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鐘發了工資,路過內衣店,買了一件白色蕾絲內衣。剛進家門,
姜麗梅直勾勾盯著她手里的購物袋,向晚鐘急忙從包里掏出一沓錢,雙手遞了過去,
姜麗梅吐了一口唾沫,開始數錢。“怎么少了一百?”姜麗梅厲聲問道。“我買了衣服。
”話音剛落,姜麗梅一把奪過女兒的購物袋,翻出了內衣。“你一件內衣居然花了100,
穿這么好看要勾引誰?”姜麗梅抖著內衣,朝女兒叫囂道,臉上不知是恨意還是醋意。這時,
繼父周燼白回來了。“今天累死老子了,趕緊泡壺茶!”周燼白扔下背簍,朝姜麗梅嚷道,
目光突然停留在姜麗梅手中的內衣上,他的喉頭狠狠吞咽了一下,
這個細微的動作被向晚鐘捕捉到了。父母離婚后,向晚鐘跟了母親,母親很快帶回一個男人,
就是向晚鐘的繼父周燼白,周燼白看著面善,但眼神里永遠藏著饑渴,像是沒吃飽飯。
那天傍晚,姜麗梅打牌手氣好,贏了不少錢,大伙兒不讓她走。向晚鐘回家后,
發現屋里沒人,開始洗米切菜。不一會兒,周燼白回來了,他扔下背簍,
朝屋里喊:“趕緊泡茶!”向晚鐘回答:“馬上。”周燼白聽見是繼女的聲音,
便問道:“你媽呢?”“我媽還沒回來。”向晚鐘拎著茶壺來到小院里,
周燼白一邊倒茶一邊罵道:“這臭婆娘,又死在牌桌上了!”向晚鐘正在切菜,
身后突然閃過一個人影,她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臉,
男人就用蒼勁有力的雙手從后面箝住了她,一股濃郁的茶葉味從頭頂飄過來,向晚鐘嚇呆了,
男人的雙手在她胸前游走,向晚鐘大喊:“周叔叔,你要干什么?我要告訴媽媽,
媽媽會讓你坐牢,會跟你離婚!”周燼白嘲諷:“你是覺得,你媽媽為你離過一次婚,
還會為你離第二次婚?”向晚鐘問:“為什么不會?
”周燼白得意地說道:“果然是個天真的娃娃,既然你爸看過你,也讓我好好看看。
”說完要將向晚鐘拖出廚房,向晚鐘用力死死扒住門,門上的木屑嵌入手指,鉆心地疼,
記憶一下子被撕開,當年被父親騷擾,她告訴了母親,母親果斷離婚。
向晚鐘拼命掙扎:“當年我媽會為了我離婚,如今也一樣會!你不要碰我!
”周燼白惱羞成怒:“當年你媽跟你爸離婚,根本就不是為了你!”“你說什么?
”向晚鐘腦子嗡嗡響,“她是為了我!我倆早好上了!”周燼白得意極了,
向晚鐘頓時失去了反抗,癱軟在周燼白懷里。周燼白露出貪婪的目光,這時姜麗梅回來了。
“你們干什么!”姜麗梅沖過去,指著兩人質問道,周燼白搶先道:“是她勾引我!
