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劉川楓拉著行李箱站在自家門前，鑰匙懸在鎖孔前停住了。
他本該明天才結束這次為期兩周的廣州商務洽談，但為了給蘇寧寧一個驚喜，
他特意改簽了機票提前一天回來。門縫里透出一線燈光，還隱約傳來音樂聲。
寧寧今天沒去上班？劉川楓皺了皺眉，輕輕轉動鑰匙，盡量不發出聲音。推開門的一瞬間，
他聽到客廳傳來一陣笑聲——不是寧寧一個人，還有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別鬧了，
一會兒鄰居該聽見了。"寧寧的聲音里帶著劉川楓許久未聞的嬌嗔。"聽見就聽見，
我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有多美。"男人的聲音黏膩得令人作嘔。劉川楓的血液瞬間凍結。
他輕手輕腳地將行李箱靠墻放下，緩步向客廳方向移動。
半身鏡反射出客廳沙發上的景象：蘇寧寧只穿著一件松垮的白色襯衫——那是劉川楓的襯衫，
跨坐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腿上，兩人的唇舌正糾纏在一起。那男人身材健碩，
古銅色的手臂環抱著寧寧的腰，一只手已經探進了襯衫下擺。劉川楓認出了他，
是小區那家健身房的教練，寧寧三個月前開始去那里鍛煉。劉川楓后退一步，
鞋柜發出輕微的碰撞聲。沙發上的兩人立刻分開，寧寧驚慌地望向玄關方向。"怎么了？
"男人問。"好像有人...可能是我聽錯了。"寧寧松了口氣，
"繼續..."劉川楓無聲地退出家門，輕輕帶上門。電梯正在下行，他轉身走向安全通道，
一步步走下十八樓。走出單元門時，初夏的陽光刺得他眼睛生疼。小區中央公園的長椅上，
劉川楓呆坐著，手中的手機屏幕亮了又滅。寧寧打了三通電話，
發了兩條微信問他什么時候回來，說想他了。他機械地回復："明天下午的飛機，
會議延長了一天。"暮色降臨，遛狗的老人和玩耍的孩童陸續回家，公園漸漸安靜下來。
劉川楓的思緒飄回八年前，大學圖書館里那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
因為一本《國富論》的最后一冊被劉川楓借走而氣鼓鼓地找他理論。那是蘇寧寧，
經濟系的系花，辯論隊的主力。然后是創業初期的艱辛，
一碗泡面；公司第一次盈利時寧寧興奮地跳進他懷里的溫度；三個月前她突然開始注重打扮，
報了健身課，說想要"重塑身材"...夜風吹得劉川楓打了個寒顫。他看了看表，
已是凌晨一點。慢慢走回家，屋內一片漆黑。他悄聲洗漱，盡量不發出聲響。
浴室的鏡子映出一張蒼白憔悴的臉，眼下是濃重的陰影。劉川楓盯著鏡中的自己，看著看著，
眼神逐漸從痛苦轉為一種可怕的冷靜。第2章清晨六點，
劉川楓在書房的人體工學椅上睜開眼睛。他竟就這樣坐著睡了一夜，
《三十六計》還攤開在腿上。他輕輕合上書，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起身時脊椎發出不堪重負的脆響。主臥的門依然緊閉。
蘇寧寧通常要睡到七點半才會起床準備上班。劉川楓輕手輕腳地走進浴室，沖了個冷水澡，
試圖洗掉那種揮之不去的骯臟感。水流沖擊著他的臉，
昨晚的畫面不斷閃回——寧寧跨坐在那個男人身上，他的襯衫領口大開，露出她雪白的肌膚。
劉川楓一拳砸在瓷磚墻上，指關節頓時泛紅。他關掉水龍頭，用毛巾狠狠擦干身體，
盯著鏡中的自己。"冷靜，"他對著鏡子低聲說，"憤怒只會讓你犯錯。"七點十五分，
廚房里飄著咖啡的香氣。劉川楓正在煎蛋，平底鍋發出滋滋的聲響。
他聽到身后拖鞋的腳步聲，但沒有回頭。"老公？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蘇寧寧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劉川楓肌肉一緊，
隨即強迫自己放松。"早上剛到，想給你做頓早餐。"他轉過身，在妻子額頭上輕吻一下，
像過去五年里的每一個早晨那樣。蘇寧寧穿著絲質睡裙，鎖骨上有一處淡淡的紅痕。
劉川楓的目光在那里停留了半秒，然后若無其事地轉身將煎蛋裝盤。"會議順利嗎？
"蘇寧寧坐在餐桌前，接過劉川楓遞來的咖啡。"還行，就是太想你了。
"劉川楓聽到自己說出這句臺詞時，胃部一陣抽搐。多么諷刺，就在昨天之前，
這還只是一句普通的情話。蘇寧寧的眼睛亮了起來，她伸手握住劉川楓的手。"我也想你。
"她的拇指輕輕摩挲著他的手背，這個曾經讓劉川楓心動的小動作，
現在只讓他感到一陣惡心。"對了，今晚我可能要加班，新產品測試遇到點問題。
"劉川楓啜了一口咖啡說道。蘇寧寧點點頭，"正好我約了曉蕓吃飯，可能要晚點回來。
"她的表情毫無破綻，
意到她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不見了——那個她聲稱因為健身容易刮傷皮膚而經常取下的戒指。
