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為車禍高位截癱,治療期間接受了主治醫生的追求,在一起兩年。
正當我考慮要不要和他長期發展時,
我聽見他跟朋友說:“我就說有錢又殘疾的女人最好搞定,一點甜言蜜語就上鉤。
等她把私人醫院給我開起來,我就把她踹了。誰愿意接盤一個癱子誰去,我早就惡心夠了。
”回憶兩年的濃情蜜意,心想他的演技還是不錯的。助理問我還要不要取消結婚計劃。
我摸了摸小腹,無所謂道:“不用。”……1林家別墅里,我正在看助理剛發給我的視頻。
視頻里,陸明遠正在酒吧和朋友聚會。在我面前滴酒不沾的他,在視頻里點酒、開酒,
動作熟練得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他把外套脫下往卡座上一扔,松開領帶,
雙腳踩在前面的茶幾上。懶散放縱的模樣和平時在我面前的溫文爾雅截然不同。
旁邊的人笑著說:“陸醫生,終于舍得出來聚一聚了。你真打算伺候那個癱子一輩子?
”陸明遠端起酒喝了一口:“一輩子?光是這兩年都把我惡心壞了。要不是為了錢,
我才不伺候。三天后我的私人醫院開業,三千萬的籌建費算是她賠償我的精神損失。
”另外一位朋友把酒給陸明遠續上,揶揄道:“你有什么損失?
人家林臻臻給你住豪宅、開豪車,每個月給你打錢,還出錢給你開醫院,
你最多在她例行檢查時看一看而已。”陸明遠卻像是想到了什么極為不爽的事,
滿臉嫌惡地說:“你們知道高位截癱的人容易得褥瘡嗎?當初護工給她翻身的時候,
她看起來就像一條死魚。我親她的時候還要假裝看不到尿袋,
直到現在我每次親她都能回憶起一股尿騷味兒。”朋友拍了拍陸明遠的肩膀,
不知真假地說:“難為陸醫生忍辱負重了。不過,林臻臻的臉長得還是挺好看的,
更何況人家才28歲就已經是投資女王,難道你一點兒危機感都沒有?
”陸明遠的身體往后一靠,臉上滿是自信:“她這種有錢的殘疾女人最缺愛,
現在她愛我愛得不行,甚至前段時間還主動提出要孩子。等醫院開業我就把她踹了,
誰要接盤誰就去。”視頻放完后,助理恭敬地問我:“林總,結婚計劃要取消嗎?
”我把玩著鉆戒,無所謂道:“不用,換人就行,男人多得是。”助理立即遞來平板電腦,
里面全是優秀未婚男人的資料。我滑動了一會兒后,指著其中一張照片說:“就他吧,
先試用幾天。”反正我只是花錢給自己找個解悶兒的,有人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換一個就是。
助理領了任務后立即著手去辦。我一個人在房間里回憶剛才看到的和聽到的。
只覺得陸明遠不夠專業。陸明遠向我求愛時,曾捧著我的腿說:“讓我永遠做你的腿。
”在我做復健累得滿頭大汗時,他默默陪伴我、鼓勵我,說我可以依靠他。
幸好我沒信他的鬼話。我在醫院撿回一條命,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有多難看。
心煩意亂時有人主動找上門,集治療、陪護、聊天全方位于一體,我便順手接了。
主要還是陸明遠長得不錯。我出院后,陸明遠搬來我的別墅和我同居,
主動攬了照顧我的活兒,包括但不限于洗衣、做飯、開車、訂機票、整理行李。
這些活兒原本有人干,既然他要干,給他就好了。
我讓助理按照市場價把保潔、廚師、司機、生活助理的工資一起付給他。不算多,
一個月十萬而已。主要是這里面還包含了鴨子的費用,但是這方面我并不滿意,
所以扣了一部分。陸明遠以為我們是戀愛關系。可實際上我們只是雇傭關系。
2他要是夠專業,人前人后都裝得夠好,這個金飯碗能端一輩子。
剛才照片里的男人也很合我口味。而且聽助理說,這人投了三次簡歷,
并一再表示自己可以只要一半的工資。才五萬,很劃算。陸明遠回來的時候,
身上聞不到任何酒味,衣服也換過了。他一進門就抱著我親了一下,
話里滿是歉意:“對不起,今晚有手術,讓你久等了。”不得不說,
陸明遠的演技還是不錯的。這深情的目光,真誠的語氣,如果沒有看過視頻,
我會和他長期合作。陸明遠看著我筆記本電腦里顯示的是嬰兒用品的介紹,
眼里閃過一絲嫌棄。嘴上卻說:“臻臻,我知道你想要一個寶寶,
但懷孕對你的身體負擔太大,我不想失去你。”我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個“哦”字,
便不再理他。畢竟一個即將被辭退的員工,不值得我多費口舌。陸明遠又親了我一下,
溫柔地說:“沒有寶寶也沒關系,我有你一個寶寶就夠了。我去給你放水,
一會兒抱你去泡澡。”說完,陸明遠便上了二樓。我給助理發了條信息:【明天約一個產檢。
】月經推遲了,我可能已經懷上了,但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好。
想到明天可能會見到寶寶,我心情不錯。所以面對陸明遠時也多了幾分笑容。
陸明遠像往常一樣給我擦了身體乳后按摩雙腿。畢竟曾是我的主治醫生,手法還是很專業的。
兩年下來,我腿部的肌肉并沒有萎縮得很厲害,皮膚也護理得光滑細膩。
