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顏·續》寒夜的將軍府,月光如霜,灑在庭院的青磚上。十七倚在窗前,
望著窗外搖曳的竹影,腹中胎兒的輕微動靜讓她唇角不自覺上揚。自從與蕭寒聲成親,
歷經換臉風波、權謀暗涌后,這樣平靜的時光竟讓她生出幾分恍惚的幸福感。忽然,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夜的靜謐。丫鬟氣喘吁吁跑來:“夫人,將軍出事了!邊境急報,
寧王勾結外敵,將軍已連夜帶兵出征!”十七心頭猛地一緊,手不自覺撫上腹部。
她深知寧王的野心,也明白此次戰事兇險,蕭寒聲此去,怕是九死一生。三日后,
十七不顧眾人阻攔,執意帶著貼身丫鬟踏上了前往邊境的路。馬車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
她強忍著不適,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見到蕭寒聲。終于抵達軍營時,
遠處的喊殺聲震天。十七望著硝煙彌漫的戰場,心急如焚。就在這時,
她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蕭寒聲騎著戰馬,手持長槍,在敵軍中廝殺,戰袍被鮮血染紅,
卻依舊身姿挺拔,氣勢如虹。十七不顧一切地朝著戰場跑去,大聲呼喊著蕭寒聲的名字。
蕭寒聲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渾身一震,轉頭望去,在人群中看到了十七。就在這分神的瞬間,
一支冷箭朝著他疾馳而來。千鈞一發之際,十七不知哪來的力氣,
沖上前去擋在了蕭寒聲身前。箭狠狠地扎進她的肩膀,劇痛讓她眼前一黑,
但她仍強撐著意識,看著滿臉驚恐的蕭寒聲,虛弱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會有危險。
”蕭寒聲抱著十七,眼中滿是血絲,怒吼著讓人將十七送回營帳救治,
自己則帶領士兵發起了最后的沖鋒。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定要踏平敵軍,為十七報仇!
營帳內,軍醫們忙得焦頭爛額。十七的臉色蒼白如紙,冷汗濕透了衣衫。在昏迷中,
她夢到了初次見到蕭寒聲的場景,那時的他鮮衣怒馬,
救下了被歹徒欺負的自己;又夢到了換臉后在將軍府的點點滴滴,
那些甜蜜與苦澀交織的回憶……不知過了多久,十七悠悠轉醒,
映入眼簾的是蕭寒聲憔悴卻滿是欣喜的臉。“你醒了!”蕭寒聲緊緊握住她的手,
聲音帶著幾分哽咽,“以后不許這么傻了,你和孩子,是我這輩子最珍貴的寶貝。
”十七看著他,輕輕搖頭:“我們本就該生死與共。”她頓了頓,又道,“如今戰事如何?
”蕭寒聲告訴她,寧王已被擒獲,敵軍也被擊退,邊境終于恢復了安寧。十七聽后,
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幾個月后,十七平安產下一子。將軍府內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
蕭寒聲抱著孩子,眼中滿是溫柔與慈愛:“我們的孩子,就叫蕭安,愿他一生平安順遂。
”十七靠在床頭,看著眼前這溫馨的一幕,幸福的淚水奪眶而出。歷經千辛萬苦,
她終于和心愛的人有了屬于自己的家,曾經的那些苦難,此刻都化作了滿滿的甜蜜。
歲月流轉,時光靜好。將軍府的日子平淡而幸福。蕭安在父母的疼愛下茁壯成長,
十七和蕭寒聲攜手相伴,看遍人間煙火,共度余生歲月。每當夜深人靜,
十七依偎在蕭寒聲懷中,聽他講述戰場上的故事,她都覺得,這就是她最想要的生活,
簡單卻無比珍貴。《虛顏·烽煙再起》五年光陰轉瞬即逝,將軍府內,