"好啊，別太累。"劉川楓微笑著說，內心卻在冷笑。曉蕓？恐怕是那個健身教練吧。
早餐后，蘇寧寧去浴室洗漱，劉川楓迅速檢查了她的手機——密碼沒變，
但微信聊天記錄干干凈凈，顯然被特意清理過。他打開支付寶賬單，
最近一筆支出是昨天下午在麗思卡爾頓酒店的消費，金額是1980元。
備注寫著"閨蜜聚會AA"。劉川楓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我們的共同賬戶，
用來支付你和情人的幽會。他將手機放回原處，拿起自己的公文包。"我先走了，晚上見。
"他在浴室門口喊道。"晚上見，愛你。"隔著磨砂玻璃，蘇寧寧的身影模糊不清。
上午十點，川寧科技CEO辦公室。劉川楓盯著電腦屏幕，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他的思緒不斷回到昨晚的畫面，那個男人撫摸他妻子的手，
他妻子迎合的腰肢……胃里又一陣翻騰。"劉總，這是您要的市場分析報告。
"助理林曉梅將一疊文件放在桌上，聲音輕柔。劉川楓抬頭，勉強擠出一個職業微笑。
"謝謝，放這兒吧。"林曉梅沒有立即離開。她三十出頭，戴著一副黑框眼鏡，
總是將頭發一絲不茍地盤在腦后。"劉總，您臉色不太好，要不要我給您泡杯菊花茶？
""不用了，我沒事。"劉川楓擺擺手。林曉梅猶豫了一下，
壓低聲音："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我是說，任何事，您都可以吩咐。
"劉川楓猛地抬頭，銳利的目光直視林曉梅。她知道了什么？還是只是職業敏感？
"為什么這么說？"他試探道。林曉梅推了推眼鏡，"上周五，我看到蘇總去了麗思卡爾頓，
當時您應該還在廣州。"她停頓了一下，"和她一起的是一位……男士。
"劉川楓的呼吸停滯了一秒。他沒想到證據會來得這么容易。"你認識那個男人嗎？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異常冷靜。"張威，威爾士健身房的私人教練。我表姐以前買過他的課。
"林曉梅的聲音幾不可聞，"劉總，我很抱歉。"劉川楓深吸一口氣，"曉梅，
我需要你幫我個忙，但這件事必須絕對保密。""我明白。
""查一下蘇寧寧近三個月的信用卡消費記錄，特別是酒店、餐廳和珠寶店的。
不要驚動財務部。"林曉梅點點頭，轉身離開時又回頭說："劉總，無論您決定怎么做，
我都站在您這邊。"辦公室門關上后，劉川楓打開電腦瀏覽器，搜索"GPS追蹤器"。
他選中了一款磁吸式微型定位器，當天就能送達。
接著他又瀏覽了幾個隱蔽攝像頭的產品頁面，最終下單了一個偽裝成煙霧報警器的型號。
下午三點，劉川楓站在地下車庫的柱子后面，看著蘇寧寧將車停入專屬車位。
她下車時補了補口紅，對著后視鏡整理頭發，然后踩著高跟鞋走向電梯。
這種精心打扮的樣子，劉川楓已經很久沒在家里見過了。確認蘇寧寧已經上樓后，
劉川楓迅速走到她的白色特斯拉旁。他蹲下身，
將GPS追蹤器吸附在底盤一個隱蔽的凹槽處。站起身時，他的額頭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
手機震動起來，是林曉梅發來的郵件。
附件里是蘇寧寧過去三個月的消費記錄：麗思卡爾頓酒店六次，米其林餐廳四次，
還有一筆在卡地亞的消費——一對價值三萬八千元的袖扣。備注是"客戶禮品"。
劉川楓冷笑一聲。好一個"客戶禮品"。他打開手機上的追蹤軟件，信號接收良好。現在，
無論蘇寧寧開車去哪里，他都能實時掌握。回到辦公室，
劉川楓給家里安裝攝像頭的工人打去電話，
預約了明天上午的服務——正好是蘇寧寧每周固定的"瑜伽課"時間。晚上八點，
劉川楓坐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廳里，
手機屏幕上是移動的地圖——代表蘇寧寧的小紅點正停在威爾士健身房附近的一家日料店。
他面前的筆記本電腦顯示著家中客廳的實時畫面，空無一人。"先生，需要續杯嗎？
"服務員問道。劉川楓搖搖頭，合上電腦。他決定親自去看看。日料店離公司只有兩個街區，
步行十分鐘就到了。餐廳裝修考究，燈光昏暗，私密性很好。劉川楓站在馬路對面，
透過落地窗可以看到蘇寧寧和張威坐在角落的卡座里。張威穿著緊身黑色T恤，
肌肉線條分明，正舉著清酒瓶給蘇寧寧倒酒。寧寧笑得花枝亂顫，手指輕輕搭在對方手腕上。
劉川楓掏出手機，調至攝像模式，拉近鏡頭。畫面里，
張威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推給蘇寧寧。她打開后眼睛一亮——是一條鉆石項鏈。
張威起身繞到她身后，親手為她戴上，嘴唇幾乎貼著她的耳垂說了什么，引得寧寧耳根通紅。
劉川楓放下手機，感到一陣眩暈。那條項鏈至少價值五萬，而張威只是一個健身教練，
哪來這么多錢？除非……除非錢是寧寧給的。他轉身離開，腳步沉重。路過一家酒吧時，
他幾乎要走進去把自己灌醉，但最終只是站在門口深呼吸。不，酒精會模糊判斷，
