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重生鋼筆尖第三次戳破紙面時,蘇晚終于看清離婚協議末尾那行燙金簽名。
林景深的筆跡力透紙背,像極了前世他按在她后頸的那把槍——表面溫文爾雅,
內里藏著淬毒的倒鉤。落地窗外的雨絲如簾,將三十八層寫字樓切割成朦朧的玻璃囚籠。
她轉動鋼筆,金屬筆桿壓過掌心月牙形的舊傷,那是昨夜用修眉刀刻下的重生標記。
當冰涼的刀鋒刺破皮膚時,
她終于確信自己真的回到了車禍前三個月——那個林景深捧著九十九朵玫瑰,
在蘇氏頂樓向她求婚的午后。"晚晚?"林景深的聲音裹著虛偽的關切,
百達翡麗腕表在腕間泛著冷光,"醫生說你最近總說胡話,不如先簽了協議,
去瑞士靜養一段時間?"瑞士。蘇晚在心底冷笑。前世她正是在飛往瑞士的私人飛機上,
被注射了過量鎮靜劑,醒來時已在懸崖邊緣的失控車內。沈雪柔精心調配的牛奶還冒著熱氣,
杯口的泡沫讓她想起前世太平間冰柜里凝結的霜花。
"沈秘書的腿......"蘇晚忽然綻開溫柔笑靨,指尖摩挲著濕巾包裝上的薔薇花紋,
"需要我讓家庭醫生來處理嗎?畢竟上個月她替景深哥擋酒時,可不是這么容易受傷的。
"沈雪柔的臉瞬間慘白,
小腿上的血珠正順著Christian Louboutin的紅鞋底蜿蜒。
林景深霍然起身,紅木椅在地毯上拖出刺耳聲響,口袋里的房卡"啪嗒"墜地——1908,
這個數字曾在她的尸檢報告里出現過,作為車禍前最后接觸的可疑地點。
"監控視頻需要我調到多大尺寸?"蘇晚將U盤推進電腦,屏幕藍光映亮她泛青的眼尾。
畫面里的林景深穿著她送的藏青西裝,正將一疊現金塞進財務總監的公文包,
背景墻上的電子鐘顯示03:17,正是她昨夜在書房聽到他打電話的時間。"你瘋了!
"沈雪柔尖叫著撲向電源,指甲在蘇晚手背劃出三道血痕。蘇晚反手扣住她的手腕,
聞到對方身上若有似無的男士香水味——和林景深今早噴的那瓶一模一樣。
鉆石項鏈在拉扯中崩斷,碎鉆滾落在離婚協議上,像極了前世她攥在手心的那枚婚戒殘片。
"七十萬夠買多少支玻尿酸?"蘇晚將POS單拍在林景深臉上,看著他瞳孔驟縮的模樣,
心底泛起苦澀的快意。單據上的消費地點"Nightfall",正是前世她死后,
他為沈雪柔盤下的那家夜店。警笛聲由遠及近時,落地玻璃門被狂風撞開。
顧承舟帶著一身雪粒闖進來,黑色大衣下擺沾著未化的冰晶,
瑪莎拉蒂鑰匙被他隨意拋在滿是罪證的會議桌上,在文件堆里砸出一道深深的凹痕。
"顧總來得不巧。"蘇晚擦著手背的血,
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銀色腕表——正是前世她臨死前,托人轉交給他的那只積家。
顧承舟的目光掃過她泛紅的手腕,喉結微動,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大衣口袋,
那里隱約露出一角病歷單。"法務團在地下三層。"他的聲音低沉如大提琴,
在雨聲中泛起漣漪,"需要我讓他們先從經濟犯罪開始,還是......""殺人未遂。
"蘇晚打斷他,將染血的濕巾扔進垃圾桶,看著林景深瞬間慘白的臉,"顧總還記得三年前,
蘇氏倉庫那場蹊蹺的大火嗎?"顧承舟挑眉,指尖敲了敲桌上的房卡:"1908房的監控,
我讓人調了三個月前的備份。"他忽然傾身,雪松氣息混著雨霧撲面而來,
"蘇小姐想現在看,還是等警察來了一起看?"窗外驚雷炸響,蘇晚望著他眼中跳動的電光,
忽然想起前世墜崖那夜,也是這樣的暴雨天。她曾在ICU見過他一次,
隔著厚重的消毒水味,他握著她的手說:"蘇晚,我帶你回家。"那時她插著呼吸機,
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林景深帶出病房。"一起吧。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卻固執地揚起下巴,"讓他們看清楚,究竟誰才是瘋子。
"第二章:玫瑰刑場慈善晚宴的水晶燈切割出冷冽的光斑,蘇晚站在香檳塔旁,
看著沈雪柔戴著那串假翡翠項鏈入場。翡翠泛著賊光,
與記憶中母親臨終前交給她的傳家寶截然不同——那抹深沉的綠,該是浸過歲月的溫潤,
而不是這種廉價的玻璃光澤。"蘇小姐今天很美。"顧承舟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煙草味。蘇晚轉身時故意傾斜酒杯,82年的拉菲如紅寶石般墜落,
在他白襯衫上洇開一片曖昧的痕跡。"顧總不躲?"她仰頭飲下杯中殘酒,
舌尖嘗到一絲單寧的苦澀,"這瓶酒夠買我半只高跟鞋了。""不如整瓶?
