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開過來的警車時,許思儀“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三步并作兩步撲到了剛下車的警察叔叔面前:“警察叔叔,救命啊,有人要殺人了。”
而就在警察剛要問怎么回事的時候,他們就看到滿臉暴怒舉著染著紅黃相間顏色的扳手,從樓道里大喊著老子打死你這個逼養的黎一鳴。
兩名警察瞬間就沖了過去,把黎一鳴給按翻在地。
許思儀也在這時候掏出手機,將視頻遞給警察:“我要告他故意傷人。”
很難說,許思儀挨了一巴掌的這個行為到底值不值得。
但她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她沒有驚天動地一拳干爆一個成年男人的實力。
但當時的情況就是,如果只有黎簇一個人受傷了,那么就會被定義成家暴。
爹打兒子,有些時候就是這么無奈。
許思儀覺得這件事最后還是會不了了之。
她能做到的就是將這件事鬧得更大。
將家暴這種民事,上升到刑事。
這是她作為普通人在那瞬間能想到的唯一的解決辦法了。
黎一鳴在被警察控制住的時候,還在大罵,說自己教育兒子怎么了?
他們憑什么抓他。
警察也聞到他這滿身的酒氣,同時也看到黎簇那滿身的傷,以及蘇萬正在流血的胳膊,還有許思儀腫了的半張臉,二話沒說直接就給黎一鳴扣了,警告他再不老實的話,就要再給他加一條襲警加妨礙治安了。
黎一鳴在面對警察的時候到底是怕了。
在跟隨警察回到警局后,許思儀將事情的嚴重性放到了最大化的講給了警察。
同時把手機里視頻當做是證據交了上去。
蘇萬的爸爸在接到電話后,很快就來了。
警察問了幾句后,蘇萬的爸爸也很給力,直接就說了黎簇他爸平時的那些惡行。
隨后蘇萬就被他爸帶走了。
臨走前,許思儀讓蘇萬去醫院做個傷情鑒定。
蘇萬原本還想說,這點傷不算什么的。
但蘇萬他爸瞬間就懂了許思儀什么意思,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低著頭,滿臉都是傷的黎簇,對著許思儀點了點頭:“放心吧,萬萬受傷這事,我是會追究他的責任的。”
許思儀表示了一下感謝。
又看了一眼傻愣愣的蘇萬。
心說,你爸這么精明,怎么生了你這么個傻子。
許思儀的爸爸這會兒估計在飛機上了,打電話不接,也聯系不到她的家里人,但許思儀說她已經滿十八歲了,是具有完全的民事行為能力和完全刑事責任能力,而且她的心智成熟,沒有精神障礙,可以對自己的行為和話語負法定責任。
于是她直接跟警察說,她要起訴黎簇他爸。
用的就是故意傷害的罪名。
而黎簇一直選擇沉默沒有說話。
許思儀看著低著頭的黎簇,輕嘆了一口氣。
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他自己想明白才行,一味的忍讓,不過是放縱他人對自己的傷害而已。
黎簇抬起頭看了一眼正在等著警察帶她去做傷情鑒定的許思儀,深吸了一口氣。
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是他連累她了…
黎簇看著許思儀那微腫的臉,輕聲道:“對不起。”
許思儀搖了搖頭:“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就是蠢。”
黎簇這次竟然沒有反抗,也沒有朝著許思儀怒吼,而且抬起頭,看向審訊室的方向,良久后,嘆了一口氣:“你以為我沒有報過警嗎?”
不光他求助過,他媽也求助過。
但最后的結果可想而知,無濟于事。
而他媽為了能擺脫他爸帶來的噩夢,最后的結果也只是能自己一個逃離。
黎簇嘗試用手蓋住自己臉,短暫的啜泣聲,漸漸變成了持續不斷的嗚咽聲,他不知道這種黑暗的日子到底什么才能結束,他也不知道他到底還能不能挺到他離開的那一天。
每一次的求助最后換來的都是變本加厲。
他真的很害怕。
黎簇想起他爸第一次動手打他媽的那一幕,那時候他很小,真的很小。
他想要去保護他媽,但他卻做不到,那是第一次他被他爸給關在那個漆黑的雜物間里,他瘋狂的拍打著門,大喊著媽媽。
從那天開始,一切就都變了。
“一次不行那就兩次,兩次不行那就三次。”
三次要是還不行呢?黎簇覺得自己要是這么問了,多少有點較真的感覺。
但許思儀內心還真想到了,要是三次還不行的話,那還是跑路吧。
啥都沒有小命重要啊。
許思儀心說,她要是遇見家暴的話,一次她就跑了。
腿都得跑出殘影那種。
黎簇低頭,看了看自己滿是傷痕的手腕,嘆了一口氣:“我這身傷,能不能也告他?”
“能!”許思儀轉身就去找警察了。
于是警察開始按照正常報警處理的方式,再次詢問了黎簇他爸有沒有對他進行毆打,限制人身自由以及經常性的謾罵和恐嚇等對于他的身體和精神實施各種侵害。
黎簇直接把他爸的所有行為都說了出來。
并且很快他和許思儀就在警察的帶領下到了醫院就診做傷情鑒定。
許思儀到派出所的時候,就故意幾次表現出了嘔吐等癥狀,到醫院的時候,直接就開始跟喝大了似的走路都好像邁不動步似的。
而在檢查的時候,許思儀跟醫生透露了一下她倆被打的情況,順便在警察沒注意的情況下收買了醫生。
雖然說這種行為非常的不地道,但最后醫生給許思儀開具的診斷證明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頭部受到沖擊發生功能性損傷。
這事可大可小,全看她想要怎么樣了。
黎簇雖然傷的更重,但皮肉傷和她的這個診斷結果一比較起來,反而沒什么重要的了。
許思儀在拿到鑒定書的那一刻直接就申請了人身保護令,禁止黎一鳴靠近住所,工作單位以及接觸黎簇和其親友,畢竟黎簇他爸雖然現在被抓進去了,但沒開庭,他估計還要在外邊的。
一怒之下抓著他倆再揍一頓,可虧死了。
主要她也怕黎一鳴這個瘋子,萬一真的上頭,搞不好會對黎簇和他媽媽干點什么喪心病狂的事來。
別說什么親爸不可能。
人心這個東西,她一點都信不過。
既然要搞,那就一次性直接搞徹底。
同時許思儀還提出了要給黎一鳴做精神鑒定。
她懷疑黎一鳴是有精神疾病,才會做出這種事來。
于是黎一鳴前腳剛從派出所里出來等待開庭,后腳就被他們給送到了精神病院里。
而這時候,許思儀就更能發揮她的作用了。
精神病院可不是派出所
只要有錢,她能干的事多了去了。
也多虧了她那個富豪爸臨走前給她留的錢。
她可以好好的讓黎一鳴嘗嘗被虐待的滋味。
然而這一切她全部都是瞞著黎簇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