他現在需要的是清醒的頭腦。回到家已經十一點半。蘇寧寧還沒回來，
劉川楓坐在書房的黑暗中，等待。十二點十分，鑰匙轉動的聲音響起。"老公？你還沒睡啊？
"蘇寧寧探頭進來，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和男士香水的味道。"在等你。"劉川楓微笑著說，
"玩得開心嗎？""嗯，和曉蕓聊得太投入了，都沒注意時間。
"蘇寧寧走過來親了親他的臉頰，"我去洗澡。"劉川楓點點頭，
目光落在她頸間閃亮的鉆石項鏈上。"新項鏈？很漂亮。""啊，這個啊，
"蘇寧寧的手指不自覺地摸了摸項鏈，"曉蕓送的生日禮物，提前給了。
""可她怎么知道你喜歡這個款式？"蘇寧寧的笑容僵了一瞬，
"我…上次逛街時指給她看的。好了，我去洗澡了，一身油煙味。"浴室門關上后，
劉川楓打開手機上的追蹤軟件，查看今天的運動軌跡——從健身房到日料店，再到半島酒店，
最后回家。他保存了所有數據，然后打開電腦上一個加密文件夾，開始記錄今天的發現。
浴室的水聲停了，劉川楓迅速關閉文件。蘇寧寧穿著睡裙走進來，頭發還滴著水。"不睡嗎？
"她問。"馬上。"劉川楓合上電腦，起身時注意到蘇寧寧的手機放在梳妝臺上。
一個念頭閃過。"你先睡吧，我沖個澡。"等蘇寧寧進了臥室，劉川楓拿起她的手機，
嘗試了幾個常用密碼，都不對。他皺起眉頭，突然想到什么，
輸入了張威的生日——解鎖成功。微信里有一個名為"瑜伽課"的對話，
點開后全是露骨的調情和酒店定位。最新一條是張威發來的："下周老時間？我想死你了。
"寧寧回復："我也是，記得戴我送你的袖扣。"劉川楓的手微微發抖。
他迅速將這些聊天記錄轉發到自己的手機，然后刪除了發送記錄。正要放下手機時，
一條新消息彈出："寶貝，你落在我車上的內褲怎么辦？要我給你送去公司嗎？
"劉川楓的視野邊緣泛起紅色。他放下手機，走進浴室，打開冷水狠狠沖臉。抬起頭時，
鏡中的男人眼神冰冷，嘴角卻掛著一絲詭異的微笑。第3章周一早晨的董事會議室內，
劉川楓站在投影屏前，激光筆的紅點在一組財務數據上畫了個圈。
"上個季度我們的營收增長了27%，但市場份額只提高了2%。"他的聲音沉穩有力，
"我認為現在是時候考慮激進擴張了。"董事們交頭接耳。蘇寧寧坐在長桌另一端，
正低頭刷手機，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劉川楓不用看也知道她在和張威發消息——過去兩周的監視已經確認，
每周一上午是他們的固定調情時間。"劉總，激進擴張意味著高風險。
"財務總監推了推眼鏡，"我們目前的現金流...""我已經聯系了長風創投，
他們有意向領投B輪。"劉川楓打斷道，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最后落在蘇寧寧身上，
"蘇總有什么意見嗎？"蘇寧寧像是被突然點名嚇了一跳，手機差點脫手。"啊？哦，
我沒意見，劉總的判斷一向準確。"她匆忙鎖上手機屏幕，強作鎮定地笑了笑。
劉川楓點點頭，繼續講解他的擴張計劃，但心里已經冷笑連連。三個月前，
蘇寧寧會對這種重大決策刨根問底，現在卻連計劃書都沒翻一頁。
婚外情不僅背叛了他們的婚姻，還背叛了他們共同創立的公司。會議結束后，
劉川楓回到辦公室，鎖上門，打開手機上的追蹤軟件。
蘇寧寧的車正駛向城東方向——又是威爾士健身房。他調出隱藏攝像頭的實時畫面，
家中臥室里，蘇寧寧正在換衣服。她選了一條緊身連衣裙，對著鏡子轉了一圈，
然后從衣柜深處拿出一個劉川楓從未見過的首飾盒，取出一對珍珠耳環戴上。
劉川楓截圖保存，然后撥通了林曉梅的內線。"幫我查一下威爾士健身房的股權結構，
特別是老板的背景。""已經查過了。"林曉梅的聲音壓得很低，"老板叫陳志雄，
名下有三家健身房，和長風創投的副總王磊是連襟。"劉川楓眉毛一挑。
長風創投正是他計劃中的B輪領投方，世界真小。"很好，再幫我查一個人——張威的妻子，
趙雨菲。""財經頻道那個主持人？"林曉梅的聲音明顯驚訝，"她就是張威的老婆？
"劉川楓握手機的手一緊。"你確定？""去年金融峰會您出差，是我陪蘇總去的，
趙雨菲是主持人。我記得她是因為..."林曉梅頓了頓，"她問的問題太犀利，
把好幾個老總都問得下不來臺。"劉川楓腦海中閃過幾個財經節目的片段，
一個短發干練的女記者形象逐漸清晰。他掛斷電話，立刻搜索趙雨菲的資料——35歲，
財經頻道首席記者，曾獲全國新聞獎，已婚，丈夫是"健身行業從業者"。"有意思。
"劉川楓輕聲自語，一個計劃在他腦中成形。周三下午，金融街星巴克。
劉川楓坐在角落的位置，面前攤開一本《金融時報》和一杯幾乎沒動過的美式咖啡。
他第三次看表時，店門被推開，趙雨菲走了進來。她比電視上看起來更嬌小，齊肩短發，
穿著簡潔的藏青色套裝，手里拿著一個皮質筆記本。劉川楓低下頭，
等趙雨菲點完咖啡找座位時，才裝作偶然抬頭。"趙記者？"趙雨菲轉身，警惕地打量著他。
"您是...?""劉川楓，川寧科技的。上個月金融科技論壇我們見過。"他站起身，
