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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選章節

    發表時間: 2025-05-28 01:17:49

    ##第一章 :千年等待紅毯兩側的閃光燈如星辰般閃爍不停,祁墨從容地走過長長的紅毯,

    黑色定制西裝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他微微側頭,對媒體區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

    立刻引發一陣更猛烈的快門聲。"祁先生,這是您第一次獲得國際電影節最佳男主角提名,

    感覺如何?"一位女記者將話筒遞到他面前。祁墨停下腳步,目光沉靜如水。

    "很榮幸能得到評委們的認可。"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帶著一種與28歲年齡不符的沉穩,

    "這部作品凝聚了整個團隊的心血,能夠通過角色傳遞那些跨越時空的情感,

    是作為演員最大的幸福。""您對今晚獲獎有信心嗎?""每個提名者都實至名歸。

    "祁墨微微頷首,滴水不漏地回答。三小時后,當他的名字被頒獎嘉賓念出時,

    祁墨依然保持著那份從容。他緩步上臺,接過沉甸甸的獎杯,目光掃過臺下鼓掌的人群。

    "感謝導演給我這個機會,讓我能夠詮釋這樣一個穿越古今的角色。

    "他的獲獎感言簡潔有力,"在扮演這個角色的過程中,我常常感到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仿佛那些場景、那些情感,我都曾真實經歷過。或許,這就是藝術的魔力。

    "酒會在電影節主會場旁的五星級酒店舉行。祁墨端著香檳,禮貌地與各國電影人交談。

    他的經紀人林姐走過來,小聲提醒:"投資方代表在等你,右邊第三個包廂。"祁墨點點頭,

    穿過觥籌交錯的人群。經過酒店畫廊區時,他的腳步突然停住了。墻上掛著一幅古風畫作,

    名為《千年等待》。畫中是一位古代將軍的背影,他站在懸崖邊眺望遠方,鎧甲染血,

    手中長劍斜指地面。將軍身后不遠處,一個模糊的女子身影似乎正在呼喚他。

    整幅畫用色深沉,卻在那女子衣袂處點綴了幾點鮮紅,仿佛血與淚的混合。

    祁墨的心臟猛地抽緊,一種難以言喻的疼痛從胸口蔓延開來。他不由自主地走近那幅畫,

    手指微微顫抖。"這幅畫的靈感來自一個古老的傳說。"一個清冷的女聲從身后傳來。

    祁墨轉身,看到畫廊角落站著一位身穿墨綠色長裙的女子。她看起來二十七八歲,

    烏黑的長發松松挽起,幾縷發絲垂在蒼白的臉頰旁。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眼睛——那對琥珀色的瞳孔中仿佛沉淀著千年的孤寂。"什么傳說?

    "祁墨聽見自己問道。女子緩步走近,身上帶著淡淡的檀香。"一位將軍與巫女的愛情故事。

    將軍戰死沙場前,巫女用禁術為他續命,代價是自己永世孤獨,直到找回將軍的每一世轉生。

    "她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敲在祁墨心上。不知為何,他眼眶突然發熱。"您是?""桑漓,

    這幅畫的作者。"女子微微一笑,那笑容轉瞬即逝,"恭喜您獲獎,祁先生。

    我看過您的電影,您對古代將領的演繹...非常真實。"當他們的目光相遇時,

    祁墨感到一陣眩暈。那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漫天箭雨,聽到了戰馬嘶鳴,

    聞到了血與火的氣息...還有眼前這個女子,在另一個時空,另一個生命里,

    對他展露過的笑容。"我們...見過嗎?"祁墨脫口而出。桑漓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隨即恢復平靜。"在電視上,經常看到您。"她微微頷首,"失陪了。"她轉身離去時,

    祁墨注意到她右手腕內側有一個奇特的紋身——像是古老的符文,又像是一道傷疤。當晚,

    祁墨做了一個夢。夢中他穿著沉重的鎧甲,手持染血長劍,站在尸橫遍野的戰場上。

    遠處山坡上,一個白衣女子正在向他奔來,風中傳來她撕心裂肺的呼喊。他想回應,

    卻發不出聲音。一支冷箭突然從側面射來,穿透他的胸膛...祁墨猛地坐起,

    冷汗浸透了睡衣。窗外,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他抬手擦去臉上的淚水,

    震驚地發現自己的枕頭已經濕了一大片。那個夢...為何如此真實?而那個叫桑漓的女子,

    又為何讓他感到如此熟悉?## 第二章:命運的邀約祁墨盯著手機屏幕已經五分鐘了。

    經紀人林姐發來的消息簡單明了:"桑漓,青年畫家,專攻歷史題材,畢業于中央美院,

    無不良記錄。"后面附著一串電話號碼。太普通了。

    普通到與他見到她時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完全不匹配。他的手指懸停在撥號鍵上方,

    突然想起昨晚那個夢。夢中他穿著不是這個時代的衣服,站在一座木橋上,

    橋下河水泛著銀光。遠處有人喚他"將軍",那聲音……"該死。"祁墨甩了甩頭,

    按下撥號鍵。電話響了四聲才被接起。"喂?"桑漓的聲音比昨晚更加清冷,

    背景音里有紙張翻動的聲音。"桑小姐,我是祁墨。昨晚在電影節上……""我記得。

    "她打斷了他,聲音里有一絲幾不可察的顫抖,"有什么事嗎?"祁墨不自覺地挺直了背脊,

    仿佛在應對什么重要人物。"我在籌備一部歷史劇,關于漢代名將霍去病的。看到您的畫作,

    覺得您對那個時代的考據非常精準。想請您擔任藝術顧問,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祁墨幾乎能想象她垂下眼簾的樣子,長睫毛在蒼白臉頰上投下陰影。

    "我不接商業項目。"她最終說道。"不完全是商業的。"祁墨迅速補充,

    "這部劇與國家博物館合作,會還原很多漢代文物和禮儀。報酬方面……""什么時候開始?