”姜麗梅給了女兒一耳光。向晚鐘立刻清醒過來,躲到母親身后,姜麗梅轉身又是一耳光。
“當初為了你,我好好的家沒了,現在你還要拆散我們嗎?”姜麗梅咬牙切齒,
向晚鐘一聲不吭。周燼白見狀,急忙安撫妻子的情緒:“你歇著,我來做晚飯。
”這件事發生后,姜麗梅主動在家里安了攝像頭。向晚鐘一直沒跟母親講話,
直到臨近發工資,姜麗梅突然主動問候女兒,想吃什么菜,向晚鐘有點受寵若驚,
不敢掃母親的興,便開口點了兩道菜,姜麗梅很高興,做了一桌飯菜。飯桌上,
向晚鐘突然問母親:“你和我爸離婚前,是不是就認識了周叔叔?”姜麗梅感到一陣驚訝,
連連否認,接著強調:“你要記住,我當初離婚可都是為了你呀!我是離婚以后,
才認識的周燼白。你怎么突然問這些呢?這些對你有什么好處……”姜麗梅極力辯解,
向晚鐘失望至極。她明知母親在撒謊,卻拆不開母親精心設計的謊言。
向晚鐘偷偷去找了周燼白的女兒周蘭蘭。“我憑什么幫你?”聽聞向晚鐘的來意,
周蘭蘭不為所動。“我知道你喜歡許溺光,可是許溺光喜歡的人是我。”向晚鐘一臉得意,
“向晚鐘,你什么意思?來跟我耀武揚威嗎?”周蘭蘭很氣憤。“我可以把他讓給你。
”向晚鐘說完,從包里掏出那條白色蕾絲內衣,“這是他喜歡的,我幫你約他。
”周蘭蘭兩眼發光:“你說的是真的?”“只要你告訴我你爸和我媽的事。
”這是向晚鐘唯一的條件。“成交!”周蘭蘭伸手接過向晚鐘的內衣。
賓館是向晚鐘提前訂好的。周蘭蘭將自己洗得干干凈凈,穿上潔白的蕾絲內衣,躲在被窩里。
從傍晚等到天黑,許溺光終于摸了進來。摸到周蘭蘭的時候,許溺光已經察覺到不是向晚鐘,
他準備離開,周蘭蘭從床上爬起來,拉住了他,許溺光一轉身,
看見周蘭蘭豐滿誘人的上身裹著一件潔白無瑕的蕾絲內衣,
身材比向晚鐘苗條纖細的身姿更吸引人,饑渴的許溺光,將周蘭蘭撲倒。“我賭輸了,
但也賭對了!”向晚鐘紅著眼眶,聽周蘭蘭講,
她的母親姜麗梅和周蘭蘭的父親周燼白很早就認識了,“我媽被我爸拋棄后,去了外地,
已經很多年沒回來了。”周蘭蘭一邊嗑瓜子,一邊撥弄手機跟許溺光聊天。“不管怎么說,
你肯定知道她嫁到哪個村了,就算你不知道,你外婆也會告訴你。
”向晚鐘執著地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她迫切地想證實,母親當初離婚,到底是不是為了她?
如果是,她心甘情愿承受母親的凌辱和耳光,愿意將每月的工資全部上交供母親打麻將,
不計較繼父對自己的傷害之舉……她愿意承擔這一切,因為這是母親賜予她的愛。
向晚鐘再次出賣了許溺光的喜好和隱私,終于從周蘭蘭口中打聽到了溫折枝的地址。
向晚鐘找到溫折枝的時候,她正頂著烈日在池塘里摘蓮蓬,滿池碧綠的蓮蓬和蓮葉,
期間還有粉色和白色的蓮花,一副大豐收的景象。得知向晚鐘的來意,溫折枝很是惱怒,
堅決不肯提供任何信息,并且希望向晚鐘不要打擾她平靜的生活。“你又沒做錯什么,
你躲著干嘛?”向晚鐘朝溫折枝喊道,“你就像這池子里的蓮花,高潔,出淤泥而不染,
而那些渣滓,就是爛掉的荷葉,荷葉桿,又臭,還流著污水……”“你不要再說了!
”溫折枝打斷了向晚鐘,她盯著面前潔白的蓮花,仿佛看見了過去的自己。
她以完璧之身嫁給周燼白,婚后生下女兒周蘭蘭。原本一家三口幸福美滿,
誰料周燼白勾搭上了姜麗梅,為了和姜麗梅雙宿雙飛,周燼白極盡所能污蔑溫折枝,
罵她是爛貨,甚至造謠女兒周蘭蘭是婚前懷的野種。溫折枝為了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跳河自殺,被村民救下。河水冰冷刺骨,溫折枝感染了重感冒,燒壞了大腦,
被娘家人接回了家。在娘家休養一段時間后,溫折枝就去了外地,靠打零工為生。
“你現在過得挺好的,我為你感到慶幸。所以我希望,
你也能幫幫陷進泥潭中的我……”向晚鐘低聲哀求,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聲。
她想起那日繼父試圖對她施暴,后又被母親威脅,“如果你再勾引你周叔叔,
