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叫林晚音，三十歲，心理醫生。今天是我和陸景琛結婚五周年的紀念日。
可是我坐在這家法式餐廳里，等了整整兩個小時，他都沒有出現。
服務員已經來問過三次要不要先點餐。我禮貌地搖頭，繼續等。手機響了，是他的消息。
"晚音，臨時有個重要會議，今晚可能回不去了。"我盯著這條消息看了很久。
五年前的今天，他在這家餐廳向我求婚。他說要一輩子對我好，要給我全世界最幸福的生活。
那時候我剛拿到心理醫生執照，意氣風發。他是商界新星，前途無量。
我們是所有人眼中的金童玉女。可是現在，連結婚紀念日他都能忘記。我收起手機，
起身離開。路過餐廳門口的時候，透過玻璃窗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陸景琛坐在角落的位置，
對面是一個年輕女孩。蘇雅，他的秘書。二十五歲，清純可愛，剛從名校畢業。
他們說說笑笑，畫面看起來很溫馨。就像五年前的我們。我站在玻璃窗外，看著這一幕。
心里沒有憤怒，只有一種說不出的疲憊。作為心理醫生，我太了解人性了。
男人在事業壓力下尋求刺激和安慰，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是理解歸理解，接受是另一回事。
我轉身離開，沒有進去質問。回到家，偌大的別墅空空蕩蕩。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想起了我的一個病人。她也是因為丈夫出軌來尋求心理治療的。那時候我還年輕，
理論知識豐富，實踐經驗不足。我告訴她，要學會理解和包容，要相信愛情可以重新開始。
現在想起來，那些話多么可笑。有些傷害，是無法愈合的。有些信任，
一旦破碎就再也拼不回來。我拿出手機，給陸景琛發了一條消息。"我們談談。
"然后我去廚房給自己煮了一壺茶。等待他回家。2凌晨兩點，陸景琛才回來。
他推開門的時候，我還坐在客廳里。"晚音？你怎么還沒睡？"他的聲音里有一絲心虛。
我抬頭看他，他的襯衫領口有淡淡的香水味。不是我用的那種。"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我的聲音很平靜。他愣了一下，然后露出愧疚的表情。"對不起，我忘了。
公司最近真的太忙了。""忙到要和秘書單獨吃晚餐？"我直接問出了心里的疑惑。
陸景琛的臉色變了。"你跟蹤我？""我在路易斯餐廳等了你兩個小時。"我站起來，
走到他面前。"陸景琛，我們結婚五年了，我一直在努力做一個好妻子。""但是現在，
我累了。"他想要解釋什么，我擺擺手阻止了他。"蘇雅很漂亮，也很年輕。
我理解你的選擇。""但是我不會接受。"陸景琛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晚音，你誤會了，
我和蘇雅只是工作關系。"我笑了。作為心理醫生，我太了解人在撒謊時的微表情了。
"陸景琛，你知道我最擅長什么嗎？""識別謊言。"他沉默了。"我今天晚上想了很久，
想起了很多事情。""這半年來，你回家越來越晚。""周末也總是有應酬。
""對我說話越來越敷衍。""做愛的時候心不在焉。"我一條一條地數著，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晚音，我承認最近確實有些疏忽你，但是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我搖頭。"陸景琛，信任這種東西，碎了就是碎了。
""就像我治療過的那些病人一樣。""有些傷害，是無法愈合的。"他想要靠近我，
我后退了一步。"我們離婚吧。"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
3陸景琛以為我只是在賭氣。他開始各種示好，送花，送禮物，約我吃飯。但是我心意已決。
第二天我就去找了律師。蕭律師是我大學同學，專門處理離婚案件。"晚音，你確定要離婚？
"她看著我提供的證據，有些驚訝。照片、聊天記錄、轉賬記錄。
我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收集這些。作為心理醫生，我知道該怎么觀察和分析。"確定。
"我的回答很堅決。"財產分割呢？你們的房子、車子、還有他公司的股份。
""我什么都不要。"蕭律師愣住了。"晚音，你瘋了嗎？那些財產價值幾千萬。
""我只要我的自由。"我簽下離婚協議書的時候，手很穩。沒有顫抖，沒有猶豫。