    "她突然問。祁墨愣了一下,"下周一。在懷柔影視基地。"又是一陣沉默。

    然后他聽到一聲輕微的"啪嗒",像是畫筆掉在桌子上的聲音。"好。"桑漓說,

    "把地址發我。"掛斷電話后,祁墨長舒一口氣,卻感到心臟跳得更快了。他轉頭看向窗外,

    不知為何,今天的陽光格外刺眼。---周一早晨七點,

    祁墨比約定時間提前一小時到達片場。令他意外的是,桑漓已經在了。

    她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頭發松松地挽在腦后,正站在搭建好的漢代軍營場景前,

    手指輕輕撫過一面盾牌上的紋路。晨光透過帳篷的縫隙灑在她身上,勾勒出一道朦朧的輪廓。

    祁墨站在原地,突然不敢上前。一種奇怪的熟悉感再次襲來——他見過這個場景,

    在很久以前。"這紋飾不對。"桑漓突然開口,沒有回頭卻知道他在那里,

    "霍去病時期的軍盾應該是云紋,不是獸紋。"祁墨走近幾步,"你怎么知道是我?

    "桑漓這才轉過身來,琥珀色的眼睛在陽光下近乎透明。"你的腳步聲。"她輕聲道,

    隨即轉移話題,"道具組在哪?這些都需要改。"接下來的三天,

    桑漓的表現讓整個劇組震驚。她糾正服裝組的縫制針腳,指出道具組漆器的錯誤配色,

    甚至能說出漢代不同等級軍官佩劍的確切長度。

    歷史顧問王教授——一位研究漢代史的權威——在聽完她對軍禮的解說后,

    直接向導演請求讓她兼任顧問。"桑小姐,您是在哪里學的這些?"第四天午餐時,

    王教授忍不住問道,"有些細節連專業史料都沒有記載。"桑漓小口啜飲著清茶,"家學。

    "她簡短地回答,目光卻飄向不遠處的祁墨。他正在和武術指導討論動作戲,

    一柄未開刃的青銅劍在他手中靈活轉動,陽光下劃出耀眼的弧線。桑漓的茶杯突然傾斜,

    熱茶灑在手上。她猛地站起身,椅子發出刺耳的聲響。"桑小姐?"王教授關切地問。

    "沒事。"她快速擦干手上的茶水,"我去一下洗手間。"洗手間的鏡子前,

    桑漓用冷水拍打著自己發燙的臉頰。剛才祁墨舞劍的姿勢,與兩千年前那個雪夜,

    他在營帳外為她演練劍法時一模一樣。連手腕翻轉的角度都分毫不差。"你到底在干什么?

    "她對著鏡中的自己低語,"說好只是遠遠看這一世就夠的……"---"林姐,

    幫我查件事。"第五天晚上,祁墨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經紀人,"桑漓畫室的地址。

    "林姐挑了挑眉,"怎么,影帝對女畫家有興趣?小心被拍。""不是你想的那樣。

    "祁墨皺眉,"我只是……"他停頓了一下,"想看看她其他的歷史畫作。為了角色。

    "林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還是發了個地址給他。"她明天下午不在,去故宮取資料。

    "第二天下午兩點,祁墨站在城郊一棟老式公寓三樓的門前。經紀人已經打點好物業,

    他很容易就拿到了備用鑰匙。"我就看一眼。"他對自己說,卻感到一陣莫名的心虛。

    畫室比想象中簡潔——一張大工作臺,幾個畫架,靠墻擺著顏料和畫筆。墻上釘著幾張素描,

    都是古代人物和場景。祁墨走近最大的那個畫架,上面蒙著一塊黑布。他猶豫了一下,

    掀開了黑布。呼吸瞬間凝滯。畫中是那位將軍——他的臉。準確地說,

    是一張與他極為相似的臉,但穿著漢代鎧甲,站在城墻之上遠眺。

    畫作的右下角題著兩個小字:"初世"。祁墨踉蹌后退,撞到了身后的柜子。

    一疊素描紙滑落下來,散落一地。他彎腰去撿,卻在看清紙上內容時如遭雷擊。

    子——唐代著圓領袍的文士、宋代戴展腳幞頭的官員、明代著飛魚服的錦衣衛……面容各異,

    卻都有一雙與他如出一轍的眼睛。

    每張素描角落都標注著小字:"二世"、"三世"、"四世"……直到"八世"。

    最下面一張是空白畫紙,只右下角寫著:"九世"。祁墨的雙手開始發抖。

    這些畫……這些面孔……"誰讓你進來的?"桑漓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冷得像冰。祁墨轉身,

    看到她站在門口,面色蒼白如紙,手中捧著的資料袋掉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這些是誰?"祁墨舉起那些素描,聲音嘶啞,"為什么他們都……""出去。

    "桑漓的聲音很輕,卻在顫抖,"現在就走。"祁墨上前一步,"桑漓,到底怎么回事?

