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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裴司拿出手機，果然在短信記錄里，看見了姜晚約見沈嬌嬌的短信。
“嬌嬌跟我說過，當年她去夜店，就是姜晚介紹的，她在第一次失身之后，也是姜晚慫恿她接客為你還債。”
“她太愛你，太心疼你了，所以沒想那么多就答應了下來。”
“而她匯給你的一百多萬，也被姜晚以自己的名義給了你。”
“手機的備忘錄里，有五年前，姜晚給她介紹的每一個客戶的信息和記錄，如果你不信，可以一個一個去查證。”
“嬌嬌這個笨蛋，為了你，明知道是火坑，還是義無反顧的跳了下去。”
“顧裴司，這件事，你最好能給她一個交代！”
顧裴司一點一點的看完了備忘錄里的內容，握住手機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姜晚呢？”
陳特助趕緊說，“今早她變賣了到手的股份，定了出國的機票，現在，應該還在機場，我說她怎么這么著急，現在想來，應該是擔心您會知道真相，想提前跑路。”
顧裴司臉色陰沉，滿眼恨意，“現在！立刻派人去機場，無論如何都要把她給我帶回來！”
“是！我現在就去安排！”
半個小時后，顧家別墅，姜晚被幾個保鏢押到顧裴司面前。
看見顧裴司陰沉的臉色，姜晚強顏歡笑，“裴司，你這是做什么？讓他們先放開我，有什么話，我們好好說，好不好？”
顧裴司朝她走去，在她討好的目光中，抬腳，狠狠地踹在她的心口上。
“好好說？你讓我怎么跟你好好說？！姜晚，你到底瞞著我，做了多少事？！”
姜晚整個人都重重的摔了出去，她捂著疼痛不已的胸口，慌亂的搖頭。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裴司，你別這樣好不好，我害怕......”
顧裴司勾著唇角，笑的森冷。
“你不知道是吧？好，你不知道，我來告訴你。”
“你攛掇嬌嬌做那種事，冒領了她給我的錢，在明知道她有心臟病的情況下，騙我說你得了心臟病，讓我去搶她的心臟，最后，甚至還開車，撞死了她，是不是？”
姜晚臉色煞白，她慌亂的爬到顧裴司的腳邊，小心的拽著他的衣角。
“不是的......不是的......裴司，你相信我，我沒有！那場車禍是一場意外！你知道的，我和嬌嬌以前是那么好的姐妹，我怎么會殺她呢！”
顧裴司疲憊的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眼時，冷冽的眼底滿是殺意。
他拿起一把水果刀，鋒利的刀尖抵在姜晚的臉上。
“她那么相信你，你卻親手把她往火坑里推！這就是好姐妹？”
“她那么好，姜晚，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
姜晚害怕的瑟瑟發抖，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只是太愛你了，裴司，我只是太愛你了！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你，我對你的愛，一點都不比沈嬌嬌少！”
“反正沈嬌嬌已經死了，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好不好？讓我留在你身邊，我們還像過去那樣，好不好？”
不管姜晚怎么哀求，顧裴司的眼里永遠都是一片波瀾不驚的殺意。
刀尖深深地刺進她的皮膚，她疼的尖叫起來。
“放過我，裴司，求你了，放過我，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顧裴司依舊沒有半點動容，水果刀用力的在姜晚的臉上又割下一道深深的傷疤。
“我放過你，誰把嬌嬌還給我？”
“啊？姜晚，你告訴我，誰把嬌嬌還給我！”
姜晚盯著顧裴司，死死的咬著牙。
她跟了顧裴司五年，對他再了解不過。
表面上看起來溫馴有禮，哪怕天塌下來都能處變不驚，但是私底下，最是心狠手辣，否則，他也不會在短短的五年里，就走到今天的地位。
她知道，沈嬌嬌死了，東窗事發，顧裴司不會放過她。
破罐子破摔下，她笑的十分猖狂。
“顧裴司，你今天就算弄死我，沈嬌嬌也不會回來了！”
“是，我是有罪，我承認，但是你呢？你就沒有罪嗎？你別忘了，沈嬌嬌本來可以活的，是你啊！是你為了自己該死的面子，硬生生把她耗死的！”
“不過沈嬌嬌也是活該，誰讓她那么蠢呢！我只是隨便暗示了兩句，她為了你，居然真的就去賣了，賣來的那些錢，還全部都打給了你！”
“你能走到今天，踩著的，是沈嬌嬌的尸體啊！”
“顧裴司，你該跟我一起下地獄才對！”
鮮血混合著眼淚滑落，此刻的姜晚看起來猙獰又可怖。
顧裴司看著姜晚這張猙獰的臉，高高的舉起水果刀。
陳特助見狀，趕緊出聲阻止，“總裁！冷靜......”
理智回籠，顧裴司的手才緩緩放了下來。
“就這么弄死你，太便宜你了。”顧裴司吩咐，“把她帶走，關起來。”
幾個保鏢押著姜晚往外拖。
姜晚撕心裂肺的呼喊聲消失在樓梯的角落。
沾血的水果刀掉在地上，顧裴司無力的靠在沙發上。
陳特助走過去，看著顧裴司心如死灰的模樣，也紅了眼眶。
“顧總，您節哀，沈小姐已經不在了，但活著的人還是要活的。”
顧裴司苦笑，“活？怎么活？當你賴以生存的光從此消失在你生命中，你告訴我，怎么活？”
他到現在都不愿意相信沈嬌嬌死了，也不愿意相信，自己自以為是的恨，竟然一直都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她真的做到了。
愛他，勝過愛自己的生命。
可她所承受的痛苦，卻都是他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