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愛孟盡流那年,我擯棄向往的自由,自愿走進(jìn)紅墻碧瓦。最恨孟盡流的那年,我提了和離,
瀟灑離去。我有錢有顏有女寶。左不過被狗啃了幾年。1.我的相公江安失蹤第三日,
家中忽然來了一群人。彼時(shí)我正在做飯,因?yàn)閼n心江安,連灰燼燒到了皮膚也未察覺。
直到一聲小廝的吆喝聲響起:“孟國公夫人到。”我抬起頭,便看到一個(gè)雍容華貴的婦人。
她滿頭珠翠,身邊圍著一大群婆子丫鬟。她瞇著眼打量了家中,眼里的不屑毫不掩藏。
“真是苦了流兒了,這三年竟然住在這等狹促腌臜之地。”未等我詢問,也未等我示意,
便直接坐上了堂屋的主座。她身旁一個(gè)仆婦,一把我推上前。“江氏,這是孟國公夫人,
也是孟世子的母親。”我一愣,問道:“孟世子是?”孟夫人抬抬眼,
眼里止不住的傲慢:“就是你那撿來的相公江安,他原名孟盡流,是孟國公府唯一的世子爺。
”我這才恍然大悟。四年前,我游歷至三里村,見此處民風(fēng)淳樸,風(fēng)景優(yōu)美,便在此處安家。
某天早晨,卻在院落門前撿到一個(gè)受傷的男子。男子受傷嚴(yán)重,記憶全無。我見他貌美,
心生喜愛,便留他在家中養(yǎng)傷。我給他取名江安,希望他平安順?biāo)臁pB(yǎng)傷的日子里,
我們互生情愫,他傷好后,我們互定終身。成婚三載,我倆相敬如賓,恩愛有加,
并育有一女江綏安。直到三日前,江安忽然失蹤。我找了他幾天幾夜,夜不能眠,食不下咽。
沒想到他居然是鼎鼎大名的孟國公府世子爺。我瞄了瞄上方端坐的婦人,施施然一禮,
道:“既是江安的母親,那便是婆母大人了。兒媳見過婆母大人。
”孟國公夫人卻忽然伸手制止:“什么江安,你這鄉(xiāng)野村婦懂不懂規(guī)矩,他叫孟盡流。
你也真是大膽,竟敢讓我兒隨了你這低賤村婦的姓。”“你也別叫我婆母,
可別壞了老身清譽(yù)。”我皺了皺眉,這孟國公夫人看似端莊,出言卻粗俗不堪。
既如此我也沒必要過分恭敬了。我坐下捧起一杯茶,一飲而盡。“所以孟國公夫人此番何為?
”“你雖出身低賤,但好歹照顧了我兒三年,盡流有情有義,
我孟國公府也并非忘恩負(fù)義之流,特意準(zhǔn)許你入我府院,為通房,侍奉我兒。”說完,
她洋洋得意地瞟了我一眼,似乎在等著我受寵若驚地謝恩。胸中似有火海在燒,燒了片刻,
最后又化作輕蔑之笑。“孟國公夫人,我要見孟盡流,我要聽聽他的說辭。
”孟夫人愈發(fā)不滿,眼角眉梢都是嫌棄:“果然是鄉(xiāng)野村婦,絲毫沒有禮儀教養(yǎng)。
國公府這樣的高門大戶,內(nèi)宅之事都是當(dāng)家主母說了算,我這樣安排,流兒不會有異議。
”2.我正欲辯駁,房內(nèi)忽然傳來一陣啼哭聲。
一個(gè)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從房里跌跌撞撞地走出。是我的綏安。我懷胎十月,
難產(chǎn)生下來的女兒。綏安剛睡醒,揉了揉睡意蒙朧的眼睛“娘親娘親,爹爹回來了嗎?