    為什么我覺得我認識你?為什么我每晚都夢到……""我說了出去!"桑漓突然提高了聲音,

    眼眶發紅,"你不該來這里!不該看到這些!"祁墨從未見過她如此激動的樣子。

    他慢慢放下素描,走向門口。經過她身邊時,他聞到了淡淡的檀香,

    混合著一絲說不清的古老氣息。"我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他低聲說,"但我知道這不正常。

    我會弄清楚的。"桑漓沒有看他,只是緊緊攥著拳頭,指甲陷入掌心。祁墨離開后,

    她緩緩滑坐在地上,拾起那張空白畫紙,指尖輕撫"九世"二字。

    "就差這一世了……"她喃喃自語,"為什么就是不能保持距離……"---農歷七月十五,

    中元節。桑漓站在護城河邊,夜風吹起她的長發。她手中捧著一盞素白的河燈,

    輕輕放入水中。燈上墨跡未干:"第九世安康"。河燈隨波漂遠,融入無數光明之中。

    桑漓靜靜站立,目光追隨著那一點微光,直到它消失在視線之外。"為誰祈福?

    "桑漓猛地轉身,祁墨就站在三步之外,月光為他輪廓鍍上一層銀邊。

    他穿著簡單的黑色襯衫,領口微敞,看起來比平時隨意許多。"你跟蹤我?

    "桑漓的聲音比河水還冷。祁墨搖頭,"林姐說你每年這天都會來放河燈。

    我……只是想知道為什么。"桑漓別過臉去,"與你無關。""那些畫呢?也與我無關嗎?

    "祁墨上前一步,"桑漓,看著我。告訴我為什么你畫了我九輩子?""那不是你。

    "桑漓固執地盯著河面,"只是……一個研究項目。歷代男性面部特征演變。""撒謊。

    "祁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觸到了那個奇怪的符文紋身,"這是什么?為什么我夢到過它?

    "桑漓像被燙到一樣抽回手,卻沒能掙脫。祁墨的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個紋路,眉頭緊鎖。

    "這個圖案……我見過……在夢里,你穿著白衣,手腕流血,

    畫的就是這個符號……"桑漓的瞳孔驟然收縮。她停止掙扎,抬頭直視祁墨的眼睛。"放手。

    "她一字一頓地說,"除非你想記起怎么死的。"祁墨如遭雷擊,松開了手。

    桑漓迅速后退幾步,轉身欲走。"等等!"祁墨叫住她,"劇組明天轉場去甘肅拍戰爭戲。

    你會來嗎?"桑漓的背影僵了一下,沒有回答,消失在夜色中。祁墨獨自站在河邊,

    看著那些漸行漸遠的河燈。不知為何,他確信其中有一盞是為他而放——不是這一世的他,

    而是很久以前,某個已經逝去的自己。## 第三章:記憶的閃回甘肅張掖,

    祁墨站在丹霞地貌的紅色砂巖之間,身披仿制的漢代鎧甲,手中青銅劍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遠處,劇組正在調試爆破設備,準備拍攝一場大戰戲。自從那晚河邊分別后,

    桑漓消失了三天。祁墨發了十幾條信息,全部石沉大海。直到今早,她才出現在片場,

    臉色比往常更加蒼白,眼下有明顯的青黑。"我以為你不來了。"趁化妝師補妝的間隙,

    祁墨走到桑漓身邊。桑漓正在檢查道具組準備的旗幟紋樣,聞言手指微微一頓。"合同約束。

    "她簡短回答,眼睛沒看他。祁墨張嘴想說什么,導演的大喇叭已經響起:"全體就位!

    第五十八場,action!"這場戲拍的是霍去病率軍突襲匈奴營地。

    祁墨翻身上馬——一匹高大的黑馬,據說是從內蒙古特意運來的戰馬后裔。

    他調整了一下韁繩,感到一種奇怪的熟悉感,仿佛這個動作已經重復過千百次。"沖鋒!

    "導演一聲令下。祁墨夾緊馬腹,戰馬嘶鳴一聲沖了出去。身后,

    數十名群眾演員裝扮的士兵吶喊著跟上。爆破點在預定位置炸開,塵土飛揚,

    營造出戰場的混亂感。就在此時,意外發生了。一匹受驚的馬突然橫沖直撞,直奔祁墨而來。

    他的坐騎受到驚嚇,前蹄高高揚起。祁墨感到身體失去平衡,

    眼前的景象突然變得扭曲————不是丹霞地貌的紅,而是雪地的白。他穿著更沉重的鎧甲,

    手握的不是道具劍,而是真正飲過血的青銅劍。遠處不是攝影機,而是黑壓壓的敵軍。

    耳畔不是導演的喊聲,而是真實的廝殺與慘叫……"左翼包抄!弓弩手準備!

