騙!“爸,媽,思思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
你們就把這些……就當是思思的愛,留給我吧。”他裝得那么悲痛,聲音哽咽,眼圈通紅,
活像個死了老婆的癡情種!旁邊吊唁的親戚們也紛紛嘆息:“林澤這孩子,真是重情重義啊。
”“是啊,思思走了,他可怎么活啊!”“老兩口有這么個女婿,也算思思沒白疼他一場。
”我爸媽早已哭得肝腸寸斷,哪里還有半分分辨能力。我媽顫抖著手,在那份屈辱的協議上,
簽下了她的名字。“不要!媽!不要簽!他是騙你的!”我的魂魄在尖叫,在咆哮,
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我的怨念,在那一刻,轟然炸裂!那股被活生生剜去心臟的痛,
那股被最親近之人聯手推入深淵的恨!徹底沖破了某種無形的禁錮!一股冰冷刺骨的力量,
在我虛無的魂體內瘋狂奔涌!它們在嘶吼,在咆哮,急切地尋找著宣泄的出口!林澤,
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臉上掛著志得意滿的虛偽笑容。
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從公文包里又抽出了一份文件。那份他早已精心準備好的,
要將我名下所有遺產盡數鯨吞的法律文書!他施施然走到書桌前,拿起我曾用過的鋼筆,
準備簽署他罪惡的勝利宣言。他眼底閃爍的,
是貪婪欲望得逞后獨有的、令人作嘔的興奮光芒!沒有半分對我這個亡妻的哀悼!他的筆尖,
剛要觸及紙面——“咔嚓!”一聲清脆得近乎尖銳的斷裂聲,在死寂的房間里驟然炸開!
林澤手里的名牌鋼筆,筆尖竟硬生生地斷了!一小塊金屬碎屑彈起,差點劃到他的手指。
“嘶!”他下意識地甩了甩手,濃黑的眉頭狠狠一皺。“真他媽晦氣!”他低聲罵了一句,
將斷筆扔到一邊,又從筆筒里換了另一支。然而,
當他再次準備下筆——桌面上那疊厚厚的文件,突然“嘩啦啦”作響!
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猛地一拂!雪白的紙張紛紛揚揚,瞬間變得混亂不堪!
有幾張甚至像有了生命一般,在半空中打著旋兒,慢悠悠地飄落在他腳邊!其中一張,
恰好蓋住了他那雙锃亮的皮鞋!林澤手一抖!一滴濃黑的墨點突兀地落在文件空白處,
迅速暈開一個丑陋的污漬!他的臉色,終于徹底變了!“誰?!”他猛地站起身,
錯愕地看著眼前這詭異至極的一幕!那雙總是盛滿虛偽深情的眼底,
終于控制不住地閃過了一絲慌亂與驚恐!他急促地環顧四周,書房里空無一人!
窗戶也關得嚴嚴實實,一絲風都透不進來!他后背竄起一股涼意,
脖頸后的汗毛似乎都悄悄立了起來!“怎么回事?”他狼狽地彎下腰,
手忙腳亂地撿拾起散落一地的文件。“難道最近真的是諸事不順,走了霉運?
”他一邊重新整理,一邊神經質地喃喃自語。“還是……還是思思她……她真的沒有走遠?
”他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寒顫,眼神飄忽,再也不敢輕易下筆。只覺得這書房里陰風陣陣,
讓他毛骨悚然!我感受到了!那股冰冷的力量,正是我的怨念所化!
我的魂魄也隨之劇烈地顫動起來!一股久違的、仿佛重新“活”過來的感覺猛地涌上心頭!
原來,我不是只能眼睜睜看著!我看到了報仇的希望!我不再是無能為力干看著,
什么也做不到了!我有了干預現實的能力!哪怕微弱,也是開始!