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當天晚上，陸景琛收到了律師函。他沖回家，
氣勢洶洶地推開門。"林晚音，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正在收拾行李。五年的婚姻，
我的東西并不多。幾件衣服，一些書，還有我的行醫資格證。"離婚。"我頭也不抬地回答。
"你以為我會同意？"他的聲音里帶著憤怒。"你不同意，我就起訴。"我停下手里的動作，
看著他。"陸景琛，我已經不愛你了。""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你應該懂。
"他沉默了很久。"是因為蘇雅嗎？我可以讓她離開公司。""不是因為蘇雅。"我搖頭。
"是因為你。""是因為你已經不再是五年前那個陸景琛了。
""也因為我已經不再是五年前那個林晚音了。"我拖著行李箱走向門口。"晚音。
"他叫住我。"我不會簽字的。"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陸景琛，你可以拖延，
但是改變不了結果。""我已經不想再當你的治療師了。"然后我離開了這個住了五年的家。
4我在市中心租了一套小公寓。一室一廳，精裝修，陽光很好。和以前的別墅比起來，
這里顯得有些逼仄。但是我喜歡。因為這是完全屬于我自己的空間。重新開始工作后，
我發現自己的狀態比以前更好了。沒有了婚姻的束縛，我可以全身心投入到治療工作中。
診所的同事們都很關心我。"晚音，你最近氣色不錯啊。"護士小李一邊整理病歷一邊說。
"離婚了。"我很坦然地回答。"啊？"小李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可是你看起來很開心啊。
""因為我確實很開心。"我笑了笑。"不是所有的離婚都是悲劇。"中午休息的時候，
我的大學同學宋遠來找我。他也是心理醫生，在另一家診所工作。"聽說你離婚了？
"他請我喝咖啡。"嗯。"我點頭。"那家伙不配擁有你。"宋遠說話很直接。
"我當初就覺得他不是良人。"我笑了。"你當初可沒這么說。""我當時是怕你不高興。
"他有些不好意思。"現在既然離了，要不要考慮重新開始？""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和我試試？"宋遠的表白很突然，但不讓人討厭。
我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知根知底。"宋遠，我現在還不想談感情。"我婉拒了他。
"我剛剛重新找回自己，想先享受一下單身的自由。""我可以等。"他很認真地說。
"不要等我。"我搖頭。"去找一個真正愛你的人。
""而不是像我這樣剛從一段失敗婚姻中走出來的女人。"宋遠沒有再說什么，
但是眼神很溫柔。回到診所，接待了一個新病人。是個四十多歲的女性，
因為丈夫出軌來尋求心理治療。她哭著說自己很痛苦，不知道該怎么辦。我遞給她紙巾，
語氣很平和。"你想要什么樣的結果？""我想挽回我的婚姻。"她哭得很傷心。"為什么？
""因為我愛他。""愛一個背叛你的人，值得嗎？"我的問題讓她愣住了。以前的我，
絕對不會這么問病人。我會鼓勵她原諒，鼓勵她重新開始。但是現在，我有了不同的看法。
5陸景琛開始各種手段試圖挽回我。他在我工作的診所樓下等我，送玫瑰花。
他給我發長長的道歉短信。他甚至找到了我的朋友，請她們幫忙說情。但是我都無動于衷。
我的心已經死了。不是對愛情死心，而是對他死心。三個月后，他終于同意離婚。
在律師事務所簽字的時候，我看到他眼圈紅紅的。"晚音，你真的不肯給我一次機會嗎？
""陸景琛，機會我已經給過你五年了。"我簽下自己的名字。"現在，
我要給自己一次機會。"離婚證書拿到手的那一刻，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脫。我自由了。
徹底自由了。那天晚上，我給自己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紅酒，牛排，意面。一個人吃，
但是很香。吃完飯，我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站在陽臺上看夜景。城市的燈火璀璨，
車流如織。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海闊天空。第二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