    "他聽到自己喊出一句劇本上沒有的臺詞,聲音沙啞而威嚴,完全不像他自己的。下一刻,

    他從馬背上重重摔下。"祁墨!"遠處傳來桑漓的尖叫,接著是一句奇怪的話:"風林火山,

    將軍令不可違!"這句話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祁墨腦海中的某個鎖。

    般涌入——雪夜軍營、染血的戰報、銅鏡前為他束發的女子、懸崖邊最后的擁抱……"祁墨!

    祁墨!你沒事吧?"導演和劇組成員圍了上來。祁墨搖搖頭,視線越過人群尋找桑漓。

    她站在外圍,雙手緊握成拳,眼中是他從未見過的驚恐。"我沒事。"他站起身,

    拍拍身上的土,目光卻一直鎖定桑漓,"剛才是誰喊了'風林火山'?"眾人面面相覷。

    副導演搖搖頭:"沒人喊啊,你是不是摔迷糊了?"祁墨與桑漓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她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眼中滿是懇求。"可能是我聽錯了。"祁墨勉強笑笑,"繼續拍吧。

    "導演堅持送他去醫院檢查。整個過程中,桑漓沒有靠近,

    但祁墨能感覺到她的目光一直跟隨著自己。檢查結果只是輕微腦震蕩和幾處擦傷。

    回到酒店已是深夜,祁墨剛出電梯,就看到桑漓站在他房門前。"我們需要談談。"她說,

    聲音比往常更加低沉。---房間內,桑漓站在窗前,背對著祁墨。窗外是張掖的夜空,

    繁星點點。"今天那句話是什么意思?'風林火山,將軍令不可違'。"祁墨直接問道。

    桑漓的肩膀微微繃緊。"古代軍令的一種。出自《孫子兵法》。""我知道出處。

    "祁墨向前一步,"但為什么我喊出'左翼包抄'后,你會用這個回應?

    這不是劇本上的臺詞,甚至不是霍去病時期的常用軍令。"桑漓終于轉過身來,

    月光下她的眼睛像兩潭深不見底的泉水。"你摔下馬時看到了什么?

    ""雪地、戰場、真正的廝殺……"祁墨猶豫了一下,"還有你。穿著古代的衣服,

    在軍營里。"桑漓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腕上的紋身。"腦震蕩會導致幻覺。

    ""這不是第一次了。"祁墨走到她面前,"自從遇見你,我每晚都做奇怪的夢。

    夢里有戰爭,有死亡,還有……"他停頓了一下,"還有你。每次都是你。

    "桑漓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祁墨,聽我說。有些界限一旦跨越,就再也回不去了。

    你確定要知道真相嗎?""比確定更確定。"祁墨堅定地說。桑漓深深看了他一眼,

    突然伸手按在他額頭上。她的手掌冰涼,帶著淡淡的檀香。"那就記住今天夢里的一切。

    "祁墨剛想問什么意思,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來。他踉蹌幾步,倒在床上,意識迅速沉入黑暗。

    ---祁墨站在一座古代城池的城墻上,身披重甲。城外是黑壓壓的敵軍,旌旗招展。身后,

    副將正在匯報軍情。"報!敵軍已切斷糧道,我軍只剩三日口糧!""傳令下去,殺馬為食,

    堅守待援。"他聽到自己說,聲音沉穩有力,完全不是自己的音色。"將軍,巫女大人到了。

    "他轉身,看到一襲白衣的桑漓——不,不是桑漓,而是一個與她長相酷似的女子,

    只是眼神更加柔和,沒有那種千年沉淀的滄桑。她手腕上還沒有那個符文,

    而是系著一條紅色絲繩。"漓兒,你不該來前線。"他聽到自己說,語氣中滿是心疼。

    "我帶來了增援。"女子指向遠方,"東南方向,風林火山四部已埋伏就緒,只待將軍令下。

    ""你用了禁術?"他的聲音陡然嚴厲,"你知道代價是什么!"女子微笑,

    那笑容與現在的桑漓如出一轍。"不過是一點壽命罷了。將軍守疆衛國,漓兒豈能袖手旁觀?