如果忽略掉他頻繁看向手機的話,他是個不錯的陪護。當陸明遠把我抱上床后,
在我額頭落下一吻:“你先睡,我去處理一些文件就來。”書房的陽臺上,
陸明遠正在打電話:“青青,你放心,我不會讓林臻臻懷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只能由你來生,
她一個殘廢,怎么能和你比?我愛的人只有你。”等陸明遠回到臥室,我已經睡著。
第二天一大早,助理就來接我去產檢。走的時候,陸明遠還在睡,
醒來后發現了我忘了收起來的結婚預約登記表。作為投資人,
我的產檢走的是醫院的特殊通道。除了院長和產檢醫生,沒人知道我懷孕了。
我看著檢查報告上豌豆大小的小寶寶,越看越喜歡。助理說:“林總,你要面試的人到了,
就在樓下。”我有些意外:“這么快?”助理:“他也在這里上班,剛跳槽過來。
”昨天在平板電腦上看到那人的簡歷時,只知道對方是醫生,沒想到能在這里遇見。
我仔細收好產檢報告,對助理說:“那就下去見見吧。”助理推著我進了電梯,
電梯門一開就看到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那人穿著一身運動服,見到我就露出燦爛的笑容,
主動打招呼:“林總好,我是顧淮,你的新生活助理。”助理推著我進入專屬病房,
示意顧淮跟上。關上門后,我問顧淮:“既然你已經是醫生,為什么還要來當我的生活助理?
”顧淮直言不諱:“林總富有又美貌,誰不想少奮斗二十年?陸明遠能做的我都能做,
而且我會做得比他好。”對顧淮,我很滿意。比起陸明遠用深情掩飾物欲,
我更喜歡直接明了的交易。顧淮進行了詳細的自我介紹,連讀過的幼兒園都沒漏掉。
我拿出一份協議遞到顧淮面前:“試用一個月,合格之后可以長期合作。
”顧淮看都沒看里面的內容,直接翻到簽字的地方爽快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收好協議后問他:“你不怕我坑你?”顧淮爽朗一笑:“林總是有名的投資女王,
我相信林總的人品。況且我一個小醫生,也沒什么可坑的。”我嘴角勾起,
讓他替代助理的位置推我出去。在我面試顧淮期間,陸明遠給我打了幾個電話,
我直接給掛了。一出門,我就撞上了陸明遠。3陸明遠已經換上了白大褂,
看了一眼推輪椅的顧淮,并沒有太在意,而是皺著眉對我說:“臻臻,你怎么來醫院了?
怎么不接我電話?”我語氣淡淡地回答:“在忙。”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嘆了口氣說:“臻臻,你太黏人了,這讓我很為難,我也需要一些自由。”我正要說話,
顧淮搶先開口:“那你可以搬出林總家,實現徹底自由。
”陸明遠這才看向顧淮:“你是誰啊?這里有你插話的份兒嗎?
”顧淮寸步不讓:“我是競爭者,正準備把你擠下去。
”陸明遠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臻臻,我知道你因為我不支持你懷孕這事生氣,
但沒必要找個男護工演戲來氣我。”顧淮還要說話,被我抬手阻止。既然新人已經到了,
舊人就不必留了。我平靜地對陸明遠說:“我讓人把你的東西收拾出來,今天你就搬出去。
”陸明遠臉色難看,聲音里帶上了怒氣:“臻臻,你不用說這種氣話,
我都看到你的結婚申請表了。看在你這么愛我的份兒上,我可以和你結婚,但孩子就別想了。
”我這才想起來,結婚預約申請表忘記收了。我的手輕輕搭在小腹上,心情愉悅:“孩子,
我已經有了。你,可以走了。”陸明遠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大聲說:“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懷孕!”隨后他又快速變臉,一副看穿我的樣子:“林臻臻,
沒想到你是這種女人,竟然在避孕套上做手腳。你不就是想用孩子逼我和你結婚嗎?
實話告訴你吧,我對你更多的醫生對病人的同情。看在你給我投資醫院的份兒上,
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我不喜歡孩子,這個孩子必須打掉。”我原本只想好聚好散,
畢竟主雇一場,沒必要鬧得太難看。但陸明遠越界了。我沉著臉說:“你是誰?
你有什么資格干涉孩子的事?”陸明遠卻理直氣壯道:“我是你男朋友!是你孩子的爸爸!
我當然有資格干涉!”我嗤笑一聲:“你從來都不是我男朋友,別自作多情。”這時候,
我們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看熱鬧。陸明遠被我的話氣得滿臉通紅。
作為醫院最年輕有為的醫生,他無法忍受被人指指點點。
陸明遠指著我罵道:“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一個癱子而已!要不是你拿錢倒貼我,
你連男人的味兒都嘗不到!還孩子呢,那兒都怕是長蜘蛛網了吧?倒貼的女人最下賤!
