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主張未婚先孕的堂姐打胎，我被前堂姐夫一家記恨，最終身死湍急河流，尸骨無存。
可我死后并未離去。反而眼見著堂姐一家蒙騙我母親，將我一家孤兒寡母吃干抹凈。
兒忘母瘋。我不甘。1.「這孩子我不能打掉，爸爸你不能這樣做，
林生他不知道這孩子存在，我不可以那么自私的！」林生，是堂姐的那個男朋友，
大伯一直看不上不喜歡他。我看著這個場景，直蹙眉。好熟悉的場景，
這便是當(dāng)初我支持堂姐打胎的時候。大伯伸出手指指著堂姐，一臉悲憤。
「你要什么做什么爸爸沒有不支持的，可沒想到你長成這副模樣，這孩子留不得必須打掉。」
滿堂伯伯伯母皆在場，可孩子卻唯獨(dú)只有我跟堂姐兩人。大伯母抱住堂姐滿眼流淚，
想開口替女兒辯解卻又被大伯的眼神震退。看著這熟悉的一幕，心中不安陣陣如鼓。
我待不下去了。媽媽顯然是有了代入感，我挽著她的手臂能感知她的情緒。
在媽媽要站起來的那一刻，我先她一步起身。「各位伯伯伯母，感謝你們還記得我跟媽媽，
只是爸爸不在了，我們孤兒寡母不懂這些，家里還有些事情得先走了。」此話一出，
眾人紛紛朝這邊看來，連媽媽都有些震驚。只因?yàn)槲沂浅隽嗣臒嵝哪c，又同堂姐玩得好，
這個時候說出一反常態(tài)的話總會讓人意外。「早早，你能不能……」堂姐早已忘記哭泣，
看著我遠(yuǎn)去的背影嘗試挽留，可惜我走得快，早已聽不見她的后話。2.「媽媽，你怪我嗎？
」劉薇看著我的眼神，閉上了嘴巴。她搖了搖頭。我嘆了口氣，打響這一槍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我始終記得當(dāng)時被推下湍急河流時的那種無助感和窒息感，到現(xiàn)在還覺得喘不上氣。
媽媽是天生的熱心腸，爸爸的離世沒壓垮她，反而讓她更加堅強(qiáng)。可孤兒寡母，
身上還帶著爸爸出事之后賠償?shù)目睿瑹o數(shù)人虎視眈眈想把我們吃干抹凈，連骨頭渣都不剩。
只記得當(dāng)時知道消息之后往家里趕，便看到媽媽紅著眼眶，無往日溫婉模樣。「都給我滾，
一群惡心的人，滾，全給我滾！」從爸爸葬禮結(jié)束到后面幾個月，媒人從沒斷過，
媽媽不得已裝作潑婦模樣嚇退所有人。「早早，媽媽想好了，
除開你爸爸葬禮一切開支之外還剩下不少錢，覆蓋了你剩下兩年的學(xué)費(fèi)生活費(fèi)，
剩下的錢媽媽存入你名下定個死期。」我搖了搖頭不愿接受。「乖女兒，
剩下的日子媽媽只有你了，別拒絕媽媽的決定。」3.幾天過去，堂姐一反常態(tài)沒有聯(lián)系我，
這反而讓我不安。「在想你堂姐的事情？」媽媽看我魂不守舍的樣子就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搖了搖頭，止不住地嘆了口氣。「孩子查出畸形，沒了。」我皺眉，不解。
「也好，來到這世界上也是受罪，你大伯也不想讓你堂姐生下這孩子。」
看著媽媽十分熟稔的樣子，我反而提出心中疑惑。「媽媽怎么會知道？」劉薇眼球微顫，
吃飯的動作一頓，隨即又恢復(fù)正常。「你大伯母讓我去幫了個小忙，所以就知道的多了點(diǎn)。」
「媽媽」我語氣急了些，重了些。「他們來之前我已經(jīng)找了借口走了，別擔(dān)心媽媽，
媽媽有分寸，別擔(dān)心。」「可是，」「別說了，菜要涼了，快點(diǎn)吃。」一貫的搪塞回避做法。
4.「你這幾天怎么回事，老打哈欠。」高興看著我憔悴的模樣，還是沒忍住。
我頂著一雙熊貓眼，夾起一塊肉堵住了高興的嘴。「你還是好好珍惜今天這頓加餐吧。」
當(dāng)初幸運(yùn)應(yīng)聘上這家公司，我跟同事高興兩人快速成了飯搭子，并把周圍的外賣吃了個遍，
