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墨驚詩會我攥著被退回的詩會請柬,指節發白。窗外飄進的閑言碎語像淬了毒的針,
扎得耳膜生疼。“蘇晚用巫蠱咒人?嘖嘖,克父克夫的災星果然不安分。
”“聽說王家小姐都咳血了,定是被那妖女詛咒的!”趙婉柔這招真夠陰的。我冷笑一聲,
將請柬撕成碎片。她買通貴女散播謠言,如今整個京城權貴圈都在抵制我。
那些平日里見了我就翻白眼的千金們,這會兒正湊在茶樓里嚼舌根,
恨不得親手把我從詩會名單上除名。正想著,管家慌慌張張跑進來:“小姐!不好了!
蕭凜公子帶著個相士在街頭,說您參加詩會會有血光之災!”我心頭一緊,
撩起裙擺就往外沖。丞相府門口早已圍滿了人,唾沫星子快把門檻給淹了。
那個油頭粉面的相士正站在高臺上,搖著破扇子,神神叨叨地說:“此女面相帶煞,
若入詩會,必引血光!”人群頓時炸開了鍋。“讓她自裁!”“不能連累我們!
”“災星滾出京城!”我握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蕭凜站在人群里,
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眼神陰鷙地盯著我。好啊,這是要把我徹底釘在恥辱柱上。
“我蘇晚行得正坐得直!” 我突然開口,聲音清亮,壓過了嘈雜的咒罵,“這位相士,
可敢隨我進府,當面驗證你的‘預言’?”相士臉色一變,下意識看向蕭凜。蕭凜微微點頭,
他才硬著頭皮應下。我帶著眾人回府,命人取來白醋、純堿。相士臉色越來越白,
額頭上冷汗直冒。“你所謂的‘血光’,不過是用純堿遇醋產生的紅色液體罷了!
” 我將兩種液體混合,紅色瞬間涌出,“蕭凜,你買通相士造謠,到底安的什么心?
”人群頓時安靜下來,有人開始竊竊私語。蕭凜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終甩袖離去。
我以為這就結束了?太天真。回到房間,我整個人僵在原地。
精心準備的詩詞手稿泡在一灘紫黑色的藥水里,字跡早已消失不見。
華服上潑滿了腥臭的液體,熏得人作嘔。趙婉柔,你可真夠狠的。
距離詩會開始只剩兩個時辰。我深吸一口氣,摸到腰間的匕首。
前世在戰場上見過的腥風血雨,此刻在腦海中翻涌。好,既然要絕我的路,
那我就用血鋪出一條道!我割破指尖,鮮血滴在雪白的綢緞上。那些關于邊塞戰事的記憶,
化作一句句鏗鏘的詩句。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我卻越寫越暢快。再看那被潑污的衣服,
我扯下腰帶,三兩下將長裙改成異域風格的戰袍。銅鏡里的我,眼神銳利如鷹,
嘴角帶著瘋狂的笑意。詩會現場,眾人見我這副模樣,先是一愣,接著爆發出哄笑。
“這是來參加詩會還是來唱戲的?”“蘇晚怕是瘋了吧!”我充耳不聞,舉起染血的綢緞,
高聲念道:“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全場寂靜。我能感覺到墨玄舟的目光,
像兩道灼熱的火,燒在我身上。趙婉柔的臉色比紙還白,蕭凜的眼神里滿是震驚與不甘。
這一刻,我知道,我賭贏了。第二章:簪影驚魂茶會上的熏香混著貴女們的脂粉味,
嗆得我嗓子發緊。趙婉柔倚在紅木椅上,指尖把玩著鎏金簪子,那簪頭的鳳凰栩栩如生,
和前世劃傷我臉頰的那支一模一樣。“蘇妹妹可聽說過‘克父克夫’的命格?