五歲的蕭安正追著雪白的貓兒滿院跑,銅鈴般的笑聲驚起檐下春燕。十七倚在回廊邊繡花,
看著兒子活潑的模樣,嘴角噙著溫柔笑意。忽而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親衛翻身下馬,
呈上一封密函。密函上字跡潦草,卻是她熟悉的暗衛標記——北境舊部異動,似有謀逆跡象。
十七指尖微顫,繡針在絹布上刺出細小血痕。她深知,蕭寒聲雖已卸甲歸田,
但當年威震四方的軍功,早已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暮色四合時,蕭寒聲匆匆歸來,
鎧甲上還沾著旅途塵土。“朝廷新封的北境都督是寧王舊部,”他將兵符重重按在案上,
“那些跟著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恐要遭牽連。”十七望著丈夫緊皺的眉,
將溫熱的茶盞遞過去:“我陪你去。”三日后,夫婦二人喬裝成商旅,
帶著百名精銳暗衛北上。蕭安抱著母親的衣角哭得撕心裂肺,十七紅著眼眶將兒子交給乳母,
轉身時悄悄將貼身玉佩塞進孩子掌心。寒風卷著細雪,馬車碾過結冰的官道,
她望著窗外飛馳的枯樹,想起多年前那場驚心動魄的邊境之戰。抵達北境重鎮時,
城中已彌漫著肅殺之氣。酒館里,幾個醉醺醺的兵卒拍著桌子咒罵:“蕭將軍若在,
哪容這些狗官克扣軍餉!”蕭寒聲握杯的手青筋暴起,十七按住他的手背,
低聲道:“先摸清虛實。”當夜,二人潛入都督府。月光下,十七換上夜行衣,
身姿輕盈如燕,循著密道找到了地牢。昏暗的火把下,二十余名舊部被鐵鏈鎖在墻上,
為首的陳校尉見她面容,先是一愣,隨即跪地痛哭:“夫人!他們說將軍叛國,
要將我們斬草除根……”突然,警鐘長鳴!十七意識到中了埋伏,揮劍斬斷鐵鏈的瞬間,
無數箭矢破空而來。千鈞一發之際,蕭寒聲帶著暗衛殺到,長劍劈開箭雨:“十七,
帶他們走!”混戰中,十七護著眾人突圍,卻見一道黑影直取蕭寒聲后心。“小心!
”十七本能地撲過去,寒光擦著耳畔劃過。她定睛一看,竟是換了張臉的沈沁!
“姐姐還是這么護著他。”沈沁冷笑,手中軟劍如靈蛇吐信,“當年我輸給你,
今日便要連本帶利討回來!”刀劍相撞聲中,十七漸漸落了下風。
沈沁自換年后拜入神秘門派,武功早已今非昔比。就在軟劍即將刺穿她咽喉時,
一聲稚嫩的哭喊穿透夜色:“娘親!”十七循聲望去,只見蕭安不知何時掙脫乳母,
跌跌撞撞地沖進戰場。沈沁抓住機會,劍尖直指蕭安。千鈞一發之際,
蕭寒聲飛身擋在兒子面前,鮮血染紅了他的外袍。十七看著丈夫倒下的身影,心中劇痛,
所有恐懼與憤怒在這一刻爆發。她想起那些在生死邊緣徘徊的歲月,
想起蕭寒聲說“我們生死與共”時的堅定眼神,握著劍的手陡然收緊。“沈沁,你我恩怨,
今日做個了斷!”十七眼中燃起熊熊烈火,揮劍迎上。這一刻,她不再是柔弱的女子,
而是與將軍并肩作戰的戰士。劍影翻飛間,沈沁漸漸露出破綻,十七瞅準時機,
一劍刺向她的左肩。沈沁吃痛,手中軟劍落地,狠狠地看了一眼十七,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十七顧不上追趕,急忙跑到蕭寒聲身邊。他面色蒼白,卻仍強撐著微笑:“我沒事,
別嚇著安兒。”蕭安撲到父親身上,哭得渾身發抖:“爹爹,
你醒醒……”十七緊緊握著蕭寒聲的手,淚水滴落在他的衣襟上:“你答應過我,
要陪安兒長大,陪我看遍人間煙火,你不能食言……”好在有隨軍大夫及時救治,
蕭寒聲脫離了危險。而那北境都督的陰謀也被揭露,朝廷派人徹查,還了蕭寒聲和舊部清白。
回程的馬車上,蕭安依偎在父親懷中,小手輕輕撫摸著他的傷口。十七望著這一大一小,
心中滿是感慨。經歷了這場風波,她更加明白,在這動蕩不安的世道里,
唯有一家人緊緊相依,才能抵御所有風雨。夕陽西下,余暉灑在歸途的道路上,
馬車緩緩駛向遠方。十七知道,未來或許還會有無數艱難險阻,但只要他們一家人在一起,