"顧承舟握住她的手腕,指腹擦過她腕間淡淡的疤痕,"這樣我襯衫上的印記,
才配得上蘇小姐的舞步。"他的指尖帶著薄繭,是常年握槍留下的痕跡。
蘇晚忽然想起前世在他書房見過的那把左輪手槍,
槍柄上刻著一行小字:"For S.W."。那時她以為是某個前女友的縮寫,
如今卻在重生的晨光里,品出別樣的意味。沈雪柔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慌亂的節奏,
她剛要開口,大屏幕突然亮起雪花點。蘇晚按下手機,
典當行的監控畫面鋪滿整個墻面——畫面里的沈雪柔穿著香奈兒套裝,
正將一個絲絨盒推給柜員,盒子里的鉆戒閃著熟悉的光。"那是我母親的婚戒。
"蘇晚輕聲說,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兩克拉的鴿子蛋,戒托內側刻著'S&L'。
"她轉頭看向林景深,后者正試圖往安全出口移動,"景深哥,你說是不是?
"林景深的領帶突然松了兩扣,露出喉結處的紅痕——那是今早她在監控里看到的,
沈雪柔指甲留下的抓痕。禮儀小姐"不小心"絆了一下,他的西裝褲應聲滑落,
皮卡丘內褲在聚光燈下格外刺眼,前排的財經記者們發出壓抑的笑聲。
"顧總旗下的禮儀公司,培訓得很特別。"蘇晚晃著空酒杯,看著顧承舟眼中閃過的笑意。
他忽然彎腰,將她的腳輕輕抬起,紅底鞋在燈光下泛著妖冶的光。"三億。
"他的聲音蓋過此起彼伏的快門聲,"我拍蘇小姐的高跟鞋,
以及......"他抬頭看她,瞳孔里燃著幽藍的火焰,"穿上這雙鞋的人。
"拍賣師的槌子落下時,蘇晚聽見沈雪柔的尖叫。顧承舟將她橫抱起來,
她聞到他襯衫上殘留的紅酒香,混著他身上特有的雪松氣息,竟意外地讓人安心。
路過林景深身邊時,她聽見他咬牙切齒的低語:"你以為顧承舟是好人?
他......""他至少不會讓自己的女人穿假翡翠。"蘇晚打斷他,
指尖劃過顧承舟胸前的紐扣,"顧總,我的鞋呢?""在我辦公室。"他低頭看她,
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下次穿給我看時,記得配那條珍珠項鏈——你十八歲生日時,
我送的那條。"蘇晚猛地抬頭,卻撞上他諱莫如深的目光。十八歲生日,
那個她以為被所有人遺忘的夜晚,是誰在她窗臺上放了黑天鵝絨禮盒,
里面躺著一條碎鉆鑲嵌的珍珠項鏈?當時卡片上只寫著"生日快樂",
落款是潦草的"C.Z"。"原來......"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顧承舟突然湊近她耳邊,溫熱的呼吸拂過耳垂:"原來什么?""沒什么。
"蘇晚別開臉,卻看見沈雪柔被保安拖出大廳,她的假睫毛掉了一半,
露出眼瞼下的淤青——那是今早她反抗時留下的抓痕。林景深試圖跟上,
卻被顧承舟的保鏢攔住,他望向蘇晚的眼神里,除了憤怒,竟還有一絲驚慌。"怕了?
"顧承舟將她放在拍賣臺上,指尖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絲,"等下結束,帶你去個地方。
""哪里?""帶你去看,三年前那場火,究竟燒死了誰。
"第三章:血色薔薇股東大會的桃木長桌泛著冷光,蘇晚對著美甲燈舉起手,
鮮紅的甲油逐漸凝固,像極了前世她墜崖時染在巖石上的血。
林景深帶著五個陌生面孔闖入時,她正在給無名指涂最后一層亮油。"蘇晚,你果然在這里!
"林景深的領帶歪在一邊,額角滲著汗珠,"根據父親的遺囑,你精神失常,
已經不適合繼承......""哦?"蘇晚吹了吹指尖,看著投影儀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