    "場景突然轉換。現在是雪夜,營帳內,女子——巫女漓兒——正在銅鏡前梳發。他走過去,

    接過梳子,動作熟練地為她挽起長發。"等這場仗打完,我向皇上請辭。"他輕聲說,

    "我們回江南去,你不是一直想看看西湖嗎?"漓兒在鏡中對他微笑,

    眼中卻有化不開的哀愁。"將軍,有些誓言,不必許下。""你不信我?""我信。

    "她轉過身,輕撫他的臉頰,"正因如此,才更不能讓你為難。"帳外突然傳來號角聲。

    敵軍夜襲。最后一個場景是懸崖邊。他胸口中箭,鮮血染紅鎧甲。漓兒抱著他,淚如雨下。

    "記住,我會找到你。"她在他耳邊低語,"無論轉世多少次,無論相隔多少年。等我。

    "然后她咬破手指,在他額頭畫下那個符文——與現在桑漓手腕上一模一樣的符文。

    劇痛襲來,整個世界陷入黑暗……---祁墨猛地坐起,大汗淋漓。窗外已是黎明,

    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桑漓坐在床邊椅子上,靜靜地看著他。

    "那是……我的前世?"祁墨聲音嘶啞。桑漓輕輕點頭。"霍去病帳下副將,祁明遠。

    戰死于元狩六年冬。""而你是……巫女漓兒。""曾經是。"桑漓的眼神飄向遠方,

    "那個漓兒已經死了,死在為你施展續命禁術的那一刻。"祁墨伸手想觸碰她,

    卻在半途停住。"這些記憶……為什么我現在才想起來?""因為時機未到。"桑漓站起身,

    "每一世都是如此。太早覺醒記憶會改變你的命運軌跡,導致……不好的結局。

    ""前八世都發生了什么?"祁墨追問,"為什么你一直找到我,我們卻……""別問了!

    "桑漓突然提高聲音,隨即又軟下來,"祁墨,這一世就到此為止吧。

    知道得太多對你沒好處。""不。"祁墨抓住她的手腕,"既然記憶已經開始恢復,

    就沒什么能阻止了。桑漓,或者該叫你漓兒?不管你是誰,這一世我不會再放手。

    "桑漓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你會后悔的。"她輕聲說,掙脫他的手,

    轉身離去。---三天后,劇組返回北京。祁墨的腦震蕩已經痊愈,

    但那些前世記憶的碎片卻越來越清晰。奇怪的是,他記得戰場上每一個戰術細節,

    記得軍中每一個同袍的面孔,卻唯獨想不起與漓兒之間最私密的相處時光,

    仿佛那部分記憶被刻意模糊了。桑漓依然擔任藝術顧問,但明顯在刻意保持距離。

    祁墨沒有強求,但他開始注意到更多細節——桑漓泡茶時總是先溫杯,

    手法古雅;她寫字時握筆的姿勢是古代執筆法;甚至走路時,

    她的步伐都帶著一種不屬于現代人的韻律。一個月后,劇組組織參觀國家博物館的漢代特展。

    桑漓作為顧問同行,為大家講解文物背后的歷史。"這把劍是霍去病墓旁出土的,

    形制與將軍生前佩劍相同。"講解員指著一把青銅劍說。祁墨湊近玻璃柜,

    突然感到一陣眩暈。他無意識地擺出一個姿勢——右手虛握,左手兩指并攏輕撫劍身,

    仿佛在檢查一把劍的品質。"這是古代鑄劍師的驗劍式。"博物館的老專家驚訝地說,

    "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知道了。祁先生對歷史很有研究啊?"祁墨回過神來,

    發現桑漓正遠遠站在展廳角落,手中的速寫本上已經勾勒出他剛才的姿勢。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桑漓迅速合上本子,轉身走向下一個展廳。

    但祁墨已經看到了——那頁速寫旁邊標注的小字:"第九世,驗劍式如初,記憶復蘇加速,

    憂。"那一刻,祁墨確定了兩件事:第一,桑漓確實在記錄他的每一世;第二,

    她對他的關心,遠超過一個旁觀者應有的程度。剩下的問題就是,為什么?

    ## 第四章:迷幻的誓言"《大漢英魂》殺青大吉!"歡呼聲中,香檳泡沫噴涌而出,

    濺在祁墨的西裝上。他笑著舉起酒杯,與導演和制片人碰杯。三個月的高強度拍攝終于結束,

    整個劇組都沉浸在放松的氛圍中。祁墨的目光掃過宴會廳,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桑漓站在角落的自助餐臺旁,一身墨綠色旗袍,像一株安靜的植物。自從甘肅回來后,

    她變得更加沉默,除非必要幾乎不與他單獨相處。"祁老師,我敬您一杯。

    "一個甜膩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新晉小花林妙兒端著香檳湊過來,

    濃重的香水味撲面而來。她在劇中飾演霍去病的妹妹,戲份不多但很出彩。"謝謝,

    合作愉快。"祁墨禮貌地碰了碰杯,淺嘗輒止。林妙兒卻一飲而盡,

    涂著閃亮唇彩的嘴唇留下一個明顯的印記在杯沿。"祁老師,聽說您下部戲是民國題材?

    我最近剛好在學那個年代的舞蹈,要不要去我房間看看?我住酒店1808。

    "她的手指似有若無地劃過祁墨的手腕,意圖明顯。祁墨微微后退半步:"抱歉,

    我今晚還有事要和藝術顧問討論劇本。"林妙兒的笑容僵了一瞬,

    隨即又燦爛起來:"那改天吧。"她轉身離去時,眼中閃過一絲陰鷙。祁墨松了口氣,

    徑直走向桑漓。她正在小口啜飲一杯檸檬水,見他走來,身體明顯緊繃起來。"殺青了,

    不喝一杯?"祁墨遞過一杯香檳。桑漓搖頭:"酒精會影響判斷力。""你總是這樣。

    "祁墨靠在餐臺邊,"兩千年來一直這么警惕嗎?"桑漓的手指猛地收緊,

    玻璃杯發出細微的碎裂聲。"別在這里談這個。"她低聲警告。"那去哪里談?你的畫室?

