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楓對于沈寒說的這些話,沒有任何波瀾。
因為以前沈寒也說過,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包括父母都雙亡,還說要錢給父母養老。
這個沈老板,是個人渣。
對。
他是一個人渣來的。
而眼前的這位人渣,則已經是抽出了腰間沒有開刃的砍刀,扛在肩膀上,笑瞇瞇地摟住了一個男人。
男人瞇著眼睛,輕蔑嫌棄的看著沈寒:“喲,這不是沈老板嗎?什么風把你給吹過來了?”
他忽略了沈寒之前所說的工資,也忽略了這所謂的錢財。
而在男人的身旁,原本就已經存在了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更是非常陰陽的補了一句話:“沈老板,你這衣服得換了,這破爛的衣服穿的都臭……”
話音沒落。
“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被沈寒反手抽了出來。
女人90多斤的身軀,被沈寒一耳光抽飛了三米多遠,空中翻滾了許多圈。
砸到了旁邊的一張桌子上,桌子應聲倒地,桌子上的各種杯具稀里嘩啦的四處亂飛。
酒吧里面其他零散的幾個工作人員都看愣了。
好猛的力量。
這女人的半張臉皮都被打飛了!
沈寒不在意這一切,他詼諧的看著愣住的男人,瞇著眼睛笑著說:“三刀啊,咱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有的時候,要好好的管一管自己的女人了?!?/p>
“咱們這些老板都是體面人,說話的時候,她們不要亂插嘴。”
“這不是插嘴的時候?!?/p>
呲著一口牙的沈寒,讓旁邊的陳三刀眼珠子都瞇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倒在地面上昏死過去的女人。
冷笑一聲,忽略了沈寒手中的砍刀,淡淡說道:“你說的對,有的時候啊,下人就容易看不清楚自己的地位?!?/p>
沈寒笑呵呵的:“就是就是,所以咱明人不說暗話。”
他伸手指了指不遠處處置的陳青楓。
“喏?!?/p>
“看見了沒,咱公司里面就倆活人。”
“一個小姑娘?!?/p>
“還有一個就是這小伙子?!?/p>
“這小伙子的工資很長時間沒發了,兄弟我窮啊?!?/p>
“我欠的這小伙子挺多的錢。”
“今兒就是為了小伙子的工資來的,你這26.28萬的貨款,你也該結了?!?/p>
“直接抹零。”
“26.28萬咱就直接抹到27,以后咱們該做生意還是做生意?”
“怎樣?”
陳青楓看見沈寒朝著他指過來的時候,心都是涼的。
又來?
這種場面又來。
又是找這種理由嗎?每一次都是這樣的理由,難道這樣不膩嗎?
陳三刀則是嚷嚷著:“哎呀,這小陳我認識,我也姓陳啊,咱都是自家人。”
“沒事的,沒事的?!?/p>
說著。
陳三刀從自己的口袋中取出來了一疊錢,數了5張紅票子,對著不遠處的陳青楓遞了過去。
“不就是缺錢嗎,來,這500先拿著用?!?/p>
陳青楓一雙眼睛瞬間落在了500塊錢上,他身軀本能的朝前走去,本能的想要接過這500塊錢。
結果手還沒有碰到對方的500塊錢,這500塊錢就已經是被沈寒一把搶過。
沈寒將這500塊錢捏在手中:“這種小錢不頂用的?!?/p>
“青楓啊。”
“這500塊錢我先幫你收著,老板我現在也窮?!?/p>
“我給你要大頭的錢財?!?/p>
陳青楓眼神重新黯淡,心如刀絞,心亂如麻。
500塊錢都不給自己的嗎?自己什么時候活得這么的卑微,這么的螻蟻?。?/p>
陳三刀看著沈寒這老臉,全都是笑的模樣,這也是擠出來了一絲憨厚:“好了好了,我知道兄弟最近過得有點苦,但我這邊也過得苦啊?!?/p>
“咱酒吧在這一處區域開,你也知道周圍要打點多少?!?/p>
“錢的事情咱今天就別說了,喝酒?!?/p>
陳三刀從吧臺上取來了一瓶30年的陳釀,陳釀的紅酒倒在了酒杯子中,推給了沈寒。
“一切都在酒里面。”
“我敬兄弟一杯?”
陳三刀老油條一般的笑著。
沈寒不吃這一套,摟住對方脖子的這一條手臂,繞得更加的緊了:“不行啊,今天這27萬必須得拿出來?!?/p>
敬酒不吃吃罰酒?陳三刀面色瞬間不悅,看著近在咫尺的沈寒:“拿不出來?!?/p>
沈寒:“拿不出來嗎?”