我就讓你的浪名全鎮皆知!”向晚鐘害怕極了,那個當初一心一意護著自己的女人,
怎么變成了一個瘋子!和周燼白一樣瘋。“他們兩早就在一起了,為了名正言順地茍合,
真的是用盡手段,你父親也是個苦命人,聽說現在還是一個人……”溫折枝繼續摘蓮蓬,
摘到一捧就扔進背后的背簍,向晚鐘沿著池塘的堤岸邊走邊問。
姜麗梅當初根本不是為了女兒,而是為了和周燼白私奔,對向程蝕倒打一耙。這兩人的手段,
如出一轍,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向晚鐘痛恨母親的欺騙,內心的信念瞬間土崩瓦解。
那日,姜麗梅被閨蜜約出去打牌吃飯,玩到夜深,沒有歸家。向晚鐘明白,這是千載難逢的,
報仇的好機會。她跑進衛生間,開著滴滴答答的水,慢悠悠將自己渾身上下洗了一遍,
隔壁房的周燼白聽著水聲,心癢難耐。周燼白正難受之際,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面而來,
緊接著一具濕漉漉的身子鉆進了他的被窩,他滾燙的身子如同他狂跳的內心。泄完火,
向晚鐘站在門口開始提問:“你和我媽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為了離婚,
你們是不是設計陷害了我爸?”周燼白回答的時間線和溫折枝毫無二致,
嘗到甜頭的周燼白承認了兩人雙雙出軌。只是,
周燼白居然為姜麗梅辯駁:“本來你媽是不想離婚的,想著玩膩了可以回歸家庭,
可是你父親太過分了,他居然偷看你洗澡,被你媽抓個正著。你父親理虧,
自然只能同意離婚。”“玩膩了可以回歸家庭?果然很符合她的性格。”向晚鐘連夜離開了。
次日酒醒后,姜麗梅發現自己躺在閨蜜家的沙發上,閨蜜上班去了,她無聊地翻著手機,
無意間翻到了手機監控,忍不住點了進去,看見向晚鐘推開了周燼白的門,
姜麗梅直接砸爛了手機。姜麗梅氣沖沖趕回家,家里空無一人。她闖進向晚鐘房間,
發現衣物少了很多,行李箱也不見了,姜麗梅慌了,急忙給周燼白打了電話。
周燼白和一群人正在一個工地旁清理廢舊建筑垃圾,沒有聽見姜麗梅的電話。卸了貨,
周燼白滿頭大汗,人群中忽然閃出一個瘦弱窈窕的身影,上前遞給他一瓶水,
周燼白定睛一看,是林霧眠。林霧眠撲上前的一瞬間,有股淡淡的清香,
周燼白心里“咯噔”一下,這味兒和昨夜是一樣的。吃飯的時候,林霧眠端著一碗涼面,
故意挨著周燼白。周燼白這才回想起,自己幾乎每天都會在家人前談論林霧眠。
“我們背簍工里來了一姑娘,看著年齡小,其實她都36了,生了倆娃。
”“林霧眠力氣可真大,跟男人一樣能干,我背60斤,她可以背65斤。”“麗梅,
你少打點牌,不行的話,跟我一起干活,人家林霧眠能干,
你也可以的”……女生的直覺告訴向晚鐘,周燼白對林霧眠有意思。向晚鐘趁機打聽到,
林霧眠和幾位一起干活的大姐大媽,在鎮上的一個藥廠旁邊的民房合租。
有次運貨給藥廠的貨車在高速路口發生側翻,周燼白臨時接到電話要去搶貨。周燼白走后,
姜麗梅轉身就去牌桌上了。向晚鐘立即給許溺光打了電話,許溺光開車將向晚鐘送到了現場,
還有一箱礦泉水。眾人得知向晚鐘是周燼白的女兒,來給他們送水,紛紛圍了上來。
“你真好看,跟你爸一樣!”說這話的,正是林霧眠,向晚鐘發現,
林霧眠和自己竟然有幾分相似,身高差不多,身形同樣瘦削單薄,只不過林霧眠年齡大,
力氣大。趁人群嘈雜,向晚鐘附在林霧眠耳旁:“我爸天天在家夸你,還讓我媽向你學習。
”林霧眠不好意思低下頭:“我哪有那么好。”向晚鐘留了林霧眠電話,說有活兒會喊她。
那天晚上,天時地利人和,向晚鐘將一整個月的工資,作為報酬拿給林霧眠,
只要林霧眠和自己喜歡的男人睡一覺。林霧眠毫不猶豫答應了。為了錢,更為了愛。
姜麗梅匆匆趕到工地時,看見周燼白和林霧眠肩并肩坐在地上喝水,聊天,
周燼白臉上的皺紋里藏滿了秘密。他一扭頭看見林霧眠頭發上粘著幾個草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