    還是我的酒店房間?"祁墨故意靠近一步,聞到她發間淡淡的檀香,"桑漓,

    或者我該叫你漓兒?記憶恢復得越多,我越確定我們之間不止是將軍和巫女的關系。

    "桑漓放下杯子,轉身欲走。就在這時,一個服務員走過來:"祁先生,

    有位林小姐托我給您送杯特調雞尾酒,說是為剛才的冒昧道歉。

    "祁墨皺眉看向林妙兒的方向,她正和女配角們說笑,似乎沒在關注這邊。"放著吧,謝謝。

    "服務員放下酒杯離開。桑漓瞥了一眼那杯橙紅色的液體,

    突然伸手攔住正要喝的祁墨:"等等。"她湊近杯口輕嗅,眉頭立刻皺起:"別喝,

    里面有東西。""什么?""迷幻劑,可能還摻了些別的。"桑漓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那個林妙兒是什么人?"祁墨放下酒杯:"只是個想上位的女演員罷了。"他冷笑一聲,

    "沒想到會用這種手段。""我去處理掉。"桑漓拿起酒杯,卻被祁墨攔住。"等等。

    "他忽然勾起嘴角,"將計就計如何?我假裝中招,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桑漓不贊同地皺眉:"太危險。""不是有你嗎?"祁墨輕笑,

    "兩千歲的巫女大人會保護我的,對吧?"沒等桑漓回答,

    他已經拿起另一個看起來一模一樣的普通酒杯,走向林妙兒的方向。桑漓無奈,

    只能遠遠跟上。五分鐘后,祁墨"不慎"打翻了自己的酒杯,

    林妙兒"好心"地遞上那杯加料的特調。十分鐘后,祁墨開始表現出頭暈目眩的癥狀,

    林妙兒立刻攙扶住他,以送他回房為由帶他離開了宴會廳。桑漓保持距離跟在后面,

    看著電梯停在18樓。她走樓梯快速跟上,正好看到林妙兒扶著祁墨進入1808房間。

    桑漓在門外等了五分鐘,然后敲門:"客房服務,您點的醒酒湯。"門開了一條縫,

    林妙兒不耐煩地說:"我沒點——"桑漓直視她的眼睛,手指輕彈,

    一縷細不可察的粉末飄散在空中。"你累了,"她輕聲說,"需要好好睡一覺。

    的眼神立刻變得茫然:"我...累了...需要...睡覺..."她搖搖晃晃走向床邊,

    一頭栽倒在床上,瞬間陷入沉睡。桑漓快步走向沙發上的祁墨。

    他的狀態比她預想的更糟——臉色潮紅,呼吸急促,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祁墨?

    能聽見我說話嗎?"祁墨緩緩睜開眼,瞳孔擴散得幾乎看不到虹膜。"漓兒...?

    "他的聲音沙啞而陌生,用的是古語發音,"是你嗎漓兒?"桑漓的心猛地一顫。兩千年了,

    沒人再那樣叫過她。"是我。"她不由自主地回答,同樣用古語,"我帶你離開這里。

    "扶起祁墨時,他的手臂緊緊環住她的肩膀,

    燙的呼吸噴在她耳畔:"我知道你會來...每次...每次你都來..."桑漓咬住下唇,

    半扶半抱地將他帶出房間。幸好電梯里沒人,祁墨的重量幾乎全壓在她身上,

    但他的喃喃自語更讓她心亂如麻。

    ..你站在雪地里...穿著那件白狐裘...等我回家..."桑漓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

    那是第三世的事情,那時他是唐代邊塞詩人,她是隱居長白的醫女。那一年冬天,

    他答應冬至前回來,卻因暴雪耽擱。她在雪中等了三天三夜,差點凍僵。"別說了。

    "她低聲懇求,"求你..."但藥效中的祁墨根本聽不進去。回到他的套房后,

    桑漓剛把他放在床上,

    緊緊抓住她的手腕:"別走...這次別走了...我找了你八輩子..."桑漓僵在原地。

    這句話像一把鈍刀,緩慢地刺入她的心臟。她試圖掙脫,但祁墨的力氣大得驚人。

    "將軍...請放手..."她下意識用上了古代的敬稱。

    祁墨的眼神突然清明了一瞬:"你...叫我什么?"桑漓意識到失言,但為時已晚。

    祁墨猛地坐起,將她拉近,兩人的臉幾乎貼在一起。他的眼睛仍然因藥物而混沌,

    但某種古老的記憶似乎正在主導他的行為。

    "祁家軍規...同生共死..."他低聲念出一段古老的誓詞,

    "漓兒...當年在軍帳里...我們交換過血酒...你記得嗎?"桑漓的呼吸停滯了。

    那是第一世的事情,在他們分別的前夜。按照邊關習俗,他們偷偷交換了血酒,

    許下來世再見的誓言。正因如此,她才能一次次找到他的轉世。

    "你...不該記得這些..."她的聲音顫抖。祁墨的手撫上她的臉,

    拇指輕輕擦過她的眼角:"為什么哭?"桑漓這才意識到自己流淚了。她倉促地擦去眼淚,

    從包里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藥丸:"吃下去,能解迷幻劑的毒。

    "祁墨順從地吞下藥丸,

    "每次...我快死的時候...都能看到你...站在光里..."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