伸出手，"很欣賞您對區塊鏈泡沫的那篇分析。"趙雨菲的表情松動了一些，與他握了握手。
"劉總，我記得您的演講。關于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的觀點很有見地。""正好有空位，
不介意的話..."劉川楓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趙雨菲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
"我只停留二十分鐘，下個采訪在四點。""足夠了。
其實我一直想請教您對央行新政策的看法。"劉川楓翻開筆記本，
露出一個專業而不失親切的微笑。接下來的二十分鐘里，
他們討論了貨幣政策、科技金融和最近的市場波動。趙雨菲思維敏捷，觀點犀利，
幾次讓劉川楓暗自贊嘆。當她說起最近在做一個關于創投圈利益輸送的專題時，
劉川楓適時地提到了長風創投和威爾士健身房的關系。趙雨菲的眼睛一亮。
"這倒是個有趣的角度。劉總似乎對長風很了解？""行業小圈子罷了。
"劉川楓輕描淡寫地說，然后話鋒一轉，"趙記者的專題如果需要企業視角，
我很樂意提供一些內部觀察。""那太好了。"趙雨菲從包里取出名片遞給他，
"有時間詳談。"劉川楓接過名片，也遞上自己的。"對了，
下周我們公司有個小型行業交流會，如果趙記者有興趣...""我看下檔期。
"趙雨菲快速查閱手機日歷，"下周三下午？可以，把詳情發我郵箱吧。"他們又聊了幾句，
趙雨菲看了看表，起身告辭。劉川楓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計劃第一步順利完成。周五晚上，
蘇寧寧說要去閨蜜家過夜。劉川楓微笑著幫她收拾洗漱包，還貼心地放了一盒她喜歡的面膜。
"玩得開心。"他在門口吻了吻她的臉頰。門一關上，劉川楓的表情立刻冷了下來。
他打開手機，追蹤顯示蘇寧寧的車正駛向半島酒店。而半小時前，
張威的社交媒體更新了一條狀態："周末 getaway"，定位正是半島酒店。
劉川楓從衣柜深處取出一個相機包，換上一件很少穿的黑色夾克，戴上棒球帽和口罩。
驅車前往酒店的路上，他不斷告訴自己這只是為了收集證據，
但胃里翻騰的酸水告訴他沒那么簡單。半島酒店大堂富麗堂皇，
劉川楓坐在一個能看見前臺又不引人注目的角落。不到十分鐘，
蘇寧寧挽著張威的手臂走了進來。她穿著低胸連衣裙，笑得風情萬種，
而張威的手明目張膽地搭在她腰臀交界處。前臺接待顯然認識他們，熟稔地遞上門卡。
劉川楓舉起相機，連續按下快門。透過長焦鏡頭，
他清晰地看到蘇寧寧脖子上那條鉆石項鏈——用他們共同賬戶里的錢買的"禮物"。
他的手指因用力而發白，但拍攝沒有停止，直到兩人進入電梯。回到車上，劉川楓翻看照片，
其中一張特別刺眼：張威低頭親吻蘇寧寧時，她閉眼陶醉的表情，
和當年他們在大學校園里初吻時一模一樣。劉川楓猛地捶向方向盤，
喇叭在停車場發出刺耳的鳴叫。冷靜。必須冷靜。他深呼吸幾次，撥通了趙雨菲的電話。
"劉總？"趙雨菲的聲音帶著疑惑，背景音有些嘈雜。"抱歉周末打擾，但關于那個專題，
我想到一些可能有用的信息。"劉川楓盡量讓聲音聽起來自然，"你現在方便嗎？
""我在參加一個活動，明天如何？""明天我得出差。
"劉川楓看著酒店高層的某個亮著燈的窗戶，"要不這樣，我正好在半島酒店附近，
他們的大堂吧很安靜..."短暫的沉默后，趙雨菲說："巧了，我就在半島參加婚禮。
可以抽二十分鐘。"劉川楓嘴角微微上揚。"太好了，半小時后大堂吧見？"掛斷電話，
他又看了一眼酒店高層，那個窗戶的燈已經滅了。劉川楓整理了一下衣領，走向酒店大堂吧，
選了一個能看到入口的位置坐下。二十分鐘后，趙雨菲出現了。她換下了活動時的正裝，
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但依然氣質出眾。劉川楓站起身招手。
"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你。"趙雨菲坐下后說。"我常來這里見客戶，環境不錯。
"劉川楓遞上酒單，"喝點什么？""氣泡水就好，還要回去應付婚禮上的親戚。
"趙雨菲揉了揉太陽穴，"你提到的信息是？"劉川楓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個U盤。
"這里面是幾家創投機構與被投企業之間的可疑交易記錄，包括長風。
可能對你的專題有幫助。"趙雨菲接過U盤，挑了挑眉。
"這種內部資料...劉總為什么要幫我？""媒體監督對企業長遠發展是好事。
"劉川楓啜了一口威士忌，"況且，我對趙記者的專業素養很有信心。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行業八卦，氣氛逐漸輕松。
趙雨菲說起她正在做一個關于企業家婚姻與公司治理的專題，劉川楓差點被酒嗆到。