陳三刀:“是啊,真拿……”
話音依舊沒有說完。
陳三刀只是覺得天旋地轉,原本還坐在這圓角高凳上,下一秒人已經是在空中呼倫的轉了數圈。
只聽咚的一聲劇烈的震顫。
酒吧2樓地面嗡嗡作響,沒有開刃的砍刀,直接洞穿了對方的腹部。
廉價至極的砍刀,卻又穿透了地面上的一層木板,如同炮釘一般的將陳三刀釘死在了地上。
潺潺的血液瞬間染紅了對方的衣服,價值1.2萬的名貴衣服染出來的花色極為好看。
沈寒的人字拖踏在對方的胸膛上,看著對方那口角吐出來的內臟碎片。
“三刀啊,你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的時候太犟?!?/p>
“欠人錢不還,這是老賴。”
“我們做老板的,怎么能成為老賴呢?”
“你這樣不仗義?!?/p>
“尤其是我公司的這小伙子,人家女朋友還在醫院呆著呢,還要交錢呢?!?/p>
“你不拿錢啊?”
“你這不是讓我難做嗎?”
陳三刀瞪著眼珠子頭暈目眩,面龐昏暗的看著那一個居高臨下的男人。
瞬間的恐懼蔓延在腦海之中,一陣陣的冰涼,讓他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再聽見叮的一聲。
這一把砍刀被沈寒一把拽了出來,殘破的砍刀染著血液猛的一揮。
斗大的頭顱,如同保齡球一般的撞飛了遠處的無數酒瓶。
陳青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珠子里面倒映出來的這種血腥的場景!
沈寒是一個狗老板嗎?
是。
絕對是!
但是這一個狗老板也絕對是一個非常狡猾的存在!
要說這狗老板愿意給自己的手上背下一些人命嗎?
不愿意的!
這狗老板是屬于又慫又惡心的那種存在!
可現在是什么情況?
他……
他剁了陳三刀?!一言不發直接剁了嗎?!
“嘔!”
陳青楓面龐瞬間慘白,彎著腰的身軀拼了命的干嘔。
簡直就像是一只貓咪長時間不吃飯形成的反酸,不斷的干嘔,讓他整個面龐又青又紅。
“好耶!”
“全中!”
沈寒則笑吟吟的看著遠處那死不瞑目,卻又帶著無限恐懼逐漸灰暗的眼珠子。
陳三刀死都想不到,同為氣血境大圓滿的他,怎么會被沈寒秒殺。
而對于沈寒來說,這個世界啊,他早就弄清楚了。
人不狠,站不穩。
更別說他現在的這個身份,和這種人渣敗類打交道,強者通吃。
弱者不會有任何的反抗,只會覺得這順理成章。
因為弱者也是這么想。
無視地面上形成的血泊。
沈寒拿了直板機,撥打了一通電話:“二刀啊,是我,沈寒……”
“誒,對。”
“你趕快回來一趟酒吧?!?/p>
“我剛剛來酒吧,看見三刀他身體好像不舒服,現在眼珠子都合不上。”
“嗯,嗯,別慌,我在?!?/p>
“你來?!?/p>
電話掛斷。
沈寒看著不遠處,滿臉驚恐的幾個酒吧的員工,滿滿無辜的問道:“你們覺得這件事情怪我嗎?”
幾個員工瘋一樣的搖頭。
沈寒笑著:“對嘛,哪有欠錢不還的道理?”
他俯下身子摸尸。
首先摳出來了一個打火機,這打火機是純金做的,燒煤油。
沈寒大拇指一挑著打火機的蓋子。
叮的一聲。
別說,這聲音還挺愉悅。
“好東西?!?/p>
再摸了摸錢財,攤開掌心大概一數,約莫有5000多現金。
這也不錯。
還有一輛車的車鑰匙,好像是停在樓下停車場的那一輛黑色商務轎車。
“華堂牌?”
“這輛車40多萬……收下,收下!”
不遠處的陳青楓依舊干嘔,腳下的血液逐漸的鋪開,幾米之外的那些員工們動彈不得。
而那陳二刀兩分鐘后就會到來。
他不解自己的兄弟好端端的,這怎么閉不上眼?難道是修煉出了岔?
還有。
那惡心人的沈寒,怎么跑過來了?
這狗一般的人物,怎敢跑到他梧桐酒吧里面來?
莫不是過來要債?
不。
他沒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