    "為什么...不跟我走..."桑漓沒有回答。她輕輕哼起一首古老的民謠,

    那是漢代邊關婦女常唱給戰士聽的安眠曲。漸漸地,祁墨的呼吸平穩下來,陷入沉睡。

    但她沒有離開。而是坐在床邊,靜靜看著他熟睡的面容,手指懸在空中,

    想要觸碰卻又不敢落下。"因為每次跟你走,都會害死你啊,傻瓜。"她輕聲說,

    淚水無聲滑落。---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在祁墨臉上,他緩緩醒來,頭痛欲裂。

    記憶支離破碎——林妙兒、那杯酒、桑漓出現在酒店房間...然后是一些更加模糊的畫面,

    他說了些什么...關于..."醒了?"桑漓的聲音從房間角落傳來。祁墨勉強撐起身子,

    看到她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眼下有明顯的青黑,顯然一夜未眠。"你...一直在這里?

    "桑漓點頭,遞給他一杯水和兩片藥:"解藥殘留,吃了頭就不疼了。"祁墨吞下藥片,

    努力拼湊昨晚的記憶:"林妙兒那杯酒里有什么?""多種致幻劑混合物,加上少量興奮劑。

    "桑漓的聲音冷靜專業,但回避著他的目光,"我已經處理好了,她不會再來騷擾你。

    ""我記得...我說了些奇怪的話。"祁墨試探地問。

    桑漓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藥物作用下的胡言亂語而已。""是嗎?

    "祁墨下床走向她,"因為我好像記得提到'血酒'、'軍帳',還有...漓兒這個名字。

    "桑漓猛地站起身:"你聽錯了。"她快步走向門口,"既然你沒事,我先走了。""等等。

    "祁墨攔住她,"不管我說了什么...謝謝你照顧我。"桑漓點點頭,迅速離開了房間。

    門關上后,祁墨揉著太陽穴,努力回憶更多細節。那些記憶雖然模糊,

    但感覺異常真實——他確實記得一些本不該知道的事情,比如漢代軍帳的布局,

    比如血酒的儀式細節...還有桑漓——不,漓兒——穿著白色衣裙,

    在燭光下對他微笑的樣子。他拿起手機,撥通了經紀人的電話:"林姐,

    幫我查一下林妙兒背后有什么人。那杯酒不簡單。"掛斷電話后,祁墨走向套房的小廚房。

    酒店提供了茶具和茶葉,他故意用錯誤的方式燒水泡茶——先放茶葉后加水,水溫也不對。

    一小時后,桑漓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個紙袋:"你的早餐。

    "祁墨假裝專注于那壺泡得糟糕的茶:"謝謝,正好可以配茶。"桑漓的鼻子皺了皺,

    目光立刻鎖定那壺茶:"你在干什么?""泡茶啊。"祁墨無辜地說,"怎么了?

    "桑漓放下紙袋,幾乎是本能地奪過茶壺倒掉:"龍井不能用沸水泡!而且要先溫杯再投茶!

    "她熟練地重新操作起來,動作行云流水,完全是古代茶道的標準流程。祁墨靜靜看著她,

    直到她突然意識到什么,手停在半空。"漢代人不這么泡茶。"他輕聲說,

    "唐代才開始有煎茶法,宋代才有你現在用的點茶法。所以...你是在宋代養成的習慣?

    第三世?"茶壺從桑漓手中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你...記得多少?

    "她的聲音幾乎聽不見。"片段而已。"祁墨向前一步,"但足夠讓我知道,

    我們之間遠不止前世將軍和巫女的關系。每次我轉世,你都會找到我,對嗎?

    但我們從來沒有...在一起。為什么?"桑漓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有些界限不能跨越。

    ""誰定的規矩?"祁墨逼近一步,"如果命運讓我們一次次相遇,憑什么我們不能在一起?

    ""因為每次嘗試,都會害死你!"桑漓突然爆發,"第一世你本可以活到五十歲,

    就因為我用了禁術,你三十歲就戰死沙場!第二世你本該成為一代名醫,卻因為認出我,

    三十三歲就病逝!第三世..."她的聲音哽咽了,"每一次,只要我們太接近,

    你就會..."祁墨震驚地看著她崩潰的樣子,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

    他伸出手想擁抱她,卻被推開。"別碰我。"桑漓后退幾步,"祁墨,如果你真的在乎,

    就離我遠點。這一世,我只想看著你平安到老。"說完,她轉身沖出了房間,

    留下祁墨一人站在滿地碎瓷片中間,手中還保持著想要擁抱她的姿勢。

    ## 第五章:記憶的洪流《大漢英魂》首播當晚,

    祁墨的公寓里擠滿了劇組主創和圈內好友。電視屏幕上的霍去病正率領騎兵沖鋒陷陣,

    彈幕如雪花般飄過,幾乎遮住了整個畫面。"收視率破3了!"導演舉著手機歡呼,"祁墨,

    你又創造歷史了!"房間里爆發出掌聲和歡呼。祁墨微笑著舉杯致意,

    目光卻不斷掃向門口——桑漓答應會來,但現在已經比約定時間晚了半小時。"在等人?