吃到生厭。媽媽在晚飯時得知我的抱怨之后，便攬下中午給我加餐的任務(wù)。幾分鐘之后，
食堂里高興的哀嚎讓周圍吃飯的人紛紛側(cè)目。「我上班的動力又少了一項(xiàng)，完蛋了，
這菜你別吃了，我要帶回去一天一塊。」旅行是某天晚飯時，
媽媽拿著宣傳冊興致沖沖地聊著要怎么玩的時候定下來的，
這是媽媽第一次主動提出要去旅行，以前提出都是拒絕狀態(tài)。難得她愿意。
只記得當(dāng)時提出要陪同的時候，媽媽拒絕了我。「老有老的玩法，這不適合你們年輕人，
下次再一起吧。」也對，畢竟是中年團(tuán)。出發(fā)之際，我還是不放心地叮囑著安全問題，
直到看著她坐上大巴車。5.一連兩天下來，媽媽都在分享到哪里玩、玩得怎么樣，
可與此同時堂姐也開始頻繁出現(xiàn)。「早早不來看看堂姐嗎？孩子沒留住，堂姐太難受了，
能不能來看看堂姐。」「早早在怨恨堂姐嗎？怎么不回消息呢？」諸如此類的話。
我向來都是敵不動我不動，所以此時也都是沒撕破臉的狀態(tài)，簡短地回了幾條信息而已。
李鈺躺在床上冷眼看著手機(jī)屏幕。「別看手機(jī)了，快喝點(diǎn)湯吧。」大伯母提來一個保溫桶，
給李鈺盛了點(diǎn)鯽魚湯。油早就刮得干干凈凈，不會油膩。可李鈺心中不滿，把氣撒在湯身上。
「媽媽，我不愛喝這些湯，不喜歡！我不喜歡！」越說越沉不住氣，把湯碗一甩摔在了地上，
湯水還把同病房的人濺到了。「嘖，不喝也別浪費(fèi)你媽媽的心意，你干什么還濺到人。」
其實(shí)大伯母的手藝很好，尤其是燉湯一絕，可李鈺心里有火，
多好喝的湯在這個時候都會成為礙事。「關(guān)你屁事，我愛喝不喝你管得寬！
什么都管還生個女孩不爭氣的。」李鈺向來不是吃虧的人，心不順又恰好有人要撞槍口，
隨即在病房展開了激烈的爭吵。「別吵了，跟這種人置什么氣，身體不想要了！」
6.「開心，開心，謝謝女兒的支持媽媽才能出來看到不一樣的風(fēng)景。」我抿唇笑了笑，
媽媽總是害怕自己花得多總是那么客氣。「給媽媽花錢我開心，不要替我省錢，要玩得開心。
」通話不過短短幾分鐘，我就被人安排了些不屬于自己的工作。「小李啊，
你試著做這些工作對你以后有幫助的，就是得辛苦一下晚上加個班。」「沒事。」
等人走了我才苦下臉來。隔壁高興嘆了口氣拍拍我肩膀，默默為我加油。早不說晚不說，
偏偏在下班的前一個小時被逮住，我自認(rèn)倒霉。顧潯剛結(jié)束了一個國際會議，
提著東西走出來，便能聽到安靜之下有道不該出現(xiàn)的鍵盤聲。「公司好像沒有加班文化吧？」
我被聲音嚇一跳，應(yīng)激似的站起來要鞠躬，卻被人按住肩膀。「公司也沒有前后輩文化。」
語氣有些無奈，顧潯突然反思起來。「老板好。」「工作沒完成嗎？」「不……」
我下意識反應(yīng)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顧潯看出異樣，眼眸一沉。
「不屬于自己的工作要學(xué)會拒絕，這反而不利于你自己。」「明白，謝謝老板教誨。」
這原本不需要顧潯來說，可看到來人是誰之后，他還是下意識地放軟語氣耐心說明。瘦了。
「抓緊收拾東西下班吧，女孩子一個人晚上不安全。」「是。」我不自然地坐下，
剛剛總感覺有種很奇怪卻又形容不出來的異樣感環(huán)繞著自己。在老板的矚目下，
我快速地收拾好東西，還好剛剛已經(jīng)搞完所有工作，明天能準(zhǔn)時交差。我默默松了口氣。
顧潯跟我一起到樓下，原本寬敞的電梯在此時顯得格外狹小與不安。「你……」
「我送你回去吧，你家住哪？」顧潯斟酌了一下，才慢慢開口。我屏住呼吸，趕忙擺手拒絕。
「不用了不用了，我坐地鐵回去就行了，會比較方便。」我的動作很著急，
完全沒看到顧潯失落的表情。「那你注意安全。」顧潯慶幸手上的外包裝比較商務(wù)，