"這個話題很敏感啊。"他努力保持鎮定。"所以才值得做。"趙雨菲眼中閃著銳利的光，
"你知道嗎？很多企業家把婚姻視為商業聯盟，但當這種聯盟破裂時，
往往伴隨著公司控制權的爭奪和資產轉移..."劉川楓心跳加速，這簡直是天賜良機。
"聽起來很有洞察力。其實..."他故意欲言又止。"怎么？"趙雨菲向前傾身。
"沒什么，只是想到一些公司案例。"劉川楓搖搖頭，"下次再詳聊吧，你應該回婚禮了。
"趙雨菲看了看表，站起身。"謝謝你的資料。對了，下周的交流會，我會準時到的。
"劉川楓目送她離開，然后結賬走人。經過酒店前臺時，他停下腳步。
"請問張威先生的房間號是多少？我是他朋友，有急事。"前臺小姐警惕地看著他。"抱歉，
我們不能透露客人信息。"劉川楓掏出錢包，取出一張名片和一張百元鈔票。
"理解你們的規定。那能不能幫我打個電話到他房間？就說劉先生找他。
"鈔票和名片一起推到前臺。小姐猶豫了一下，拿起內線電話撥了個號碼。等待片刻后，
她搖搖頭。"沒人接聽。""謝謝。"劉川楓轉身離開，心里已經有了答案。他回到車上，
打開筆記本電腦，遠程調出家中書房的監控畫面——空空如也。蘇寧寧今晚確實不會回來了。
他打開手機相冊，最新一張照片是剛才偷拍的趙雨菲側臉。燈光下她的輪廓柔和而堅定，
與財經節目中的犀利形象有所不同。劉川楓將照片加密保存，然后啟動車子駛離酒店。
回家路上，他接到林曉梅的電話。"劉總，查到了。張威和趙雨菲結婚五年，沒有孩子。
據健身房的前臺說，張威經常吹噓自己老婆多厲害，但又抱怨她太忙不顧家。""繼續觀察，
但不要打草驚蛇。"劉川楓掛斷電話，嘴角浮現一絲冷笑。第4章周三下午三點，
川寧科技會議室。劉川楓調整了一下領帶，再次檢查投影設備。
今天這場小型行業交流會對公司而言并不重要，但對他個人計劃卻至關重要。
會議室門被輕輕敲響，林曉梅探頭進來。"趙記者到了。"劉川楓點點頭，快步走向門口。
趙雨菲今天穿著淺灰色西裝套裝，內搭墨綠色絲質襯衫，干練中透著一絲柔美。
她手里拿著錄音筆和筆記本，看到劉川楓時微微點頭。"趙記者，感謝賞光。
"劉川楓伸出手。"劉總客氣了，這樣的行業內部交流對我們媒體很有價值。
"趙雨菲的握手堅定而短暫，"參會人多嗎？""十五人左右，都是業內朋友。
"劉川楓側身讓她進入會議室，"茶歇時可能會有些獨家消息分享。
"趙雨菲眼中閃過一絲興趣，嘴角微微上揚。"那我得準備好錄音筆了。
"接下來的兩小時里，劉川楓主持了一場關于科技金融未來趨勢的討論。
他刻意在幾個關鍵問題上引導討論方向，讓話題自然落到長風創投最近的投資策略上。
當有人提到長風與幾家健身連鎖的"特殊關系"時，劉川楓注意到趙雨菲的筆尖停頓了一下，
然后快速記錄起來。茶歇時間，劉川楓端著兩杯咖啡走到站在窗邊的趙雨菲身旁。
"有收獲嗎？""比預期多。"趙雨菲接過咖啡，"特別是關于長風那部分。
劉總似乎對這家創投很了解？"劉川楓聳聳肩。"行業里沒有真正的秘密。
比如他們副總王磊和威爾士健身房老板的關系...""陳志雄。"趙雨菲接口道，
"我查過了，他們是連襟。但更讓我感興趣的是..."她壓低聲音，
"王磊名下有個離岸賬戶，過去半年收到了威爾士健身房幾筆大額轉賬。"劉川楓眉毛一挑。
這信息連他都不知道。"趙記者的調查很深入啊。""職業習慣。"趙雨菲啜了一口咖啡，
"對了，上次你給的資料很有用，特別是那些交易記錄。不過..."她頓了頓，
"里面有些內容似乎超出了商業范疇。"劉川楓心跳微微加速。
他在U盤里混入了幾張蘇寧寧和張威進出酒店的照片，但做了模糊處理。"哦？比如說什么？
""一些私人會面記錄。"趙雨菲的目光變得探究，"我不確定那是否與我的專題相關。
""在這個圈子里，私人關系和商業決策往往密不可分。"劉川楓直視她的眼睛，"有時候，
最關鍵的交易發生在會議室之外。"趙雨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正要說什么，
一位與會者走過來與劉川楓搭話，打斷了他們的私下交流。活動結束后，
劉川楓主動提出送趙雨菲回電視臺。"正好順路。"他撒了個小謊，
實際上電視臺在相反方向。車上，趙雨菲翻看著筆記，突然問道："劉總，
你對企業家婚外情影響公司治理怎么看？"劉川楓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為什么問這個？
""我專題的一部分。"趙雨菲轉頭看向窗外，
"發現很多公司丑聞背后都有破碎的婚姻關系。""情感會影響判斷，無論是愛情還是仇恨。
"劉川楓謹慎地選擇著詞匯，"但商業決策應該基于理性。""理論上是這樣。
"趙雨菲輕笑一聲，"可人終究是情感動物，不是嗎？"劉川楓沒有立即回答。
夕陽透過車窗灑在趙雨菲的側臉上，為她銳利的輪廓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他突然意識到，
這是第一次有人與他討論這個話題而不需要偽裝。"有時候，"他緩緩說道，
"情感會蒙蔽人的雙眼，直到為時已晚。"趙雨菲轉過頭，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幾秒，
