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顧氏辦公大樓總裁辦公室。
顧裴司點了支煙，出神的盯著窗外。
陳特助推開門走進來，身后跟著一個頂著啤酒肚地中海的中年男人。
“顧、顧總。”
顧裴司轉頭，在看見他的一瞬間，皺緊了眉頭。
“是你。”
中年男人訕笑，“已經五年了，沒想到顧總您的記性還這么好......”
顧裴司的臉上泛上冷意。
他怎么可能不記得？這五年來，當年捉奸的那一幕，幾乎每天都會出現在他的夢里，他恨不得把這張臉碎尸萬段！
“有什么事嗎？”
“是......是有點關于當年的事情，想跟您說。”
顧裴司厲聲，“當年？怎么，你是想說，你當年睡過我的女人，很自豪？”
“不、當然不是！”中年男人的臉色一白，趕緊解釋，“我只是在新聞上看到，您要結婚了，覺得有些事您應該知道，才來見您的。”
顧裴司冷著臉坐回沙發(fā)上，示意他繼續(xù)說。
“當年，我和沈小姐確實是正常交易，她出賣身體，我付錢，各取所需。”
“那天，您突然闖了進來，我也聽到了沈小姐說的那番話，當時我和您一樣，也覺得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婊子，為了錢什么都愿意做的那種。”
“可是，在您走后，她哭了。”
顧裴司冷冽的臉色有了些許的變化。
中年男人嘆了口氣，“到底是個漂亮姑娘，看她哭成那樣，我也心疼，就安慰她，問了她兩句。”
“她跟我說，她做這一切，也是迫不得已。”
“她說她男朋友創(chuàng)業(yè)失敗，欠了銀行很多錢，整天愁眉苦臉，吃不好睡不好，她心疼，所以才決定出賣自己身體來換錢為他還債。”
“她說，只要你能成功，她怎么樣都無所謂。”
“那幾個月的時間里，她一直都在瘋狂的掙錢，直到最后一次，我再找她的時候，她告訴我，你的債已經還清了，以后不再做這個了。”
“我不知道你們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只是我覺得你應該知道，沈小姐很愛你，如果她知道你現在功成名就之后，娶了別人，一定會很傷心。”
顧裴司甚至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樣的心情聽完這番話的。
那些被他強行扣在沈嬌嬌身上的，背叛，貪婪，愛慕虛榮的字眼逐漸瓦解。
“我憑什么相信你？”顧裴司的聲音有些沙啞。
中年人無奈的說：“時間已經過去五年，我手上也沒有什么能證明自己的，我今天來找您，把這些話說出來，也只是求一個心安，信和不信，都在您自己。”
顧裴司沒有再說話，臉上的淡漠逐漸開始分崩離析。
陳特助送中年男人離開，再回來的時候，顧裴司正無力的靠在沙發(fā)上。
猶豫了一下，陳特助還是什么都沒有說，悄悄地關上門。
顧裴司就這么坐著，像個提線木偶，了無生機。
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大雨，雨點瘋了一樣的拍打在窗戶上。
轟隆一聲雷響。
他想起了視頻里的那句話。
“我愛你，勝過愛我的生命。”
“我心甘情愿的，把我所有的青春，都奉獻給你的未來。”
心甘情愿的，奉獻出所有的青春。
如果她真的那么做了，如果她真的蠢到用自己的身體為她還債，如果......
他不敢想。
“裴司！”
天亮時，姜晚急匆匆的推門進了辦公室。
顧裴司正背對她站著，在他的腳邊，是一地已經抽完的煙。
“我想清楚了，裴司。”姜晚哽咽著說，“我不逼你了，我給你時間，我們慢慢來，好不好？”
“不。”
顧裴司回頭，看著姜晚的眼睛，“我做不到。”
姜晚愣住了，“做不到？做不到是什么意思？”
“對不起......”顧裴司的聲音沙啞的過分，“我想，我不能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