在離開電梯的時候還是遞給了我。「收下吧，早點(diǎn)回去休息。」「誒！」真奇怪。7.糟糕。
當(dāng)我緊趕慢趕、氣喘吁吁地來到地鐵站時，卻發(fā)現(xiàn)還是沒趕上最后一班地鐵。
夜間打車的費(fèi)用會比平時高很多，我看著旁邊的共享電車，還是狠下心來。「師傅，
尾號 7014。」坐在后座開著窗，我似乎能從煩悶中聞到殘存的清新空氣。
堂姐好像恢復(fù)得很好。我低眉看著手機(jī)上大幾百條信息，有些無奈。「還是不來看堂姐嗎？
早早？」挑著最后的信息，我草草回復(fù)，舉起手機(jī)對著窗外拍了張照片。「堂姐，剛下班呢，
太累了。」幾乎是手機(jī)提示音響起那一刻，李鈺快速打開手機(jī)，
看到來信心中升起隱約的俯視感。「工作忙是正常的，你還年輕，
多加班對以后總歸沒有壞處。」「難啊，工資又少，加班太累了。」我順著堂姐的話接，
正合她意。李鈺看著我的回復(fù)，腦海中已經(jīng)在腦補(bǔ)著我的慘狀，心中不由得大喜。
「早點(diǎn)休息，要加油。」我退出跟堂姐的聊天框，看了眼窗外風(fēng)景。深夜基本通暢無阻，
離公司不過三四站的我很快到家。簡單洗漱完之后，我才重新拿起手機(jī)點(diǎn)開跟媽媽的聊天框，
最晚的聊天還是在七點(diǎn)多的時候。「下班準(zhǔn)備去吃什么呀？今天忙不忙？」簡單的兩句關(guān)心，
同前兩天相比要少了很多話跟照片，可能是新鮮感過去心更平穩(wěn)了吧。我沒回復(fù)，
只因?yàn)闀r間太晚害怕媽媽擔(dān)心，加之時間太晚媽媽早已入睡不能打擾。
桌上的包裝也引起了我的注意，從觸感而言，想必很貴。我小心翼翼地打開，
映入眼簾的便是樣式十分好的干燕窩，一小盤十分規(guī)矩地放置在一起。干干凈凈。
下意識拿起手機(jī)去搜，雙眼已經(jīng)被那好幾個零給嚇傻。太貴重了！！！我小心翼翼放回去，
鄭重地在手機(jī)上搜索著如何保存。「小潯啊，媽媽托人給你的燕窩收到了嗎？」「嗯，
收到了，很不錯。」顧潯語氣有些生硬。「那就好，那就好，要是喜歡要跟媽媽說，
我再叫人送過去。」「謝謝媽媽。」8.卡著上班點(diǎn)，我成功沒有遲到。
「今天難得這么卡點(diǎn)，這是咋了？」我捂著腦袋趴在桌上，講話甕聲甕氣。「失眠了沒睡好，
快天亮又突然好困，又睜眼的時候差點(diǎn)嚇?biāo)牢伊恕！埂腹！垢吲d摸了摸我的頭，
十分仗義地要給我沖杯咖啡。頂著熊貓眼看高興背影，我才回憶起昨晚那個夢！
誰家好人夢到老板變身奴仆被我凌辱！一定是加班太累怨氣重才會這樣。我痛苦地閉上雙眼，
祈求沖散腦海中的記憶。早上有個會議，我原本不在參加范圍內(nèi)，卻又被緊急通知參加。
「小李，九點(diǎn)半跟我一起去會議室參加這次的會。」「好的，主管。」雖然疑惑，
但還是應(yīng)和主管。只是……會上基本都是領(lǐng)導(dǎo)級別的人，
只有少數(shù)幾個員工也都是級別比我高的人，而坐在主位的便是昨晚的「奴仆」。
我趕緊搖了搖頭，逼著自己不抬頭去看他。我的動靜不算大，可對于關(guān)注的人來說，
視線還是若有若無地看過去。顧潯看著我的樣子，唇角露出一絲笑容來。
開會對于我而言簡直是煎熬，但確實(shí)是能讓我對線下市場情況有個大概了解。
手機(jī)即使關(guān)了靜音，卻還是傳來好幾十條信息不間斷。一狠心，手機(jī)關(guān)了機(jī)。
結(jié)束了長達(dá)一個小時的會議之后，手機(jī)剛開機(jī)，消息便如潮水般涌入。媽媽跟堂姐的消息。
「看來最近很累哦，要好好注意身體。」到底是瞞不住媽媽。我抿著笑回了句好。
而堂姐發(fā)來的消息太多，跟以前相比多了好幾張照片，似乎是小月子的餐食。花樣豐富，