”我滿腔怒火,瞬間化為柔情。我急忙上前將她抱在懷中輕哄:“綏安怎么醒了,
爹爹馬上就回來了。”小丫頭這才破涕一笑。隨后,她盯著滿屋的陌生人,
有些拘謹(jǐn)?shù)乩业囊滦洹!澳镉H,家中怎么來了這么多客人?”我正欲解釋,
忽然響起拍桌子的聲音。“江氏,你竟然有孩子了?”我深吸一口氣,笑盈盈地看著綏安。
“綏安,這是你祖母,快去拜見祖母。”綏安歪著腦袋想了半天。她想起與交好的瀟瀟,
瀟瀟也有祖母,時(shí)常將她抱在懷中疼愛。她很是羨慕。綏安只有三歲,但耳聰目明,
她揚(yáng)起甜甜的笑容,掏出懷里的糖,跌跌撞撞地走向孟國公夫人。“祖母,我是綏安。
請祖母吃糖。”只是女兒的糖,還沒有放下,卻被孟國公夫人身邊的侍女一把推開。
“哪來的小妮子?拿著什么臟東西竟敢往夫人面前放。”綏安小小一人兒,
哪能受得住大人一推?我快速上前接住她,好在她倒在了我的懷里,我又檢查了她全身,
確認(rèn)她沒有受傷。但小丫頭受了不小的驚嚇,淚眼蒙眬地望著我。我怒火中燒,
上前直接給了那兩侍女兩巴掌。這一幕打得在場眾人目瞪口呆。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孟國公夫人,她靠著椅子,掏出手帕捂著鼻口,
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反了反了,好你個(gè)江氏,竟敢打我身邊的人,
我看你這通房也不用當(dāng)了,當(dāng)個(gè)燒火丫頭罷了。你這女兒我看也未必是盡流的種,到京后,
立即做一場滴血驗(yàn)親,驗(yàn)明正身。”我怒極反笑,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滴血驗(yàn)親這樣毫無根據(jù)的東西,連我那蠢笨的庶母也是不相信的。我指著門口,
示意她們滾出去。3.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江安,不,孟盡流回來了。
他早已褪去那一身粗布麻服,滿身綾羅綢緞。孟國公夫人猛地站起,拉住孟盡流開始訴苦。
“流兒,你在外面找了些什么鄉(xiāng)野村婦,她竟敢與我叫板,還打了我身邊的人。
”孟盡流不可置信地望著我:“江窈,母親說得是真的嗎?”這話令我十分不喜,
但還是耐住性子解釋道:“孟國公夫人說,讓我做你的通房,還說綏安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
要滴血驗(yàn)親。”孟盡流聽完立刻黑了臉。“母親此話太過無禮,有失家門風(fēng)范,
難怪江窈會出言反擊。”我欣慰地點(diǎn)點(diǎn)頭,果真沒有看錯(cuò)他。“流兒,你糊涂啊,
你尚未娶妻,便有了私生女,要是傳出去,京城的大家閨秀誰敢嫁你?恐怕到時(shí)候,
那惡名在外的太傅嫡女江以桃都不敢嫁你。”孟盡流看了一眼我和女兒,
又將女兒抱在懷中安撫一番。最后似乎下定決心,道:“母親,三年前我身負(fù)重傷,
是江窈救我一命,并悉心照顧。我與她情投意合,此生絕不負(fù)她。我要娶江氏為妻。
”此話一出,孟國公夫人那僅剩的貴婦席面也瞬間倒塌。她起身咆哮道:“孟盡流,
你失蹤三年,我日日夜夜為你擔(dān)驚受怕,吃齋念佛,你當(dāng)真要為了江氏忤逆我?
”孟盡流忽然跪下,朝孟國公夫人重重磕頭:“孩兒心悅江氏,此生只以她為妻。
”孟國公夫人氣極,拿起茶杯,狠狠地朝著孟盡流擲過去。他躲避不及,被砸中的瞬間,
額頭起了鵝蛋大一個(gè)包。我心疼不已,將他扶著坐下。我深呼一口氣。
我起身朝著孟國公夫人行了一個(gè)標(biāo)準(zhǔn)的官禮。“太傅府嫡女江以桃,拜見孟國公夫人。
”全場鴉雀無聲,很久后,孟國公夫人起身將我里里外外看了幾遍。4.我是江以桃,
太傅江申是我的父親。我的祖父賀振是江南最富有的皇商,母親是他最愛的女兒。
與我一母同胞的姐姐是當(dāng)今圣上的寵妃。我是京城人人羨慕的貴女。京中人人艷羨我的身世,
卻不知心中所苦。十歲那年,母親早逝,不過半年,父親準(zhǔn)備續(xù)弦,
他看上了將軍府的小女兒劉氏。雙方聘禮商議完畢,我卻哭鬧著,硬生生攪黃了他的婚事。
“母親尸骨未寒,父親就急著續(xù)弦,難道不怕天下人戳你脊梁骨,說你是薄情寡義之人嗎?