” 她突然開口,聲音甜得發膩,“姐姐我可是為你好,這般不祥的命數,
還是少出來拋頭露面的好。”周圍頓時響起一陣竊笑。李家小姐掩著嘴道:“可不是嘛,
聽說蘇丞相最近都稱病不上朝了,莫不是被這災星克的?”我捏緊帕子,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這些話我聽了無數遍,可每次還是能刺痛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但我不能怒,不能亂。
深吸一口氣,我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姐姐既這么關心妹妹,
不知可還記得這支簪子?”說著,我伸手接過她遞來的簪子。指尖觸到簪身的瞬間,
前世的劇痛仿佛再次襲來。那是及笄之年,趙婉柔假惺惺地為我簪花,
卻突然用簪子劃傷我的臉,還哭喊著說我要殺她。從那以后,“克父克夫” 的惡名,
就像附骨之疽,再也甩不掉。我猛地用簪尖挑開袖口,
露出小臂上猙獰的 “刀疤”—— 那是我用朱砂精心繪制的,顏色猩紅,看著觸目驚心。
“姐姐可知,當年劃傷我的那支簪子,與這支一模一樣。” 我聲音發顫,眼眶泛紅,
“而兇手,至今未落網。”全場嘩然。趙婉柔臉色驟變,
猛地站起身:“你...... 你血口噴人!”“是嗎?” 我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
“那為何姐姐見到這支簪子,如此激動?”貴女們的目光在我們之間來回掃視,
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我知道,她們此刻心里想的,恐怕都是在猜測真相到底如何。
而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當晚,烏云遮住了月亮,整個京城陷入一片黑暗。
我穿著一襲白衣,披頭散發,懷里抱著用狗血浸透的白綾,翻墻潛入趙府。
趙婉柔的閨房亮著微弱的燭光,我輕輕推開窗戶,像鬼魅般飄了進去。將血綾掛在她床頭,
我附上一張紙條:“再動我,先取你一縷青絲。” 看著她熟睡的面容,我冷笑一聲,
掏出剪刀,剪下她一縷頭發,放在她枕邊。第二日,趙府傳來尖叫聲。
趙婉柔看著枕邊的斷發,當場暈厥。消息很快傳遍京城,有人說她是被冤魂索命,
也有人開始懷疑,她與蘇晚之間,是不是真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而我,
坐在丞相府的花園里,慢條斯理地修剪著花枝。看著花瓣紛紛飄落,我輕聲呢喃:“趙婉柔,
這只是開始。”第三章:石沉驚浪街頭巷尾都在傳,墨玄舟私藏甲胄,意圖謀反。而我,
成了那個用妖術魅惑王爺的 “妖女”。我站在丞相府門口,看著墨玄舟的馬車從面前經過。
車窗緊閉,他甚至沒有看我一眼。曾經那個會對我溫柔淺笑的男人,如今卻將我視作陌路。
“小姐,我們真要這么做嗎?” 丫鬟小翠擔憂地看著我,
“萬一出了事......”我握緊手中的 “珠寶箱”,里面裝的不是珠寶,
而是刻有前朝文字的石頭。這些石頭,是我派人四處收集的,我知道,
墨玄舟對玄甲軍的研究癡迷已久,這些石刻對他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放心。
” 我拍了拍她的手,“一切都在計劃之中。”護城河石橋上,我算準了時間。
一群乞丐突然沖出來,將我團團圍住。“交出珠寶!” 他們大喊著,伸手來搶我的箱子。
我假裝驚慌失措,抱著箱子后退。在墨玄舟的馬車即將經過時,我故意腳下一滑,摔入河中。
箱子散開,石頭紛紛落入水中。“救命......” 我在水中掙扎,卻死死護著石頭。
冰冷的河水灌進嘴里,嗆得我幾乎窒息。但我知道,我不能放棄。墨玄舟的馬車停了下來。
他掀起車簾,看著水中的我,眼神復雜。“撈人。” 他終于開口。被拉上岸時,
我渾身濕透,嘴唇發紫。但我還是強撐著,
將石頭抱在懷里:“王爺...... 這些是替您尋的玄甲軍石刻,
卻被人傳成謀反證據......”墨玄舟盯著我,眼神漸漸柔和。他伸手接過石頭,
仔細端詳:“你為何......”“因為我信王爺。” 我打斷他的話,
“就像我希望王爺也能信我。”他沉默良久,終于嘆了口氣:“起來吧。本王會徹查此事。
”我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墨玄舟,這一次,我一定要讓你看清真相,
也一定要讓那些造謠生事的人,付出代價。第四章:巫蠱現形王府的大門在我面前重重關上,
門衛橫眉豎目:“蘇姑娘,王爺說了,不見!”我攥著裙擺,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三天前,
趙婉柔買通丫鬟小翠,在我送給墨玄舟的玉匣里藏入詛咒人偶。墨玄舟當著眾人的面,
怒砸玉匣,斥我 “蛇蝎心腸”。從那以后,王府就成了我再也踏不進的禁地。
但我不能放棄。我轉身,朝著墨玄舟乳母的院子走去。乳母是府中唯一能勸動王爺的人,
只要能見到她,我就還有機會。“乳母,求您幫幫我。” 我跪在乳母面前,
“我是被冤枉的,我有證據能證明!”乳母看著我,嘆了口氣:“罷了,哀家信你一次。
但你若拿不出證據......”“我會的!” 我急切地說,“請乳母帶王爺去開棺驗尸!
小翠的哥哥半年前暴斃,我查知是趙婉柔用毒所致。只要驗尸,就能真相大白!
”當墨玄舟帶著人來到亂葬崗時,天色陰沉得可怕。小翠臉色慘白,不停地顫抖,
她恐怕怎么也沒想到,我竟然會查到這件事。棺木打開的瞬間,一股惡臭撲面而來。
我強忍著不適,拿出銀針,插入尸骨的指甲內。銀針瞬間變黑,周圍一片驚呼。
“這是中毒的跡象。” 我看向墨玄舟,“而小翠,就是幫兇。
”小翠撲通一聲跪下:“王爺饒命!是趙姑娘逼我的!她說若不照做,就殺了我全家!
