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陸宴文被退婚后在酒吧買醉,媽媽讓我去接他回家。誰知他醉后把我當成未婚妻蘇玉琳。
一個月后我查出有孕,爸爸說我們沒有血緣關系讓他娶我。婚禮當天,
他消失已久的前任蘇玉琳穿著婚紗逼他抉擇,被爸爸命人趕了出去。可我剛生產完,
就謠言四起,說我懷的是陸宴文父親的孩子。爸爸被氣得當場腦梗,媽媽也暈厥幾次。
我拖著孱弱的身體,哭著拉陸宴文的袖子自辯,他卻眉眼狠戾。“我當然知道謠言是假的,
因為就是我散播出去的。”“你媽勾引我爸,你勾引我,害得玉琳被趕出去后,
被車撞斷雙腿而自殺。”“我們全家包括我在內,都是迫害蘇玉琳的兇手,
所以每一個人都不得好死。”... ...睜開眼我本能地去摸自己的脖子,
努力地深呼吸。車窗外的絢爛燈光閃得我發暈。適應片刻,我才確定我重生了,
驚喜之下眼眶發酸。就在這時車窗被敲得鐺鐺響。一回頭對上陸宴文迷醉的雙眼。
我不由自主地握緊方向盤,此時才發現我竟重生到陸宴文被悔婚的當夜。
上一世我聽從媽媽的吩咐,來接陸宴文回家。半路上他發酒瘋,非要去找未婚妻蘇玉琳,
不顧車輛正在行駛,來拉我的方向盤。我只能將車停在了回城郊別墅的半道邊。
和陸宴文撕扯間,他錯將我認成蘇玉琳,強行與我發生關系。想起上一世錯誤的開始,
我渾身顫抖。車窗外的聲響越發的劇烈,我不得已打開車門。“陸妍,做什么呢,
半天不開門 ?”陸宴文帶著醉意的眸子帶著水光,燈光下的側臉棱角分明,
他這張臉向來招惹姑娘。“這是你的新車,我沒找到開門的按鈕。”聞著他身上的酒氣,
我隨口應道。“送我去蘇玉琳家。”他語氣中帶著迫切和疏離,讓我覺得有幾分怪異。“好。
”我沒有遲疑,發動車子朝五環外的一個小區行駛而去。眼角余光掃到后視鏡中的陸宴文,
他正用陰郁的目光盯著我。我心頭震顫,不由加快了油門。
其實爸爸媽媽一直不是很喜歡蘇玉琳,覺得這個姑娘不夠大氣。
但是陸宴文好似被她迷了心竅。蘇玉琳第一次上門,媽媽送了她一副特別漂亮的玉鐲。
她隔天就在朋友圈公然售賣。我氣不過私信與她理論。“送我的東西就是我的,
我有權處置吧,我還沒有嫁到你們陸家,你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小姑子就來插手我的事情了?
”她語氣很是囂張,可轉眼就和陸宴文哭訴。“宴文,我家中遇到點困難,
不想和你張嘴要錢,怕你覺得我是拜金的女孩,我就賣了阿姨送的鐲子,
妍妍就來指責我見錢眼開,她看不起我。”她哭得梨花帶雨,我只覺得茶香四溢。
我想不明白一向精明能干的哥哥,怎么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女人。我也曾提醒哥哥,
結婚對象應當選擇門當戶對的,反而被他指責什么年代了還有門戶之見。“陸妍,
那你眼中與你門當戶對的人又有幾個?你以后嫁人,自己好好篩選篩選。”那時,
他在蘇玉琳的挑撥下,對我已經有了很大的隔閡。到蘇玉琳小區門口以后,
陸宴文坐在車里當著我的面給蘇玉琳打電話。他一連打了幾個蘇玉琳都沒有接。
車內的氣壓越來越低,我感覺后背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陸妍,看玉琳不理我,
你是不是很得意?”陸宴文錯了,我不僅沒得意,我在內心雙手合十祈求神明,
讓蘇玉琳快點接他的電話。我正想反駁,蘇玉琳的電話接通了,我狠狠松了一口氣,
不顧外面的寒風凜冽,打開車門只想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沒多久小區里跑出一個人影,
穿著廉價貓咪睡衣,扎著丸子頭的蘇玉琳。她看見我時,眼眸中的得意之色毫不掩藏。
我神色淡然,心中松了一口氣,她愿意見哥哥,至少還有破鏡重圓的機會。這樣,
我也就改寫了自己的命運。蘇玉琳鉆進車里片刻,我在糾結要不要就此離開時,
陸宴文搖下車窗。“送我們去寶格麗。”我想拒絕,對上陸宴文不容置疑的眼眸,
只得把拒絕的話悉數咽回肚子。當了陸宴文十來年的妹妹,一年的妻子,
我還是改不了聽他話的毛病。說心里不難過是假的,
親自送自己喜歡多年的人和其他女人開房,有幾個人能心如止水?