    "林姐湊過來,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門口,"那位神秘的藝術顧問?

    "祁墨抿了一口香檳:"她說會來。""你知道她是什么來頭嗎?"林姐壓低聲音,

    "我查過她的背景,三十年來容貌幾乎沒變過。九十年代她在中央美院的入學照片,

    和現在幾乎一模一樣。"祁墨的手指微微收緊,香檳杯發出細微的脆響。"你看錯了。

    ""可能吧。"林姐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不過你最近也很奇怪,

    突然對古文物那么了解,上次還糾正了故宮專家的說法。"沒等祁墨回答,門鈴響了。

    他快步走去開門,桑漓站在門外,一身素雅的藏青色旗袍,頭發松松挽起,

    手里拿著一個細長的錦盒。"抱歉,取這個耽擱了。"她輕聲說,遞過錦盒,"首播禮物。

    "祁墨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支仿漢代風格的毛筆,筆桿上精細地雕刻著云紋和一對鴻雁。

    "這是...""你第一世常用的那款。"桑漓的聲音很低,只有他能聽見,

    "按原物復制的。"祁墨的指尖輕撫過筆桿,一種奇怪的熟悉感涌上心頭。

    他仿佛看到自己——不,是前世的自己——正在軍帳中借著油燈寫戰報,帳外風雪呼嘯,

    而白衣的漓兒在一旁研墨..."謝謝。"他聲音微啞,"進來吧,大家都在。

    "桑漓搖搖頭:"不了,我只是來送禮物。你...好好享受成功的喜悅。"她轉身欲走,

    祁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等等。"他回頭對屋內喊道,"我送下客人!

    "然后拉著桑漓進了電梯。電梯門一關,祁墨立刻問道:"為什么躲著我?""沒有。

    ""撒謊。"祁墨逼近一步,"自從酒店那晚,你連我電話都不接。林妙兒那件事后,

    我查到她背后有個神秘組織在指使她接近我,你知道些什么?

    "桑漓的瞳孔驟然收縮:"什么組織?""自稱'時光守護者'。"祁墨緊盯著她的反應,

    "聽起來像是你的同行?"電梯到達一樓,桑漓幾乎是沖了出去。祁墨快步跟上,

    在公寓樓前的花園里攔住了她。"桑漓,到底怎么回事?這些人為什么對我感興趣?

    和你又有什么關系?"夜風吹動桑漓的發絲,月光下她的臉色蒼白如紙。"你不該查這些。

    "她聲音顫抖,"祁墨,就當是為了你自己,別再追問了。""不可能。

    "祁墨斬釘截鐵地說,"既然記憶已經開始恢復,就沒有回頭路了。告訴我真相,

    或者我自己去查。"桑漓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你會死的。""那就讓我死個明白。

    "兩人對峙良久,最終桑漓長嘆一口氣:"下周國家博物館有個'夢回千年'特展邀我參加,

    你也被邀請了吧?"祁墨點頭。"展會結束后,我會告訴你一切。"桑漓說,"在那之前,

    小心任何自稱'守護者'的人,不要單獨行動。"她轉身離去,背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單薄。

    祁墨沒有追上去,但心中已經打定主意——不管要付出什么代價,他都要知道真相。

    ---"夢回千年"特展籌備期間,祁墨幾乎每天都去博物館報到。作為特邀嘉賓,

    他和桑漓被安排共同負責"戰爭與藝術"展區。"這把劍應該放在這個位置。

    "桑漓指揮工作人員調整展柜,"漢代兵器以青銅為主,但鐵器已經開始普及。

    "祁墨站在一旁,不自覺地糾正:"鐵制兵器在漢武帝時期才大規模裝備軍隊,

    之前仍以青銅為主。這把劍的形制是文景時期的,應該放在更前面的位置。"話一出口,

    他就意識到自己說了本不該知道的知識。桑漓投來一個復雜的眼神,但沒有反駁,

    而是按照他的建議重新調整了布局。午休時,其他人都去吃飯了,

    只剩下祁墨和桑漓在展廳里核對最后的展品清單。"你怎么知道那把劍的年代?

    "桑漓突然問,"即使是專業學者,也很難一眼分辨那種細節。

    "祁墨放下清單:"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

    就像我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記起漢代軍營的布局,或者唐代宮廷禮儀的細節。"他走近一步,

    "但這些記憶都在我腦子里,而且每次靠近你,它們就變得更清晰。

    "桑漓避開他的目光:"這是暫時的,會慢慢消退。""不,不會。

    "祁墨從背后拿出一個素描本,"過去一個月,我一直在記錄這些突然出現的記憶。

    一開始只是零散的畫面,現在幾乎能連成完整的事件線。"他翻開素描本,

    —古代戰場、宮廷宴會、雪山小屋、江南園林...每一幅旁邊都標注著日期和簡短的說明。

    桑漓的手微微發抖,當她翻到其中一頁時,突然停住了。

    那上面畫著一個白衣女子站在懸崖邊,長發飛揚,手中捧著一盞河燈。

    "這是...""第三世,對嗎?"祁墨輕聲問,"我記得那天是中元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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