”文人墨客自詡清流,最重名聲。父親娶妻一事終是作罷。三年后,他再度向?qū)④姼嵊H,
這次我無論如何也阻止不了。劉氏精于謀算,她在人前演得一出慈母形象,
背后卻對我和姐姐不聞不問。缺衣短食是常有的事。我和姐姐到了年紀(jì),卻不請先生教習(xí)。
起初父親還有幾分慈愛,為我和姐姐與劉氏辯上一辯。直到劉氏為他誕下一子,
父親全部的愛都給了那個(gè)弟弟。此后他們才是真正一家人。及笄那年姐姐入宮為妃,
外祖父也從江南趕來,到京中小住,那時(shí)我的日子才好了起來。十六歲那年,
外祖父為我議親:許的是孟國公府的世子孟盡流。劉氏紅了眼,
天天向父親嚷嚷著:我配不上孟盡流,要讓她的親生女兒取而代之。
也是那時(shí)京城關(guān)于我的流言四起:大多是說我不敬父母,虐待弟妹,苛責(zé)下人。
這些話自然也傳到了孟國公府中,聽說他們差點(diǎn)退婚。我撇了撇嘴,
這孟國公府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們偏聽偏信,竟然相信區(qū)區(qū)流言,而不加以查證。
為了讓我心寬,外祖父家的表哥帶著我去江南游了一遭。整個(gè)江南如同一幅水墨:煙雨朦朧,
翠柳搖曳,舞娘柔美,哪樣都比京城自由。是以我請求祖父幫我退了這樁婚事。天地之大,
女子何必嫁人?自由自在,看盡山川流嵐也很好。直到遇見孟盡流,他改變了我的看法。
5.孟國公夫人起身,里里外外看了我好幾遍。她嘀咕著:“官禮,倒是標(biāo)標(biāo)準(zhǔn)準(zhǔn),
難不成你真是江府的嫡女?”我勾唇一笑:“回到京中,自見分曉。
”孟國公夫人的氣焰肉眼可見地消了下去,我也懶得與她多言。孟盡流笑著刮了刮我的鼻尖。
“江窈,江以桃,好好好。”“我是說鄉(xiāng)野貧瘠,怎能生出夫人這般精巧玲瓏的女子?
原來是京城鳳凰飛入村莊。”我糾正他:“此話不妥,你我在此生活三年,
你應(yīng)知此處的女子也很好。何家大嫂聰慧能干,靠著祖?zhèn)鞯臍⒇i手藝養(yǎng)活全家。
宋家小妹玲瓏剔透,善于算數(shù),家中賬簿皆是歸她所管。陳家大姐,踏實(shí)能干,
多次幫我照看綏安,鄉(xiāng)鄰無不尊敬。他們都是很好的女子。只是你我比較幸運(yùn),
出身好些罷了。”孟盡流連連點(diǎn)頭:“是是是,夫人教訓(xùn)的是。”綏安不知道我說的什么,
只是咯咯咯地笑。“綏安,我們要去更好玩的地方生活,你愿意嗎?”綏安眨了眨眼,
“爹娘都在嗎?”“自然在的。”“那我愿意。”6.三日后,我再次回到京城。
我早早寫信將事情告知了外祖父和父親。剛到城門外,便看見一個(gè)蹣跚的老人身影。
鼻頭發(fā)酸,淚水瞬間盈滿眼眶。我飛快下了馬車,朝外祖父奔涌而去。外祖父也紅了眼眶。
“我的傻孫女哦,出去三年,也不知道給外祖父寫信,也不知道找外祖父要錢,
你看你這穿的,用的都是些什么呀?寒酸吶,你又不是不知道,外祖父什么都沒有,
就是有兩個(gè)臭錢。”我破涕一笑,孟盡流趕緊將綏安抱到外祖父面前。
外祖父對綏安憐愛得不行,當(dāng)即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一股腦兒扔給了綏安。
孟盡流和孟國公夫人回了孟府,外祖父陪我回到了江家。席間,外祖父和父親談及我的婚事,
又說起我的嫁妝。父親說將母親的所有嫁妝都留于我。外祖父擺擺手:“不夠不夠,
我還要加十里。”我有些無奈。劉氏言語間多有不滿。“賀老爺真是大手筆呀,
不像我家穗兒,以后恐怕是沒有這么好的福氣。”外祖父瞥了她一眼:“長輩說話,
你的一個(gè)小輩插什么嘴?”劉氏氣憤不已,正要辯駁,我又道:“那也是,