似乎想讀出什么。"聽起來像是有感而發。"劉川楓笑了笑，沒有接話。
車在電視臺大樓前停下，趙雨菲解開安全帶，卻沒有立即下車。"周五晚上有空嗎？
我想請你吃頓飯，算是感謝你的幫助。"她突然提議。劉川楓愣了一下。
他原計劃周五跟蹤蘇寧寧去她和張威的"老地方"。"當然，我的榮幸。""七點，
香樟花園？那里的牛排不錯。""沒問題。"劉川楓點頭，
心里已經開始重新安排周五的計劃。趙雨菲下車后，劉川楓沒有立即離開。
他看著她走進大樓，挺拔的背影在人群中格外醒目。這個女人的敏銳超出預期，
計劃可能需要調整。他掏出手機，取消了周五的監視計劃，
然后給林曉梅發了條消息："查一下趙雨菲最近的所有報道，特別是關于企業家私生活的。
"周五晚上六點半，劉川楓站在衣柜前猶豫不決。通常他會選擇保守的商務裝扮，
但今晚他選了一件深藍色休閑西裝，沒有打領帶。出門前，他噴了一點古龍水，
然后自嘲地搖搖頭——這太像約會準備了。香樟花園是城中熱門餐廳，裝修典雅，燈光柔和。
趙雨菲已經等在預訂的位置上，她今晚換下了職業裝，穿著一條簡約的黑色連衣裙，
頭發松散地披在肩上，比平時顯得柔和許多。"抱歉，我遲到了嗎？"劉川楓走近餐桌。
趙雨菲抬頭微笑。"沒有，是我早到了。剛結束一個采訪，直接過來了。"他們點了餐，
聊起最近的財經新聞和市場趨勢。與之前商務場合的交談不同，今晚的氛圍更加輕松隨意。
當話題轉到各自的工作經歷時，劉川楓有意引導到創業初期。
"...那時候公司只有我和寧寧兩個人，她負責財務，我跑業務，經常連房租都交不起。
"劉川楓轉動著酒杯，"有次為了趕一個項目，我們連續工作了48小時，
最后在辦公室地板上睡著了。""寧寧？"趙雨菲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稱呼。"我妻子，
蘇寧寧。"劉川楓平靜地說，"我們是大學同學，一起創業。
"趙雨菲的表情微妙地變化了一下。"聽起來很浪漫，共同奮斗的伴侶。""曾經是。
"劉川楓低頭看著餐盤，讓沉默持續了幾秒，然后像是突然意識到失態般抬起頭，"抱歉，
不該在飯桌上說這些。""沒關系。"趙雨菲的聲音柔和下來，"媒體人的職業病，
總喜歡聽故事。"牛排上來了，他們暫時中斷了談話。劉川楓切著牛排，
思考如何自然地將話題引向趙雨菲的婚姻。機會來得比他預期的早。
"你和妻子...?"趙雨菲謹慎地開口。"還在婚姻中，只是..."劉川楓苦笑一下，
"最近發現我們可能走上了不同的路。"趙雨菲放下刀叉。"我理解。
我和我丈夫...算了，不說這個。""不，請繼續。"劉川楓向前傾身，"實際上，
能聽到另一個視角很有幫助。"趙雨菲猶豫了一下，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酒杯邊緣。
"張威是個...簡單的人。我們結婚時我剛入行，他陽光開朗，是我高壓生活的調劑。
但五年過去..."她搖搖頭，"他仍然活在健身房里，而我想要的不止于此。
""他理解不了你的世界。"劉川楓輕聲說。"更糟的是，他不再嘗試理解。
"趙雨菲喝了一口酒，"最近半年，我們幾乎像室友而不是夫妻。"劉川楓內心一震。
這比他預期的還要好。"蘇寧寧和我...情況類似。公司做大后，我們反而越來越遠。
"他停頓了一下，"最近我發現她...""有別人了？"趙雨菲直接問道。
劉川楓沒有立即回答，只是眼神黯淡下來。"我不確定，也許只是我多疑。"趙雨菲伸出手，
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腕，很快又收回。"有時候直覺比證據更準確。"他們沉默了一會兒，
餐廳的背景音樂填補了空白。劉川楓觀察著趙雨菲的表情變化，決定再推進一步。
"說來諷刺，我研究過那么多商業案例，卻處理不好自己的婚姻。"他自嘲地笑笑，
"也許我該請你做個專訪，'企業家如何搞砸自己的感情生活'。"趙雨菲輕笑出聲。
"那得匿名處理。不過..."她猶豫了一下，"如果你需要傾訴，我算是個不錯的聽眾。
職業使然。""謝謝。"劉川楓真誠地說，"實際上，和你聊天已經幫了我很多。
有時候局外人的視角...""格外清晰？"趙雨菲接上他的話，兩人相視一笑。晚餐后，
劉川楓堅持送趙雨菲回家。車停在她公寓樓下時，趙雨菲沒有立刻下車。
"下周三我們頻道有個財經沙龍，你有興趣來做嘉賓嗎？"她突然邀請，
"關于科技金融監管的話題。"劉川楓有些意外。"我很榮幸，但為什么是我？
""因為你會說人話，不像大多數專家滿口術語。"趙雨菲半開玩笑地說，
"而且..."她頓了頓，"我覺得我們合作會很默契。""那就這么定了。
"劉川楓微笑著點頭。趙雨菲解開安全帶，猶豫了一下，
補充道："沙龍后有個小型的招待會，可以繼續今晚的談話。""我很期待。
"劉川楓注視著她走進公寓大樓，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里。回家路上，
