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瓊英告訴我，她已經(jīng)準備妥當，就等著后天去祭拜了。
我看了看瓊英：“瓊英，你明天穿小廝的衣服，跟我出趟門。”
“叔叔，有什么事嗎？”瓊英有些納悶地看著我，很有一些不解。
“哥哥給你許配的人家，你可知道他們的基本情況？”我看了看瓊英，問道。
“那個……聽說……”瓊英有些疑惑地看著我，“今年年初，過年的時候，他不是來過嗎？”
“對，他來我們家拜年，住了幾天。”我點點頭。“沒有讓你們見面，但我想，你聽說過他，你對他印象怎么樣？”
“挺好的。”瓊英有些羞赧的神情。很顯然，她聽小廝和丫鬟們說起過潘華，那個穿著考究、膚白如玉的公子哥。
我微微嘆氣：“你還是先和我去一個地方，回來之后，我們再聊你夫君的事。”
瓊英用戒備的眼神看著我。很顯然，她已經(jīng)聽過我要將瓊真偷梁換柱嫁給潘華的事情了。不過，她的戒備眼神只有一瞬，就消失不見了，又成為了一個看起來不諳世事的小孩子。
我捕捉到了她的狀態(tài)變化，對她的戒備深深同情。
“如果不是王春那么早死，如何可能逼得這么小的女孩如此戒備？”我嘆了又嘆。
“明天一早，穿小廝的衣服，卯時初刻出發(fā)。”我知道瓊英對王奉此時的戒備心已經(jīng)很強了，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吩咐道。
“好的。”瓊英帶著一點審視也帶著一點好奇。
第二天，瓊英寅時未盡就來找我了。我看了看她：“早知道應該多讓你和瓊真這么打扮著，多外出歷練。”
“要叫瓊真嗎？”瓊英仿佛找到了什么突破點一般，問道。
“你去問問她，她如果愿意，可以一起去。”我很震驚，知道瓊英在害怕什么。但她確實多慮了，王奉雖然起了不好的心思，但他所起的心思確實沒有瓊英所擔心的事那么可怕。如此看來，這些又是拜家里的小廝們和丫鬟們傳閑言碎語所賜了。
我很無語。為什么這么多人愿意去管理更多的人呢？明明很多人的素質(zhì)和水平著實太差了，給自己添堵也太多了。
不理解歸不理解，現(xiàn)在還是要面對現(xiàn)實狀況，瓊英對我很不信任，她更愿意和瓊真一起出門。這倒也好，如果瓊英和瓊真逗看到了那個被家里大大小小所有人一致稱道的玉孩童逛窯子，出入風月場所，大約就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瓊真還真被瓊英說動了，也穿著一套干凈利索的小廝服裝，出現(xiàn)在了我面前。我暗暗驚嘆，這瓊英的說服能力很強啊，怪不得她后來能夠做到一品夫人的位置。
我們坐進了茶樓里，我找了靠窗能觀察那兩個風月場所的地方，提醒瓊英和瓊真：“我們今天可能在這里吃著茶和糕點，等一天還未必能有收獲。”
“那干嘛要來？”瓊真有些納悶地問。
“等著吧，叔叔既然讓我們出來，一定是有想讓我們看到但可遇不可求的驚喜。”瓊英微微笑著，說道。
“是嗎？”瓊真有些驚喜地看向我，“爹爹，真的有驚喜嗎？”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驚喜？驚嚇還差不多吧？！我的內(nèi)心充滿了矛盾，到底是讓她們看到呢，還是不讓她們看到呢？！到底哪個更好呢？我也不知道。
“聽天由命吧！”我嘆了一口氣，“潘華這種事，強求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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