這一路我把車開得風馳電掣,絲毫不敢看后面兩人吻得多難分難舍。到了寶格麗的停車場,
蘇玉琳剛打開車門,就驚呼一聲好冷。陸宴文把她摟在懷里,我不想看他們膩歪,只想離開。
“妍妍,把你的外套給玉琳穿,你在車子里不冷。”我看向陸宴文,他正好也看著我,
審視的意味讓我渾身難受。我立馬脫了外套遞給蘇玉琳。“我可以回家了嗎?
”不承想我剛拉上車的把手,蘇玉琳嬌滴滴的聲音再度響起。“妍妍,
宴文喜歡超薄草莓味的,麻煩你一會兒送到房間吧。”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見我發愣,
嬌笑出聲。“妍妍不會是在裝純情吧,小雨傘都不知道?”我裝什么純情,
上一世孩子都生了的,沒什么可裝的。我只是驚訝于陸宴文默認讓我送套的事實而已。
曾經他對我冷淡,但內心確實把我當妹妹的,絕對不會縱容這樣逾矩的事情發生。
我心中有一個念頭在不斷加深。我低著頭,掩飾臉上的驚異神色,
胡亂地答應著開著車子迅速離開。雨傘我必然不會給他們送的,蘇玉琳想膈應我,我明白。
我是不想正面沖突,不想讓我們這個家破碎,但重生回來我又不是為了受氣的。
我拿出手機點了閃送,各種口味薄厚都點了,并支付了一張毛爺爺的小費,要求盡快送達。
回到家,爸媽屋里的燈已經熄滅了。我悄悄坐在他們門口的地上,把頭埋進臂彎,無聲抽泣。
爸爸媽媽是重組家庭。是繼父讓我知道被爸爸疼愛是什么感覺,他愛我也很愛媽媽。
所以沒有人比我更珍惜這個家。就算爸爸媽媽不喜歡蘇玉琳,我也會竭盡全力勸說,
我不會讓爸爸媽媽承擔一點風險。我會退回妹妹的身份,和陸宴文保持應有的距離。
陸宴文是第二天中午回來的,我正在和爸爸媽媽吃午飯。“爸媽,我和玉琳已經和好了,
訂婚宴再選一個日子舉行。”陸宴文的話還沒有說完,爸爸的筷子就重重地摔落在桌子上。
“我不同意,我丟不起那個人。”我們陸家雖不是什么大家族,好歹在滬上也算有些臉面。
被蘇玉琳當眾悔婚,爸爸的面子確實下不來。更要命的是,
蘇玉琳并不是什么家世顯赫 的名媛小姐,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滬漂。
而且陸宴文不知道的是,蘇玉琳忽然悔婚還有一個原因,
就是訂婚前她的父母忽然給爸爸打電話,開口親家長親家短的,
要爸爸出五百萬在蘇玉琳的老家成立一個公司,給蘇玉琳的弟弟經營。
爸爸婉言拒絕了這個不合理的要求,誰知第二天蘇玉琳在訂婚宴上當眾放了陸宴文鴿子,
讓陸家臉面盡毀。“爸,我知道您看不上玉琳的出身,可媽不也是從農村出來的嗎?
”陸宴文的聲音不高,但是他的話瞬間惹怒了爸爸。“誰允許你這么說你媽媽的?