以穗妹妹恐怕就沒有這么好的福氣了。誰人不知母親嫁妝甚少,
恐怕是沒有什么剩余留給以穗妹妹了。”劉氏自知說不過,便嬌嗔著讓父親做主。
外祖父卻忽然拍了拍桌子。“夠了劉氏,休要再裝模作樣,今日我便倚老賣老,
當(dāng)著賢婿的面與你說教一番。你入主江府后,對以婉和以桃?guī)追按?/p>
當(dāng)年以桃在京中的傳言也是你所為。索性以桃有她自己的姻緣福分在,與孟世子再度結(jié)親。
不然我饒不了你。”劉氏氣得臉都紅了,卻不敢辯駁,我心中大快。劉氏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
一臉討好:“說起孟世子,那真是人人羨慕的乘龍快婿。只是希望我們家嫡小姐能吃得消。
”我并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只當(dāng)是她的尖酸嫉妒之語。7.婚期很快來臨 ,
我身穿鳳冠霞帔,嫁給了珍之愛之的孟盡流。我自以為我與他的情愫不同,我們相識相野,
無關(guān)權(quán)術(shù)利益,自是純潔珍貴。我的轎輦停在孟國公府前,只等禮官講完頌詞,進(jìn)府。忽然,
人群中一陣騷動。“咦,怎么還有一輛喜轎?”“你不知道嗎?今日世子爺娶兩個(gè)夫人,
一個(gè)是太傅嫡女江以桃,另外一個(gè)是松鶴縣縣令之女徐輕描。”“妻妾同娶嗎?
”“非也非也,聽說著傅嫡女為正妻,縣令之女為平妻。”“正妻尚在,便娶平妻,
這在我朝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唉,誰知道呢?國公府高門大戶,誰知道他們怎么想的?
”我猛地掀開喜帕,果然看見我的身側(cè)站著另一位新娘。孟盡流局促地站著。他走向我,
小聲央求道:“窈窈,此次是我對不起你,今日人多,還請你先委屈一下,
我日后慢慢與你解釋。”周遭的議論聲如同刀子一樣灌進(jìn)耳朵,我用盡全力平復(fù)心情。
“孟盡流,你最好給我一個(gè)合理的解釋。”洞房花燭夜,紅燭搖曳,丫鬟仆婦笑意盈盈,
只有我身處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很久以后,孟盡流終于姍姍來遲。屏退左右后,
他開始向我解釋:“輕描是我母親的侄女,我幼時(shí)和母親到松鶴縣訪親。那時(shí)遇到賊人劫持,
輕描為了護(hù)我母親被刺了一刀,自此留下了病根兒。后來她母親去世,
繼母入主后對她多方刁難,母親便把她接到了國公府養(yǎng)著……”孟盡流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譏諷一笑,“所以你們是青梅竹馬?”孟盡流遲疑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與表妹自小一起長大,
但我只對你一人動過心。我娶了她,也只是報(bào)當(dāng)年之恩,我不會愛她,更不會和她同房,
她在家中就如同從前一樣,只是表小姐。她雖是平妻,但這府中仍然以你為尊。
”孟盡流紅著眼,說得極盡虔誠。我冷冰冰地望著他,半晌后,重重給了他一巴掌。
“孟盡流,這是你今日騙我。”我又給了他一巴掌。“這是你娶徐輕描為平妻,此乃辱我。
”我重重呼出一口氣:“希望你以后說到做到。”孟盡流喜極而泣,抱著我連連稱是。
8.雖是新婚之夜,我二人也沒有了旖旎的心思。剛卸了釵寰躺下去,
卻聽見外面小廝來報(bào):“世子爺,徐夫人心口疼,想請您去看一看。”我揉了揉眉眼,
這徐輕描看樣子不是個(gè)好相與的。孟盡流隨便打發(fā)了小廝。只是不消片刻,又來了一個(gè)丫鬟。