劉川楓的思緒有些混亂。計劃進行得比預期順利，趙雨菲對他的好感顯而易見。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發現自己也享受與她相處的時光。
她的敏銳、幽默和專業素養都令他欣賞。公寓里一片漆黑。
蘇寧寧又不在家——最近她外出的頻率越來越高。劉川楓打開手機上的追蹤軟件，
代表蘇寧寧的小紅點停在麗思卡爾頓酒店。他面無表情地關閉軟件，走進書房。
電腦屏幕的光映在他臉上，藍瑩瑩的。他打開加密文件夾，
瀏覽著過去幾周收集的證據：照片、聊天記錄、消費賬單...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
但當他點開今天下午收到的消息——林曉梅發來的趙雨菲背景調查報告時，
手指懸在鼠標上遲遲沒有點擊。趙雨菲本應只是計劃中的一枚棋子，
為什么他現在會感到一絲猶豫？第5章周一早晨的財務會議上，
劉川楓的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財務總監王磊正在匯報季度報表，數字在投影屏上滾動。
突然，一組數據引起了劉川楓的注意。"等等，回翻到上一頁。"他打斷道。王磊操作電腦，
屏幕顯示出一張資金流向表。劉川楓瞇起眼睛，指向其中一行。
"這筆200萬的'市場推廣費'付給了哪家公司？""呃..."王磊翻閱文件，
"是新合作的媒體代理，星辰傳媒。""誰簽的合同？""蘇總親自簽的。
"劉川楓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星辰傳媒？他從未聽說過這家公司，
而通常這種規模的合作都會經過他的審閱。會議結束后，他立即回到辦公室，鎖上門，
登錄公司財務系統。查詢結果顯示，過去三個月里，共有四筆款項打給星辰傳媒，
總計480萬元。劉川楓調出合同掃描件——簽名確實是蘇寧寧的筆跡，但條款出奇地簡略，
幾乎沒有任何具體服務描述。更可疑的是，這家公司的注冊地址是虛擬辦公室，
聯系電話轉接到一個語音信箱。劉川楓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打開瀏覽器，
搜索星辰傳媒的注冊信息。法人代表叫"李明"，一個普通到幾乎無法追蹤的名字。
但當他查到這個李明名下另一家已經注銷的公司時，
發現了關聯——那家公司曾經的辦公地址與威爾士健身房的注冊地址相同。
"張威..."劉川楓低聲念出這個名字，手指在桌面上收緊。他拿起電話，
撥通了林曉梅的內線。"幫我查一下星辰傳媒的銀行賬戶流水，越詳細越好。"掛斷電話后，
劉川楓走到窗前，俯瞰城市景觀。初夏的陽光明媚燦爛，照在高樓玻璃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八年前，他和蘇寧寧在租來的小辦公室里憧憬著未來；五年前，
他們買下這層寫字樓時相擁而泣；去年公司年會上，
蘇寧寧還當著全體員工的面感謝他的付出...而現在，她不僅背叛了他們的婚姻，
還在竊取他們共同建立的事業。劉川楓的視線落在辦公桌上的相框上——他們的結婚照。
照片里，年輕的蘇寧寧笑得燦爛，眼睛彎成月牙。他突然抓起相框，想把它砸個粉碎，
但在最后一刻停住了。深吸一口氣，他將相框輕輕放回原位，轉身拿起外套。
他需要見趙雨菲。半島酒店大堂吧，趙雨菲已經等在那里，面前放著一臺打開的筆記本電腦。
看到劉川楓走近，她合上電腦，微笑示意。"突然約我，有什么急事嗎？"她問道，
示意服務員上咖啡。劉川楓在她對面坐下，調整了一下表情。"關于下周的財經沙龍，
我有些想法想提前跟你溝通。"這是個借口，但趙雨菲似乎沒有起疑。
他們討論了沙龍的主題和可能的問題，氣氛輕松專業。
正當劉川楓思考如何自然地將話題引向私人領域時，趙雨菲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屏幕，
眉頭微蹙。"抱歉，我得接這個。"通話很簡短，趙雨菲大部分時間只是聽著，
偶爾應答幾個單音節詞。掛斷后，她的表情明顯陰沉下來。"一切還好嗎？
"劉川楓試探地問。趙雨菲搖搖頭，勉強笑了笑。"工作上的小麻煩。對了，
你剛才說到監管政策的變化..."劉川楓注意到她握著咖啡杯的手指關節發白。
他決定冒險一試。"趙記者，你知道我們算是朋友了吧？
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趙雨菲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在權衡什么。
最終她嘆了口氣。"其實...我剛剛收到一個匿名郵件，里面有些...令人不快的照片。
"劉川楓心跳加速——那正是他前天晚上匿名發送的，張威和蘇寧寧在酒店門口接吻的照片。
"關于...?""我丈夫。"趙雨菲的聲音低沉，"和某個女人。
"劉川楓適時地表現出驚訝和關切。"你確定是真的？
現在PS技術很發達...""我核實過了。"趙雨菲苦笑一下，"時間地點都對得上。