復仇的火焰在我魂魄深處熊熊燃燒!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那枚U盤!趁著林澤心神不寧,
疑神疑鬼,匆匆出門去找蘇雅那個狐貍精商議對策的間隙。我如同夜行的鬼魅般,
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我的書房。那些我曾精心挑選的書籍,
那些記錄著我與他“甜蜜”過往的相冊,此刻在我眼中,卻是充滿了諷刺。
我輕易地鎖定了那枚U盤的位置。它被林澤陰藏在了精裝版《百年孤獨》里。
書本的封皮內部,被他用小刀挖空了一個隱秘的暗格。我的魂魄因激動而劇烈顫抖著,
小心翼翼地穿透了那枚冰冷的U盤外殼。一瞬間,無數的數據流涌入我的意識!我看到了!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是一份份令人發指的聊天記錄!是林澤和蘇雅,
我曾經的丈夫和我曾經的閨蜜,用加密軟件進行的那些見不得光的對話!記錄的時間,
精確到我死亡前后的每一天,每一個小時!蘇雅那嬌媚卻淬著毒的聲音,
仿佛直接在我魂魄中響起:“藥量差不多了吧?她睡得很沉,像個死人一樣。”死人?
我當時只是被你們這對狗男女下了足以讓一頭牛昏睡的安眠藥!我的魂魄憤怒地嘶吼!
林澤的聲音緊跟著出現,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與期待:“嗯,藥效很強,
今晚就能徹底搞定,一了百了。”一了百了?是啊,對我而言,
確實是陷入了一了百了的絕望與黑暗!對你們而言,則是除掉了一個眼中釘,
一個通往財富自由的絆腳石!
蘇雅又用她那慣常的、帶著一絲不耐煩的口吻提醒:“窗戶記得打開,偽裝成意外墜樓,
一定要做得天衣無縫,別留下任何手尾,警察那邊才好糊弄。”多么“體貼入微”的提醒,
我的好閨蜜,真是為我“操碎了心”!“放心,我做事你還不清楚?”林澤的聲音里,
那份令人作嘔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我會把所有痕跡都清理干凈,就像她心情不好,
自己不小心失足一樣,誰也查不出來。”“思思啊,她也算是死得其所,
為我們未來的幸福生活鋪平了道路。”死得其所?我為你們骯臟的未來鋪路?
我恨不得化作最兇戾的厲鬼,日夜纏著你們!“咯咯咯……”蘇雅那如同毒蛇吐信般的笑聲,
如同鋼針般狠狠地扎進我魂魄的最深處!“等那筆巨額遺產到手,我們就可以遠走高飛,
去國外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啦!”“思思的這條賤命,可真是值錢啊!”我的命,
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串可以兌換成金錢的冰冷數字!第4章林澤這畜生,
倒是有幾分狗鼻子,立馬就察覺到家里不對勁了!書房里那幾張破紙,自己飛得到處都是!
客廳那燈泡,跟抽了風似的,閃個沒完!他心里直發毛,嘴里嘀咕著:“媽的,
不會真鬧鬼了吧?”這孫子,轉頭就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請來個所謂的“大師”!
那“大師”!嘖!一身洗得快掉色的破道袍,松松垮垮罩在身上,
活像個剛從戲臺子下來的窮酸戲子!下巴上稀稀拉拉幾根山羊胡,隨著他搖頭晃腦,
一翹一翹的,別提多滑稽了!手里還真拎著把桃木劍,烏漆嘛黑的,
也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古董攤上淘換來的便宜貨!他一進門,就咋咋呼呼地嚷嚷:“妖孽!
還不速速現形!”周圍看熱鬧的鄰居看到了,估計都得憋著笑!“大師”在客廳正中央,
手忙腳亂地擺了個破破爛爛的法壇。香爐里歪歪扭扭插著幾根劣質香,點燃的黃紙符,
那煙火味兒,嗆得人眼淚都快出來了!他嘴里嘰里咕嚕念著誰也聽不懂的咒,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硬擠出來的,腔調怪得能把人送走!
偏偏他還一臉“老子天下第一”的得意樣!“敕令!邪魔退散!
”那“大師”突然把眼睛瞪得像銅鈴!桃木劍在他手里跟抽筋似的胡亂揮舞,
腳底下還踉蹌了一下!“哎喲!”他差點沒把自己供桌上的香爐給帶倒!香灰撲了他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