”我看爸爸額頭青筋跳動,想起上一世他在面前忽然嘴眼歪斜,倒地昏迷的樣子,
我的心怦怦跳。“爸爸,您別生氣,稍微緩一段時間,大家就會忘記哥哥悔婚的對象是誰,
到時候再辦一次訂婚宴,沒人在意的。”我倒了一杯水給爸爸,輕輕幫他順著后背。
“您別氣壞了身子,明天我陪您去做個體檢,好不好?”爸爸喘著氣,恨恨地發聲。
“為了一個女人就昏了頭腦,還不如你妹妹懂事。”一頓午飯不歡而散,
媽媽為了緩和爸爸情緒,直接帶爸爸去附近的度假村休養去了。我在房間整理東西,
這些年我的收藏品大多和陸宴文有關。就在我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粉色盒子時,
房門被陸宴文從外面打開。他看到我手上的手賬和盒子里的信紙臉色頓時陰沉。“陸妍,
你挑唆爸媽,就是為了得到我是不是?你可真齷齪。”他的話讓我愣住了,
我明明是為他說話來著。他把我手里的盒子,一把奪過去。
“給我寫的見不得人的情書還沒有丟掉嗎?到現在還在回味?
”說著他拿出里面無名的信封撕個粉碎,碎紙屑打在我臉上時,其實不疼,
但是心中的難過想壓也壓不住。原來我學著喜歡他的那些女生寫的情書他看到過,
所以他才對我態度大轉變的嗎?那是我的少女心事,他憑什么拆開我沒有送出去的信封。
“我會勸爸爸媽媽讓你娶蘇玉琳的。”我的聲音發抖,眼眸中淚水就快浸出眼眶。
“而且我不喜歡你了,這些唱片,這些手賬,還有你曾喜歡的球星周邊,我會統統扔掉。
”他忽然抬手捏住我的下巴。“你承認你喜歡我多年了?你對自己的哥哥春心萌動,真惡心。
”原來在他眼里,我一直是個惡心的玩意兒。“你不用刺激我,我會很快嫁出去,
再也不打擾你的生活。”我和陸宴文生日只差了幾個月,自從他高調戀愛后,
我就決定遵從媽媽的意愿,去見見她幫我挑選的相親對象。或許是先入為主,
我會拿每一個人和陸宴文做對比。可比來比去,總沒有比他更好的。直到遇見寧野,
他是陪朋友相親的,我和他朋友直截了當說對方不是自己的菜時,寧野忽然開口了。
“要不我們試試?”當時我覺得他身上的氣質和陸宴文有些像,沉穩的有些冷。
總之莫名其妙地加上了他的聯系方式,我們很少說話,
但是他會給我拍冰島的激光和卡塔爾的火烈鳥,他會給我發心靈雞湯。“陸妍,
世界美景千萬,別讓自己的心困在方寸之地。”從那以后我們會偶爾聊天,
他知道我的不快樂,他會拍鬼臉逗我笑。寧野擁有自由的靈魂,我喜歡這樣的靈魂。
上一世陸宴文在車里強迫我后,我就再也沒有回過寧野的消息。
因為我知道我徹底被困在了陸宴文的世界,心再也不可能得到自由。這一世不一樣,
我是干凈的我,也是自由的我。爸爸媽媽從度假村回來,
我就陪爸爸媽媽去做了全面的身體檢查。結果出來后,我一項項地咨詢專科醫生,
好在他們底子不錯,有一些小小的毛病調理即可。“爸爸,哥哥的事情,
我覺得我們應該支持他。”我把熱牛奶端到爸爸面前。“您和媽媽是真心相愛的,
所以您覺得幸福,哥哥對蘇玉琳也是真心的,婚姻里唯有愛才能長久和幸福。
”我溫聲勸慰爸爸。“我擔心的不是蘇玉琳,而是你哥頭腦發昏,被蘇玉琳的家人洗腦,
到時候欺負你。”爸爸果然是疼我的,我眼眶發酸。“那還不簡單,您提前說清楚就好。
”陸宴文帶著蘇玉琳回來的這天,媽媽和阿姨張羅了一桌好菜。媽媽疼哥哥,
就算他出言不遜,媽媽也根本不會和他計較。蘇玉琳在飯桌上裝得極其乖巧,
幾次給爸爸倒酒添湯,只是對媽媽就沒有那么恭敬了。爸爸雖然什么都沒說,
但我知道他對蘇玉琳的行為有意見,只是媽媽用眼神安撫著爸爸。“今天你們都在,