”我拿出用米湯書寫的密信,放在火上烤。字跡漸漸顯現,正是趙婉柔與小翠的來往信件。
墨玄舟臉色鐵青,盯著密信,久久不語。最后,他親手砸碎巫蠱娃娃。娃娃內部,
露出趙婉柔的生辰八字。我冷笑一聲:“有人想借王爺之手除我,卻不想把自己咒進去了。
”墨玄舟看向我,眼神中滿是愧疚:“蘇晚,是本王錯怪你了。”我搖搖頭:“王爺,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趙婉柔如此狠毒,絕不能輕易放過。”墨玄舟點點頭,
眼神變得冰冷:“本王定不會讓她逍遙法外。
”第五章:璧影驚瀾御史臺的彈劾奏折像雪片般飛向皇帝,
每一封都直指墨玄舟 “豢養死士”“私鑄兵器”。民間的匿名畫像貼滿京城大街小巷,
畫中墨玄舟披甲執劍,身旁站著被描繪成妖物的我。皇帝召墨玄舟入宮問話的那天,
天空烏云密布,悶雷滾滾。我知道,這是一場生死之戰。若不能扳回局面,墨玄舟和我,
都將萬劫不復。前世的記憶在腦海中翻涌,我想起那個彈劾墨玄舟最積極的戶部侍郎。
他曾私吞賑災銀,購買西域 “夜光璧” 討好寵妾。這,就是我翻盤的關鍵。
我派出乞丐在侍郎府外蹲守,日夜監視。終于,等到侍郎寵妾外出祈福的日子。
我安排的 “江湖術士” 突然出現,攔住寵妾的轎子:“夫人留步!您印堂發黑,
身帶不詳之寶,恐有血光之災啊!”寵妾大驚失色:“大師何出此言?”“您懷中的夜光璧,
乃是不祥之物。” 術士搖頭嘆息,“此璧中藏有冤魂,怨氣沖天!
”寵妾嚇得當場癱軟在地。消息傳回侍郎府,侍郎慌亂不已。當晚,就將夜光璧丟入井中。
而我,早已命人在井中放置寫有 “賑災銀三萬兩購此璧” 的帛書。
消息很快傳入皇帝耳中。原本劍拔弩張的彈劾風波,瞬間轉向查貪腐。
那些彈劾墨玄舟的官員,開始互相推諉,場面一片混亂。三日后,
皇帝賜墨玄舟 “忠勤” 匾額。墨玄舟站在朝堂上,看著匾額,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他看向我,眼神中滿是感激與欣賞。而我,站在人群中,看著這一切,心中卻無比清醒。
這還不是結束,蕭凜和趙婉柔,我定要讓他們為所做的一切,付出慘痛的代價。
第六章:鐵證迷局刑部大牢的霉味混著血腥氣,熏得我眼眶發酸。隔著鐵柵欄,
父親鬢角的白發刺得人眼睛生疼,他卻還強撐著笑:“晚晚別怕,爹問心無愧。
”可皇帝桌上那疊偽造的密信,墨跡未干的兵符印鑒,
還有那枚與父親貼身印章分毫不差的復刻品,像一把把重錘,砸得丞相府搖搖欲墜。
趙婉柔這招夠絕,買通司禮監太監,連印泥里摻的金箔碎屑都與父親常用的一模一樣。
“蘇姑娘請回吧。” 獄卒不耐煩地推搡,“丞相謀逆大罪,豈是你能探視的?
”我攥緊袖口,指甲掐進掌心。前世記憶突然翻涌 —— 父親曾說過,
他的印章內側刻著微雕詩句,那是只有我們父女才知道的秘密。“等等。
” 我摸出一錠銀子塞過去,壓低聲音,“勞煩給父親送套換洗衣物,他身上有傷,
經不起寒。”回到丞相府,我立即招來心腹丫鬟青黛。“你扮成廚娘,明日送換洗衣物時,
注意看父親有沒有在衣物上留下記號。” 我展開素絹,“若有,用拓印的法子取下來。
”青黛咬著唇點頭:“可外頭那些百姓......”街道上的叫罵聲突然清晰起來。
推開窗,密密麻麻的人群舉著假證據,聯名書在風中獵獵作響。“嚴懲謀反賊子!
”“蘇家女克父叛國!” 的喊聲震耳欲聾。蕭凜買通的市井潑皮混在其中,
舉著偽造的兵甲圖紙,唾沫橫飛地煽動。我握緊拳頭。輿論如洪水,
稍有不慎就會將我們徹底淹沒。“去把暗衛首領叫來。” 我冷笑,