上周三他說要去參加教練培訓，實際上..."她的聲音哽住了。劉川楓默默遞過紙巾。
趙雨菲接過，但沒有擦眼淚，只是緊緊攥在手里。"最可笑的是，我甚至不覺得特別意外。
"她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過去半年，他的謊言越來越拙劣，
我只是一直選擇視而不見。""我理解那種感覺。"劉川楓輕聲說。
趙雨菲銳利地看了他一眼。"你查過你妻子了？"劉川楓沒有直接回答，
："當一個人開始頻繁加班、手機不離身、對共同賬戶的支出異常敏感...跡象總是有的。
"他們陷入沉默，各自沉浸在痛苦的思緒中。大堂吧的鋼琴聲輕柔流淌，
與兩人的心情形成鮮明對比。"你打算怎么做？"劉川楓最終打破沉默。
趙雨菲的眼神變得堅定。"首先，我要知道那個女人是誰。然后..."她停頓了一下，
"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這句話讓劉川楓心頭一震。他原本計劃逐步引導趙雨菲走向復仇，
沒想到她如此決絕。"需要幫忙嗎？我在調查方面有些資源。"趙雨菲猶豫了片刻，
然后點點頭。"謝謝。實際上...我確實需要一些建議。"他們轉移到一個更隱蔽的角落，
趙雨菲打開筆記本電腦，調出那封匿名郵件。劉川楓假裝第一次看到那些照片，
表現得既專業又充滿同情。"照片拍得很專業，角度和清晰度都很好。"他評論道，
"像是專業人士拍的，或者至少是有準備的人。""你覺得是誰發的？"趙雨菲問。
劉川楓聳聳肩。"可能是酒店工作人員，也可能是...另一個受害者。
"趙雨菲的眼睛微微睜大。"你是說，那個女人的丈夫？""只是一種猜測。
"劉川楓謹慎地說，"不過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幫你查查這家酒店那天的入住記錄。
""這合法嗎？"趙雨菲皺眉。"灰色地帶吧。"劉川楓承認，"但有時候，
知道真相比遵守規則更重要。"趙雨菲沉思了一會兒，然后堅定地說："我要知道全部真相。
"劉川楓點點頭，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不到十分鐘，
他收到回復——正是他安排好的酒店記錄。他故作驚訝地挑眉。"巧了，我朋友剛好能幫忙。
那天你丈夫確實登記了房間，用的是他的名字，但有趣的是...""是什么？
""付款記錄顯示，房間是用一張名為蘇寧寧的信用卡支付的。"趙雨菲猛地坐直了身體。
"蘇寧寧？你的...?"劉川楓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后緩緩點頭。
"看來我們的處境比想象中更相似。"趙雨菲的表情從震驚轉為同情，
然后是某種奇怪的釋然。"所以這就是為什么你會理解...""命運有時候很諷刺，
不是嗎？"劉川楓苦笑。他們再次陷入沉默，
但這次的氣氛不同了——一種奇怪的默契在他們之間建立起來。兩個被背叛的人，
面對著同一個背叛的漩渦。"你打算怎么做？"趙雨菲輕聲問。劉川楓的目光變得冷峻。
"首先，保護我的資產。然后..."他停頓了一下，"確保她后悔自己的選擇。
""我想見見她。"趙雨菲突然說。"什么？""蘇寧寧。
我想看看是什么樣的女人能讓我丈夫冒險背叛。"趙雨菲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
劉川楓思考了片刻。"周三的財經沙龍她會陪我出席，你可以...""不，
我要更私下的場合。"趙雨菲打斷他，"我想觀察她真實的樣子，而不是社交場合的面具。
"劉川楓點點頭。"明天中午她通常一個人在公司附近的日料店吃飯。
我可以安排你'偶遇'。""就這么定了。"趙雨菲合上電腦，突然伸手覆在劉川楓的手上，
"謝謝你...為了這一切。"她的手溫暖而柔軟，劉川楓發現自己不想抽回。
他們四目相對，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在空氣中流動。最終是趙雨菲先收回手，
整理了一下文件，準備離開。"周三見。"她站起身，勉強笑了笑，
"希望到時候我能控制住不往你妻子臉上潑咖啡。"劉川楓也站了起來。
"如果需要任何幫助...""我知道找誰。"趙雨菲點點頭，轉身離去。
劉川楓望著她的背影，心中泛起一陣奇怪的波瀾。
計劃進行得異常順利——趙雨菲的反應甚至比他預期的更強烈。
但為什么他心中沒有勝利的喜悅，反而有種隱約的愧疚？他拿出手機，查看家中監控。
蘇寧寧正在臥室里試穿一條新裙子，對著鏡子轉圈，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劉川楓的拇指劃過屏幕，切換到另一個監控畫面——蘇寧寧的辦公室。他遠程登錄她的電腦，
開始下載所有財務文件。復仇計劃正在全速推進，但劉川楓沒有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