我說一個事情,宴文和玉琳訂婚我沒意見,你們自己選日子通知賓客,
我和你們媽媽全力支持。”蘇玉琳的臉上并沒有感動的神色,反而有一種獲勝的驕傲。
我低著頭不去看她。“公司現在是宴文在打理,但妍妍也是我的女兒,
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我也要為她考慮。”陸宴文神色不變,
只是看向我的眼神帶上了審視的意味。“陸氏你們兄妹一人一半,回頭出一份文件公證一下。
”“這樣不公平。”哥哥沒說話,蘇玉琳先開了口。“陸妍是女兒,她是要嫁出去的,
您這不是將一半的陸氏拱手讓人嗎?”哥哥的眉頭也皺了起來,看著我的眼神又冷淡幾分。
“爸爸,我不用……”我只想和爸爸媽媽開心地生活,身外之物我并不在意。
“我也覺得不合理,我可以讓妹妹未來依靠著我衣食無憂,但是陸氏一半的資產,
以她繼女的身份,確實沒有這個資格。”陸宴文話音剛落,蘇玉琳就緊接著出聲。“是啊,
阿姨畢竟不是原配,陸妍畢竟是繼女,和您沒有血緣關系,一個月給她個萬兒八千的,
養她到老已算仁義,怎么能平分陸氏?”蘇玉琳的神色很是憤慨。“叔叔,
我說您真是老糊涂了。”爸爸胸口微微起伏,把眼光放到陸宴文身上。陸宴文始終看著我,
那眼神似乎在嘲笑我的貪得無厭。爸爸見陸宴文始終沒有反駁蘇玉琳的話,終于爆發,
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陸宴文,真正和我沒有血緣關系的人,是你!
”我頭一次看見爸爸的雙眼泛起血絲,手指跟著顫抖。我擔心不已,
回頭看媽媽的臉色也不好,泛著蒼白。我有些擔心。“妍妍,你過來坐在我身邊,
有些事是該說清楚了。”媽媽抬手去拉爸爸,不知想阻攔什么。爸爸給媽媽一個安心的眼神,
沉聲開口。“三十多年前我作為城市知青下鄉勞動,去的就是妍妍媽媽的村子,
在那里的第三年我和慧萍相知相愛。”慧萍是媽媽的名字,爸爸的目光帶著深情與愧疚。
“80年代初,我得到了回城的機會,我和慧萍商量好,
我先回來和家里人說我們相愛的事情,誰知剛回來就被你爺爺壓著與一個女人結婚,
那個女人是個大腹便便的孕婦。”陸宴文的臉色蒼白,似乎猜到了什么。
“她是你爺爺戰友的女兒,當年她爸爸為了救你們爺爺戰死了,剩她一個孤女被人欺凌,
意外懷孕,才求上了門。”爸爸說這些話的時候,媽媽始終低著頭。
“你爺爺羞愧于沒有照顧好戰友遺孤,所以強迫我娶她,我本不同意的,
我心里只有妍妍的媽媽。”“可是,那女人跪在地上求我,求我給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條活路,
那個時代未婚先孕會被流言逼死。”說到這里他看媽媽的眼神充滿心疼。
“我心軟了與她說定等她孩子生下來我們就離婚,你爺爺也答應到時我娶慧萍,
誰知她在生產時,大出血人沒了。”爸爸看著陸宴文。“她留下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
我能怎么樣?我只能將他放在身邊養著,等我回到慧萍的家鄉已經是九個月以后。
”爸爸聲音顫抖得厲害,不知是被哥哥氣的還是被那個時代氣的。“接下來的事情我來說,
你們爸爸走后兩個月我發現自己懷孕了,可始終等不到你爸爸的消息,
我托人打聽才知道他結婚了。”媽媽的手放在爸爸的手心里,將背脊挺得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