”陸明遠還要繼續罵,被顧淮一拳打在臉上。隨后又是幾下重拳,直接打得陸明遠慘叫連連。
我忙勸道:“別把人打死了。”顧淮卻說:“我是專業的,知道打哪兒最痛又死不了。
”我這才想起來,顧淮也是醫生。我松了口道:“那就好。”陸明遠稍微緩了口氣后,
驚恐又憤怒地看向我和顧淮,咬牙切齒道:“好啊,林臻臻,竟然給我戴綠帽子,
奸夫就是他吧!你這個賤人!”我讓助理攔住要繼續揍人的顧淮,
毫無感情地說:“我們只是雇傭關系,你是我花錢買的鴨子加保姆,我是你的金主,
哪兒來的綠帽子?你不會以為我們在談戀愛吧?”助理站在我身邊,
專業輸出:“林總是投資人,從來不做虧本生意,所以不存在倒貼。每個月打給你的錢,
只是購買你的服務費。”陸明遠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感覺臉皮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底氣十足地說:“你懷了我的孩子,只要你求我,
并愿意給五千萬道歉費,我就可憐可憐你,和你結婚。”4我看他的眼神帶上了一絲憐憫。
“可是,孩子也不是你的啊。”陸明遠這下慌了神:“怎么可能!
”隨后他的表情變得極其憤怒:“林臻臻,你果然和別的男人睡了!
竟然有人愿意上你這個癱子!你一定花了不少錢吧?
給少了可不值得上一條不會動也不會叫的死魚!”我已經準備叫保安把陸明遠趕出去,
可顧淮動作更快。拳拳到肉的聲音聽著都叫人牙疼。一開始陸明遠還在罵罵咧咧,
罵顧淮奸夫,罵我是個蕩婦。到后來陸明遠開始求饒。我不想在醫院里把事情鬧得太大,
畢竟醫院傳出負面新聞的話,會影響我的收益。我輕咳一聲,叫住顧淮:“可以了。
”顧淮像是被瞬間安撫的惡犬,停住了要繼續揮出的拳頭。我操控著輪椅靠近陸明遠,
俯視著他,聲音冰冷:“陸明遠,你應該反思一下,在傍富婆這件事上,你和他相比,
到底輸在哪里?你應該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的核心競爭力,而不是在這兒發瘋。”說完,
我不再停留,在助理和顧淮的陪同下離開了醫院。走出醫院大門后,
顧淮還一副怒氣不減的樣子。我覺得有些好笑:“怎么這么生氣?為了試用期掙表現,
可真夠拼的。”顧淮的臉色一僵,低著頭說:“對不起,給你惹麻煩了吧?
會不會對醫院有負面影響。”明明我坐著他站著,卻像一只犯了錯的大狼狗,
氣勢弱得快趴地上了。我很意外:“你知道這家醫院是我的?連陸明遠都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絕對不敢在醫院里對我大呼小叫。顧淮的眼里閃過一絲心虛,
聲音有點小:“我在網上查到的。”我似笑非笑地說:“這樣啊,
那你求職前的功課做得還挺到位的。”我沒揭穿他。因為我投資的企業太多,
為了避免麻煩和潛在的危險,一些敏感企業我只是幕后投資人,注冊時并沒有留我的名字。
甚至沒有對外透露我投資的信息。但顧淮竟然知道這家醫院是我的,應該是家里有些背景。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會來做我的生活助理。不過,既然簽了協議,那就是我的人,
做得好就該嘉獎。我對表現好的員工向來大方:“說吧,想要什么?車子還是房子?
”顧淮卻直接拒絕了:“林總,我只希望自己能順利通過試用期,成功轉正。”不要獎勵,
這倒是稀奇。陸明遠在我身邊的兩年里,總是各種明示暗示自己的勞苦功高。
所以我讓醫院給他漲了很多次工資。陸明遠并不是醫院里醫術最好的,卻是工資最高的。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給了他自己醫術超群的錯覺。覺得給別的醫院打工埋沒了自己的才華,
開醫院才對得起自己的實力。因為沒告訴陸明遠醫院是我的,
所以我還額外給他獎勵了不少東西。車子、房子,還有他的妹妹蘇青青的學費、生活費。
就在三天前,我還給蘇青青安排了工作,
讓即將大學畢業的她不用和人競爭就能入職龍頭企業。已經給出的錢和物,我不打算收回,
畢竟已經購買了服務。但蘇青青的工作,我讓助理取消了。既然已經和陸明遠撕破了臉,
那他家里的人我也就沒必要照顧了。5我離開醫院后,讓顧淮不用跟著,自己去醫院報到,
辦理入職手續。陸明遠掙扎了好半天才從地上齜牙咧嘴地爬起來,完全沒了風度翩翩的樣子,
白大褂上還沾了鼻血。他見周圍看熱鬧的人還在,氣得大吼:“看什么看?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