“世子爺,請您去看看徐夫人吧。夫人吐了一口血,怕是多年前的舊疾復(fù)發(fā)了。
”孟盡流仍舊打發(fā)了這丫鬟,只是躺下后眉間似有愁色。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這一晚上也沒有睡好。第二起床,我早早起床,準(zhǔn)備向孟國公夫人行禮、改口、敬茶。
只是剛到孟夫人住處,便聽到一陣歡聲笑語聲。“母親,您今日氣色真是好極了。
”孟夫人憐愛地摸了摸她的臉。“你今日氣色倒是不佳,
回頭去我房中拿了人參養(yǎng)榮丸去調(diào)理調(diào)理。”他們一言一語,全程當(dāng)我不存在。我也不著急,
靜靜地看著他們。這徐輕描倒也算得上是個(gè)美人,容貌姣好,腰身輕盈不堪一握,
弱柳扶風(fēng)的模樣好不惹人憐愛。過了很久,孟夫人看著我,不滿道:“來了半天,
也不知道說句話,就杵在那。”我心里憋著氣,但還是按照禮制向婆母敬茶。做完這一切,
婆母也讓徐輕描向我敬茶。“輕描,江氏雖與你一同成婚,但她畢竟先和盡流在一起,
所以你就叫她一聲姐姐吧。”我出聲阻止:“倒也不是這個(gè)理兒,不是因?yàn)檫M(jìn)門的順序,
而是因?yàn)槲沂钦蓿闶瞧狡蕖!毙燧p描感覺自己受到了譏諷,重重地咳嗽了幾聲。
孟夫人提起昨晚的事情,又開始訓(xùn)斥于我。“江氏,入了國公府門,就要遵守婦道,
既是正妻,就要有容人的雅量,切不可獨(dú)霸夫君,嫉妒成性。”徐輕描眼見有人為她撐腰,
挺直了腰板,又提起了綏安。“綏安那丫頭真是可愛得緊親,我今早見了她喜歡得很,
當(dāng)時(shí)就把我母親送我的一對銀手釧送給了她。”孟夫人欣慰地點(diǎn)點(diǎn)頭:“你呀,真是大度。
”我不置可否。回去后,我立即查看了銀手釧,確定沒有傷害后,被收了起來。
我又查了徐輕描的身世,與孟盡流所說大差不差,只是我了解到一條信息,
她的嫡母上個(gè)月去世了。9.晚上孟盡流又來了我房中,我們一如過去,如同在三里村一樣。
飯后,孟盡流與女兒玩鬧,我心中總算是好受了些。一連幾日皆是如此。
徐輕描那邊卻坐不住了。第二日午飯時(shí),趁著眾人都在場,徐輕描抽抽噎噎,
惹得眾人連連詢問。她蹙著眉道:“我只是覺得自己福薄,嫁進(jìn)府里五天了,
表哥卻沒來看過我。”孟夫人最先跳出來:“什么,你們竟然還沒有圓房?”徐輕描說完,
目光害怕地看著我。這指摘的意味不要太明顯。孟夫人當(dāng)場炸了鍋:“前幾日前,
我才訓(xùn)導(dǎo)你,不得嫉妒成性,你這樣霸著盡流,國公府如何開枝散葉?”我起身福了一禮。
“婆母說得對。但此事講究你情我愿,夫君不愿到徐夫人房中,我又有何辦法?
”徐輕描著了急:“分明是你,不讓表哥來找我。”我勾唇一笑:“當(dāng)今圣上,重孝道,
凡事有孝在身,皆不可婚喪嫁娶。徐夫人嫡母去世不滿一月,卻嫁進(jìn)國公府,
此事圣上知道嗎?”徐輕描臉色大駭,“你怎么知道?”我繼續(xù)輸出:“徐夫人孝期婚嫁,
要是再行周公之禮,豈不是要陷夫君不仁不義,假若被圣上知道,整個(gè)國公府都要受你牽連。
”徐輕描欲要辯解,孟夫人卻拉住了她的袖子我繼續(xù)補(bǔ)充道:“孝期一年,
徐夫人一定要守住。”我看著二人吃癟,心情大好,當(dāng)天多吃了兩碗米飯。
晚上我把這事告訴了孟盡流,他也很是氣憤。我確定他是被孟夫人蒙騙,心里才好受了些。
10.七日后是我回門之禮。我早早收拾好行囊。出發(fā)之際,孟盡流忽然被圣上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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