便無所畏懼。《虛顏·暗流驚瀾》三年后,江南煙雨朦朧。十七帶著蕭安在畫舫中臨摹春景,
粉墻黛瓦在水墨間暈染開來。忽有暗衛自船篷躍下,
呈上一卷素絹——上面赫然是沈沁的畫像,卻在眼角添了詭異的赤紅紋路,
落款寫著“幽冥教現世”。十七手中狼毫一抖,墨汁在宣紙上洇出猙獰的黑斑。與此同時,
京城傳來急報:太子突染怪病,宮中太醫皆束手無策。蕭寒聲接到密旨時,
燭火將他的影子映得忽明忽暗。“陛下懷疑此事與妖術有關,命我暗中徹查。
”他將卷軸重重擲于案上,“幽冥教蟄伏多年,此番恐怕來者不善。
”十七輕撫過素絹上沈沁的面容,當年交手時那道詭異的功法再次浮現在腦海。
她忽然抓住丈夫的手腕:“沈沁消失后,我曾聽聞江湖傳言,
說有人在南疆見過修習邪術的女子。如今想來,恐怕她早已入了幽冥教。”次日,
夫妻二人喬裝成商賈,帶著蕭安與暗衛南下。途經一處荒村時,卻見村民面色灰敗,
目光呆滯,口中喃喃念著“教主慈悲”。十七悄悄潛入祠堂,
只見祭壇中央供奉著一尊青面獠牙的石像,燭火搖曳間,
石像額間的紅紋竟與沈沁眼角的印記如出一轍。“娘親!”蕭安突然指著墻角驚呼。
十七循聲望去,赫然發現蜷縮在陰影中的少女,竟是失蹤數月的丞相之女。少女雙目空洞,
脖頸處爬滿蛛網般的黑紋。十七正要上前施救,祭壇四周忽然涌出黑衣教徒,
領頭之人摘下斗笠——沈沁的面容依舊艷麗,只是渾身散發著令人戰栗的邪氣。“姐姐,
好久不見。”沈沁抬手一揮,無數銀針破空而來。十七揮劍格擋,
卻見銀針落地后竟腐蝕出陣陣白煙。混戰中,蕭安被一名教徒擄走,
沈沁的笑聲回蕩在祠堂:“想要孩子,就來幽冥教總壇!”蕭寒聲趕到時,只看到滿地狼藉。
十七握著兒子遺落的玉佩,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次,無論如何我都要徹底了結此事。
”二人循著教徒留下的氣息,闖入南疆深處的幽冥教秘境。云霧繚繞間,
一座血色祭壇矗立眼前,蕭安被縛在祭壇中央,周身縈繞著詭異的黑霧。沈沁立于祭壇高處,
身后是密密麻麻的教徒:“蕭寒聲,當年你棄我如敝履,今日我便要你嘗嘗失去至親的滋味!
”她掌心凝聚出一團黑氣,直逼蕭安心口。千鈞一發之際,十七飛身躍起,
以血肉之軀擋下這致命一擊。劇痛讓她眼前炸開萬千星火,
恍惚間聽見蕭寒聲撕心裂肺的怒吼。蕭寒聲徹底爆發,長劍如游龍般穿梭在教徒之間,
所到之處血光飛濺。十七強撐著爬起,拾起地上的短刃,朝著沈沁撲去。這一刻,
兩人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換臉之夜,只是這一次,她們不再是為了男人,
而是為了各自堅守的執念。“沈沁,你若執迷不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十七的短刃抵住沈沁咽喉,鮮血順著刃口滴落。沈沁忽然仰頭大笑,
眼中閃過一絲瘋狂:“死?入了幽冥教,我早已不懼生死!”說著,她竟引動全身功力,
欲與眾人同歸于盡。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將沈沁的攻勢盡數化解。
一位白須道長踏步而來,手中拂塵輕輕一揮,幽冥教眾人頓時癱倒在地。
“幽冥教蠱惑人心已久,今日終于可以一網打盡。”道長望向十七,“夫人身上邪氣入體,
需盡快醫治。”在道長的幫助下,十七體內的邪氣被驅除,蕭安也安然無恙。
沈沁被道長帶走,說是要帶回師門嚴加管教。經此一役,幽冥教徹底覆滅,
太子的怪病也隨之痊愈。回京的路上,蕭安緊緊抱著母親,生怕她再次離開。
十七望著車窗外的青山綠水,輕聲對丈夫說:“經歷了這么多,我只愿往后的日子,
能平平靜靜,守著我們的小家。”蕭寒聲握住她的手,眼中滿是溫柔:“往后無論發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