看起來很好吃。我細(xì)細(xì)觀賞著這些吃食的照片，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都是自己家里常吃的菜系，
我倒還不知道堂姐喜歡吃這些菜色了。9.「吃完了吧，我要把餐盤撤下來了。」
大伯在外面還有一套房子，李鈺從醫(yī)院出院之后便直接住了進(jìn)來。「嗯嗯，我還想吃點(diǎn)香蕉。
」「我給你燙一下，小月子也要好好做才行，不能馬虎的。」李鈺點(diǎn)了點(diǎn)頭，
在來人轉(zhuǎn)身之際臉色恢復(fù)冷漠，看著餐盤的重量把她身子壓得有些怪異樣子，
勾起唇角舉起手機(jī)咔嚓來了一張。哐當(dāng)一聲。杯子掉在地上碎了，聲音刺耳。「怎么了？
沒事吧！」婦人著急趕來，手上水漬還未擦干，整個人慌張無比。李鈺苦著臉。「沒事，
就是這個杯子沒拿穩(wěn)掉地上了。」「人沒事就好，我來收拾就行了。」李鈺沒說話，
反而是舉起手機(jī)，在蹲著收拾的人沒看到的地方又拍了一張。她點(diǎn)開聊天框發(fā)了過去，
笑得得意。「她來贖罪了，可我還是傷心。」「妄想照顧你小月子來贖清罪是不可能的，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的。」「最愛你了，老公。」李鈺看著發(fā)來的消息，
雙目炯炯，心下覺得舒坦。10.「鈺兒不喜歡這個菜，我不是給你列好菜單了嗎？
你還買這個菜。」婦人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大伯母又率先開口。「沒事，
這次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我再去弄一張新的菜單貼這里，能仔細(xì)點(diǎn)。」「我先去看鈺兒了，你忙。
」婦人嘆了口氣，墻上還張貼著之前的菜單，上面分明寫著就是這個蔬菜。臨近下班，
我伸了個懶腰。高興此時也宛如被吸了精氣那般，臉色灰蒙蒙的。「吃什么呀？」「不知道。
」臨近下班，忙里偷閑的我給媽媽發(fā)了條信息。因?yàn)槊魈炀褪撬Y(jié)束旅程回來的日子了。
「媽媽，明天晚上幾點(diǎn)到家，我去接你吧。」沒秒回，可能還在開心旅游吧。「走吧，
下午買點(diǎn)吃的吧，不想去食堂了。」「行。」堂姐還在堅持不懈地滾動著消息，
我剛在便利店買完吃的，一點(diǎn)開就是她發(fā)來的豐盛月子餐，營養(yǎng)搭配均衡，
低頭看了眼手上的預(yù)制便當(dāng)。一股心酸襲來。「你就吃這點(diǎn)不餓嗎？」
高興提著剛打包好的飯不解地問我。「不餓，剛好沒什么胃口。」頂著太陽回公司的路上，
一小男孩突然撞上我，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小男孩只說了聲抱歉便飛速逃離，
而我只感覺小腿往下是一股粘膩的濕潤感。「抱歉！」「早早！你的腿跟鞋子！」
順著高興的手指，我往下看去。褲子跟鞋子都被潑上了油漆，再抬頭看四周的時候，
小男孩早已沒了身影。「太過分了，現(xiàn)在的小孩怎么這樣！我們?nèi)缶 埂覆唬挥脠缶?/p>
」我垂下眼眸，妄圖再拯救一下我的褲子和鞋子，但其實(shí)都是浪費(fèi)時間罷了。
男孩看著不過是青少年模樣，即使真的報警也不過是批評幾句，
未成年的身份給予了他們更多破壞社會的空間。報警改變不了什么。11.「弟媳，
你給自己留了飯菜了嗎？你做飯真的是太好吃了，我跟鈺兒不自覺地全吃光了。」
等劉薇收拾完衛(wèi)生來到飯桌的時候，盤子里只剩下一些湯汁以及零星菜渣。她苦笑著。「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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